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向南
夜色缓缓降临，将岳辉的尸体抬到远处的草丛中之后，张泉一行人又在简陋的篱笆内稍作打扫，安歇下来。
王良明、于娇娇、柳楠三人的伤口都还没好，张泉帮着他们看了看伤口，防止伤口包扎不好而溃烂。
好在三人恢复的都还不错，也让张泉放心不少。按照这样的速度，再过几天之后，只要他们升级一次给体质加点，又或者获得微弱治愈药剂就可以痊愈。
食物饮水并不丰裕，勉强算是能够填饱肚子。
一行人吃过饭后，梁朝军攀上一棵树，靠在树干上歇息，同时也是今天夜晚的第一轮守夜。
过了片刻之后，梁朝军见到众人暂且没有困意，开口问道：“介不介意我弄出来一点声响？”
张泉有点奇怪：“什么声响？”
“口哨。”梁朝军说道，“我想吹一会儿口哨。”
“不要太尖，也不要太大声音。”张泉说道，“干脆下来吹一会吧？大家都听着。”
梁朝军点头应是，顺着树干慢慢下来。
众人坐在一起，悠扬的口哨声音渐渐响起，梁朝军拨弄着脚下的草茎，跟着吹出来的曲子摇头晃脑。
“啊，是一首久远的歌，叫什么来着？”于娇娇说道，“昨日追忆？”
梁朝军抬起头来，对于娇娇点点头，眼中闭起来，继续摇头晃脑地吹着口哨。
于娇娇微微拍手，跟着轻声哼唱起来。
这首歌果然挺久远，张泉等人只感觉旋律似曾听闻，却又似是而非。
“昨日的爱人哪，已经不再了……昨日的青春啊，随风散了……昨日的昨日，太遥远了……今日的昨日，明日的今日，我想着你，也想着一切……”
几分钟之后，梁朝军停下口哨，于娇娇缓缓收住哼唱的声音。
又过了几秒，柳楠恍然回神，左手拍了拍不太灵活的右手：“好！可以再来一段吗？”
梁朝军微微摇头：“行了，就这样吧，我要守夜去了。”
于娇娇有些失望：“你还会其他老歌吗？下次还一起吧？”
柳楠笑了一声，用手掌轻轻碰她一下。于娇娇顿时醒觉，脸皮涨得通红，在昏暗的黄昏下都能看的清楚。
梁朝军倒是没看见，也没多想，说道：“抱歉，有时间再说吧。”
说完之后就攀上树去，又靠着树干坐下。
于娇娇回过头来，不好意思地红着脸和柳楠笑闹起来。
“别闹了，都有伤口，安心养伤。”张泉说道。
于娇娇和柳楠都答应下来。
朱飞远倒是又走了过来：“张泉，你说我是不是也该学会爬树？梁朝军爬到树上，一般怪物可就攻击不到他了吧？我要是在树上……”
“你也跑不了啊，打完十发子弹，你能跑哪儿去？”张泉说道，“你再看梁朝军，他的箭矢也不多了，每次都要省着使用，而且要回收箭矢。”
朱飞远顿时恍然：“好吧，我明白了。他就是观察方便，而且习惯这样观察，其他的优势也不是很大。”
张泉点头：“明白就好，如果是人类对人类，一个在树下，一个在树上，也只能说各有优劣，各凭本领，没有绝对的优势。”
朱飞远点点头，和王良明、朱升三人一起靠近休息。
柳楠和于娇娇本来也准备休息，忽然想到昨晚张泉刚刚把她身子破了，顿时有点不安。
今天张泉不会要再来做那个吧？
抬头看向张泉，张泉却是对她笑了笑，示意她休息。
柳楠这才放下心来，不再胡思乱想，和于娇娇一起休息。
树上有梁朝军守夜，柳楠身上又有伤，张泉再怎么说也不至于还不管不顾，那未免太让人心凉了。
自家的女人是宝贵的，需要爱护的……当然也是不容许别的男人窥觑的。这是张泉重生以来的记忆和经验。
虽然昨晚，他和柳楠小试牛刀的同时，也是他身体的第一次。他记忆里却又的确是个老手，这难免有点矛盾的感觉。
一夜换了几次班，并没有怪物来袭击，众人休息的也不错。
早晨收集一些柴禾将岳辉的尸体点燃烧掉，张泉等人便又开始准备向南前进。
朱升走到岳辉留下的潦草字体前面，看向张泉：“要不要抹掉？”
张泉不以为然：“抹掉干什么？人类多活一个是一个吧，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不要做，那毫无意义。”
“假如有队伍看到了，学会了，然后和我们为敌，那又该怎么办？”梁朝军问道。
“看谁输谁赢吧，赢的人更强，输的人比较弱。”张泉说道，“适者生存，反正活下来的是更强的人类，你们难道不欣慰吗？”
欣慰个鬼……
梁朝军默默想道，如果换做是自己，因为自己这边泄露情报而导致敌人强大，杀死了自己，那自己肯定是死不瞑目，心有余恨。
“那要是两败俱伤呢？”朱升问道。
张泉笑道：“那就两败俱伤好了，以后的事情以后来操心，我们要面临的火枪队以后肯定会有，你们担忧惧怕什么？真以为火枪队无敌？”
“至少我感觉很无敌。”朱飞远嘟囔道。
“既然你这样说，那就听你的，以后我们这个队伍真的被火枪队排队枪毙了，你可不要怨我们没有提醒过你，更不要后悔。”朱升说着话，也放弃了抹掉字迹的打算。
在焚烧尸体的难闻气味中，一行人踏上行程，开始朝着南方前行。
一开始，他们还能根据潘海龙和李小海曾经走过的迹象大致确定一下安全范围。后来就渐渐分辨不出来，干脆就分辨着方向一直向南。
过了也没有多久，不到一里路的距离，一路上甚至连一个雌犬人都没有遇上。
人类排泄物、包装袋垃圾等东西出现在张泉一行人面前。
朱升和柳楠两人勉强分辨了一下周围景物，根据一块残留的水泥，大约推断出这里应该是师范大学校园门口不远处的一个雕像的底座。
“这里就是海河师范大学？”朱飞远有些失望地说道，“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留下，还不如海河大学那边。”
朱升说道：“这里应该就是幸存的人们所在的地方，似乎没有太多尸体和太大规模的战斗，应该不是毁灭游戏开始的人们聚集地点。”
“看他们还有心思吃喝拉撒，就应该明白这里的幸存者是从其他地方逃过一劫之后聚集起来的。”张泉推断道，“他们应该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而且潘海龙和李小海可能已经和他们汇合了，毕竟我们这一路以来还没有发现他们的尸体。”
“那我们……”柳楠有点不太确定的说道。
张泉说道：“我们不必管这些，继续向南然后向东，遇上他们就遇上，遇不上他们就按照我们的既定目标行动。”
“嗯，是。”
“好的。”
张泉这样一说，众人也算是重新确立一下目标，目标确定，汇聚一心，自然也就不再有什么动摇的想法。
一行人穿过这些排泄物和垃圾，继续向南而去。
路上偶尔有一两具尸体，零零落落散布在周围的草丛灌木丛内，有的死的时间早几天，有的晚几天，不一而足。
他们都是师范大学内的死亡人员，大多数是学生，少数是教职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