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章 前朝余孽

  无道面对静思的警惕有些无措,摸了摸后脑勺,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之前是我喝多了,失态了。”
  静思这才得知原来这无道是庙宇里的和尚,跟小和尚确认了两遍后,才终于放下心来。
  此时,秦清栀的心情已经逐渐平复下来,不像方才见到无道心绪起伏的模样。
  “酒钱我会还你的,两位施主,多谢了。”
  这文绉绉的话出于无道的嘴里,怎么听怎么违和。
  秦清栀骤然轻笑了声,神色淡淡,“不必了,你要是真想还,就帮我加点香油钱吧。”
  小和尚看着他们几人说着话,突然一拍脑袋,“师兄,瞧我这脑袋瓜子,刚才师父唤你,说有事找你。”
  “那贫僧先行告退了。”无道拉着絮絮叨叨说着话的小师弟从秦清栀身前离开。
  静思绷紧脸色,“这无道和尚倒是不伦不类的,不像是这里的和尚。”
  秦清栀像是想到了什么,笑了声,认同地说了声,“的确不像。”
  晚上,秦清栀仍是不忘再为娘亲祈福一阵,在寺庙里住了一晚上。
  无道再也没有在他们面前出现,反倒是小和尚来回晃荡,对他们颇为热情。
  “施主,你醒了?我们这还有早斋可以用。”
  一大清早,小和尚就已经在院子里打扫了,上前招呼着他们。
  秦清栀望着清净的一处宁静之地,哪有什么勾心斗角的事情,心里异常平静,朝着小和尚点了点头。
  寺庙里的早斋很清淡,可兴许是秦清栀心情不错,觉得格外美味。
  三人在寺庙里用了早斋之后,秦清栀看时候也不早了,该回宫了。
  她让宫人去备马,临去前,不忘让静思再添了一大笔香油钱。
  临到傍晚才缓缓回到宫外。
  人还没回到钟粹宫,听闻到消息的吉祥闻讯前来寻秦清栀。
  “娘娘!”半路上,吉祥急匆匆地赶来。
  静思看着她这幅咋咋呼呼的模样,面露不悦。
  秦清栀神色淡然,“有什么事情?”
  吉祥环顾了一眼四周,凑上前去低声与她说了句。
  秦清栀脸色微变,抿紧双唇,“先回钟粹宫。”
  前一日她离开皇宫还风平浪静,后一日她回到这宫殿,却已经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宫中死了个侍卫而已,你慌什么?”
  回到钟粹宫,静思走在一旁询问吉祥。
  方才她隐约听到吉祥与娘娘说的话。
  死个侍卫,按照宫规,可以暗中将人丢到乱葬岗,随意处置就行。
  尤其是在宫中出这事的时候,娘娘还不在宫内。
  宫中死了人,也可以将人交给大理寺,吉祥却是慌张不已,还未等娘娘回到钟粹宫,就赶到宫道上寻来。
  “静思,你且听我说。”
  这两日里,只有吉祥一人留在钟粹宫看着,单凭她自己,遇见这等大事解决不来。
  她异常想念娘娘和静思。
  “人是死了,可是死在后宫。”
  静思一听,抿紧双唇,“怎么会.......”
  侍卫一般都不会轻易越过后宫之处,除非是宫妃禀明要让侍卫办事。
  可方才吉祥没提到一个宫妃。
  死在了后宫,这担子自然就落在了贵妃娘娘身上来。
  秦清栀眉头紧锁。
  “而且,这侍卫身份不简单。”
  吉祥说人在搜着他尸身物品时,搜到了玉牌。
  “这人还是前朝皇室余孽,是孙子辈的。”
  平日里咋咋呼呼的吉祥也意识到这次事情并不简单,将消息悉数告知了娘娘和静思。
  她这番话宛如一道惊雷炸响。
  秦清栀拧眉,意识到,这人之死,却牵扯不少。
  侍卫死之事在宫中激起一番波澜,秦清栀虽知晓一些内情,却也疑惑不已。
  常言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然而这事也会主动找上门来。因为大理寺卿庄源还在忙其它的案件,侍卫一死又是宫中的事情,秦清栀现在手中暂时掌管着凤印,此事顺理成章就落到她的手中去了。
  静思将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漏地告知秦清栀,她一听就知道这其中一定有猫腻。好巧不巧的敏才人刚来她这里求助几天,那侍卫就死了,还死得蹊跷。
  而这事事关皇家尊严,庄源作为大理寺卿竟然还敢先处理旁的案件。要是说此事一点蹊跷都没有,秦清栀是不信的。
  这是摆明了再给她设套。
  秦清栀想明白后,垂下眼睑,纤长的眼睫毛盖住眸下的神色,教人看不出她的神情。
  “去回传旨的人,就说此事我知道了。”
  沉默半响,秦清栀这才抬起头来。一双清丽的眼中蕴含着婉转流波,再也看不出失意色彩。
  “是,娘娘。”
  静思退了下去,只留下吉祥在身旁伺候。
  “娘娘,那现在咱们做什么?”
  吉祥语气中隐隐有一丝兴奋,但更多的是担心。
  秦清栀在宫中还没过几天清闲日子,麻烦事儿接着又来,在秦清栀身边呆了那么长时间的她,也练就了能判断是福是祸的本事。
  不过也有兴奋在其中,秦清栀现在手中可是有了凤印,除了皇帝之外谁还敢责罚她?再者说来,宫中出了事让秦清栀去处理,这难道不是侧面反应秦清栀才是这后宫的掌权人吗?
  “去死者那里看看。”
  秦清栀先行起身,吉祥紧随其后。
  因为之前下了命令,死者的尸体并没有动过,案发现场也被人围了起来。
  秦清栀进去之前接过了一封白色棉布,在查看死者时用来捂住口鼻。死人身上会有尸臭,因此才有此一环。
  秦清栀一人走了进去,吉祥一看那死去的侍卫,胃里泛起一阵恶心,差点吐了出来,因此秦清栀让她留在了外面。
  仵作正站在尸体身旁。
  “如何?”
  秦清栀问话时目光一直打量着死者,很明显的是被谋杀的,绝不会是自尽。而被保护起来的现场也像是精心布置过的,不可能会是巧合。
  但这精心布置的现场并没有几个人能看出来,秦清栀之所以能看出来,是因为她的职业病。在现代做久了设计师,对于环境布置,构图太过敏感。
  “回娘娘,死者从伤口外相来看,不应该是自杀,极有可能是谋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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