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玉生香 第61节

  他的目光黏在了陆宴知的身上,笑了一声,颇为硬气的道:“听说沈公子与沈姑娘想要置办一些土地?你们找我就找对了,在这临昌城里头,还没有我陈东宇办不成的事儿。”
  先亮出底盘,若是这两兄妹两个肯主动从了他,那便再好不过。
  他可不想眼前这两个美人像是前头那个不识趣的一般,自己寻了死路,那可当真是太可惜了。
  陆宴知冷淡的“嗯”了一声。
  昭玉站在陆宴知的身后,自然也瞧见了陈东宇看向他的目光,她原先想了无数个可能,也没能想到会有这个发展,一时之间竟有些忍俊不禁。
  她怕陆宴知气急了真弄死这陈东宇,索性上前一步,轻蹙起柳眉,有些发愁道:“会不会太劳烦陈公子了?我与兄长并不是临昌人士,本想在此处多买些地产,定居于此,可今日临昌管理森严,似乎有些难办。”
  掌柜的在旁边一笑,“姑娘大可放心,我家大公子在临昌可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便是衙门那边,也会卖他几分薄面。”
  昭玉弯唇一笑:“既如此,那真的是太好了,只是……”说到此,她又有些迟疑,“听说临昌这边的佃农闹事,依照陈公子之见,田地此时可能购买?”
  陈东宇见着美人展颜,心中不禁一荡,两步上前,情不自禁的去抓她的手。
  陆宴知见状,脸色便微微沉了下来,伸出手去挡。
  陈东宇这一抓,就直接抓住了陆宴知的手,抓到陆宴知的手后,也没收回去,竟然还色胆包天的握着揉了一下,色眯眯的道:“沈姑娘与沈公子尽可放心,那群佃农我自有收拾的办法,你在临昌这里买了土地,有我陈东宇在,就没有赔钱的道理。”
  第50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摄政王被占了便宜……
  陈东宇握住陆宴知的手揉了两下后,别说是陆宴知没反应过来,就连旁边的昭玉,一并身后的青衣与芍药,都蓦地愣住了。
  也不是别的,主要是这么多年来,他们碰见的人都挺惜命的,愣是没一个敢这么对陆宴知下手的,陈东宇还是头一个这么胆大包天的。
  一时之间,他们也不知道是该惊讶还是该愤怒。
  而陆宴知也终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盯着陈东宇握住自己的手,嘴唇抿成了一条直线,眼神瞧着不可置信极了。
  半晌后,他抬起头,再看陈东宇的目光,已经是对着个死人了。
  昭玉为了避免发生惨剧,赶忙将陆宴知的手给拽了出来,还用自己的手给他握住了,用帕子给他仔细的擦拭了一番。
  青衣则是在旁边忙道:“公子,消消气,您消消气。”
  陆宴知则是目光直勾勾的盯着陈东宇,眼睛连眨都不带眨一下的,面色阴沉一片,仿佛在苦苦压抑着什么。
  好在,他尚算是记得什么,垂眸静静的看着昭玉,似是在询问。
  昭玉朝着他几不可闻的摇了摇头。
  陈东宇也被他们这番动作给弄蒙了,皱起眉,一脸的不快。
  昭玉抽空朝着他尴尬一笑:“抱歉陈公子,兄长他有洁癖,不喜被男子碰……”
  说着话,昭玉握紧了陆宴知的手,眸子忍不住眨了两下。
  青衣也忙点头,“是这样,我家公子脾气不好,极为不喜男子触碰。”
  陆宴知黑着脸收回手,这次倒是没再往陈东宇跟前凑,而是面无表情的站在了昭玉身后。
  昭玉心头有些好笑,但怕陆宴知恼羞能怒,没露出丁点笑模样来,只轻咳一声,挺直了脊背,站在了陆宴知的面前。
  陈东宇闻言面色终于好看了几分,还笑了一下,表示理解,“原来如此,无碍,无碍,是本公子唐突了。”
  陈东宇生的矮小,也只比昭玉高丁点,所以尽管陆宴知站在昭玉的身后,他还是能瞧见他的脸。
  而且因着陆宴知怕男子触碰的这个原因,他瞧着陆宴知的目光,愈发的兴奋了起来。
  这位俊俏的公子,先前定是遇到了什么,才会如此惧怕男子,这两个美人,他一定要收进府中。
  陆宴知垂眸,看着他眼中仿佛势在必得的光芒,只觉得太阳穴突突一跳,心中杀意愈甚。
  昭玉轻咳一声,对青衣道:“青衣,带公子先出去。”
  陆宴知抬手:“不必。”
  留昭玉与陈东宇这该死的东西在一起,他更不放心。
  于是,陆宴知与昭玉便一同留了下来,陈东宇眼睛有些不够看的,一会儿瞧一瞧昭玉,一会儿又看一看陆宴知,只觉着这两位美人生的是怎么看怎么美,一时之间,竟不知道哪个生的更好看一些。
  陆宴知对他的目光早已忍得不耐,额角隐约可见青筋,更是寒着一张脸一言不发。
  倒是昭玉一直在询问陈东宇。
  比如购买房契与地契应当如何,听说临昌换了府尹,城中有些动荡,如今想留在临昌做生意,可会有影响?
  陈东宇摇头,对此表示不屑一顾。
  言下之意,在临昌城中,他陈家便是说一不二的,别说是生意场,就算是官府里头,也有他们陈家的人。
  昭玉适时露出崇拜神情。
  她言语之中,对陈东宇似乎颇为崇拜,并隐约透露自己如今并未定亲,想在临昌寻个如意郎君。
  这一番话说的,更是叫陈东宇红光满脸,瞧着激动极了。
  仿佛想立马就将昭玉娶回府中一般。
  陆宴知在一旁听得直皱眉,暗暗瞪了昭玉好几眼。
  后头,昭玉又提到自家兄长有些抱负,苦于没有什么学问,一直未考中秀才,问陈公子可有什么办法。
  陈公子此时正想在两个美人跟前表现一番,听昭玉一说立马满口应道,既然沈公子想做官,此事也能包在他的身上。
  昭玉激动道:“如此,便多谢陈公子了,此次前往临昌,我们也是带了些细软的,是要陈公子开口,银钱方面,我们自不会吝啬。”
  陈公子:“好说好说。”
  不过因着陆宴知在一旁,陈东宇倒也还算规矩,没有占到昭玉什么便宜,连手都没碰上,不过他并未在意,只想着未来便要将这美人娶进府中了,身子就已经先酥了半截。
  等到离开之时,陈东宇是满脸的笑,似乎已经将昭玉与陆宴知看成了笼中之物。
  昭玉与陆宴知前后出了成衣铺子,昭玉的笑脸便渐渐止住,眸光也凉了几分。
  陈家在临昌,竟敢行买卖官员之事!陈公子与她说,此事他会去询问一二,若是有了结果,会告知她,并领着陆宴知去上头见见。她倒要瞧瞧,到底是谁在这背后操作!
  昭玉正满面寒霜的思索着,就忽的被陆宴知拽住了手腕。
  “我同你有话要说。”他道。
  陆宴知自打在成衣铺子里头的时候,脸色就没好看过,此时出了铺子,更是脸色阴沉的很,拽着昭玉,一副秋后算账的模样。
  这会儿,二人行到了一地偏僻之处,周围并没有外人。
  昭玉知他今日受了委屈,遂伸出两只手,抓起他的两只大手,哄道:“你莫要气了,等事成之后,我定将那姓陈的凌迟处死,为你出气。”
  陆宴知冷哼一声,“自然是要处死的,不过,本王说的不是这个。”
  说到此,陆宴知目光落在昭玉身上,神情里头带了几分探究,“你缘何说本王学问不好?”
  难道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说到此,陆宴知目光落在青衣身上,带了几分寒意。
  陆宴知是个莽夫的确人尽皆知,可他大字不识几个的事儿,除了几个亲信外,还当真没几个知道的。
  她又是如何知道的?
  想到此,陆宴知心头有些恼怒,面上颇为挂不住。
  青衣脸色都跟着变了,心里头暗叫一声冤枉。
  昭玉闻言,也是稍稍愣了一下,大抵是没想到,陆宴知喊住她竟是因为这个,于是解释道:“你莫要在意,那话不过是我拿来诓陈东宇的罢了。”说到此,她还笑盈盈的哄了一句:“我自是知道王爷您学富五车,是大邺难得有才之人的,再说了,您贵为摄政王,官居一品,又怎么会没有学问?”
  陆宴知听到此,面色突然之间就黑了几分,看向昭玉的目光恼怒更甚。
  一旁,青衣脸色瞧着复杂极了。
  昭玉小心翼翼的瞧着他,“王爷,可还有旁事?”
  陆宴知又将自个儿给气着了,指着昭玉黑着脸斥了句:“谄媚!”顿了顿,他又粗着嗓子骂了一句:“还同那陈东宇有说有笑,你简直、简直有失身份!”
  说完,他就甩袖走了。
  留下昭玉站在原地,疑惑的眨了眨眸子。
  第二日,陈东宇身边的小厮就来了一趟客栈,说是买地与买官的事儿成了,叫明日陆宴知同他去一趟衙门。
  同时,小厮还带了一封信来,是陈东宇写给她的,这信瞧着应当是旁人代笔,字还不错,还写了首情诗,寄以相思之情,最末,又邀她去酒楼吃饭。
  昭玉婉拒了,只说,兄长与家事一日未安定下来,一日便没有心思游玩,于是将时间推到了过几日。
  同时,她听了这小厮的答复后,也是心头稍定。
  看来,这样戏也用不着唱多久了。
  她捏着那封信,心头冷哼一声,去衙门?
  届时她倒要同陆宴知一同过去瞧瞧,到底是哪位大臣在这中间作祟。
  也顺路去瞧瞧,赵岩赵大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何事。
  芍药给那小厮塞了银子,陈家的小厮就满脸春风的离去了。
  谁料,小厮刚走,旁边就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沈姑娘,真的是你!”
  昭玉扭头一看,发现竟是几日未见的仲元思。
  仲元思此时眉头紧蹙,看了眼小厮离开的方向,又看了看昭玉手里头的信,有些担忧的道:“沈姑娘,你近日可是有什么难处?”
  显然,仲元思是认识陈府的小厮的,也深知陈东宇为人。
  此时见到昭玉与陈府的人有往来,眉头几乎都拧成了一团,只以为昭玉是初来临昌,没权没势的,被那姓陈的混账东西给盯上了。
  昨儿个他就听闻,说是这临昌城里头新来了位姑娘,生的十分貌美,陈家大公子陈东宇是爱极了,早就打上了这姑娘的主意,当时他就觉着不好,没想到竟然当真是沈姑娘!
  昭玉看到他也是稍稍一愣,朝着他一点头,打了声招呼:“仲公子。”
  仲元思急急的道:“沈姑娘,可是陈家大公子胁迫与你?”
  陆宴知出来,正好瞧着这一幕。
  他的脸色当即就黑了,昨日刚打发走了个癞蛤蟆想吃天鹅肉的陈东宇,今日又来了个阴魂不散的仲元思,沈昭玉是什么香饽饽吗?怎么一个个的都要往上凑!
  陆宴知这心情,别提多不痛快了,上前两步,就将昭玉挡在了身后,冷声道:“你做什么?”
  仲元思被陆宴知逼退两步,张了张嘴,道:“沈兄,我只是担心沈姑娘,这临昌城陈家的大公子陈东宇是个好色之徒,他飞扬跋扈,作恶多端,若是真的盯上了沈姑娘……”说到此,仲元思抱拳,斩钉截铁道:“仲某不才,愿为沈姑娘排忧解难。”
  昭玉闻言,担心他会坏事,随即微微蹙眉道:“依我看来,陈公子并不像你所说的这般不堪,他待我与兄长十分客气,应当是你误会了什么,此事就不牢仲公子担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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