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六章 故人
高成嗤笑了一声，抹掉嘴角的血丝，“刚见你以为你变沉稳了，竟然还是这么喜欢动粗，你夫人那娇滴滴的性子怎么受得了你，行了，收起你这幅伤心的模样，我不是来跟你追忆往昔的，你爱怎么想怎么想我并不在意。”
“你......”王将军更是火大，这人就是这么一副什么都不在乎的样子，也真是忒气人，合着除了他，他们都真情实感的在闹笑话？
“好了。”
魏青岩打断了王涛的话。
“高成，你说有话对我说，戏我陪着你演完了，你现在是不是可以说了。”
高成笑了一声，拍拍王将军的肩膀，“看看，这才是上位者该有的态度。”
王涛脸色难看，郁闷的站在一边，冷眼看着他。
高成摇摇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也没个正行，对魏青岩道，“要说你这个人还真是容易招人嫉妒，是不是长了一张欠揍的脸？要么就是太张扬，弄得别人都自惭形秽，不收拾你收拾谁？”
“好好说话！”王涛喝道。
“你这不是好好说话吗？”高成无辜的看着魏青岩。
“还行，就是你说话的样子还挺欠揍的，也想让人收拾收拾。”魏青岩语气平平，嘴角却勾了一下，眼神里却明显的在压着火。
“啧啧。”高成当然看出来了，难得此人在他面前还露了情绪，他还挺荣幸的。
“竟然还是老样子。”说完他自己低头顿了一下，手指无意识的弹了下桌面，桌面发出声沉闷的声音，书房里短暂的寂静了一声。
“你们在演武场抓到的那个假葛东平是陈达建的火种学院的一员，火种学院表面上是一个学堂，收留无家可归的孤儿，以及化为火种延续香火的各个家族的其中一个孩子，你们抓到的那个就是袁启炎的儿子。”
他说完只有王涛惊呼道，“你说的是真的？”
他一直在看魏青岩的神色，见他表情都没变一下就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他低低的笑了一声，还鼓了一下掌，“不愧是魏青岩啊，没想到已经查到火种学院的事情了。”
魏青岩敲了一下手中的剑，“你最好好好说，说到我满意为止，我现在可以让你好好的坐在这里，也不是因为我们曾经的交情，就算是孤魂野鬼的来索命，我也不想听到你说太多的废话。”
“行，大将军说什么都行。”
“这次的事情是陈达的小儿子陈禄亭因为看不惯你，要赢你，所以才换了他爹的计划，想要袁启炎的儿子亲手杀了你，要是他没成功，也没什么，还有演武场留下的那么多杀手，他只是没想到，他那么自信布下的局竟然没能杀了你。”
王涛看着他，“所以你没死的这一年，你都藏在陈将军府上，还做了他的幕僚来跟我们作对？”
“确切的说，我做了陈禄亭的老师，托大将军的福，过去对我多有包容，多有退让，让陈达觉得我有旷世奇才，能够帮住他那不成器的儿子成为栋梁。”
“你是疯了吗？竟然一直助纣为虐！”王涛怒道。
“所以......”魏青岩看着他，“你之前做了那么多事，就是为了接近陈达？”
“哎？”王涛不明所以的看着魏青岩。
高成嘴角又勾了一下，只是脸上的表情更加疏离，眼神也更加的冷，“这是我的事情，就不牢魏将军费心了，我今日来告诉你这些只是为了借你脱身，陈夫人那个老蛇蝎为了给他儿子脱身，让我出来顶罪，可我现在还不想死呢。”
“你跟陈达之间是什么仇？”
“我要说的都告诉你们了，看在我投诚的份上，放我走？”
“你一年多以前突然性情古怪，每天半夜都不睡觉，心思很重，我曾经问过你，有什么心事？可你当时问了我一个问题。”
“陈禄亭那个窝囊废，没什么好惧怕的，若是你还需要我提供其他信息也可以，你只要放我离开就行。”
“你当时说，如果有一天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们的事情，我会不会原谅你？”
“我可以去火种面前揭发这件事情，让那个火种亲自给你们带路，找到火种学院，查到里面的真相，陛下定是容不下陈达的野心，朝廷官员圈养杀手团伙，陛下要他的脑袋不是问题。”
“你当时就做好了要背叛我们的准备，你要把动静弄的越大越好，你还要他看到你的才华，亲自出手把你网罗到身边，更要让他看到你已经众叛亲离，没有退路，以后只会是陈家一条衷心的狗。”
“唉，又要让你立功了，恭喜啊。”
“高成！”
魏青岩一拍桌子，身子前倾拉住他的衣服，“你不要跟我故作玩笑，我没有跟你在说笑，你好好回答我的问题！”
王涛觉得自己的左右耳朵要耳鸣了，看着他们自说自话，说的驴头不对马嘴，好像都没有听彼此在说什么，好像又都在刻意回避这个问题。
终于，随着魏青岩的发火，高成脸上疏离的笑终于落下了，他皱眉看着他的手，舌头顶了顶受伤的嘴角，仰着头凉薄的看着他，“你说的那些还重要吗？”
魏青岩重重一拳打在桌子上，“重要，你说，我就听。”
王涛的眼睛一下又红了，高成也有片刻的恍惚，推开他的手，低着头像是身体承受不住一样，蜷缩起来，手紧紧的按在胸口的位置。
“你怎么了？”
高成大力的喘着气，额头上大颗大颗的汗珠往下掉，脸色好像变成了透明一般，难看无比，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好像鱼离开了水，艰难的呼吸。
“王涛，叫大夫。”魏青岩吩咐道。
“不用了！”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缓了一会儿，高成的脸色才好了那么一点儿，跌跌撞撞的走到火盆前，坐在那，微微低垂着头，伸出手烤火，“有酒吗？”
王涛，“就你这鬼样子喝什么酒？”
“去让管家拿。”魏青岩吩咐。
王涛出去找管家，高成看了他一眼，“不说不跟我谈以前的交情吗？这是干什么？不怕我用苦肉计，再坑你一次。”
“欢迎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