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保大还是保小
孙氏看到这一幕吓得手发抖，迷茫的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倒在血泊中的韩一糖，转身上了马车就吩咐小厮，“快，快走。”
韩恬目光一瞬间迸射出慑人的杀意，第一次她在这里动了杀念，可脚步才向前一步，韩一糖的一双血手拉住了她的脚腕，“恬恬，救，救我......”
韩恬猛地惊醒，急急忙忙的抱着韩一糖，手脚发冷，心发抖，“姐姐，你会没事的。”
“救孩子......”
“少奶奶，大娘子这是快生了，让少爷把她抱进耳房，发财你快去郑府把稳婆叫来，青宁快烧热水。”
罗婶有条不紊的安排总算让韩恬找回了理智。
魏青岩此时也顾不得礼数，抱着韩一糖就冲去耳房，罗婶把他推出来，哗一下就把门关上了。
“恬......”魏青岩看着低着头呆呆看着自己一双满是血水的韩恬，想到是什么人造成现在的后果，他的心又痛又内疚，他想说点儿什么让他不要害怕，可是韩恬如一阵风一样冲进了耳房。
“少奶奶，快给大娘子擦汗，跟她说说话，千万别晕了。”罗婶的手正放在韩一糖的肚子上。
韩恬照着她说的做，看到她的动作，“你在干什么？”
“少奶奶放心，我在摸孩子的胎位正不正？”
“那如何？”
罗婶脸上出现一些难色，这大娘子好歹也是郑家的正房奶奶，这胎儿这么大，胎位不正怎会没有被诊出来？
“少奶奶，借一步说话。”
韩一糖猛地拽住韩一糖的手，“恬恬，记住，一定要让孩子平安生出来。”
“姐姐，你别怕，你不会有事的，我跟你保证，你和孩子都不会有事的。”
韩恬跟着罗婶走到一边，看着她脸色不好，“罗婶，你说吧。”
“少奶奶，大娘子胎位不正，怕是会出现雪崩的情况，这到时若是要做出选择，该是如何？这郑家婆母一会儿肯定回来，大娘子毕竟是郑家的人。”
“快，让童玮把碧海镇最好的产婆招来，尤其是要那种善于推拿的。”
“怕是来不及了少奶奶。”
“啊！！！”韩一糖肚子痛的尖叫着。
“这羊水已经破了，这再找产婆一来一回时间怕是不够啊。”
韩恬一把抓住罗婶的手，“罗婶，郑家我信不过，我只信任你，你既然懂，就一定可以的。”
“少奶奶，我虽然懂一些，但是我从来没接生过孩子啊。”罗婶理论知识倒是有，毕竟她自己生过孩子，以前帮工的时候主子家的奶奶们生产过，只是都是打下手从来没自己做过，她也用心学过一段，想转做产婆，收入能高点儿，只是计划不如变化快，造化弄人，她就到了这里。
“都有第一次，罗婶，求你救救我姐，我欠你一个愿望，日后你有所求，只要不伤天害理，我必应你。”
“啊！！！！”韩一糖抓着床单忍受一波又一波的痛苦。
“好，我就试试。”
“热水来了，热水来了。”
青宁赶紧把热水端进来。
“少奶奶快准备人参片让大娘子含着，让发财去请大夫等候。”罗婶快速说完，让青宁准备剪刀，她深呼吸一口气，对着韩一糖道，“大娘子，你忍一忍，现在按照我的说的做，慢慢呼吸，别着急，对，慢慢吸气吐气.......”
韩恬让韩一糖含着人参片，外面突然传出吵嚷声。
“你们拦着我作甚，我儿媳妇儿在里面生孩子，那可是我郑家的血脉，快让我家请的产婆进去。”
“少奶奶。”罗婶在她耳边轻轻的说了一句。
韩恬脸色煞白，“姐姐，我去外面看看，你一定要撑住。”
韩一糖此时脸上犹如瀑布汗，头发因为汗湿黏连在脸上，脸色煞白，狼狈不堪。
韩恬使劲握了握她的手，猛地起身背过身去狠狠地闭了下眼睛，快速的拉开门闪了出去，迅速的把门合上挡住了外面的视线。
“韩恬，你快让开让产婆进去，你姐姐真是太不懂事了，都要生产的人了到处跑什么，若是让我郑家的孙儿有什么闪失，她能付得起那个责任吗？”
郑老夫人旁边的白胖产婆要进去却被韩恬推到了一边。
“韩恬，你这是干什么？”
“老夫人稍安勿躁，里面已经有产婆了，再进去一个就是添乱，我们都在外面等着吧。”
魏青岩默默的走到她身边，握住她发抖的手。
韩恬像是被烫到了，下意识的把手抽了出来，没去看他。
“韩恬，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郑家的产婆倒是成多余的了？那里面可是我郑家人！”
“没人说不是，老夫人还是安静点儿，你没听到我姐姐正在痛苦的给你郑家生孩子吗？”
郑老夫人被气的仰倒，真的想伸手打在这不要脸的女人身上。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给我冲进去抢人，我看谁敢拦着。”郑老夫人气疯了，退后一步就让身后的小厮去撞门。
魏青岩上前一步，扭着小厮的脖子把人踹了出去，那小厮躺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其他人见他凶神恶煞的样子吓的腿软，不停的后退。
“都老实的呆着，谁也不许靠前一步。”魏青岩危险的看了老夫人一眼，一人挡在那犹如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
郑老夫人捂着胸口，气的瞪眼却无可奈何，被丫鬟扶着在院子里走来走去的。
“少奶奶，少爷，大夫来了。”
韩恬对刘大夫福了一礼，“又要麻烦刘大夫了。”
“无妨，产妇如何？”
“产婆还在接生。”
一个时辰过去了，耳房里韩一糖的喊叫声越来越弱，韩恬把自己的手心都抠破了，好似毫无知觉一般。
“阿弥陀佛菩萨保佑，一定要保佑我的孙儿平安出生。”郑老夫人对着天拜着，跪在那显得很虔诚。
吱呀一声，身后的门打开，青宁哭着一张脸，“少，少奶奶，我娘，我娘让我问，保大还是保小。”
郑老夫人手里的佛串一下子断了，佛珠散落一地，她跌跌撞撞的爬起来，“保小，告诉里面的产婆，一定要保证我孙儿平安出生，回头我重重赏她，若是我孙儿有个万一，我要她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