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节
“嫌我唠叨，我还偏要说。看着你这样子，我担心我的两个曾孙子。哎呦！算了不说你了，厨房地上湿，你就不要在这边凑热闹了，赶紧回堂屋去，没事的话把茶水准备好，一会儿人干完活别连口水都看不见。”
“不要我帮忙？”
“帮什么忙？你是准备偷吃吧？”余奶奶瞥了一眼孙子，看看案板上，早上的时候，什么蔬菜，肉吃都切好了，这会儿点个硬柴火就行了，热热锅就能直接炒了。
余乾囧了个囧，他有前科没办法。不过，看看厨房里面，柴火堆的高高的，软柴，硬柴都有。而且用过柴火灶做饭的他也知道，这会做饭真的很简单，硬柴烧着之后，就跟用煤气灶似地。
“哦！那我去烧两壶水。”
“去吧去吧，烤火可以，别离煤篓子太近了。”
“恩，知道了。”余乾点头，再看奶奶那紧张中带着幸福的样子，心里一阵别扭。
下午五点的时候，去洒肥料的就回来了。大家将东西拉近余乾家的院子，又帮着余爷爷将东西放进储藏室。
余奶奶见大家进了院子连忙提了余乾烧的热水给准备了两盆子来洗手洗脸。洗完之后，又请人进屋去坐坐。大过年的，忙活完就赶人走，那不是人做的事情。而且就是吃年夜饭，余家也没这么早。
余乾早在大家进院子的时候，就将茶水和泉水参差着弄好，泉水弄的不多，但就那么点，驱除下午大家忙乎后的一身疲劳却是刚刚的。
除了泉水，余乾想到忙活了这么时间，大家肯定肚子也饿了。就准备了瓜子，糖果以及甜薄脆和后来才买的小鸡蛋糕。
甜薄脆和小鸡蛋糕这东西，村里人都爱吃，但因为价钱的问题大家平时买了也是自己家人里吃，万万是舍不得拿出来待客的。除非那客人是自己极为亲近的亲人。
因此余乾将甜薄脆和小鸡蛋糕拿出来，不说几个女人和年轻的小伙子，就是几个男人也在喝完茶水之后忍不住吃了几块。
余乾瞅着大家吃东西的时候，就将早准备好的，用红纸包着的薪酬拿了出来。
里面的钱当然之前说的，就瞅着今天下午这不断降温，还时不时洒几颗小雪子的天气，给少了也说不过去。
“小钱儿你这真是仔细！还用红纸包着，这是给大家伙发的红包呢！”村长调侃，以他多年来的经验，摸着红纸包下的东西的样子，这里面绝对不止之前说的那个数。心里更高兴这一下午没白忙活。
余乾被村长调侃，也不扭捏，大方的回应：“呵呵！大伯，我这也就是图个吉利，大过年的，让你们帮我忙活了这么半天！又不在我家吃个饭，包个红包的功夫要是再舍不得花的话，那就真说不过去了。不过，这顿饭是一定要吃的，等初几的时候大家都闲的时候，就过来，好酒好烟伺候。”
听到好酒好烟，几个吃过好烟的人眼睛都亮了。
“呵呵！大学生就是不一样，礼行多，花样多。”赵栋梁笑着，捏了捏红包，也不看里面的钱数，直接就放到上衣口袋里了。“我说余乾，赶明有时候，你也给我们家那小子补补课，你叔还指望他也能考个大学呢。”
“这个没问题，随时都可以。”
“你是可以。余乾向来都好说话，”赵栋梁老婆笑，“就是不知道我们家那位有没有时间。”
“哈哈！”王玉芝的话逗笑了堂屋里面的所有人。村里哪个孩子是什么样，都是知道的，赵栋梁儿子初中了，但贪玩的全村闻名。前面余爷爷说的网上恋爱的，就是那位。
因为是大过年的，眼看天黑了。众人就在余乾家坐了半个小时，暖和了下身体就走了。
众人离开之后，差不多一个小时，余乾家才放了鞭炮，敬了灶神，开始年夜饭了。
余爷爷那边，原本余乾以为，至少到明天早上，或者是过个几天余奶奶才会说，结果吃完年夜饭捡盘子的时候，就被给余奶奶爆了出来。
当时余乾正忙着和余爷爷捡盘子，这是他们将爱过年的规矩，女人做饭，男士负责收拾。
余奶奶可能是听到他们家新买的电视里面说了什么，心里一高兴就笑呵呵的跟余爷爷说。明年他们家就要添两口人了。
余乾听到奶奶的话，想堵住奶奶的嘴已经晚了。
等余爷爷询问什么；两个人；的时候，余乾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先躲躲。
自从父母离开之后，他们家的老爷子可就是当仁不让的一家之主，余乾平时也最怕他爷爷。
“你上哪里去？”余奶奶还没回到余爷爷的话，余爷爷就见自己孙子想溜，聪明的老头立刻就猜出这事估计和孙子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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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上哪里去？”余奶奶还没回到余爷爷的话,余爷爷就见自己孙子缩缩脖子想开溜,聪明的老头直觉告诉他,余奶奶说的这事估计和孙子有关。
被抓的余乾脖子再次一缩，淡淡的，幽怨的瞥了奶奶一样，嘀咕道：“我先把盘子端到厨房去。”
余爷爷停下没说什么？余乾当下二话不说,先遁了。至于奶奶要怎么跟爷爷说，恩,现在只期望,奶奶能直接把老爷子给说服了！
盘子刚端到厨房，还没来得及放下,余乾就听见堂屋里他爷爷忽然抬高了的声音，小胆子一颤，差点没把手里的盘子给丢了。
唉！果然今天先给奶奶坦白是明智的，就他爷爷那脾气，别看平时笑呵呵的，好像很随和似地，真正有事的时候，估计你话还没说完，他就爆了。第一瞬间他就只会往坏处想。
余乾缩的灶门下，一边烤火一边等待余老爷子过来审判他。
然后过了好久，思咐着两个人怎么还没说完的时候，才听院子里响起鞋子与雪粒子磨蹭的声音。
余乾将身体尽量往灶门下缩，可惜今生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军训之后，这半年来，他身高疯狂往上冲了，半年下来愣是高出了五六厘米，冲破了前世一百七十三公分的高度。
“以为躲灶门下我就看不见你了。”余爷爷进了厨房，将手里的盘子碗，往案板上一丢，盘子碗筷子哗啦啦的声音，吓的余乾直缩脖子。“你就是躲灶门里面去，老子也看得见。”
灶门里面有火，他才不会那么傻。要是平常余乾铁定这么说，不过，这话这会儿这笑话他是不敢说的，说了估计老爷子一气之下敢直接给他几棍子。
低着脑袋，余乾一副认错的样子，乖乖的站起来，顺便再装装可怜，支吾道：“爷爷，对不起。”
“哼！现在说对不起还有个屁用？”余爷爷站在厨房正中间，头顶的瓜瓢灯，映照着他苍老的身形，说话的声音不大，但可以听说火气不小，带着浓浓的恨铁不成钢的意味，“行了，你就别给我装了，敢丢我老余家的脸，你就是皮痒了。……我告诉你，你奶奶说的那些，我根本不信。我知道，那些肯定都是你哄她的，现在老子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给我老实说，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好，你就给我滚，我老余家丢不起这个人。”
“……我，我没骗奶奶。”余乾思索了片刻，就明白了老爷子的怀疑，抬起头认真的看向他爷爷，“我给奶奶说的都是真的。您要是不相信，我也无话可说。”
“狗屁的真的。”
“……”
“你给我老实说。”
“呵！爷爷，我说了，可你不相信，你还要我说什么？”
“那些钱是怎么来的？”
“……”钱当然是他自己挣的！余乾眉头一皱，脸色难看的看向他爷爷，为老爷子不相信自己，心里不免有些气愤，“爷爷，我还没贱到用自己的身体去换钱地步。再说，我前面也说过了，就是把你孙子整个买了，分解着买了，也不可能买到比你孙子现在手上有的钱多的数。还是你以为你孙子就是稀世珍宝，值钱的很？”
“……我孙子，我孙子本来就是宝贝，就是稀世珍宝。”老爷子被余乾质问的无话可说，再看余乾那状似受伤又委屈的脸，最后只能喊出这么一句来。
这句话一说，余乾本来觉得郁闷的心情，立刻就烟消云散了。
不过，还是为老爷子不信任他，冷冷的丢出一句：“那也只有你自己那么认为。”
“……真不是我想的那样？”
“……您老还可以再多想一点。”
“那你奶奶说的，……孩子，是怎么回事？”
“……这个真的有。恩，不过就是我看上了一个人而已。”
“……”
“对不起爷爷！我没想给余家丢脸的。我也知道当时我有些冲动了，……不过，您放心，就算我们分开了，那人也不会将我的事情说出去的。”
“……是那个给你特供烟酒的？”
(⊙o⊙)！余乾震惊了，老爷子居然能想到这里！
只是，就算老爷子猜到了，余乾这会儿也是绝对不会承认的，他了解余爷爷的性格，要是真说是对方，估计那些他好不容易偷回来的烟酒就要被老爷子给砸了。
“爷爷，你，你想到哪里去了。那是我之前工作的老板给的。”反正龙泽衍和龙泽韬两人喜欢扮装一个人，这会儿先拿来顶缸吧。
“你不是第三者吧？”
噗！余乾要喷了，还第三者？老爷子是在哪里看的家庭伦理剧啊这是？他们家的电视今年过年才买的啊！……不用说了，肯定是在三爷爷的小店里。
“爷爷，我觉得你下次看电视的时候，还是看抗战的，武侠的吧，或者戏剧也行。要不然小品。”余乾好心的建议，“您老这想象力也太丰富了，就是你孙子再不济，也不会想去当第三者啊！我实话跟你说吧！对方是单身的，只是因为人的身份问题，他最终会结婚。所以，我们才不能在一起。不过，他人还算不错。是我自己不想耽误对方。”不错个屁！余乾在心里加一句，这都是在给别人脸色贴金。
“……唉！”余爷爷沉默了半晌，重重的叹了口气。
“……”
“既然这样，那就照你想的办吧。”余爷爷叹了口气走到案板边上，准备收拾碗盘，“过完年，你找人帮忙看着这山，我和你奶奶就跟你去你说的那地方。”
“爷爷……”
“别的你也不用说了。”余爷爷摆摆手，随后又问道，“那医生可靠吗？”
“虽然接触时间不长，但可以看出是个好人。”
“……这事，还是到时候再说。”老爷子扫了一眼孙子，保留自己的意见。
余乾听老爷子的话，就知道他可能不怎么信任老中医。
其实想想也是，毕竟自己认识对方也不久。老人家总是比自己想的宽一些。
余乾坐在烧火凳子上，陪着爷爷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可能是觉得别扭吧，余爷爷至始至终除了之前问孩子的父亲的问题，就没再提过孩子。
这样也好，要是老爷子真问，跟余奶奶似地，问什么孩子几个月了，有没有不良反应什么的，他估计又该纠结了。
洗好碗，余爷爷直接准备了洗漱的热水，等大家洗漱好了，春节晚会早已经开始了。
因为家里穷，之前余家有过的一台黑白电视，早被余爷爷给卖了。说起来，他们家有好多年没有单独的一起看春节晚会了。以前想看都是跑到三爷爷家去看的。
看着爷爷奶奶，穿的厚厚的坐在火盆边幸福的看着电视里的各种表演，这一刻余乾觉得很圆满，很幸福。
直接用灵泉水烧了一壶水。然后和爷爷奶奶一样，穿着厚厚羽绒服，又披了大衣，一边烤火，一边吃瓜子，糖果等零食，一边看着春节晚会。
半夜十二点倒数的时候，余乾没等爷爷奶奶说，就打着手电去院子里放了一挂接年鞭。
接年鞭放完回来，大家洗洗就睡了，说起来他们这边没那什么守夜的习惯，一般都是吃吃喝喝的看着春节晚会，晚会结束基本上都睡觉了。
大年初一，大家早早的起床。
正月初一在他们这边是绝对不能睡懒觉，说是如果大年初一睡了懒觉，这一年都得懒在床上。所以在他们这边，不管是大人小孩前一天睡的多晚，第二天都会早早的起床。
余乾起来的时候，爷爷奶奶已经在忙活早饭了。
一边洗脸，一边想着一会儿给爷爷奶奶拜年要说的吉祥话。洗完脸将早准备好的红包放在兜里。
往年的时候，不管多少，都是爷爷奶奶给他红包，今年他有钱了，而且肚子里也有包子了，他要做爸爸了，已经是大人了，所以这红包得他包给爷爷奶奶。
红包余乾专门包了个六六大顺的数字，六千六百六十六元六角六分。六个六很好的数字，寓意也好！
不过说到这个六个一分钱，还是两个红包的十二个一分钱，当初准备的时候，着实让余乾着急了一把，也是得亏他小时候喜欢攒钱的原因，有自己专门的罐头瓶子，后来几分钱这样的小钱用不出来了，就留在那边了。要不然还真凑不齐。
不管怎么样，今天的两个红包所要表达的意思都是他对爷爷奶奶最大祝福和希望。
新年的头几天因为热闹总是过的很快，不知不觉就到了大年初六。再后面初七初八，村里的一些初中高中的学生就开始陆续的开学，一些打工的，想早点出门的，也准备出门了。
余乾家没什么亲戚，因为父母双双离开的关系，这些年来村里人忌讳，连到他们家拜年的小孩子都不多。会来的也都是熟悉的。
所以，初一过后，余乾和他的爷爷奶奶，基本上就闲在家里了。
闲着也好，正好余乾将今年的山地种植计划拿出来和爷爷奶奶商量商量。
在余老爷子的眼里，这家里刚包下来山地，那土质真不行，头几年是肯定收获不了什么的。而且他的意思是，头几年，干脆就种一些能让土地好好休养生息的作物。
而余乾的想法却是，有了添加灵泉水的肥料滋养，再加上从大年三十到大年初三的大雪覆盖保养，今年不说后面的秃子山，就是旁边的几个山坡子，也是能出点东西的。
至少那些还站在山上的茶树，在经过这道带着灵泉水的肥料的滋润之后，今年就能再次焕然新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