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九章 被人惦记

  想起自己这个亲哥哥,萧雍薰的忍不住心中暗笑,外人不知道他想什么,都说他是一个令人猜不透的王。可纵使全天下的人都会误解他,猜忌他,她也不会对他有半分怀疑。
  因为彼此的兄妹亲情跟利益没有半点关系,她从小就无心王宫中的权力之争,也从不刻意结党营私,为自己树立威望。
  越是如此,她的皇兄越是对她放心,自然对她不加防备,甚至愿意将她做为王宫中比王后更加信任的人。
  而对于其他人则不然,当年的虞渊王宫不同于其他三国只有一个皇子,虞渊王从小就看到自己的三个异母哥哥为了争夺太子之位互相利用,阴谋诡计无所不用其极,甚至不惜手足相残。自然从小就不敢轻信于人,习惯把心思藏得很深。
  早早就学会了养精蓄锐,处事谨慎,行事低调,来保护自己。他的心思,旁人很难猜透,都以为他总是话不多,也不张扬,不仅胸无大志,口齿不伶俐,还胆小怕事,料定先王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中,就没有把他放在眼中。
  如此,反而躲过了兄弟间争夺太子之位的厮杀、暗害,最终才在三位皇兄,两位被害,一位因陷害而被先王惩处流放,死于途中之后,顺利当上了太子之位。多年的隐忍练就了他多疑的性情,也成了四国国君中心思最深沉的。
  只有在萧雍薰面前,他才算可以卸下自己的防备,轻松地与其谈天说地,姐弟两人间的默契无人可比。对于萧雍薰的事,他自然也是放在心尖上的,为了她的幸福,所耗费的心思不比她本人少,她想到的事,他自然也想到了。
  “原来......原来陛下是在成全殿下!怪不得陛下一张口就是为了找寻公主,将萧将军的婚礼推迟两年!陛下还真是为殿下的幸福煞费苦心啊!
  本以为陛下那么容易就同意了萧将军同那个紫晏小舞姬的婚事,也不顾及殿下,谁知道,陛下竟对殿下如此宠爱!是奴婢愚钝。”
  这下,冬梅才完全明白了为何长公主萧雍薰非要在伪装成失踪之后,没有远走他乡,反而回到了都城,在虞渊王眼皮子底下。
  原来,在这里才能离王宫更近,除了能及时知道萧褚晟的消息,还能给她的皇兄暗示,让他安心配合自己,两人间的默契已经不用任何书信沟通就可知晓。
  “呵呵,这也不能怪你,没有几个人理解我们兄妹间的情分的!自古皇家多无情,我们这是少见的!”萧雍薰说着,脸上流露出一丝得意。此话不假,纵观四国百年历史上,也没有一对皇室兄妹能像他们这般注重手足之情。
  “是啊!像殿下跟陛下这般兄妹情深的,还真是在皇室中少见。那......公主真打算就这样在这个简陋的小宅子住两年?”
  冬梅想到自己的主子,从小身娇肉贵,哪受过苦,如今竟然为了一个对她没有情义的萧褚晟竟然甘愿躲在这个小小的简陋农宅中,吃穿用度都大不如从前,就替她委屈,连忙接话道。
  “呵呵,刚夸完你,你就傻了!咱们殿下怎么会就这样待着,自然是过段时间会想办法见到萧将军的,不过该如何行事,就不是你我现在应该知道的了。”
  香秀没等萧雍薰回答,就笑着调侃起冬梅来。可心中却并不轻松,萧雍薰知道她口风严,也相对沉稳,自己的计划自然是提前跟她说了的。
  只是,不知道还好,知道了,她反而心中更加担忧。都说人心难测,她也不知长公主这一次的最后一搏,到底能否真的挽回萧将军的心意。要是结果并非令长公主满意的那般,长公主一定深受打击,这才是她最担忧的。
  “什么?消息确切?”希罗王宫中,一早,正在梳妆的王后南宫月尧,被前来报信的侍女一番贴耳的私密话语震惊,望着她不由疑惑道。
  “王后娘娘,您放心!消息确切!刚收到的信鸽传书!”那侍女边说,边将袖中一小张卷曲的纸条递给王后。
  “呵呵,本宫当那个小舞姬,能被陛下和虞渊将军看上,能有通天的本事,绝世美貌呢,谁知,婚期竟然被推迟,还一推就是两年,这种事真是天大的笑话!
  我看,不是人家虞渊那边嫌她不吉利,还没嫁过去,就克走了公主,就是那个虞渊将军想反悔了,又不好直说,呵呵,真可笑。
  他们不是觉得她在紫晏被保护的很好嘛,怎么就舍得放她出去?她想做那自由的飞鹰,别再做了别人的猎物,成了人家囊中之物就好!”
  南宫月尧想到自己的眼中钉,如今已经离开紫晏,自己的陛下又在前方忙于战事,无暇顾及,心中舒爽,忍不住对雪柒洛一番嘲讽,冷笑道。
  “王后娘娘,您说,咱们是不是趁机做些什么?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且陛下又不在宫中,不会知晓,娘娘,可别错过了啊!”那侍女见王后提到雪柒洛时眼中的恨意,想要邀功表忠心一般的连忙提醒道。
  “做些什么?需要吗?也就两年,我看看她能兴起什么风浪,到头来不还得乖乖的嫁到虞渊,那时候,就同咱们半点关系皆无了。
  陛下想要认她做皇妹也好,还是别的,又不在希罗王宫生活,搅扰不了我,我同她有什么可计较的。
  算了,还是先盯着,随她去!记住!非常手段,只有万不得已之时才能用,并且,要用,就永绝后患那种!”
  南宫月尧虽然心中对雪柒洛的忌惮不是一日两日了,从那一年秦明烨被她搭救后,回到王宫就时时提起她,这根刺就已经深深扎进她的心间。
  但,自小受到良好教育的她,表面仍想留个好名声,极善掩饰,实则心机深沉。她不会轻易露出马脚,也不会在不必要的时候冒险出手,为自己招惹把柄,做出损敌一千,自伤八百之事。
  “是!奴婢明白!谨遵娘娘之命!”那侍女听南宫月尧越说,眼神越狠厉,如同变了一个人般,毫无往日在权臣百官面前的温良贤淑,心中一惊,赶忙恭恭敬敬的俯首领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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