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迷弟遍布宇宙_分卷阅读_186

  ……那是那个人离去的方向。
  察觉到这一点的时候,斗篷下的那张脸简直黑的不像话——怎么回事,他的身体出什么毛病了吗?
  再说另一边,叶沧跟着大汉们一路穿街过巷。
  大汉们似乎对这一带十分熟悉,他们仿佛潜意识地不想让叶沧受到危险,选的全部都是一些极其偏僻的小路。偏僻到完美避开了大多数通缉犯们,偶尔遇见想要上来挑事的人,也在看见他们人多势众后心存戒备,转而避退。
  他们最终来到了一条地下街。
  走过长长的楼梯之后,可以发现,街道里面并不如外面看到的那样昏暗脏乱。街的尽头有一家酒吧样的店面,上面标着名字的闪灯已经碎的碎、暗的暗,看起来有些年头了。
  叶沧果然在门口被拦住了,大约是守卫的两个人要求他出示证件。
  “这不是普通人该来的地方。”守卫皱眉看着他,又惊疑不定地紧盯着他后方的一大群人。
  叶沧的外表实在太具有欺骗性,说白了,他看上去就像一个出入在窗明浩瀚的学堂、抱着最新研究的论文走出帝国大学的学生。这样的人呆在这条街里,不亚于一颗珍珠落进泥沼,到处充满了格格不入的违和感。
  更不要说守卫们在这里当值的时间不短,叶沧显然不是他们印象中常来的老主顾,自然而然谨慎起来。
  这一回,叶沧没有废话,他轻车熟路地用上海妖的力量,两个守卫一个恍惚,原本戒备的神情骤然一松,再没提阻拦他的事。
  直到叶沧正大光明地跨进后方的那扇大门,直到那扇大门开启又闭合,两个守卫才一前一后回过神来,对视一眼,二脸懵逼。
  “刚刚发生什么了?”
  “我怎么知道,就开了个小差?我好像看见了……”
  他看见了什么……?想不起来,但这未必不是件好事——因本就是他不应记得的幽蓝,是无缘得见的明光。
  这个外表看起来很像一家地下酒吧的地方,门后与门外完全是两个场景。
  从外面来看,谁都会以为这是一个乱糟糟的地下街里,年轻人聚会到一起醉生梦死的地方。这里可能会充满芬芳的酒精、躁动的音乐,无数人在舞池里跃动,让摇晃的灯火照亮他们的脸。
  然而实际上,它的门后——说是战略指挥部,叶沧都信。
  门后的空间巨大到远远超乎了意料。
  被粉刷得雪白的墙壁上安装着巨大的荧幕,疑似工作人员的人坐在台前,井然有序地敲击着键盘,一道道代码从上面划过,看得人眼花缭乱。他们时不时调整耳麦,在跟谁对话,脸上的神情或是一本正经的严肃,或是进退得宜的微笑。
  旁边一点的位置,有点像门诊部挂号排队的地方,数十个身材健硕的男人正站在那里,他们有的两手空空,有的手上桎梏着人——这些被禁锢的人全部被捆得严严实实,带上了特殊材质的镣铐。
  结合这里是雇佣兵的聚集地,叶沧猜测那些被绑着的家伙应该都是通缉犯,还可以更进一步做个推断,活着的通缉犯要比死的值钱。
  除了这两块地方,剩下的空间全部都被布置成咖啡厅那样的陈设,整洁摆放的椅子上已经坐了不少人,有的手边还放了茶水和热饮。
  坐在那里的大多数是身强力壮的男性,他们或孤身一人,或三三两两地凑在一起,交谈的声音并未刻意掩饰——
  “大半个月不见,你上次接的那个任务怎么样了?……被他跑了?你也太不小心了,不过话说回来,最近这一带的猎物确实比以前谨慎了好多,不好下手。”
  “毕竟出了那档子事儿,估计怕被那个人盯上,直接毙命吧。”
  “最新的一批通缉犯的情报有没有人要?这儿的太贵了买不起,我有路子,可以帮忙搞到便宜的,就连猎食者的都有!”
  “晦气死了!我的任务目标在我下手前就死了,都是那该死的猎食者!等我哪天遇见,一定要把他捉起来!”
  “别等了,猎食者已经上名单了吧,想下手赶紧的啊……哈哈哈,这不是不敢吗,瞧把你吓得。”
  各种八卦夹杂着偶尔戏谑的大笑,一群糙汉聊起天来竟也得劲的不得了。
  这样一个有管理有纪律、且分工明确的地方,再配上那些一看就价值不菲的科技设备,绝对不是仅靠着民间的力量就可以自发形成的,它的背后应该有一个更庞大的势力。看他们正大光明的作态,再加上有星盗的前车之鉴,叶沧合理怀疑那个势力就是魔王星官方本身。
  偶尔有人留意到走进门的叶沧,免不了好奇地看上几眼。有的人甚至直接拉开了嗓子,“哟,哪来的俊小伙,看着面生啊,是新人吗?”
  叶沧对此便笑吟吟地应下,大家于是都觉得这个“新人”脾气不错,客套上几句后就不做纠缠了。有个别面色不善的,看了几眼便嘲讽着移开视线,在嘴里嘀咕起什么,叶沧对此也毫不在意。
  除此之外,还有剩下的一部分极少数人,他们大多是经验老练或者通过战绩开出更高权限的强者,在雇佣兵界闯出名气的存在。而现在,这群人无一不面色古怪,似乎遇见了什么极其费解的事。
  “……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他。”一位在业界有着“夜鹰”之称的人突然道。
  雇佣兵别的本事可以没有,但直觉和辨识度这两点必须要具备,不然哪天你要抓的通缉犯乔装打扮一下,你就不认得了,那有再强的实力也是通通白费。
  夜鹰相信自己从生死中锻炼出来的直感,但他又一下子说不上来自己跟对方是在什么时候在哪里见过。
  更奇怪的是,他望着这个隐隐感到熟悉的青年,并没有旧人相识的亲切或敌人重逢的恶感,反而有一种、即便面对最穷凶极恶的犯人也不曾有过的……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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