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0章 李老夫人

  作为一个现代人,寒露是不支持这种引狼入室的手法。
  贾婉都已经可以将李知远分享给其他女人了,居然还要在一起,这坑爹的时代。
  “那您叫我来,是要我做什么?”寒露忍不住问道。
  “晚间老夫人又说不舒服了,李知远这会儿就在那边侍疾呢,我想……”贾婉低头在寒露耳边说了几句话。
  寒露听着都不禁想笑,敢情贾婉只是想让自己来留她一留,她并不是真的想回京。
  “老夫人病着,你这样是不是不大好?”寒露有些担心地问。
  “没事,我有话说。”贾婉脸上露出一丝笑意。
  “那老夫人也不拦你?”寒露不禁好奇。
  如果老夫人会拦,贾婉也不会叫她过来了,但上了年纪的人,谁不指望家和万事兴。
  “老夫人那性子,唉……”贾婉一声叹,起身道,“走吧。”
  李老夫要的房间在县衙后院的一角,距离正屋还段距离。
  贾婉说上次过来的时候,她本想把自己住的正房给李老夫人住,李老夫人却看中了后院那个被遗弃的小院子。
  没办法,李知远只好请工人重新修缮粉刷了一下,又添了些家具,这才让李老夫人住进去。
  “那白姨娘那里,你还留着?”寒露边走边小声问道。
  “自是不能留的,要不……这次就打发了她?”贾婉看着寒露。
  寒露却想着,就这样轻易打发走了,保不齐下回还有紫姨娘,绿姨娘什么的,如果能断了这个根就再好不过的了。
  “你这想法自是好,但这如何能做到。”贾婉想到李知远都头痛,他这辈子若要栽,肯定就栽在女人头上。
  “见机行事吧。”
  “现在也就你能为我想一想。”
  姐妹俩边说边走,只是刚走到门口,便听到和琼花一起在前面引路的广丹一声尖叫。
  寒露定睛一看,白玉兰竟穿着一身红衣服跪在那里。
  我去,不怪广丹吓成那样,这大晚上的一身红的更吓人好不好。
  再配上白玉兰的那张苍白的脸,寒露都看得心里头发毛。
  “你这是干什么呢?”贾婉脸色一沉,示意琼花,“把她拉走。”
  “夫人。”白玉兰眼泪汪汪地看着贾婉,“夫人别赶我走,让我进去给老夫人磕个头吧,总要让老夫人消了气才好。”
  “怎么教都教不会,你一个妾,在夫人面前竟敢自称我,还有没有点儿规矩了。”琼花眼睛一瞪,对缩在一旁的婆子道,“堵住她的嘴,拖下去。”
  那婆子立即应了,她早就想拖这白玉兰下去了。
  白玉兰人年轻,长得好看倒没什么,她那娘居然也耀武扬威的,叫县衙后衙一众丫环婆子都心里很是不爽。
  那婆子刚要将手中的帕子塞到白姨娘的嘴里,李知远便打开门出来。
  “大晚上的嚷嚷什么?”李知远皱眉低吼道。
  那婆子极会瞧眼色,又悄无声息地把帕子收回来了。
  “老爷。”白玉兰的这一声叫得婉转悠扬,顿时叫李知远的骨头一酥。
  原本李知远那话就有将所有的人都打一拍子的意思,白玉兰这一叫,倒似乎成了贾婉的错。
  寒露来自人人平等的现代,可她还是觉得这个白玉兰真的好欠揍,不但恶心人还蠢。
  你这是来给老夫人赔礼呢,还是来勾引你家老爷的?当真以为这个家里就李知远说了算。
  果然,没等贾婉发飚,屋里便听到哼哼声。
  李知远朝寒露点头表示打了个招呼,便又转身进屋了。
  贾婉和寒露,自然也跟着跟在后面。
  一进门,贾婉便放轻了脚步,走到床前道:“婆母,寒记溢香居的寒娘子过来了,说来拜见您。”
  贾婉说是这样说,但并没打算老夫人能见寒露。
  只是,看到老夫人这个样子,她又有些不忍心说要离开的话。
  可一看到李知远的后脑勺,手就有些痒痒,倒不如真的和离算了。
  贾婉自觉自己要得不多,但李知远却频频给她找事儿,总能很精确地挑起她的神经。
  寒露瞧着贾婉的脸色一阵一阵的,便知道她不是一般的纠结。
  人在这种情绪下做的决定都是不理智的,因此寒露抬脚朝前走了一步,躬身行礼:“寒露见过老夫人。”
  “嗯?”躺在床上的李老夫人露出不可思议的一声。
  寒露微微皱眉,抬眼一看,顿时也愣住了。
  “你怎么跑到我家里来了?”李老夫人半撑着身子看着寒露。
  李知远和贾婉都懵了,这是什么情况。
  “老夫人,我也不知道这是您家呀。”寒露哭笑不得。
  她这会儿终于明白贾婉为什么对这老夫人欲言又止,说老夫人的性子怪异。
  先不说因由,行为是确实够怪异的呀,明明自己当初给她治好了头痛,可她总算是很警惕地看着自己,生怕自己来索取恩情。
  “寒露,你认识我婆母?”贾婉在李知远的示意下,侧脸问寒露。
  寒露看了一眼李老夫人,李老夫人却别过脸去不看她。
  “之前在街上见过一回。”寒露轻声回道,又示意了一下贾婉,让她不要再问了。
  李老夫人并不乐意告诉众人她俩是怎么认识的,虽然这并没有什么。
  贾婉明白寒露的意思,更懂得自己婆婆是个你完全不知道她下一秒会做什么的人,咬咬牙,转头对李知远道:“老爷,我明日便带着兰儿回京,这就来向娘和你辞行,等婆母病好些,你就把和离书写给我。”
  李知远一听贾婉这话,顿时青筋直跳:“娘还躺在床上,你跟我说这个话?”
  贾婉瞟了一眼只看得到后背的婆母,冷冷地回:“老爷不是说是我没照顾好婆母,所以我还是离远一点儿好,免得婆母的病更重了,我如何担待得起。”
  李知远也知道自己当初那话说得重了些,但那又如何?作为妻子,有必要为着这一句话喋喋不休吗?
  “你既知自己错了,就该当留下来好好地将功补过。”李知远竟端出了在前衙时的官威。
  寒露看出这是他心虚的表现,但贾婉却气得不行,一双素手紧紧地拧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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