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

  朱珍不由自主望向赵甲第,怔怔出神。
  “你叫沐青鱼?”赵甲第毫无征兆地笑问道。
  “干什么?”沐青鱼紧皱眉头,双手抱胸,典型的防御姿态。
  “你成绩比你姐差远了,是自己不上进还是脑袋不好使?”赵甲第又是一副招牌式笑眯眯乐呵呵的憨厚模样,嘴里言辞可一点不含糊。
  “哥们,你不跟我一样?”沐青鱼感到无比荒谬,感觉就像他这次回江苏喊了双胞胎玩双飞燕,姐妹花年纪确实不大,可明明都是经验丰富的骨灰级玩家了,还娇滴滴跟他装纯,搞得像是黄花大闺女第一次伺候男人,其实是不是那一天的第一次都不好说。
  赵甲第没有道破天机,给秦洋倒了杯酒,起身弯腰递过去,“叔叔,咱俩走一个?”
  “走一个。”秦洋哭笑不得,只好起身接过酒杯。
  两人干脆利落地干了一杯。
  被晾在一边的沐青鱼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面子上挂不住,却碍于赵甲第的背景不详和姐姐的眼神警告,不敢造次,只能喝闷酒。
  一瓶二锅头被赵甲第和秦洋断断续续“走一个”喝得见底,这顿饭也就真正拉下帷幕。
  饭桌上酒菜没怎么浪费,赵甲第没摆出气吞万里如虎的架势,但也吃了三碗饭,半斤酒和半桌子菜肴,朱珍不是沐红鲤,没有心理准备,她本就对这类应酬性质的正餐没胃口,加上没什么心情,就只顾着看丈夫和赵甲第暗流涌动的争锋相对了,沐青鱼根本就插不上话,成了边缘人物,起先朱珍还希望靠这个小愣头青打开局面,把赵甲第“逼出原形”,最不济也应该多掏出一些东西,何曾想第一回合交锋后就一败涂地溃不成军了。朱珍买单的时候瞥了眼赵甲第,心想真是咬人的狗不哮啊,小瞧了。
  朱珍微笑道:“红鲤,晚上陪舅妈去逛锦江迪生吧?”
  沐红鲤轻轻摇头,笑道:“早说好了,要陪甲第的。”
  女大不中留啊。
  被赵甲第灌进半瓶酒的秦洋心中叹息,这么快就胳膊往外拐了,那个含蓄矜持的小妮子果然长大啦。
  拦不住就不拦了,反正他和妻子只是打先锋的小角色。
  赵甲第去洗手间,沐红鲤想要跟出去,朱珍打了个眼色,沐红鲤犹豫了一下还是留下来。
  秦洋闭目养神。
  养气功夫了得。
  沐青鱼赌气地抽烟,朱珍在酝酿措辞。
  “放心啦,甲第不是你们想的那种人。”沐红鲤打破沉默,她何等聪慧,自然知道赵甲第那句晚上开房间吓到了他们。
  “都跑去开房间了还会是哪种人?姐,你是不是被灌迷魂汤了?”沐青鱼脸色铁青。
  “跟你有关系吗?”沐红鲤一拍桌子道,动了真怒,“沐青鱼,我最后警告你一次,你要是再嚼舌头,以后别喊我姐,更别求我帮你打掩护。”
  别说沐青鱼,就连朱珍都被外甥女突如其来的拍桌子给震慑住。
  “姐,我是你亲弟弟!他一个外人,你至于吗?”沐青鱼红着眼睛道。
  “等你有一天找到敢带进家门的女孩,就知道我现在的心情了。”沐红鲤起身离开包厢。
  沐青鱼握紧拳头,垂头丧气,满腔怒火无处发泄。
  “怎么办?”朱珍担忧道,望向丈夫。
  “这种事情我们不好随便干涉,总不能现在打电话给我姐,说你女儿要跟一个男孩子开房间去了。我相信红鲤有这个分寸。再说赵甲第也没什么大缺点,挺不错的。”秦洋苦笑道,他也知道这话无非是自我安慰,无济于事。
  沐青鱼沉着一张脸走出去。
  “红鲤在情感方面太单纯了,赵甲第没表面上那么简单,要受伤,最后肯定还是红鲤吃苦果子,我不放心。”朱珍感慨道。
  “赵甲第当然不能看表面,何止是不简单,根本就是一把钝刀子,一下一下,看似不温不火,我都受伤不轻。”秦洋靠着椅子,抽起一根烟。
  “需要查一查吗?”朱珍小声道。
  “别,这样做就过了。”秦洋摇头道,继而补充,“等下我姐问起来,你就说小伙子挺好,就是红鲤太陷进去了,就这么说,其它的别多嘴,放心,青鱼自然会给姐姐姐夫打预防针。”
  “他们真要去开房间?”朱珍脸一红。
  “你说呢?”秦洋无奈吐出一个烟圈,揉了揉太阳穴。
  天大的难题啊。
  朱珍沉默不语。
  女人的直觉让她很警惕赵甲第,这个年轻人太妖了,因为她知道他给人危险的感觉,却不至于让她憎恶反感。
  赵甲第在洗手间洗了把脸,沐红鲤在门外走廊候着。
  “估计印象分要不及格了。”赵甲第尴尬道,轻轻抱着沐红鲤。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沐红鲤真诚笑道。
  “我应该表现得听话一点的,老实一点,这样可能好点。”赵甲第将头放在她脖子上,闻着她特有的清香,心旷神怡,有点想睡觉了,然后就想到了大床,坏坏一笑,咬了一下沐红鲤耳垂。
  沐红鲤缩了一下脖子,躲在他怀里。
  “摊上我,你乖乖女的名声就要毁于一旦了。”赵甲第捧起沐红鲤脸庞,标志性的文青式清冷,只在他面前展现的小妩媚。
  沐红鲤嘻嘻道:“我乐意。”
  赵甲第沸腾了,再不禽兽一回就太天理难容了,斩钉截铁道:“不能忍了,去柏悦酒店!”
  第58章 梅开二度
  第58章梅开二度
  (此章节名献给小野和鸟毛。不许想歪,否则面壁。)
  说去酒店岂能不去,该驷马难追的时候就得驷马难追,赵甲第根本不给准媳妇矜持腼腆的机会,翻山越岭跋山涉水斩巨龙揍巫婆地就来到了今晚的目的地,上海柏悦酒店,如果马小跳见到这一幕,一定会唏嘘这王八蛋慷慨起来比他还要生猛。
  到了酒店门口,沐红鲤却不肯进去,死活都不肯。不是她故作淑女。只是她又心疼了。出身江苏大户人家的她,作为沿海省份城市里耳濡目染大风大浪长大的孩子,她就算是再孤陋寡闻,也知道眼前这栋大厦的大名,上海环球金融中心,她的家境让她全家旅游的时候住的往往是5星酒店,北京的昆仑饭店,广州的香格里拉,杭州的西子国宾馆,等等,她再不食人间烟火,也知道里面的柏悦酒店价格肯定不低,事实上前几年他们全家就住过近在咫尺的金茂大厦凯悦酒店,价格是多少,她没有在意过,但肯定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所以这一次,沐红鲤不得不在意,花父母的钱,她心安理得,花赵甲第的钱,她心疼,是真心疼。当初睡赵甲第室友马小跳请客的酒店,他说要请她住最好的酒店,她很开心,却不当真,沐红鲤站在环球金融中心外面,拉着赵甲第轻声道:“我们去住青年旅馆。”
  一身彪悍套装的赵甲第嬉皮笑脸道:“媳妇,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啊。”
  沐红鲤扬起笑脸轻轻道:“去青年旅馆也很快的啊。”
  赵甲第揉了揉她脸蛋,柔声道:“傻媳妇,替我省钱也要等我们结婚了再说。”
  这一次赵八两是真砸锅卖铁了,4000多的房价,定金怎么也要七八千的样子,所以他把家教工资和那笔受惠于徒弟中考进步的奖金拿出来了,把手上的全部闲钱都贡献出来,勒紧裤腰带,差不多能算倾家荡产,但对于一个敢当着全体师生的面对一个女孩说我喜欢你的疯子来说,没有什么是不可以做的。
  “不。”沐红鲤摇头,异常坚定。
  “哥是暴发户的儿子啊,从小就不把钱当钱的。”赵甲第从西装口袋掏出全部家当甩了甩,可惜一叠钱八千块,捣鼓不出太多富二代的跋扈气焰。
  “如果去青年旅馆,我们能去20次了哦。”沐红鲤抛了一个青涩的媚眼,摇了摇赵甲第袖口。撒娇勾引男人对她来说是一件很新鲜的活,她在学习,在进步,在为了自己喜欢并且让自己一直心疼的男人去尝试着改变。
  “不。”这一次是赵甲第坚持顽固。
  沐红鲤嘟着嘴巴。
  “傻丫头,我口袋里有钱让你住最好的酒店,就不会让你住第二好的。一个男人说让你幸福,兜里穷到只剩下一百块钱,如果还站在摊子前计较盘算该买一百块的戒指还是八十块的戒指,他一定不会真的给你幸福安稳。”赵甲第轻声道,“生活很操蛋,我不知道以后自己是飞黄腾达还是辛酸落魄,但我见到你第一面说的话,有效期是一辈子。”
  “拉钩上吊一百年不变。”沐红鲤伸出手指,哭哭笑笑,梨花带雨,却灿烂夏花。
  赵甲第笑着伸出手指,勾在一起。
  就这样,传销男把一位青春璀璨的黄花闺女给拐带进了柏悦酒店的江景房。
  “哇,好漂亮。”沐红鲤进了房间后就蹦蹦跳跳到窗边,60个平米的房间,面朝外滩,几乎完全凌驾于金茂大厦之上的84层,夜景辉煌。
  赵甲第一个饿虎扑羊,在电梯里就感受到危险气息的沐红鲤立即跳开,靠着窗户,笑颜妩媚,她此刻的美,惊心动魄,那是一种女神级美女独独为自己男人表露出来的欲拒还迎,赵甲第这一刻战神附体,几步杀将过去,沐红鲤这次没有躲闪,被赵甲第紧紧压在落地窗上,她那具脱掉外套的玲珑身躯被挤压得愈发曲线诱人,她扭过头,咬着嘴唇呢喃道:“还没洗澡。”
  “鸳鸯浴是最后的压轴戏。”赵甲第贴近她脸庞坏笑道。
  “下流。”沐红鲤媚眼如丝道,像一头主动投入饿狼怀抱的纯洁小鹿,紧张忐忑,小心翼翼掩饰着她的娇憨期待。
  她闭上眼睛,挡在胸口的双手放下,环住赵甲第。
  忍无可忍那就无须再忍。
  去他妈的前-戏。
  老子是处男,要的就是翻身上马提枪上阵。
  赵甲第一把抱起沐红鲤,轻柔放在大床上,双手颤抖着褪下所有阻碍他欣赏人间最美风景的束缚。
  比起眼前旖旎,窗外楼下外滩的风光,简直太小儿科,不值一提。
  沐红鲤并不算太高挑,一米六八的个子,不属于丰腴类型,但胜在匀称,处处是出彩的黄金比例,唯一不匀称的恐怕就是她掩藏很好的挺翘双峰,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傲娇。太傲娇了,不亲手脱下她的衣裳,根本没人能想象这么一个自编自曲弹吉他的文青美女,可以有一对让男人癫狂的温润宠物。赵甲第是她人生中第一个品尝这份私密的男人,似乎也将是最后一个。
  一条灵气的红鲤鱼,心甘情愿被剥去全部鳞片,一丝不挂了。
  她双手摊开,攥紧被单。两条修长玉腿夹-紧贴在一起,做最后象征性的温柔抵抗。
  赵甲第迅速脱下衣服,那只爬过树遛过狗拿过刀砍过人略显粗糙的手紧握沐红鲤的挺拔山峰,微微揉捏。
  沐红鲤咬紧嘴唇,深情喃喃道:“甲第,要一辈子对我好。”
  “以后只有我可以伤害你,其他人都不可以。”赵甲第矫健身体压上去,轻声道。
  男女情爱,其实坦诚相见后,大多无师自通,尤其在这个资讯发达到畸形地步的社会。赵甲第身为阅尽床战片无数有码也无码的资深宅男,虽然一路小小的跌跌撞撞慢慢的磕磕碰碰,但在沐红鲤的有意无意的牵引下,终于桃源洞开,开启另一个世界。
  沐红鲤抱紧赵甲第,眼眶湿润,皱着眉头,楚楚动人。
  女孩变成女人了。
  曾经,在迎新晚会上,她唱了一首献给一切长大了孩子的歌,那时候身为观众的赵甲第在台下惊为天人。此刻,赵甲第一步一步亲自将她变成自己的女人,只为他一个人“歌唱”的女人,舞台就是大床。在经历初期的刺痛和磨合后,沐红鲤的天籁声音愈发迷人,优质的嗓音诉说着呻吟着喘息着陶醉着,让赵甲第欲罢不能,动作逐渐由温柔转为粗野。
  赵甲第忘我耕耘,沐红鲤婉转迎合。
  汗流浃背。
  微黑的强健身躯和雪白的胴-体构成一幅动人的画面。
  终于,两人一起攀上情-欲的巅峰。
  沐红鲤呻吟着哭出声,她知道,她这辈子都不会忘记这个夜晚,这个男人,这个第一次。
  激情过后,沐红鲤艰难却迅速地用被单裹住身体,侧身背对着赵甲第,不敢见人。
  “媳妇,累吗?”赵甲第笑问道,想抽烟,还是忍住。
  沐红鲤细不可闻地嗯了一声,那张清纯到让男人以为永远不会跟春意沾边的脸蛋绯红鲜艳。
  “想梅开二度吗?”赵甲第嘿嘿笑道,钻进被子,紧贴住她的后背。
  “嗯?”沐红鲤疑惑,聪明的脑袋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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