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告私通(三)

  众人抬头一看,竟是清河王,他走进站定,后面跟着的平阳王也进殿向皇上皇后请安。
  玄清朗声道,“臣弟今日原本有一桩喜事想亲自向皇兄禀报,又想着探望太后,便叫了九弟一同进宫。谁知各宫各院漆黑一片,人影都没几个,唯皇嫂宫里灯火通明,就想过来一看究竟。不承想在外头听见这些!”
  “是何喜事啊?”
  “臣弟的王妃两个时辰前刚刚诞下一子!”玄清微笑道。
  “那当真是大喜事了!你这时候合该陪着王妃,让底下人进宫禀告一声便是,何须亲自走一趟?”
  “臣弟想着母后如今病着,若听到了这个消息,想来会高兴些,病也好的快些。且午后皇嫂吩咐人令阿晋进宫领赏,许久还未回府,臣弟也想来看看是否阿晋在宫中闯了什么祸。”复又看向祺婕妤道,“小王不知阿晋有何错处,亦或是婕妤小主有何证据,一定要阿晋入慎刑司严加审问?”
  祺婕妤在一旁瑟瑟不敢说话。她哪里有什么确凿的证据,不过就是为了除掉甄嬛罢了。她只知道甄嬛的身上定是有什么秘密,只是那人到底是清河王亦或是阿晋,她却不得而知,但是清河王又岂是她能随意指证的,便也只有阿晋了。
  玄清拱手道,“阿晋自小便跟在臣弟身边,皇兄也是知道的,今日臣弟在此,愿协助皇兄共解迷津。”
  玄汾亦道,“臣弟也愿为阿晋作保,臣弟素日虽不常见到柔顺仪,但是臣弟常常与六哥在一处,对于阿晋的人品亦是有所了解,阿晋断不会与后宫小主有私。”
  玄凌命人搬来椅子,让玄清玄汾坐下。而皇后此时看到玄清玄汾二人这般模样,唯恐皇上念着兄弟之情便将此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那往后再想扳倒甄嬛只怕就没这么容易了。她眼中是一片冰冷,语气倒像是为甄嬛着想一般,“有六王与九王作保是好,虽然臣妾也抚养了七皇子一段时间,亦是有很深的感情,只是七皇子是皇上的血脉,事关千秋万代,实在不能不仔细。”
  玄凌道,“那你说怎样才算仔细?”
  皇后微微沉吟,眯眼看向甄嬛,缓缓说道,“只怕要滴血验亲。”
  玄凌转过脸来,“怎么验?”
  金容华道,“嫔妾从前倒是听太医说起过,所谓滴血验亲,便是要将二人的血滴在同一器皿内,看是否融为一体,若融为一体即为亲,否则便无血缘之亲。”
  皇后抬头看一眼玄凌,故作忧虑,“这法子不难,只是要刺伤龙体取血,臣妾实在不敢。”
  “不能验!”贞昭容霍然起身,反对道,“皇上龙体怎可轻易损伤?这个法子断断不可行!”
  季欣然跟着说道,“此法在宫中从未用过,谁知真假?臣妾也不赞成。”
  玄汾亦在旁言道,“皇兄可曾想过,若予涵与皇兄滴血验亲,即便证明是皇兄亲生,来日予涵长大知道曾有此事,恐怕会有伤父子情分,世人更会对他加以诟病啊。”
  祺婕妤忙道,“此事不只关系到柔顺仪,更关系到皇家血脉。太后亦曾说过,皇室血脉一定要纯正,否则若只是个平民之子,哪里配当皇子?皇上无须再犹豫了!”
  玄凌眼底浓重的疑惑更是让甄嬛透不过气来,玄清如今似乎摆明了要与她划清界限,几次相见都不曾注视她一眼,如今更是丝毫不曾提及到她。而玄凌对她对予涵也是同样抱有疑问,即便她自己知道予涵真真切切是皇上的亲子,可若是此次不能完全赢得玄凌的信任,只怕即便她今日能逃过一劫,往后也不会好过。
  甄嬛望着玄凌,涩然一笑,“甘露寺青灯佛影数年,不想还能与皇上一聚。本以为是嫔妾与皇上情缘深重,谁知却是这样地步?早知要被皇上疑心至此,情愿当初在凌云峰孤苦一生罢了。”
  玄凌面上毫无波澜,“只要一试,便可真相大白。”
  “皇上要试,便是真疑心嫔妾了。”甄嬛缓了一口气道,“既然皇上疑心嫔妾与阿晋有私,那么予涵只要与阿晋滴血验亲即可。这样既不损皇上龙体,也可还嫔妾与予涵一个公道。”
  玄凌点头道,“李长,你去后殿把七皇子抱来。”
  众人等待之际,玄凌又吩咐皇后,“你去准备滴血验亲的东西。”
  皇后低头称是,嘴角一缕笑意转瞬即逝。
  不多时,皇后的侍女染冬拿了滴血验亲的银针及装了水的器皿进来。此时李长也带着七皇子进殿,“七皇子给皇上请安。”
  众人此时的眼光皆在玄凌身上,玄凌道,“刺一滴血。”
  李长才欲动手,甄嬛扑至玄凌脚边哀求道,“皇上,这一动手,即便认定涵儿是皇上亲生,来日他也会被世人诟病是皇上疑心过血统的孩子,你叫涵儿将来如何立足?”
  玄凌挥手示意崔槿汐将甄嬛扶起,给了李长一个眼神,李长会意。只是七皇子到底只是个婴孩,李长也是心下不忍,闭眼往孩子指尖一戳,一滴鲜血沁入水中,七皇子立时撕心裂肺大哭起来,乳母忙抱到一旁低声哄着。阿晋也上前,毫不犹豫拿起银针在自己指尖刺下一滴血。
  李长亲手拿起玉钵轻轻晃动,只见钵中之水清冽无比,两颗如珊瑚粒般的血滴渐渐靠拢,似互相吸引的磁铁一般,渐渐融成一体。
  玄凌额上青筋暴起,薄薄的嘴唇紧紧抿住,发狠般将手上拿着的翡翠珠串狠狠掼在地下。
  阿晋不可置信的倒退两步,连连摇头道,“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祺婕妤面上浮现出得逞般的笑容。皇后立时起身喝道,“大胆甄氏!还不跪下!”
  甄嬛冷然以对,“嫔妾无错,为何要跪!”
  “血相融者即为亲!你还有什么可辩驳!”皇后环顾左右,“来人!剥去她的妃嫔服制,打入冷宫!把那孽障也一同扔进去!阿晋……即刻杖杀!”复又转头看向清河王,“六王如今也看到了,这样的结果,罪/犯欺君,谁也保不了他!”
  玄凌眸底血红,慢慢走到甄嬛近前,伸手狠狠捏住她的下颌,“自你回宫初封采女,到如今不过一年有余,已经位列顺仪。又看在你细心照顾太后的份上,特命你妹妹进宫陪伴你,朕也算待你不薄,你实在是太叫朕失望了!”随后将甄嬛扯至玉钵之前,道,“你自己看!”
  甄嬛一味摇头,哑声道,“不可能,这水有问题!”
  皇后与祺婕妤眼中有一瞬的慌乱,甄嬛迅速拿起一根银针,扯过立在一旁的李长,自他手指上刺入几滴血珠落进水中,很快与钵中原本的血液完美的融为一体。
  甄嬛向玄凌哭道,“这水有问题,任何人的血滴进去都能相融,皇上你来看!”
  说罢,崔槿汐跑过来,忙取过银针刺出几滴血,很快也与钵中鲜血融在了一起。崔槿汐跪在地上,“这水有问题,是被人动了手脚的!”
  李长也被眼前的情景惊呆了,连连摆手道,“皇上,这不可能啊,奴才不能生育,这……阿晋和槿汐绝不可能是奴才的孩子呀!”
  玄凌怒极反笑,“朕知道!”复又环视了一圈在场的嫔妃,目光定格在季欣然身上道,“熙贵妃素来与柔顺仪和祺婕妤均无密切来往,因此请来素日为熙贵妃请脉的许太医,便最是公允。”
  话毕,李长忙亲自去太医院请了许太医至昭阳殿。
  许太医进殿给皇上皇后请了安。玄凌道,“许太医,你来看看此水可有问题?”
  许太医来的路上,李长已将事情大致说与他听,因此他也知晓皇上此次召他前来所为何事,便伸/指往水中蘸了蘸,浅/尝后说道,“皇上,此水有酸涩之味,是加了白矾的缘故。医书古籍上有注:若以白矾置于水中,虽非亲生父子亦可相融,而若以清油置于水中,则虽是亲生父子,亦不能相融。”
  “皇上……”甄嬛含泪跪下,“此人居心之毒,可以想见。”
  玄凌缓缓转过身去,盯住皇后,森然道,“方才为求公允,是皇后亲手准备的水。”
  皇后面色微微发白,强自镇静,“臣妾准备的水绝没有问题。”
  玄凌淡漠道,“朕记得皇后颇通医术。”
  皇后垂首,恳切道,“臣妾若用此招,一不小心就会被发现,岂非太过冒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胡蕴蓉本就娇艳的脸庞在这一刻更多了一层阴恻恻的艳光,“这招虽险,胜算却大。一旦得逞,谁都认定七皇子是阿晋的儿子,还有谁会再验?”
  皇后仰首道,“臣妾冤枉!臣妾贵为皇后,何必还要出此下策陷害柔顺仪?”
  仿佛入定的贤妃微微睁开双眼,叹息道,“是啊!您已经是皇后,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若非嫔妾及时发现,涵儿即便是皇上亲生也会因冤被杀!”甄嬛抬头迫视皇后,“嫔妾一向敬您为皇后,处处礼敬有加,且嫔妾生下予涵,虽无法亲自抚养,但到底也养在皇后名下,皇后为何连予涵都这般对待呢?嫔妾不知究竟是哪里得罪了皇后,竟要遭此灭*顶之灾?”
  而此时的李长又捧了碗进来,“皇上,奴才方才亲自换了一碗干净的水,此水绝不会再有问题。”
  玄凌道,“这次朕亲自来验。”
  众妃来不及阻止,玄凌便已刺了一滴血滴入水中。又命乳母抱过七皇子,为七皇子也刺了一滴血。两滴血在水中很快融为一体。
  甄嬛挺直了脊背,“皇上验过,疑心尽可消了吧?嫔妾此身从此分明了。”
  玄凌命崔槿汐扶起甄嬛坐好,又看向祺婕妤,“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祺婕妤犹不服气,昂首道,“即便七皇子是皇上亲生,可柔顺仪与阿晋有*私,二人皆是见证。难道皇上也不闻不问吗?”
  菲雯忙叩首喊道,“奴婢不敢撒谎!奴婢不敢撒谎!”她惊惶的目光四处乱转,待落在静白*身上时闪出了异样的光芒,“即便皇上不信奴婢,也不能不信静白师傅。她在甘露寺可是亲眼看到阿晋常与柔顺仪见面的呀!”
  静白微上前一步,手上不停地数着佛珠,“出家人不打诳语!”
  “不打诳语?静白师傅这句话,足以让天下人为你羞愧而死!”
  众妃循声看去,竟是自从坐定,便再未出一语的清河王。
  清河王起身向玄凌道,“皇兄知晓,臣弟的母妃亦在甘露寺内修行,阿晋整日跟在臣弟身边,便是去过甘露寺,也是随臣弟一起。臣弟曾有几次在甘露寺看望母妃时,见到过柔顺仪,只是每次见到柔顺仪时,她都是在辛苦劳作。要么擦地,要么挑水,臣弟一时不忍,便也让阿晋帮过她一两次。”复又看向静白,“不知静白师傅可否为小王解惑,甘露寺的姑子是否每个人都要独自去擦大殿,每日要挑足两大缸的水方能用膳?小王每次见到柔顺仪,她都是在做这些粗活。便是小王身为男子,若成日这般,只怕也要累的精/疲力*尽,更遑论柔顺仪一个弱女子?”
  玄凌听了玄清这话也是有些疑惑,甘露寺他去过,亦看到过储水的水缸,与宫中水缸的大小几乎无差,宫中的水缸蓄水,尚要几个小太监轮番挑水。而甘露寺的水缸唯有甄嬛一人挑满,她做完这些还要再去擦地,只怕做足一*日才能勉强*完成,自是没有精力和时间再去与阿晋私*会的。思及此,玄凌抬眼看向静白,静白面如死灰,哪里还顾得上陷害甄嬛,唯今只求自保,“贫尼并没有苛待小主,只是吩咐她做寻常姑子所做的活儿。凌云峰……凌云峰……”她说不下去,只死死低下头去。
  众妃听到这里,也都是一脸愤恨,欣恭夫人嫌恶的看着静白道,“还是修行之人呢,竟也这般造孽,无中生有的陷害宫嫔,你也不怕佛*祖责罚?!”
  一旁庆容华见此,忙道,“柔顺仪受了好大委屈,还请皇上重重处置这个姑子!”
  玄凌道,“你说如何处置?”
  “这个姑子心眼忒狠毒,又爱搬弄口舌是非,既是不懂该如何说话,那以后也不必再说了。”
  静白吓得面如土色,死命挣开去拖她的侍卫的手,极力喊道,“祺婕妤小主!婕妤小主救我啊!”祺婕妤自顾不暇,硬生生转过脸不去看她。静白不顾一切拼命喊到,“都是祺婕妤小主吩咐贫尼不必好好对待柔顺仪小主,请皇上恕罪,皇上饶命啊!”祺婕妤未曾想过静白竟将她抖了出来,愤恨的剜了静白一眼,道,“胡沁什么!嫔妾没有,皇上明鉴!”
  玄凌没有理会她,任由侍卫将静白拖出去行刑。甄嬛看向玄凌道,“祺婕妤指使菲雯与静白污蔑嫔妾,此事昭然若揭。只是不知还有谁在背后指使祺婕妤,否则她没有这样大的胆子,也想不了这样周全!”
  胡蕴蓉亦道,“柔顺仪这话不错。若由得此人在宫里兴风作浪,只怕以后的日子还是不得安宁!”她瞟一眼皇后,“还请皇上早下决断。”
  玄凌直直望向祺婕妤,她眉心倏地一跳,沉思良久,大声道,“没有人主使我!甄嬛,是我自己恨毒了你!”
  “是么?从管氏一族崛起那一天起,你兄长嫉妒我兄长,你恨毒了我。”
  “与我的家人有何相干!凭什么同样都是平定乱党的功臣,你父兄便能节节高升,而我的父兄却只能屈居人后?论家世,容貌,我哪一样不如你,何以在太后面前都让你占尽了风头?我却始终不被待见!你才回宫多久,便已生育了皇子,凭着小小宫女身份,加上太后提拔,如今竟已是顺仪,而我在宫中一向侍奉皇上勤谨,苦熬多年依然坐不上一宫主位!我怎能甘心?!”她的目光快速从皇后身上掠过,“所以,全是我自己的主意。”
  玄凌还是那样淡漠的口气,“不必多言。祺婕妤管氏,祥容华倪氏危言耸听,扰乱宫闱,褫夺封号,管氏降为庶人,打入冷宫,倪氏降为更衣,迁居永巷。容华金氏罚俸一年,其余的……便由熙贵妃处置吧。”
  季欣然瞥了一眼,对玄凌道,“说到底终究是柔顺仪受了委屈,就由柔顺仪自行处置吧。”
  玄凌不置可否,甄嬛略整一整鬓发衣衫,俯一俯身,“多谢贵妃娘娘。”又转头看向跪在下方的菲雯缓缓道,“菲雯,静白,杖毙!”略顿一顿又道,“菲雯既然与静白一样不会说话,便也依静白的例子吧。”
  殿内众人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很快,侍卫把两片本该存在于菲雯与静白口中的东西拿进来复命。甄嬛道,“赏给倪更衣和管氏,多了一条舌头,她们就知道如何管好自己的舌头了。”
  甄嬛仿佛感觉到了玄凌与玄清皆皱眉望向她的眼神,只紧紧攥着手中的帕子,似乎有一种即将失去什么的感觉。倪更衣瑟瑟发抖,只看了一眼便晕了过去。管氏一副作呕的表情,啐道,“你好狠毒的心!”
  甄嬛强自镇定看了一眼庆容华,“还得多谢容华的法子。”
  庆容华勉强一笑,只低头不语。管氏忽然大哭起来,扑向玄凌脚边,“皇上!皇上!嫔妾对您是一片真心。皇上,嫔妾侍奉您多年……”
  玄凌俯视着她被泪水冲得脂粉凌*乱的面庞,轻轻道,“拉她下去。”他抬一抬眼,“朕倦了,皇后也该倦了,朕若知道那水……”
  话音未落,却见染冬已经跪下泣道,“皇上恕罪,奴婢不是有心的,娘娘去备水时奴婢接了一把,奴婢忘了自己刚在后院淘澄过白矾,不小心手指沾到了水。”
  玄凌还是那样轻轻“嗯”了一声,似梦游一般道,“染冬年纪大了,做事又不当心,不能再留在你身边伺候了,打发她出去吧。”
  皇后低一低头,答了声“是”。
  玄凌在管氏与染冬的哭喊声中说道,“皇后还是好好将养身子吧,七皇子交由慎修容抚养。往后宫中的事依旧还是由熙贵妃全权处理,皇后不必再操心。”
  皇后此次可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刚到手的七皇子被换了养母,同时刚刚与玄凌缓和了一些的关系又降至冰点。而慎修容在宫中一贯没什么存在感,不想竟平白多了个儿子,忙跪下谢恩。
  玄凌又道,“闹腾了一日,六弟和九弟也累了,便先回去吧,阿晋也回去吧,宫中女人多,是非也多,往后若无大事,阿晋还是不要入宫的好,免得再生波澜。”
  玄清、玄汾、阿晋三人躬身称是,玄清又道,“臣弟想请皇兄为臣弟刚出生的孩儿赐名。”
  玄凌叹口气道,“若这世间都如溪水般澄净该有多好。你已为清,你的孩儿便叫予澈吧。”
  “多谢皇兄。”玄清谢了恩,三人依言退下。玄凌已是疲惫之极,转头看向季欣然道,“阿昔与朕一同回去。”
  季欣然点头,起身走到玄凌身边,随他一同回宫。伴随着玄凌的步伐即将踏出昭阳殿,仿佛一个缥缈的声音传来,充斥在尚未离开的嫔妃们和甄嬛的耳中,“柔顺仪甄氏行为不*检,不善不慈,著降为嫔,禁足三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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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私通大戏到这就告一段落了,两败俱伤,谁也没落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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