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有求于人
她抬眸看向乾清宫的方向,咬了咬牙,两侧的手紧紧的掐在一起,痛意皆是在提醒自己,她需要争取这个机会。
很快,她便来到了乾清宫,此刻正站在殿外面。
元春走进了殿内,恭敬道:“皇上,秦妃娘娘来了。”
闻言,凌寒溟握着狼毫的手一顿,随后未抬头,语气冷凝,“她来做什么?”
秦妃娘娘来做什么,他一个太监怎么会知道?
不过这话,元春是不敢说出口,只低头站着。
“罢了,你去唤她进来。”凌寒溟冷哼出声,将狼毫继续沾染墨水。
一想到自己之前,自己主动邀请秦清栀参加,只有帝后才能出席的冬巡,且后面还拒绝了的事情,他心中的火气便抑制不住的蔓延开来。
至于这是为什么,凌寒溟自己也说不清。
秦清栀在殿外一直抿唇笑着,进来见凌寒溟的臭脸时,险些笑僵。
“臣妾见过皇上。”秦清栀笑着行礼。
可凌寒溟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一直未说起来,她便只得一直屈膝,最后双腿都有些麻木时,凌寒溟才轻飘飘开了尊口让她起来。
“皇上在批阅奏折吗?”
秦清栀讪笑上前,主动做起了研磨之事。
这么明显的示好,凌寒溟自然是注意到了,心中颇有些来了兴致,她倒是要看看这女人,今天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朕瞧着栀儿这墨研磨得也不怎样,正好朕渴了,你且给朕去泡壶龙井。”
秦清栀见他这副姿态,一眼看出了凌寒溟的心思,只不过她自己有求于人,也只好认了。
“是,臣妾明白。”秦清栀挤出笑容假笑,将声音掐得要多甜有多甜。
秦清栀转身撇了撇嘴,随后将泡好的茶双手端了过来,因为茶烫,十指都微微烫红了。
“皇上请用茶。”
秦清栀谄媚的将茶放在凌寒溟身前到底桌案上。
凌寒溟挑眉,正要接过,便看见了她手中的烫红,随即皱了皱眉,到底没有多说什么。
他静静的抿了口茶水,倒是味道不错,“说吧,来找朕做什么?”
“臣妾想与皇上一同出席冬巡。”秦清栀没有拐弯抹角,径直开门见山。
“可以。”凌寒溟似乎没有多大意外,点了点头,应了下来。
秦清栀一时没反应过来,她本以为还要费些力气。
她还没来得及高兴,就听凌寒溟磁性喑哑的声音响起,“栀儿要一同出席没问题,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一句不过瞬间让秦清栀的右眼皮跳了跳。
看到她这副期冀的样子,凌寒溟心情很是不错。
他挑眉开口,“栀儿如此贤惠淑良,想必定能够将人照顾的很好,既然如此,这几天就由你来伺候朕的起居吧,且冬巡之日也只能以侍女候在旁边。”
秦清栀黑脸,万万没想到对方居然能够提出这样的要求来。
开什么玩笑啊,居然让她亲自来伺候他的起居?!冬巡亦只能以侍女的身份陪伴左右?
秦清栀正松了口气,又听食指轻狗桌面的凌寒溟补了一句,“除此之外,朕看送行宴上栀儿新颖点子不少,除夕夜宴也将到了,栀儿也准备准备一曲舞。”
“皇上,臣妾打小音律不全,四肢僵硬,这舞……是真的跳不来。”
原身的确是个知书达理、才华横溢的主儿,可偏生秦清栀生来就不是轻歌曼舞的。
凌寒溟弯唇戏谑一笑,“嗯?栀儿是不想出席冬巡了?”
“臣妾……”
秦清栀对上凌寒溟淡漠却深入人心的眸子,咬了咬牙只得答应,“既然皇上如此说了,臣妾自当谨遵圣命。”
罢了罢了,狗皇帝有张良计,她有过墙梯,走一步看一步吧,要是冬巡那日真的有天降异象,她便可以回家了,谁还管给不给狗皇帝跳舞的。
如此想着,敢怒不敢言的秦清栀情绪好了些,“皇上且先忙着,臣妾告退。”
她这算不算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秦清栀嘴角抽搐,有苦说不出,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宫女跟元春,忍不住开口,“皇上,这乾清宫的侍女,可是伺候的不舒心?”
“皇上恕罪!”她话音刚落,一旁站着的宫女们纷纷颤颤巍巍的跪了下去,一副恐慌的模样。
毕竟对她们来说,伺候的不舒心几个字,已是他们的失职了。
“那倒不是,只是正想着若是栀儿来照顾朕,会更好。怎么,你不愿意?”
凌寒溟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秦清栀对上他的眼神就知道,如果自己不答应这件事情的话,恐怕想要跟凌寒溟一块出去参加冬巡那是不可能的了。
纵容千般不愿,她也笑靥如花,“这是臣妾的福气,臣妾自然愿意。”
她如此说道,只不过脸上的笑容,颇有一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凌寒溟的眼睛何其锐利,自然能够看出来她的不情愿,却没有点破她,“既然如此,你明日便来随侍左右吧。”
她在转头的那一瞬间,脸上的笑容就已经消失得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对凌寒溟的咬牙切齿。
偏偏钟粹宫的其他人不知道她此刻心情,在知道自家主子有了去乾清宫随侍左右的“殊荣”之后,一个个的纷纷面露喜色。
“恭喜娘娘,若是能趁此番机会,再得荣宠,怕是后宫之中无人敢与您匹敌。”
旁边的宫人谄媚的开口,已经迫不及待的想要把秦清栀捧上神坛了。
就连吉祥也看起来很是高兴,“娘娘,皇上可是第一次对后妃这样呢,恭喜娘娘。”
秦清栀一时之间无言以对,看着周围人脸上的喜悦,她只觉得前路漫漫,一片黑暗。
如今,也只有这些不明真相的群众才会这么想,以她对狗皇帝的了解,这人肯定是又想趁机折腾她。
可她偏偏还不能怎么样,且不说她是后妃,伺候君王是本分,如今她还有求于凌寒溟,那也只能认了。
想到这里,秦清栀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殊不知在她离开后不久,乾清宫的侧殿便走出来一人,随意坐下翘着二郎腿。
“阿溟,这位不是拒绝去冬巡的吗?怎么才片刻时间反倒主动提起要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