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二章凤归茹的警告

  戚诚邦却嗤了一声,说:“他爱救不救,大不了一死。”
  戚尧却挑着眉说:“死有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戚府内的那么多无辜的人,他们该怎么办?”
  戚诚邦纵是再嘴硬,此刻听了戚尧这番话,也不得不沉默了下来。
  他死了就死了,可身后那么多无辜的人怎么办?还有他那两个尚且年幼的儿子,该怎么办?
  他若就这么被冤枉伏法了,那他的爱女怎么办?戚尧的跟容上齐的婚事怎么办?
  所以,戚诚邦沉默的低下了,叹了口气。
  “原以为今天皇上将我治罪,平日里与我交好的那些官员能够替我说上一言半句的,谁知满朝文武,竟无人帮扶我一把。”
  戚诚邦自嘲的轻轻摇头说:“真是失败啊,这么多年替国家分忧解难,皇上说办就把我办了,这么多年同僚之情,竟无一人敢开口为我求情,尧儿,为父失败啊!”
  戚尧看着戚诚邦,心里不免叹息。
  现在这个时候戚诚邦想这些也是正常的,人只有经历过浮浮沉沉,才更加清楚身边哪些人是待自己真心。
  “父亲,您想多了,您为皇上分忧,皇上却只想着你身为容国子民,拿着朝廷的俸禄,你与那些人同僚,那些人只当平日里无聊时有个说话的人,如此而已。”
  戚诚邦看了戚尧一眼,不再说话。
  “今日父亲落难,别人不想无故被牵连,也属人之常情,父亲何必介怀。”戚尧说着,把头靠在戚诚邦的肩膀上,说:“不是还有尧儿陪伴在父亲身边么!”
  戚诚邦伸手拍了拍戚尧的手背,轻轻点头,无奈的笑了笑。
  “父亲,我扶您睡下休息一会儿吧。”戚尧说着,把其中一床棉被铺在土床下,另外一床棉被给戚诚邦盖着。
  “棉被都给我了,那你怎么办?”戚诚邦坐在土床上问道。
  戚尧笑着说:“父亲睡觉,我不是还有披风么,不冷。”
  戚诚邦点点头,躺了下去。
  看着戚诚邦很快就入睡了,戚尧靠在土床边上,静静的看着黑暗中跳跃的火把。
  这边,容上齐离开了大殿之后,就直奔驿站,简荀住的地方。
  来到驿站,看到简荀的几个随从与护卫,他上前问道:“你们太子呢?”
  其中一个随从认出了容上齐,便微微笑着鞠躬说:“齐王,我们太子刚刚出门去了。”
  容上齐皱起眉头,问:“去哪儿了?”
  “我们太子说想去城郊的乡村逛逛,看看京城外面的乡村与梁国相比如何。”那个随从又说。
  容上齐心急如焚,匆匆跑来找简荀,却没想到简荀出去了。“他去城外的哪个地方了?”
  那个随从摇摇头说:“这个我等就不清楚了,太子说他随便走走,走到哪算哪。”
  “他什么时候回来?”
  “太子说,天黑就回来。”
  容上齐眉头紧锁,他等不了那么久,一想到戚尧在天牢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受罪,他的心就难受得如拿刀剑在刺一般。
  他回头看了无厓一眼,说:“无厓,让人去找,分头找,找到了便与他说尧儿的事情,让他来找我。”
  无厓低头应允,然后快速朝城门口的方向走去。
  容上齐也没闲着,他也得去找,京城郊外,那么就不会走太远。
  没想到才走过两条街道,在穿过一条近路小巷子时,突然头顶上空有阴影落下来。
  他抬头一看,一袭白衣朝他袭来,手里的箭在内力的作用下发出嗡嗡的蜂鸣声。
  眼看剑尖就要刺中容上齐的心口了,他急忙一侧身,躲过了那致命的一剑,然而那剑并没有因此失去机会,又一个翻转横着朝他的脖子急速而来,容上齐又一个半旋转,身体往后仰去,躲过了接连而来的这一剑。
  那剑根本就不想放过容上齐,抽回剑之后,很快又一剑刺过来,容上齐应接不暇,险险躲过了一剑又一剑。
  若不是他心中有事,断然不会应付得这么艰难,然而对手也是实力超强,才让他没有喘息的余地。
  最后,那剑尖抵着容上齐的心口,凤归茹俊美无疆的脸上没有任何一丝表情,冷如冰霜的道:“容上齐,你若不能保护好尧儿,当初就不要招惹她!”
  容上齐静静的看着凤归茹,缓缓闭上眼睛,再睁开,说:“我急着找到简荀,请你不要再拦着我的去路。”
  凤归茹放下剑,凤眼微微一眯,看着容上齐说:“你的黑卫呢?”
  “出去找了,都出去找了。”容上齐说着,轻轻摇了摇头,表示他不想说话,只想尽快去找简荀。
  凤归茹朝前走了两步,停在容上齐身边,阴冷的眼眸盯着容上齐,冷冷说道:“若是你无法救出尧儿,那么就让我的千机宫,把整个皇宫用鲜血洗一遍,然后把尧儿救出来。”
  容上齐轻轻咬着牙,握紧的拳头缓缓松开,看着凤归茹,同样用冰冷的语气说:“若当真以为你的千机宫那么强大,那你就错了,千机宫之所以到今天还存在,只不过是因为有他存在的价值罢了。”
  凤归茹微微昂起了头,冷冷嗤笑一声,说:“是吗?”
  “这点你自己心中最清楚不过,不是么?”容上齐说罢,退开两步。
  “可是你竟然让尧儿在大牢内受苦?”凤归茹细长的凤眼盯着容上齐,浑身的怒火压抑着形成强大的杀气。
  容上齐沉默不语,这点是真的,他没有保护好戚尧,让她受那么大的苦!
  戚尧入狱,让容上齐更加觉得留在京城的不安全,不止他不安全,身边的人跟着不安全。
  他不相信,戚尧的入狱,跟他父皇的疑心无关,他父皇担心若是相国大人成了他的人,他的势力日渐壮大,总有一天会对太子造成威胁。
  所以,这次的事件原本不是大事,也不可能单凭一张书信就定了相国大人的罪,然而皇上的疑心让戚诚邦跟戚尧两个成了牺牲品。
  “所以我说,若是你不能保护好她,就让我带她走吧。”凤归茹身上的怒火逐渐消失,转而代替的是一身的无奈与忧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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