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大女巫的弟子

  大女巫的匕首要刺进任宁胸膛的那一刻,白衣少年的剑已经抵达。
  这柄造型普通的长剑,散发的光芒很耀眼,跟白衣少年组成一条直线,像离弦的箭,像脱缰的马,也像咆哮的闪电。
  大女巫若是执意杀掉任宁,也能做到,只不过会被白衣少年所伤,于是眼神犀利的看着对方,竟然露出疑惑的表情“绝情剑法?这小子怎么会绝情剑法?”
  说到绝情剑法,大女巫绝对是鼻祖,其中的一招一式都了如指掌,立即断定白衣少年的剑法没有大成,致命一击不能变幻。
  对于不了解绝情剑法的人来说,这根本不算是缺点,完全可以取了别人性命。然而,对大女巫来说这个缺点是致命的,她不仅可以轻松避开,还可以反手一击。
  “不好!大女巫知道绝情剑法的缺点!”倒在地上的任宁皱着眉头,不由的替白衣少年担心,却帮不上忙。
  当夹杂着冷风的长剑临近的时候,大女巫身子稍稍偏转,巧妙的避开锋芒,似乎想要攻击对方,又没有下手,表情显得犹豫不决。
  杀人如麻的大女巫才不会在乎一条人命,她只是想弄清楚白衣少年为何会绝情剑法。
  “主人!”白衣少年最后落在任宁身边,简简单单的说出这两个字,脸上露出欣喜的表情。
  此人正是绝情,那个只懂得练剑不懂得情感的少年,如今能露出欢喜的样子,任宁很欣慰,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站起来给对方伸出大拇指“这次表现不错,回去好好奖赏!”
  听到奖赏一词,绝情嘴角竟是流出口水,他怀念跟任宁在一起的日子,更怀念吃过的那些美食。
  这几个月跟着易尘四处苦修,肠子里没有一点油水,身体显得有些消瘦。
  主仆相见本应寒暄、叙旧,他们却没这个心思,毕竟敌人太过强大。
  “你怎么会绝情剑法?”大女巫的眼神仿佛能杀死人,一点点靠近绝情。
  任宁先是看了看暗月那便的情况,接着评估了一下双方的实力,绝情跟玄月虽是绝顶高手,联合对付大女巫也没有胜算,最好的办法就是拖延时间。
  所以说任宁打算替绝情回答这个问题,话到嘴边的时候又咽了下去。他突然想到一个极为恐怖的可能,若是设想成立的话,绝情跟大女巫竟有亲密的关联。
  “试试这一剑如何?”短暂的调整后玄月再出杀招,身形一化为五,前后左右将大女巫团团包围,闪烁的寒光不停的刺向对方要害。
  “巫族之外竟有这等身法!”大女巫不由的赞叹道,不敢掉以轻心,奋力迎接每次攻击。
  暗月偷学了玄月的飞剑术,玄月也见过暗月的幻影剑法,配合绝顶轻功,威力更加强大。
  “攻击那老女人,切忌使用绝情剑法。”看着玄月剑招被破任宁急忙吩咐道。
  绝情显得有些迟疑,他不明白为何不能使用绝情剑法,也分辨不出对方的性别,幸亏绝情相信任宁的话,拨动着长剑快速发动进攻。
  这次绝情使用四两拨千斤的本领,长剑不停围在大女巫的匕首旁边,勉强能够触碰,只是起不到半分作用。
  “粘人的苍蝇。”大女巫正专心的跟玄月较量,被绝情打扰后立即露出杀人的目光,匕首主动接触长剑,柔中带刚的舞动,最后猛然间发力,绝情的长剑不受控制的飞离。
  大女巫的耐心是有限的,既然绝情不肯说出身份那也只能痛下杀心,变换了几次身影后已经来到对方面前。
  这柄长剑是任宁送的,绝情一直视若性命,从未脱离过身体,竟是忘记了眼前的危险,想着快速寻回宝剑。
  “小心!”任宁大声喊着,还不忘射出一支强劲的弩箭。
  绝情听到了他的呼喊,转头之后已经来不及闪躲,而那支强劲的弩箭也被大女巫轻松击落。对付她这种高手,弩箭完全失去了作用。
  “休伤我徒!”又是一柄长剑划破天空,后面是一张苍劲有力的面孔,直逼大女巫要害。
  这一剑同样笔直,凭借跟长剑强大的契合度勉强变幻两下,绝非剑法大成。
  大女巫的身体向后移动两步,巧妙躲开攻击,看到对方那张熟悉的面孔顿时愤怒“不成器的家伙,竟然还未掌握剑法的奥义。”
  来人正是易尘,绝情的师父,也曾是幻影堂圣主的师兄,听到大女巫的声音后肝肠寸断“师父?真的是您老人家?”
  二十年前他曾跟幻影堂圣主一起拜入绝情洞府,几年修行之后自知剑法没有大成,于是下山历练,归来后竟然发现自己的小师弟杀了师父,投靠了泥黎谷。
  此为深仇大恨,也是心结,易尘苦苦找寻了二十年,终于登上泥黎谷,一番较量后才知道,当年的师弟剑法大成,自己完全不是对手。
  几十年都没领悟剑法,易尘心灰意冷,想着专心培养自己的爱徒绝情,最终也没多少成效,今日一战竟是对阵“死去”多年的师父。
  “你真以为侯立天杀的了为师?”大女巫冷声说道,始终露出男人的样子。
  听了这话之后,易尘二十多年的心结似乎解开了,他再也不用执念报仇,不用苦苦追求剑法的造诣。
  “好徒儿,去杀了这小子!”大女巫指着任宁说道。
  突如其来的变幻,完全把任宁打懵,原以为多了个有力帮手,哪曾想会是这般结局。
  易尘站在原地犹豫不决,他记忆中的师父从不大开杀戒,更何况对方还是自己熟悉的任宁。
  “不知这小子如何得罪了您?”易尘疑惑的问道,似乎想替任宁求情。
  大女巫暴怒,厉声说道“忘记师父对你的教诲了吗?不该问的别问!”
  对方毕竟是自己敬爱的师父,任宁只是印象不错的少年,两者没有可比性,易尘还是拎着长剑一步步的靠近任宁。
  “要死了,要死了。”面对易尘的攻击,任宁慌乱的逃跑,最终还是被对方剑指胸膛。
  “对不起了!”易尘紧闭着双眼,毫不留情的刺出长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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