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他来一遭似乎是梦

  纪纲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头疼欲裂。
  他费力地坐起身,想要找点水喝。
  “荣桓!”穆肃快速走进来,去他身边扶他,“可喜你是醒了。”
  穆肃是纪纲的发小,二人结伴投于燕王,最是亲厚。
  纪纲皱了皱眉头,有些没反应过来,他打量着四周,正是他的营帐,他艰难地开口,“我……”
  “你困在南军的埋伏中,中了一箭,将你救回时你已奄奄,昏迷了四五日了。”
  “四五日?”纪纲眉头皱地更深。
  “你且坐着,我去唤军医来。”穆肃出门去,不一会儿带着一个老头进来。
  军医仔细查验了他的伤口,“热退了,现下伤口已经无碍。”
  穆肃恭敬地向军医行礼,“有劳先生。”
  门外传来一阵嘈杂声,一个中年男子掀帐进来,见纪纲醒了,大跨步上前,“荣桓,你可醒了!”
  纪纲忙起身行礼,“燕王殿下。”
  燕王朱棣拉住他,“坐好!”
  纪纲在搀扶中坐回床榻,燕王问了问军医他的情况,得知他伤无大碍后,连连点头。
  纪纲这才想起,问,“张将军如何了?”
  提起张玉,燕王眼眸深处掠过一丝伤怀。
  穆肃在一旁低声,“张将军……”他声音有些哽咽,“张将军被南军砍杀……尸骨……无存……”
  纪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呆坐了很久。
  燕王痛心,他没说什么,只让纪纲好生养着。
  临走时,燕王又说,“明日送送阵亡将士。”
  这场战役,北军惨败,朱棣鲜少被南军这样击溃,现下军中有些人心涣散。
  纪纲扶着伤口慢慢躺下,心中十分悲痛,他闭着眼。
  眼前突然浮现了一张脸,他看不太清,是个女人。
  她是谁?
  第二天,军里为张玉将军等送行,依朱棣的意思而办,场面浩大。纪纲强撑着身子出来,军中弥漫着低沉之气。
  他向朱棣禀告后,走到大台子上,脸色苍白,看着下面黑压压一片,喊道,“我同张将军突围那日,是他一力护我我才得以苟活,南军势必要亡我,如若不奋力拼搏,张将军乃至躺在这儿的所有兄弟战友,全是白白丧命!北军男儿当为其血恨!”他身负伤,这样的喊话让大家无不动容。
  朱棣走到他身边,亲自将自己所穿盔甲扔入火中,以表哀悼追思。
  他看着将士们,大喊道,“我等靖难至今,横竖已无退路,念军中将士亡魂的在天之灵,为他们血恨!”
  朱棣的所言所行,让军中士兵无不振臂高喊,士气大振。
  根据朱棣的计划,他要再次与盛庸对战,纪纲要跟随他同去,却被他拦下,“你且养伤。”
  “属下无碍。”
  纪纲再次回到了他的战场。
  江嘉言出美术馆的时候心神不宁的。
  她现在只担心纪纲是不是出事了。
  车开得很慢,沿途都在寻找着纪纲的踪影。
  回到家,她打开屋门,发现屋里没人。
  她连忙下楼去保安处调监控,想看看他去了哪儿。
  可奇怪的是,他并没有出现在任何监控中。
  “你在找什么?”关欣在她身后焦急地问。
  江嘉言没有答话,她仔细地思索着其他能找到他的方法。
  “对了,还有手机。”她连忙打开手机查看家里监控的回放。
  看着监控,她突然倒吸了一口气。
  纪纲在她走后没多久,照着镜子时,突然开始在空中胡乱地找着什么,他扶着墙进了卫生间后,再也没出来。
  江嘉言关上手机,连忙回家去卫生间里查看,却什么线索都没,窗户关得好好的,也没有任何逃出去的痕迹。
  关欣看江嘉言神神叨叨的,着急地问,“到底怎么了?”
  “没事。”她摆摆手,神情木讷地坐着。
  关欣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也不好劝她,只是安静的坐着陪她。
  过了许久后,江嘉言才说,“很晚了,你回去吧。”
  “我今天陪你吧,好久没在你家睡了耶!”关欣故作轻松地说,“我的牙刷还给我留着呢吗?”她走进卫生间,见洗漱台上的用品都是两人的,又退了出来。
  关欣拍着江嘉言的肩膀,“没事,男人千千万,不行咱再换。”
  “你回去吧,我没事。”她拍了拍关欣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明天还要早起上班。”
  “你确定你没事吗?”
  “我确定。”
  关欣见她执意这样,点点头,“也好,你自己想要安静待一会儿也行。”她站起身,“有事给我打电话。”
  关欣走后,江嘉言躺在沙发上,睁着眼一直到天亮。
  说不上来哪儿不舒服,但就是难受。
  “去哪儿了呢?是回去了吗?”江嘉言自己嘟囔着,“狗东西,把我这儿当什么地方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她翻了个身,“去哪儿了呢?要不要报警?……为什么每次……都是我被丢下呢。”
  一整天,江嘉言工作时都不在状态。
  王之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也很少和她说话。
  快下班时,他拦住了她,追问,“怎么了?”
  江嘉言抬头看看他,懒得和他说话,直接出了门。
  在家门前,江嘉言心跳的很厉害,忽然,听见里面似乎有动静,她面露喜色,赶忙推开门,却什么也没有,一切都是她的幻觉。
  江嘉言挪着步子走到沙发边坐下。
  从前也不觉得这屋子空。
  她再次蜷缩进沙发里,呆呆地躺着。
  不知过了多久,手机响了起来,是王之打来的电话。
  “干什么?”江嘉言没好气地问。
  “发生什么事了?”王之关切地问。
  “不用你管,有事吗,没事我挂了。”
  “等一下。”王之喊住她,“我跟杨可姗早就离婚了。”
  “……那还真是遗憾,用不用我帮你去爱心众筹,让你早日走出离婚阴霾,重新做人?”
  “你非要说话这么难听?”
  “你嫌我说话难听我还嫌你做事难看呢。你有事吗?没事我挂了,正烦着呢。”
  王之沉默了一会儿,说,“这些年我一直都记挂着你,你也是,对不对?”
  江嘉言觉得十分可笑,“你凭什么这么觉得?”
  “你根本没什么男朋友对不对?是想气我的,是吗?”
  “我没你那么无聊。”
  “我们把话说清楚好不好?”
  “王之,好马不吃回头草,你抛弃我一次了,凭什么认为我会给你机会抛弃我第二次?”江嘉言直接把电话挂断了。
  没过多久,关欣也打来电话,“你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关欣叹了口气,“刚才王馆打电话给我,问你到底怎么了。”
  “你甭理他。”
  “他让我好好安慰你。”
  江嘉言不屑地说,“用不着他装好心。”
  “你到底怎么了?昨天问你你也不说,”关欣想了想,又说,“你如果实在不愿意说就算了。”
  江嘉言听着她的声音,长叹了一口气,捂着胸口,“我没事,就是胸口有些堵,”她不停地深呼吸,“算了,从前没他,我自己一个人也过得好,走就走吧。”
  关欣听得糊涂,她只当纪纲是和江嘉言分手了,安慰她,“可能……没有缘分吧。”
  “是吗?没有缘分吗……”江嘉言喃喃自语,想着跟纪纲相处的这些日子,从他莫名其妙地出现,再到把他带回家,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这算……缘分吗?
  江嘉言不再想了,这种巨大的空虚感带来的落差让她似乎像是在戒毒。
  关欣还在电话那头听着,见她长久地不说话,“喂?”
  江嘉言许久后才说,“算了……算了……就当……是一场梦。”
  “醒了很久还是很感动?”
  ……关欣发誓,她是真的没忍住。
  【结尾皮一下。那个啥,追更的朋友们,我很抱歉又要断更几天了!临时有事来上海几天,会很忙,估计是来不及写的,这文我没存稿,因为比之前的那篇文要稍微难写一点。感觉很抱歉!但我不会认错的,同意断更的请扣1,不同意的扣眼珠子(不是)。我还是建议你们养肥一点再来看,因为我是个事儿逼,不一定哪天就有事儿断更了,很影响阅读体验。感谢景、star、兮妹的实名追更(我道歉的人数又增加了),不更感觉对不起你们,所以等我回来了我一次性多补几章的同时保证质量,坚决做到不弃文,不水文,做对得起群众的18禁文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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