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假象

  虽然因为离岗被扣除了志愿津贴，但这一点也不妨碍林茂心情舒爽。她靠在徐先肩上，眼睛看着徐先那只纤长洁白，骨节分明的手，想起这只手曾经附在她的乳上揉捏，曾经探入她的花穴搅弄，脸禁不住红了，头慢慢靠在了徐先胸膛上。又慢慢伸出自己的手，顺着他的胳膊而下和徐先的手交缠在一起。
  林茂很容易脸红，每次情动和害羞的时候，脸就仿佛绯云一般，衬的整个人娇媚不已，徐先喜欢她这样。两个人全心依靠的样子像是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她和徐先见面的机会不多，除了通选的公修课，也就午餐的时候会在一块。更多的时候是微信联系，或者说是林茂发信息给他，尽管有时候林茂发十条，他也就回应几句，但林茂已经很开心了。能和他一起吃饭，一起上课，聊天，那种融入他生命的感觉让她兴奋。佟童问她是不是恋爱了，她想：应该是的吧。
  徐先宿舍里，李申还在不停时叨自己，徐先直觉这件事或许和林茂有关。他正准备开口的时候，李申朝着他走来，看了看他衣柜：“徐先，上次你那件格子的衬衫能借我穿一下吗，救急兄弟！”李申瞧他没动，又重复了一句，“那件我放回家了，你今晚什么事”。
  李申郑重其事地说了句：“我今天，要和林茂表白”，平地炸开一声雷，徐先觉得那种不安又焦躁的情绪又出来了，他听见自己冷冽地开口：“我不是和你说了别动她吗”。李申一下愣了，气氛一瞬间冷了下来，转而想起之前徐先发的信息，了然一般地拍了拍徐先的肩：“经过我这一段时间的了解，林茂简直完美贴合我对女朋友的要求，文静低调，长得也好看，成败就在此一举了。”
  李申走了有一会了，徐先还在宿舍里，他心里乱得很，他不知道林茂究竟知不知道李申的想法，究竟是李申一厢情愿还是林茂默许认可。无数的想法和怀疑在他脑海里天人交战，拨通了林茂的电话。
  “在哪？”“徐先！哇，怎么想到给我打电话了”“在哪？”徐先的声音听起来冷冽而郑重，一下砸在了林茂心上。“我正去净水广场呢，晚上有点事”，电话被挂断的一瞬间，陡然的失落之感，林茂抬头看见了前方的李申。
  林茂本来今晚要去赴朋友的约，有碰上李申说有点事想说，正好就一块了。天有点黑，阴沉沉地压着几片云，像是要下雨一样，广场上人也不多。李申就在前面长廊里，他举手示意自己的位置，林茂略微点了点头回应，向他走去。
  李申今天穿了一套阿迪的运动衫，胡子也好好修过，整个人显得精神了不少。一瞬间的相顾无言让林茂感觉有些尴尬，她并不喜欢这种太相近的相处，更何况李申还是徐先的室友。天上响起了闷雷，林茂抬头看了看天，约莫真的快要下雨了，正准备开口的时候，就听见对面站着的男生说：“林茂，我喜欢你，你能做我女朋友吗？”
  李申的声音不大，落字却铿锵有力，林茂一下子慌了神，脑子闪过这段时间的情景，最后停在和徐先的点点滴滴的景象。心脏一下子像被揪紧一样。她听见自己颤颤巍巍地问：“你说这些，徐先知道吗？”
  林茂说这些确实让李申有些摸不着头脑，但他还是答了：“他知道啊。”林茂只觉得徐先的每一个字就好像一把尖刀扎在林茂心口上，“那他……没和你说我和他什么关系吗？”李申这个时候大约也感受到了：“他说，没关系”。
  没关系，没关系。这三个字，都好像一把磨钝的刀子在缓慢地挫着自己的骨头，疼得林茂眼前发白，头晕目眩。原来那些温柔缱绻在徐先眼里什么都算不上。是啊，明明自己应该知道，徐先从来没有说过什么，他和她之间，大概算得上相处还不错的炮友吧。
  林茂鼻头一酸，控制不住地开始掉眼泪。她压根没想到自己竟然没出息到这种地步，大脑中控制泪腺的神经好像被什么人剪断了，大颗大颗的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掉。李申看着面前已经泪眼婆娑的女孩，情不自禁的抬手抹去她脸上的泪。徐先赶过来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