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我说检过了，那就检过了！”检票员不耐烦地向大婶说道，“你还想不到搭车？想要搭车的话，就给我闭嘴，别浪费我时间！”
大婶一听，果然就闭嘴了，不过检票完了之后她继续低声报怨：“什么素质！现在这些铁路人员，素质也太差了！”
“大婶，你就别报怨了。指不定那两位是铁路局的家属，人家当然不用检票了。”大婶后面一个人提醒她说，“你就少说两句吧，免得等会儿连车都上不了。”
秦朗和老毒物在候车室等待了十几分钟之后，火车已经到站，两人轻松地过了第二次检票，然后轻松地上车了。
上车之后，两人找了两个空位，舒舒服服地坐下之后，秦朗才说：“老毒物，你真是厉害啊，想不到轻轻松松就免票了。对了，你可以告诉我，刚才那个检票的为什么对我们视而不见么？”
“因为我让他对我们视而不见，所以他就只能对我们视而不见。”老毒物傲然地哼了一声，显得有几分装逼。
“老毒物，你是怎么做到的呢？”秦朗虚心请教，他感觉老毒物这本事挺有用的，既然老毒物可以在检票员面前变成隐形人，那么肯定也有办法在别人面前“隐形”，要知道铁路部的这些检票员也算是火眼金睛了，可不是那么容易被骗过去的。
“怎么，你想学？”老毒物淡淡一笑，“不过，就算是你想学，你也是学不会的。”
“你可不要低估了我的学习能力。”秦朗抗议说。
“这个跟你学习能力无关，而是你的修为不够。”老毒物平静地说道，顺手从一胖的小卖车上面拿了两瓶水，这事就发生在卖东西的工作人员眼皮子地下，但是她却同样视而不见，就像是这事根本没有发生过一样。
喝了一口水之后，老毒物接着说，“原因很简单，等你的修为超越了‘武人’的层次，自然就可以做到了。”
“超越了‘武人’层次，那究竟是怎样地层次呢？”秦朗确信老毒物肯定是超越了一般的“武人”层次，否则老毒物肯定做不到在别人面前“隐形”。
“超越‘武人’的层次，就会达到一种‘武玄’的境界，玄之又玄，妙不可言。武玄境界，超越了武人的层次，其力量和手段都会蜕变到一种难以形容的境界。比如，那位检票员、售货员之所以对我视而不见，就是因为他们受到了我的精神影响，准确的说，是我的精神力影响了他们的大脑，所以即便是他们的眼睛看到了我，但是他们的思想却‘抹杀’了眼睛所看到的我们。”老毒物如此解释说。
“精神力？”秦朗皱眉说，“习武之人，还能练出精神力？”
按照秦朗的认识，习武之人就是不断淬炼身体，开发身体潜能，从而拥有超越普通人的强大力量，但是现在老毒物提及的“武玄”境界，却让秦朗似乎接触到了另外一个层面，甚至有些颠覆他之前的一些认识。
“武玄境界，这个‘玄’字，主要就是指精神层面的东西。”老毒物用少有地耐心解释说，“其实，按照你的理解，习武之人就是不断地开发身体潜能，这个想法本身也没错。即便是到了武玄境界，也同样如此。不同的是，到了武玄境界，修行者开发的就不是躯体离开，而是脑袋！”
“脑袋？”
“对，脑袋。”老毒物解释说，“按照生物学家的观点，任何一种生物的进化和能力的开发，都跟它们的大脑有着密切的关系，对吧？而且，大脑开发的程度将会对人的智力、行为产生很大的影响，脑部开发越厉害，人的能力也就越强。”
“没错，科学家的确是这么认为的。”秦朗点头说，“普通人大脑开发的程度据说不到百分之十，如果脑部开发超过百分之十的，基本上都算是天才中的天才了。甚至有人大胆推测，如果有人能够将脑部运用到百分之五十以上的话，就可以拥有传说之中‘神灵’的力量了。不过，这应该只是推测，真实情况没那么玄吧。”
“什么是神灵的力量？隔空取物、飞檐走壁、辟谷不食……这些就是所谓的神灵的力量吧。如果这些就算是神灵的话，那么已经有人做到了。”老毒物说，“修为进入了武玄境界之后，就可以做到这些所谓神灵才能做到的事情。”
第368 精神力
老毒物关于“武玄”境界的阐述，大大开阔了秦朗的视野。在普通人的观点当中，习武者如果修炼到了内息境界，也就是有了所谓的“内功”、“暗劲”就算是很厉害的高手了。秦朗虽然知道内息境界并不算修行的顶峰，但是却没想到在武人境界之上，修行的方向竟然跟他所想的截然不同。
武人境界，淬炼身体；武玄境界，则是开发大脑、淬炼精魄。
到了“武玄”这种层次，习武者不仅身体的体能已经达到巅峰，而且进一步开启了精神层面的能力，其手段和能力更加强大而玄妙，甚至还超出了普通人的认识范畴，所以一些普通人看到武玄级修行者出手，便以为这些人已经超凡脱俗，成为了有道行的“真人”甚至以为这些人是“仙人”。
当然，也不排除武玄级别的一些人因为某种原因，自愿装神弄鬼，然后变成了护国大师、国师、法师等等。比如，历史上一些门派的掌门或者一些高人，就被朝廷册封为国师、法师之类的，这些人的功夫，当然就超过了平常武“人”的范畴了，否则哪能糊弄皇帝、大臣，弄一个国师的头衔呢。
老毒物用精神力糊弄了检票员和售货员，到没有用什么高深的手段，只是用精神力将其“催眠”了，从而对秦朗和老毒物的存在视而不见。
“老毒物，听你这么解释，我大致明白了武玄层次是怎么一回事。只不过，如果你将刚才的事情归结为精神力的话，我记得好像一些催眠大师，似乎也能够做到这一点，通过催眠术而影响到目标人物的行为意识，对吧？”秦朗这么问并非生拉活扯将两者联系起来，而是试图从中发现两者的联系，继而加深对武玄层次的理解，因为秦朗相信，迟早有一天，他会踏入这个层次的，而且这个时间不会太久，所以提前了解一下，自然是非常有必要。
“没错，一些催眠大师也能够做到。”老毒物微微点头，并且带着一点欣赏之色，“因为这些所谓的催眠大师，他们本身的精神力就比普通人强大，或者说这是他们先天的基因决定的。正如《无相通天毒经》中所说，人有异人，虫有异虫，有些人先天基因比别人强大，这是很正常的。只不过，先天基因再强大，也需要后天修行有方才能成就大业，否则就成了《伤仲永》中的悲剧了。这个世界，每时每刻都有无数的婴儿出生，每天都会有无数的天才诞生，但是能够真正成长起来，变成天才的人，却是少之又少，因为天才也需要在合适的环境下才能成长起来。更何况，有些天才一辈子都没机会展示他们本来的才能，只能碌碌无为一生，实在可惜！”
“老毒物……嘿，你觉得我算是天才么？”秦朗厚颜无耻地问了一句。
“当然算是。”老毒物郑重地点了点头，“我挑选的徒弟，当然算是天才了。不过，如果不是老子慧眼识珠，就算是你有无相毒体，你也根本无法将其发扬光大，到最后你也只是一个‘伤仲永’而已。”
“嘿……那我应该多多感谢师父你的栽培了啊。”秦朗嘿嘿一笑，“关于催眠师的事情，我知道催眠师给人催眠，好像是要通过语言暗示或者用某种物品，比如钟表之类的东西才行，而你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看了他们一眼，就直接可以影响他们的精神，难道你比那些催眠大师更厉害？”
“废话！催眠大师在我面前，简直就是小儿科！”老毒物傲然道，“那是因为很多催眠大师，他们的精神力不够强大，所以才需要借助语言暗示、物品等东西来凝聚自身的精神力，只有自身精神力足够强了，才能影响别人的精神。”
“你的精神力足够强，那么是不是可以彻底控制人的思想？”秦朗问了一个让他感觉有些害怕但是又很想知道答案的问题。
“当然可以。”老毒物说，“如果我想要的话，一个念头就可以让人去死。”
老毒物说得很轻松，秦朗却是一身冷汗，心头充满了莫名的危机感。
秦朗知道老毒物当然不会用精神力控制他的思想，但是如果是别的人呢？如果是其他那些可以媲美老毒物的存在，他们如果要强行控制秦朗的思想，难道秦朗就只能任凭宰割？
老毒物似乎察觉到了秦朗在担心什么，他忽地向秦朗看了一眼，这一眼包含了老毒物的精神力，当秦朗接触到老毒物的目光时，他忽地感觉到老毒物的目光如同实质一样，并且老毒物的目光就像是一个强大的涡旋，竟然将秦朗的精神摄了过去，而秦朗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和思想就如同泅水的人一样，只能身不由己地被卷入这个神秘的“精神漩涡”之中。
秦朗感觉自己就像是一个溺水的人，但是这种溺水却不是身体溺水，而是精神溺水，秦朗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觉，但是这种感觉非常恐惧，让秦朗觉得自己只要陷入这个精神漩涡之中，就永远会迷失自我，甚至自己的精神世界将会完全消失！
秦朗不知道老毒物为何要来这么一手，他也根本没功夫去想其中的原因，作为一个溺水的人，秦朗本能地想要在涡旋之中挣扎，只是他越挣扎，便越是深陷其中，秦朗发现四周的世界已经消失了，身体好像陷入了一片深海之中，并且他自己正在迅速地下沉，向着海底黑暗的深处下沉着，海面上方的光亮似乎越来越远了。
秦朗挣扎着，不想自己被这无尽的黑暗深海吞噬，但是这种挣扎根本无济于事，他发现自己只能越陷越深。
黑暗、恐惧和绝望，占据了他的整个精神世界。
就在秦朗的精神世界要被这无尽的黑暗所吞噬的时候，秦朗的面前忽地亮起了一盏明灯，为他的精神世界多了一点光明，四周已经完全陷入了黑暗之中，但这一点光明却守住了秦朗身体四周的方寸之地。
腾地，黑暗消失，秦朗发现自己又“回到”了行驶的火车车厢中。
而事实上，他的身体根本没有动过。
第369 无所不在的六扇门
秦朗知道这是老毒物用实际行动让他体会到了什么叫精神层面的攻击，虽然只是“点到即止”，但是之前的那种感觉还是让秦朗不寒而栗。
丧失自我，失去自我意识，这是真正的大恐怖！甚至比死亡还要恐怖！
人们畏惧死亡，但是内心都还期望着灵魂不会消散，灵魂可以安息，但是如果一个人失去了自我意识、精神世界彻底坍塌，那么他就是真正死亡了，即便是身体还在，但失去了自我意识，便等于是彻底死亡。
感觉到自己的意识重新回到了身体当中，秦朗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这种恐怖的感觉只是刹那，但秦朗却拥有了极其深刻的印象，还有一种“大劫余生”的侥幸。因为秦朗从来没感觉到，“死亡”距离自己如此之近。
“小子，有些东西很难用语言来描述，你不是想要知道精神层面的攻击是怎么一回事么？既然一言半语解释不清楚，我只能用直接地方式让你自己来体会了，怎样，感觉如何？”
“相当可怕！”秦朗叹道，“刚才那一刻我都以为自己的精神会被吞噬了。”
“精神层面的攻击本来就是如此，一旦精神世界被摧垮，一个人也就彻底废了。所以，真正可怕的对手，他们不一定会攻击的身体，而会选择攻击你的精神世界。”老毒物说道，“只不过，我没想到你的精神世界还能做出反应，在黑暗之中为自己点亮一盏明灯，守住方寸之地。”
秦朗一脸苦笑道：“因为我知道你的精神力太强了，唯一能做的就是守住自己的方寸之地，让自己的精神世界不至于完全塌陷。而且，我觉得方寸之地，才容易守住。”
“不错。”老毒物微微点头，“有多大能耐，就做多大的事。相对于普通人，你的精神力其实也比较强，只不过跟我相比，实在如同萤火皓月的差别，你能够判断出这种差距，全力守住自己的方寸之地，让自己的精神世界不至于坍塌，这就相当不错了。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提醒你，以后如果遇到精神层面的攻击，如果对方的精神力远胜于你，你切记不要慌乱，更不要盲目跟对方硬碰硬，关键就是守住本心，守住自己的精神世界，这就对了。”
“但是对方太强，根本就守不住啊。”秦朗说道。
“精神层面的碰撞，十分凶险，但是作为防守的一方，还是有先天优势的。”老毒物解释说，“因为防守的一方，精神力和自己身体结为一体，就像是拥有一个坚固的城池，精神有了依托，自然也就守得稳当。而对方的精神力离开了身体，漂离身体之外，实力当然会大打折扣。当然，这个也只是相对而言，如果老子真要对付你，你肯定死定了！”
“废话！”秦朗哼了一声，如果老毒物要对付他，十个秦朗都不够看。
“不过，这一次你有了精神层面的攻防经验，下一次遇到这样的状况，你就不会那么恐惧、慌乱了，只要你严守自身精神世界，一切外邪自然也就难以侵入。”老毒物肃然说。
“唔……严守本心，这个跟那些和尚道士差不多呢，这些和尚道士，天天念经礼佛，精神世界应该就比较稳固吧。”秦朗又说了一句。
“佛门？嘿……”老毒物发出一声带着嘲讽的冷笑，“小子，你以为佛门就真的那么好么？没错，佛门弟子的确是精通精神力的妙用，尤其是佛门密宗的一些人，不过这帮人可不是什么善类。”
“老毒物，你这是偏激吧。”
“偏激？”老毒物冷哼一声，“你应该听说过佛门的‘醍醐灌顶’和‘转世灵童’之术吧？”
“听说过啊。”秦朗说，“醍醐灌顶，就是将一个人的修为传递给另外一个人，听说很多佛门高僧在圆寂之前，就会将毕生的修为传递给另外一个人，让他可以继承自己的衣钵，这个很好啊。老毒物，以后你要是有那么一天，也要传给我啊——当然这是开玩笑；转世灵童，那就更神妙了，听说那些高僧转世之前，就会说出自己转世之后的地方，然后圆寂之后，弟子们就会将他的转世之身迎接回去，这个貌似是真的吧？”
“是真的。”老毒物语气阴森地说，“只不过，这事的真相绝对不是你所想的这么美好。转世灵通，嘿，我且问你，这个世界上真有人生来就知道‘前世’的事情么？生而知之，显然是不可能的。但是，这些所谓的‘灵童’为什么会‘觉醒’呢，你知道事情的真相么？”
秦朗茫然地摇了摇头，隐约感觉老毒物说出来的真相会是惊世骇俗、十分残忍的。
秦朗正要等待老毒物给出的答案，但就在这个时候，老毒物却皱了皱眉头，冷哼了一声：“臭小子，你真是走背运！”
“怎么了？”秦朗诧异地看着老毒物。
“六扇门的人找上门了。”老毒物哼了一声，“老子早就跟你说过——以雷军义的身份，六扇门不可能对他的死不闻不问，这不很快就查出问题而且找上门来了不是。”
“老毒物，就算是六扇门查到了什么，他们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找上门了吧？”秦朗似乎有些不太相信，六扇门的人怎么可能行动如此迅速。
“等会儿你就知道了！”老毒物冷冷道，“因为马上对方就会出现了！”
说完这话，老毒物的目光就投向了车厢的连接处，似乎在等着什么人出现。
而此时秦朗也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压迫感，这是有高手逼近的感觉。
片刻之后，一辆小餐车出现在车厢的连接处，这是火车上出售盒饭的小餐车，这一辆餐车的出现，并没有引起太多乘客的注意，因为火车上的旅客大部分都是自备食物，即便是饿了，大部分时候也是一盒方便面解决问题，吃盒饭的时候并不多。
不过，这一辆餐车的出现，立即引起了老毒物和秦朗的注意。
第370 高手过招
准确的说，是推餐车的工作人员引起了他们的注意。这个工作人员穿着铁道工作人员的制服，应该有四十来岁，低着头，看不到他的面目，一眼看去似乎平淡无奇，但是秦朗却看到了他高高鼓起的太阳穴。
太阳穴高高鼓起，这便是内息境界的强者特有的标志。而且，这个工作人员的太阳穴不仅高高鼓起，并且太阳穴还一起一伏的，就如同正在鼓气的蛤蟆肚皮一样。
之所以会呈现这种状况，那是因为这人正在不断提升体内的内劲，所以全身的气血奔腾，体内澎湃着强大的力量，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必定十分惊人！
对方之所以摆出了出手的征兆，显然是注意到了老毒物和秦朗的存在。
尽管此时的秦朗和老毒物都并非本来面目，但现在实行了实名制买票制度，对方一旦产生了怀疑，那么只要在售票处一查，立即就可以查到究竟是哪些人购买了车票。而秦朗和老毒物，显然是这列火车中的没有购票的“漏网之鱼”。没有购票的人，要么是没钱购票，或者图省钱；要么就是心头有鬼，根本不敢将证件拿去买票。
六扇门的势力遍布全国，只要他们产生了怀疑，并且决心调查的话，那么效率必然就会很高。比如此时，这位推餐车的，看似在沿着整列车卖盒饭，实际上却是利用卖盒饭的时候暗中调查阵列车上的人。而且，事先他必然看过整列车上已经购票的乘客，所以此时看到秦朗和老毒物，他立即发现端倪，知道这两人有问题！更何况，这人是内息境界强者，功夫到了这一层，当然可以看出秦朗是练过功夫的，而且他感觉到老毒物也有些问题。
餐车缓缓地推了过来。
秦朗正要起身去试探一下，但是却被老毒物给按住了肩膀，然后老毒物用真气凝音向秦朗说道：“我去解决，你要装着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你不能暴露！我引开这个人，接下来就看你自己的了。”
老毒物说的话，自然只有秦朗听得到，说话之际，他已经从秦朗身旁走了过去，然后朝着那个餐车径直走了过去，然后冲着那个卖盒饭的工作人员淡淡一笑：“姓‘申’的？来一份‘炒青子’吧！”
秦朗知道老毒物说的是江湖黑话，“申”就是“六”的意思，姓“申”，当然就是问这个人是否是六扇门的人。“青子”，江湖话是刀子、家伙的意思。于是，老毒物的意思很明确了：“我已经知道你是六扇门的人了，你也不用遮遮掩掩了，直接动手吧。”
“好！炒青子一份，你接好了！”卖盒饭的中年男子平静地说道，拿起一份盒饭递给了老毒物，而老毒物微微一笑，伸手接了这盒饭。就在老毒物的手触碰到饭盒的瞬间，秦朗看到中年男子的手闪电般从饭盒下面伸了过去，直接抓向老毒物的脉门，动作很辣干脆，作为六扇门的“捕手”，这是他最擅长的“鬼影擒拿手”，只要扣住对方脉门，自然就可以轻松地制住对方。
但是老毒物何等高明呢，怎么可能被对方拿住脉门，一只手接过盒饭，另外一只手递了一张二十元的钞票，这一张钞票递给这位卖盒饭的，看似是给盒饭钱，但是在老毒物递出去的瞬间，这一张二十元的钞票就像是吃了二十颗伟.哥的小初男，立即变得坚硬如铁，明明是一张钞票，但是当老毒物将其递过去的时候，简直比钢铁还要硬，比钢刀还要锋利！而且更加诡异的是，老毒物递交钞票的速度并不快，但是秦朗却听见了轻微的嗤嗤声，这是破空的声音！
一张软哒哒的钞票，此时在老毒物的手中竟然变成一只锋利的刀刃，然后向着卖盒饭的中年男子手腕切了过去，如果这家伙还试图要拿住老毒物脉门的话，那么这一张钞票必然会割断他的手筋甚至是整个手腕！
秦朗看出了老毒物这一张钞票的威力，中年男子当然也看出了这一张二十元钞票的威力，轻哼一声缩回了手腕，并且向后小退了一步，老毒物趁势将这盒饭拿了过去，然后将钞票递了过去。
嗤！
钞票离开老毒物的手指，竟然在不锈钢餐车上面划出了一道三寸多长的清晰划痕，然后嵌入了一个饭盒之中。
很显然，这一次交手是老毒物占据了上风。
“六扇门的炒青子，味道肯定不错！”老毒物得意地笑了笑，转身向车厢另外一头走去。他的速度看起来并不快，但是几步就走出了这一截车厢。卖盒饭的中年人再也顾不得掩藏了，快步追了上去，这一次连餐车都顾不上了。
中年男子从秦朗身旁掠过，没有丝毫的犹豫，以他的目光自然看出了秦朗也是一个练家子，但是功夫到了他这一层，当然是眼高于顶，所以他的目标当然是老毒物，而且他认为有能力和胆量在昆城干掉的雷军义的人，必然也不可能是秦朗这样的小角色，肯定只有老毒物这样的高手才能完成这样的事情。
更何况，秦朗现在仍在火车上，插翅难飞，随时都可以逮捕。而老毒物这样的高手，却是随时都可能逃离火车，所以老毒物一动，这卖盒饭的中年人立即追了上去。但是，他并不知道这本来就是老毒物的计划。
兵对兵，将对将。
老毒物引走了这个最棘手的六扇门“捕快”，接下来秦朗就只能靠自己解决难题了。尽管秦朗到现在也没想明白六扇门的行动为何如此神速、如此高效，但是事实压倒一切，无情的事实已经向秦朗证明，他干掉雷军义的事情已经败露了！
这件事情真是可笑，秦朗原本还以为干掉雷军义这件事情天衣无缝，他自己还觉得引以为傲，结果老毒物点明说他干的这件事情有些问题，并且向秦朗说过六扇门的厉害。秦朗并不相信，谁知道才离开昆城不久，甚至还没有下火车，六扇门的人就已经找上门来了。而且出手的人，功夫已经达到了内息境界，如果不是老毒物引开了这人的话，只怕现在秦朗的处境已经非常危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