第409章 你尽管放行
“抱歉……亚力，真的很抱歉……我，我记不起以前的事了，真的一丁点也记不起来。可不管我怎样记不起来，是我做过的事，就是我做的。我不能否认，也不能逃避……伤害过青鸾的妹妹，又害她那么善良的一个人走上绝路……不……亚力，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你必须信我！”
呆呆的看着红袖，亚力又陷沉默。
“对不起……”目不转睛的凝视亚力，红袖双眉对拱，眼中满溢自责与内疚，想到青鸾的死，想到之前亚力的决绝，她伤心之极，泪水在眼眶打转，月光点亮了泪光，她心痛的呻呤：“真的对不起！”
动容，亚力甩眼看向窗外……
夜好深。
深如古井的水……看不到尽头，只一遍迷茫。
青鸾死了。
亚力找去古井那里，在不远的地方找到青鸾的坟……坟上竟还立了木碑……那一瞬间，亚力只有绝望的悲痛，根本没顾及想想其它……现在，看着满面自责与后悔的红袖，想到青鸾竟被她入了葬，还立了碑，他不得不正视一件事。
——当前的红袖，真的和以前的她，完全不一样了。
“放开我。”盯着红袖，亚力冷声轻喃。
一愣，红袖突然回神：“啊……嗯嗯！”
赶紧翻身爬起，蹲着凑去亚力身后，快速的解开系着亚力的绳结，红袖很快将他松了绑，放了他。
绳子被解，亚力却仍坐着没动，只是推开了松软的绳子，扭了扭被绑麻的手肘手腕，再才看向转回到面前的红袖。
“我想不出来你有什么理由骗我，可青鸾死了……这已经是事实。”
呆呆的看着亚力，红袖陷入沉默——是啊，不管她怎么解释，那个如花的生命已经凋谢了，枯萎了，不复存在了。
“你说这么多无非想我知道，你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所以才会反抗，才会无意害死她……更不想……再有人继续恨你，特别是像我这样……对吗？”
红袖哽咽，心里难受，点了点头。
“那好。”亚力吸了口气，缓缓吁出，沉思了小会，再才开口：“我就在门外，你若真心坦荡你该能熟睡……若你心里有鬼……呵……”亚力淡淡一笑：“只要你能睡着，我就信了你。”
轻歪头，红袖想问——他这话到底什么意思？他说的信了她，是信了她真的失忆，还是信了她之前说的所有话？信了，又如何？信了，就不会再恨她？不会再想杀她报仇？
希望是那样，红袖点点头，轻身站起，径直走向自己的床，站定床前，背对着亚力，红袖轻轻一叹。
“我不会关门，若再有人想来杀我，你尽管放行……”
说完，红袖转身坐下，躺下，睡下……
就那样坐在地上，看着红袖躺好了，竟还是面朝外的侧躺，放松自己全部的闭上双眼，真的开始睡觉，他沉默小会，站起，默默的走出去……轻轻的，带上门。
*
一觉睡到天亮，红袖醒来，大脑迟钝了近十秒，看着陌生的环境，身体突然反应过来似的一紧，红袖双眼惊瞪。
妖界！
极地城！
古井！
青鸾……
全身惊醒，红袖猛的直身坐起，下床，冲向门外……
门没锁，一拉就开了，开门便看见守卫一样的亚力笔直杵在左手门边，真的像个守卫一样目不斜视，直视前方，红袖一扫紧张的情绪，噗的一乐。
“这样会生出一种错觉……你在护卫我。”
亚力目不斜视，严守自己岗位一样，只朗声一喝。
“是！”
于红袖一愣时，亚力转眸，冷静的看向她：“不管你为什么变化这么大，也许只是因为失忆……我只想确定你是不是本性如此……”好像是想了一下，亚力继续：“天真。这几天，我跟着你。”
迎视着亚力，红袖心里莫名感动，最终微微一笑，嗯了一声。
*
没记录到多少失忆前的‘故事’，倒是生出很多失忆后的‘故事’。
红袖不甘心，也不好意思拿手中那本几乎是空的的册子回去上交，她缠着亚力帮她……这叫亚力很不解。
亚力告诉红袖，在这极地城里有很多非常恨以前的她的人，很多人是因为斗不过她，也打不过她……但只要有可能，他相信那些人也会像青鸾一样不顾一切来致她于死地，他劝她放弃……
用亚力的话来说，就是——还要让青鸾的事件继续发生吗？
红袖表示不同意，她坚持自己必须知道自己的过去……必须为自己的过去承担责任。
“以前的我也许任性，也许蛮横，也许是因为某些原因才会那么凶残……可不管怎样，那些事都是我自己造成的，我有义务去面对。”
盯着红袖，亚力想了很久，平静的轻喃：“多加小心。”
只四个字，红袖听进心里，嗯了一声，笑了。
亚力不再坚持，出入了几次，带回一个不知是好还是坏的消息。
“前锋营有个小将军以前挑衅过你，被你打成了重瘫，家在城外，要过去吗？”
嘴角抽搐，红袖尴尬的呵呵两声。
“在这极地，怕没有一个消息对我来说是好的吧……”于亚力眉心一紧时，红袖赶紧解释：“去！当然去！好歹这次正常一点，是他先挑衅我的，对不对？”
亚力看着红袖，面无表情的吐出几个字：“你先打残了他的七八个同僚。”
一愣，红袖眼角又抽搐了两下。
“确定要去？”亚力眉心微皱。
“去！当然去！”红袖第二次这样回答，只是底气再没之前那次足。
“嗯。”
亚力转身，带路。
*
很破的一个村子。
边漠原本就是妖界边界地区最荒凉的地方……各边漠的城市本身就够简单的，更不要提散布在外围的小村庄了。
边漠的人倒是有想逃离的，可没有飞龙根本就飞不出这荒漠的世界。围绕着边漠的，不是死亡岛就是沙海，唯一的边漠口，也就是边漠的出口还有重兵把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