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桃花盛节

  她伸出手来,本想拉住凌寒溟。
  可意料未及,一旁突然闯出一个人,秦清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撞了个趔趄,脚底一滑,险些在台阶上摔倒了下去……
  “栀儿!”
  凌寒溟拨开人群,一个箭步冲上前去,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揽过秦清栀的腰。
  两人四目相对,秦清栀如水般的眸子倒映着凌寒溟的影子,阑珊灯火为她二人增添了几分旖旎……
  凌寒溟幽邃的眸子温情脉脉,他忽而一笑,“不是都让你小心些了吗?还是这边莽莽撞撞。”
  “有你在我身边,我有什么可怕的?”秦清栀看入了迷,脱口而出。
  话一出口,便惹得她整个人面色绯红,暗自羞恼。
  秦清栀这般小女人姿态,倒让凌寒溟心情愈发好,摇着折扇爽朗大笑着,“原来栀儿是将本公子当护身符了。”
  “你……”秦清栀脸红到脖子根,暗自捶了捶凌寒溟的肩,从他怀里挣脱开来,脚步有些慌乱的挤进人群中去,不让他瞧出自己的窘迫。
  凌寒溟摇头好笑,快步跟上。
  沿着穿城而过的河流,踏在人声鼎沸的拱桥上,他不由得感慨,“这儋州城的桃花节可真够热闹的,连同京中比大小节庆相比,都不差分毫呢。”
  “公子此言差矣,桃花节乃儋州盛节,京城亦有京城的节庆,因此,咱们大可不必如此比较……”
  “栀儿说的是。”凌寒溟薄唇掠起柔情,能看得出那凤眸深处藏着一抹宠溺的笑意。
  秦清栀未曾注意其他,堪堪回首,又瞧着璟逸没了影子,“璟公子呢?桃花节人这么多,他这是又蹿到哪去了?”
  凌寒溟眸光幽冷,怀着不易觉察的森然,“这小子贪财吝啬,不管野到哪都吃不了亏,遭罪的都是别人。”
  秦清栀颔首,“那倒也是。”
  凌寒溟瞧着前头又热闹了不少,便握紧秦清栀的柔荑缓缓走去。
  人群熙熙攘攘的,小桥下有不少人忙活摆弄烟花,秦清栀一喜,“公子你瞧,他们在放烟花呢。”
  凌寒溟嘴角掠起笑,“百姓和乐,社稷安康,足矣。”
  秦清栀心中逐渐生了一个主意,打了个响指,“公子且在这等着我,我去去就来。”
  她话说完,拎着裙摆就小跑到正摆弄烟花的小厮旁,俯首帖耳不知对为首的管家说了什么,只见他半信半疑的让开位置,让秦清栀上手。
  桥上的凌寒溟负手站在桥上,身形玉树临风,矜贵优雅,灯火照映在他身上,让他精致的眉目之间弥漫着一种淡淡的高贵疏离,落在秦清栀身上的视线却柔情蜜意。
  不知秦清栀如何折腾,不消片刻,天空中闪烁起一阵亮丽的弧度,各种颜色交相辉映,竟惹得玩游的百姓都纷纷倾羡起来。
  只见黑幕之下,空中的烟花闪着美丽的眩晕,忽而亮起“国泰民安”四个大字,惹得众人啧啧称奇。
  为首的乃州府府邸管家,作为年年桃花节点放烟花之人,他不由得拍掌庆贺着,“好!好一个‘国泰民安’!”
  绚烂的烟花之下,凌寒溟同秦清栀相视一笑……
  逛了一圈,已过了子时,夜色也愈发厚重了起来,凌寒溟温声问,“时辰不早了,不若我们回去吧。”
  秦清栀本从刘易一院子回来就略带疲惫,现下更是有点困乏了,“好。”
  二人慢慢悠悠的往前走,默契的没有说话,气氛温馨和谐。
  “哎……韩公子,清栀姑娘,你们等等我呐!”
  凌寒溟蹙眉,搂着秦清栀纤细的腰微微一侧身,巧妙的便躲开了璟逸的冲撞。
  璟逸紧急刹住,喘着粗气,好似后面有洪水猛兽在追赶他似的,“韩公子,清栀姑娘,咱们赶紧走吧!”
  秦清栀往他后面看了看,绣眉轻挑,“璟公子,莫不是你又抠搜了哪家店铺老板,人家不放过你?”
  璟逸涨红了脸,不敢直视秦清栀的目光,含糊其辞,“这、这不是桃花节都已经过了吗?咱们也得抓紧回去了,晚了可就到宵禁时辰了。”
  秦清栀心中虽狐疑,可冷眼打量了璟逸好半晌,瞧着他依旧如故,便没有多想了。
  忙活了一天,天降异象的事又像是一块石头压在心头,秦清栀辗转反侧难以熟睡,一早起来难免精神萎靡,也就没去找刘易一了。
  午时,一女子到了客栈的柜台前,掌柜的瞧着她衣着光鲜,想来也并非是寻常人家的女儿,眼里闪过精光,便满脸堆着笑,“这位姑娘,不知您是用膳还是住店啊?”
  “都不是,我是来找人的。”女子声音娇脆温婉,左右看了看,“不知贵店近日可有个叫璟逸的客人?”
  掌柜的一听不是金主,态度当即变了,随意的翻了翻转本,“抱歉姑娘,我们这没叫璟逸的客人。”
  午休的璟逸本睡得迷迷糊糊的,想着下楼找店小二要壶茶喝,可万万没想到,刚到楼梯拐角处就听到了那道让他梦魇的声音。
  “她怎么又追来了?”璟逸整个人被震得一激灵,立马转身就要逃回房去。
  柜台前有些失落的女子不经意间注意到这一动静,抬眸就望见璟逸落荒而逃的背影,面色一喜,“太……璟公子!”
  璟逸无奈,只得停下,硬着头皮对上温书仪炽热的目光,欲哭无泪,“温小姐,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我们没有可能的,你还一个劲的纠缠着我做什么?”
  温书仪咬了咬嘴唇,有些委屈,“太……璟公子,我们的婚事早已定下,你……”
  璟逸扶额,“温小姐,强扭的瓜不甜,何必呢?”
  温书仪小脸上划过一丝屈辱,但还是福身行礼倔强的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书仪既与璟公子定下婚约,那自当是夫唱妇随。”
  “可我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百般无奈,璟逸脱口而出。
  温书脸色白了白,却还是维持着僵硬的笑容,“怎、怎么可能,璟公子莫非还想甩开书仪吗?若非亲眼所见,书仪断然不会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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