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把他的脸碾在地上踩

  宋巷生看了眼桌上的香烟,“不认识。”
  得到了回应的严瑟喜上眉梢,连忙殷勤的跪在地上给她递了烟,点着。
  涩,麻——
  这是宋巷生抽了第一口后的感觉。
  她的烟龄虽然并不长,但这种滋味明显的不对劲儿。
  宋巷生的眼眸眯了下,看了眼给她递烟的严瑟。
  严瑟对上她的视线,笑着起身跟她拥吻。
  南风瑾看着一袭经典款小黑裙的宋巷生,跟一个出来卖肾的男人吻得热火朝天,心中当即就升起了无边的怒火。
  “啊!”
  下一秒,严瑟便被从沙发上扯开,整个人被甩在了地上,发出一声惨叫。
  南风瑾一脚踩在他的身上,目光生冷的摄向宋巷生:“这种地方不是你该来的!”
  张助理在门口拦住了想要来查看的大堂经理,时不时的朝着里面看上一眼。
  他跟随南风瑾多年,还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动手打人,全然不复平日里的风神蕴藉。
  严瑟哀嚎一声的同时,便开始向宋巷生求救,夜色俱乐部内不能跟客人动手这是铁律,所以,严瑟便找上了宋巷生。
  宋巷生将手中只抽了一口的烟放下,慢慢的站起身,说道:“南总何必跟一个少爷计较,有什么事情让严瑟给你赔个不是?”
  旁边的几位富婆太太也趁势劝了两句,毕竟她们还没有玩够,不想要坏了雅兴。
  南风瑾脚下的力道加重,“看上他了?”
  宋巷生清清艳艳的笑,推开了他,扶起了地上的严瑟,葱白的手指在严瑟的身上拍了拍。
  严瑟感动的看着她,握住了她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
  宋巷生觉得他这模样有趣,伸手在他的脸上捏了下,鲜眉亮眼。
  南风瑾看着两人的举动,面色铁青,拽住了宋巷生的手,便将她往外扯。
  宋巷生甩开了他的手,红唇翕合:“南总,你说的对。”
  严瑟闻言欣喜的握紧了她的手,“reborn……”
  “你说什么?”南风瑾锐利森冷的眸子睨着她,好像下一秒就会勃然大怒。
  宋巷生:“我说……南总说的对,我的确是看上他了,今晚……也准备让他作陪。”
  门口的张助理倒吸了一口凉气,目光不自觉的就朝着南风瑾看了过去。
  南风瑾深邃的眉眼中怒火集聚,削薄的唇角启开,“宋巷生,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宋巷生眉眼掀动,“南总这是在喊谁?”
  两相对峙之下,就算是最初那几位富太太也觉察出了气氛的凝固。
  “这人是谁?倒是把夜色最出色的男陪都给比下……”尚太太好奇道。
  “嘘,你真是什么话都敢说,你不认识他?南氏集团的那位,你拿他跟不入流的男陪比?你家那口子都不够给你擦屁股的……”
  尚太太闻言,当即便噤了声。
  “巷生激怒我,对你,对七宝巷都没有任何的好处。”南风瑾沉声道。
  宋巷生弯下了眉眼,低首浅笑,“堂堂南氏集团的总裁用这种手段威胁我一个弱女子,说不过去吧?”她说,“而且……南总不是都已经搅黄我三笔大订单了?还嫌不够?”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出入这种场合,陪一群性趣手段都玩的吉凶的老女人觥筹交错。
  这几位富太太可都不是什么善茬,就在半个月前还在邻省玩残了一个男陪,那人在医院住了一个月的院才脱离危险,之后就从这一行彻底销声匿迹了。
  都是有家室的阔太太,丈夫在外面玩,她们也玩,只要联姻的两大家族蒸蒸日上,没有什么破产的风险,他们就能互不相干的过一辈子,倒是也活得分外的自在。
  宋巷生哄好了她们,让她们玩的痛快了,这生意也就谈成了。
  夜色作陪的这几个男陪,明面上是随意来的,实际上都是宋巷生特意找人打听了她们每个人的喜好后,特意安排的。
  南风瑾长身玉立,语调冷如冰窖:“生意丢了,就要靠这种方式找回来?南太太,我还活着。”
  他一句南太太喊出,在场的人都楞了一下。
  唯独当事人,显得毫不在意,宋巷生张了张嘴,还没有发出声音来,身后却传来了一道流痞的声音,“reborn,还在生我的气么?这种地方男人来是玩乐,你长得这么招人,也敢跑到这里来,胆子是不是太大了,嗯?”
  江君骁推搡开张助理想要阻拦的手臂,怀里还抱着头盔,就那么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了进来。
  他会突然来,宋巷生诧异了一下。
  尚太太看着这三人,有些玩味道:“江少也来了。”
  江君骁是什么人,整个圈子里都是出了名,出了名的——能玩、会玩、敢玩。
  加上长了张男女通吃的脸,出手又大方,嘴巴毒辣的同时还会哄人,可以说是很吃香。
  如果不是家世出众,这几位富太太早就想要见识见识。
  江君骁一个玩惯了的人,单是看这几人的眼神就能把她们的心思猜测的八九不离十,顿时一阵恶寒。
  他凑向宋巷生的动作亲昵的很,前几天发生的不越快,好像不曾存在过,“我感觉这几个虎视眈眈的想要占我便宜,你可以要好好保护我这个柔弱的美男子。”
  宋巷生横了他一眼,唇角却不自觉的弯了下。
  而原本那个缠着宋巷生的严瑟,在知道了南风瑾的身份后,便自觉的让出了位置,在看到多出来的“江少”后,便将自己当成了透明的存在。
  做他们这一行的眼力劲儿比什么都重要,不然丢了一个金主是小,怕是日后连这行都混不下去。
  “reborn南总和江少都在,你还找我们谈什么生意?”王太太别有深意的开口道。
  她是这几位富太太中财力最为雄厚的那个,自然说话也没有什么顾忌。
  不过却也说出来极为阔太太的心声,有南怀瑾和江君骁这样的裙下臣,宋巷生还来攀附她们,显然不合常理。
  宋巷生笑了下:“王太说笑了,我跟江少只是朋友,既然是朋友能不触及利益关系还是不触及的好……至于南总,多亏了南总我们七宝巷三笔大的订单一天之内都蒸发了。”
  她三言两语都撇的干净。
  江君骁将怀中揽着的头盔换了个舒适点的位置,看了她一眼。
  王太太消息灵通,“朋友?我听说就在昨天,江少为了个女人跟家里安排的相亲对象闹的很不愉快,不知道reborn认不认识这位能驯服江少的女中豪杰?”
  宋巷生闻言楞了一下,下意识的看向江君骁,她原本是有话想要问,但是身上的热度越来越高,大脑也有些不受控制起来,想要……
  江君骁也没有想到,王太竟然这么久把他给卖了,但随即他便反应过来了,这位王太似乎跟温家多好还挂着点关系。
  在江君骁还在思索着这场局该怎么破的时候,宋巷生却已经站不住,朝他这边踉跄了下。
  江君骁下意识的反应是想要伸手扶住她,却被南风瑾先一步,将人握到了怀里。
  宋巷生摇了摇头,想要让自己清醒一点,但显然没有任何的效果。
  严瑟见药效发作,更加不敢做声,原本这局……是他特意背下的,但是没有想到最后阻拦打水一场空,不知道要白白便宜了谁。
  宋巷生的大脑有些混沌,眼睛迷蒙,但嗅觉依旧灵敏,她清晰的就闻到了南风瑾身上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味道。
  用尽最后的力量将他重重推开。
  “江君骁。”她脚步踉跄的喊了一声。
  江君骁丢下头盔,抱住了她,“喝醉了?”
  她没有任何迟疑的选择了另一个男人的事实,让南风瑾的呼吸一滞。
  两个男人争抢一个女人的结果,无论他们是什么身份和地位,素日里是如何的光鲜,最终多半都只会走向一条路——大打出手。
  宋巷生口干舌燥,身上宛如是有蚂蚁在钻。
  两个男人却没有人停止这场没有任何意义的争斗。
  “江君骁,我难受。”宋巷生扶着沙发轻喊。
  她越是喊江君骁的名字,南风瑾眼中的暴虐就更重,出手也更狠。
  江君骁从来就是不怕惹事的性子,即使被家里的老头子再三的叮嘱过,不要跟南风瑾对上,此刻打红了眼,也把嘱咐都给抛到了脑后。
  但宋巷生的声音还是让他迟疑了一下。
  她在不舒服。
  在喊他的的名字。
  他狂喜的同时,手下的反应就慢了半拍,被南风瑾一拳打在了地上,发出一声闷吭。
  江君骁裹了裹后槽牙,在南风瑾却牵宋巷生手的时候,揩了下唇角,摸索到了被他丢下的头盔,举起就朝着南风瑾的后脑勺砸!
  “江君骁,住手!”
  宋巷生看到他的动作,连呼吸都忘了,当即喊道。
  “先生!”
  张助理和杨秘书也当即走了过来。
  南风瑾回眸,看到了江君骁的动作。
  江君骁满眼落寞的放下了手中的头盔,“你到底还是……”忘不掉他,是么?
  南风瑾转过头,深邃眸光一瞬不瞬的看向宋巷生,这一瞬,心脏跳的很快。
  宋巷生也在同时,慢慢的走向了他,脚步很慢很慢,周围很安静,喧嚣好像暂停,她的每一步都踩在他的心尖上。
  她的手搭在了他的小臂上,她有些站不住,却在问:“受伤了吗?”
  喜怒不形于色的南先生,这一刻眼中是带着难掩欢喜的,他说没有。
  江君骁嘲弄的笑了下,暗骂自己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抱着头盔要走。
  然而,宋巷生接下来的一句话,却让他生生就停下了脚步,她说:“既然南先生没事,自然是最好的结果,我身体不适,就先跟江少先走一步。”
  南风瑾眼中的欢喜,被风化,顷刻间消散在空气中。
  她的关心,不过是怕他因此找江君骁的麻烦?!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第一次,低下了骄傲的头颅,他说:“我们重新开始。”
  他开始知道,她是不同的,在他的心里是不同的。
  他愿意为了这分不同,退让一次。
  只是,现在的南先生还不知道,很多事情不是他愿意抛开重头,就能重新开始。
  就如同宋巷生笑容清艳的问他:“重新开始……可以啊,南总告诉我,你跟陈恩瑞做过多少次?等我也跟人做够了次数,我就跟你考虑重新开始好不好?”
  大家脏到一块,烂在一起的时候,才能说得上是重新开始。
  不然,一方出轨,另一方原谅,那不过是妥协。
  她说这话的时候,近乎是趴在了南风瑾的耳边,用了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
  南风瑾墨色如同黑夜般的剪眸骤然紧缩了一下,良久良久,宛如是化不开的浓墨。
  他不回答,她便继续笑着问,语调宛如是拿了一柄刀,含笑刺进了他的心窝,她说:“你要告诉我啊,不然……我怎么知道做多少次以后,再来跟南总谈谈重新开始的事情?”
  她明明难受的站都站不稳,却依旧在问,“南风瑾,多少次啊?”
  “跟我结婚那天晚上,我怀孕的那段时间,我们那段名存实亡的婚姻里,你们……做过多少次?你是怎么爱的她?你告诉我,我也去尝试尝试。”
  南风瑾缄默良久:“巷生,都已经过去了,以后……”
  过去了?
  宋巷生手指戳在了他的胸口,笑声凄厉,“你跟我说过去了?怎么过去?你能把我的恨,我的痛,抚平吗?还是能把小宝还给我?!”
  他眸色深深,嗓音有些干:“我们……再生一个小宝……”
  宋巷生笑出了眼泪,她说:“不会了,不会了,永远都不会了。”
  你永远都不会再有孩子了……
  永远都不会。
  南风瑾只当她是在说,小宝的地位无法撼动,再生一个孩子也不会是小宝了,却不知道她话语中的深意。
  宋巷生跟江君骁走了,她说,等什么时候她在外面做够了次数,她再来跟南风瑾谈论重新开始的事情。
  南风瑾自然不会同意。
  宋巷生:“你不让我把这口气舒了,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有重新开始的那天。”
  她说:“等我也跟别的男人上了床,咱们……就打平了,南总做生意那么多年,最是应该明白站在同等水平上,才有继续谈下去的必要,不是吗?”
  她要去跟别的男人上床,光明正大的告诉他。
  在他跟她显露出爱意之后。
  宋巷生走的时候,朝着一旁的严瑟勾了勾手指。
  严瑟没有想到她竟然会找自己,整个人欣喜如狂,连忙上前扶住了她。
  南风瑾眸色深深的看着她,“你就不怕,我让人废了他?!”
  宋巷生:“……你不会。”她说,“南总宁愿我玩的是个少爷,也不会愿意跟我有牵扯的是江少,不是么?”
  她叫上严瑟,便是给了他一个选择的余地。
  到底是宁愿她一时意乱情迷跟个少爷玩了,最后拿钱了事,还是跟另一个男人灵肉合一谈起感情。
  权衡利弊,是商人的天性,然而这一刻的南风瑾,却宁愿他自己看不透这其中的利弊。
  宋巷生没有从他的口中得到背叛的次数,也并没有真的在意。
  原本这一场,她就是要一巴掌狠狠的扇在南风瑾的脸上,将曾经积压了很久很久的怨恨和痛苦。
  她告诉自己,这只是个开始。
  车上,严瑟一直紧紧的靠在宋巷生的身边,江君骁按耐着自己的脾气,没有动手把人揍趴下。
  但他隐忍的情绪,在严瑟叫了个代驾后,扶着宋巷生跑到车后座的时候,到底是没有忍住的爆发了。
  宋巷生没有力气再去管他,只能勉强依靠着严瑟的搀扶站立。
  “滚下去!”江君骁揪着他的衣领,冷冷逼视。
  宋巷生靠在椅背上,“江君骁,你让他……上来。”
  半个小时后,宋巷生所居住的公寓内,响起了激烈的暧昧的声响。
  “宋巷生,这是你自找的。”
  是她让他进来,是她靠在他身上说跟只猫似的说难受。
  即使,即使江君骁身为一名医者,觉察出了她的异样。
  这不是普通的醉酒,是药物所致的神智昏乱。
  但……他本身就不是什么坐怀不乱的君子。
  他守着她,护着她,等着她,不是为了要跟她做什么狗屁朋友。
  他想要她,想的心肝脾肺肾都疼的紧。
  是她给了他机会,给了他作乱的机会,他没有不把握住的到底。
  客厅内被绑成了个粽子的严瑟,口中“呜呜”的发出怒吼。
  他前脚进门,后脚就被江君骁给绑了,连反抗的余地都没有。
  之后,就眼睁睁的看着江君骁将人给抱进了浴室。
  ……
  “砰”,四方城国道上发生了一起车祸。
  车主超速行驶,无视交警的鸣笛,在超速行驶了二十分钟过后,撞向了围栏。
  “怎么样了?人伤的重不重?”杨秘书紧张的问医生。
  医生摘下口罩:“左手骨裂,已经打上了石膏。”
  得知伤情不重的同时,交警的罚单也同时开了出来,张助理转身去处理,杨秘书留在医院里照看。
  南风瑾沉眉敛目的靠坐在床边,已经狼狈,却依旧不减清萧俊美。
  “先生,疼吗?”杨秘书轻声问道。
  南风瑾朝她伸了伸手。
  杨秘书欣喜的上前,他的手落在了她的眉眼处,他说:“你知道,你是怎么走到这个位置上的?”
  杨秘书扬起眉眼,轻笑着回答:“我知道……因为,我跟前任的宋总监有几分相似。”
  她回答的轻然漫不经心,但实际上没有人会愿意成为另一个人的替身。
  在她的话落,南风瑾却收回了手,他说:“你错了,你们没有半分的相似。”
  杨秘书唇角的笑意僵了一下,“我……”
  “嗡嗡嗡。”南风瑾的手机震动响起。
  杨秘书当即敛声把他的手机递了过来,是几张照片。
  女人温顺的窝在另一个男人的怀里。
  女人眼神迷离的跟另一个男人亲吻。
  ……
  还有一段,足够让人面红耳赤的音频。
  “砰”南风瑾重重的将手机摔向了墙壁,刹那间,手机被摔的四分五裂。
  他手臂上刚刚打的石膏也因为过大的动作都产生了偏移,杨秘书连忙从刚才音频的震惊中回过神来,叫来了医生。
  医生显然没有想到会有这么莽撞的病人,前脚打的石膏,后脚就弄成了这样,“你们现在的这些年轻人啊,真是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这伤筋动骨一百天,不把伤养好了,等老了以后就知道难受……”
  医生嘱咐了很多,但南风瑾却一句话都没有听进去。
  他的脑海中全部,都是刚才的照片和音频。
  那是宋巷生的声音,他再清楚不过。
  他知道她那个时候会有多迷人,会有多让人着迷。
  即使他这种生性冷心冷清的人,都无法避免的肢体诱惑。
  想法愈多,他的脑袋就越疼,像是要四分五裂。
  “出去!”
  他喉骨中发出类似于兽类的怒吼声。
  虽然在极力的克制,但显然无济于事。
  今天的南先生,跟杨秘书往日里见到的那个喜怒不形于色,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男人截然不同。
  他的情绪外露了太多次,此刻更像是完全没有办法抑制情绪的暴戾。
  “滚!”
  ……
  “清醒些了?”江君骁跟她一同坐在浴缸内,手臂紧紧的环抱着她。
  他的额上不知道是水珠还是汗珠,她的面色潮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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