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学霸在古代_分卷阅读_205
刚才他跟赵靖安聊天的时候,知道赵靖安没有夫子教导,而是在家里自学,他就很纳闷。
在他看来,赵家族学的夫子学问是真的好。果然不愧是能考上进士和举人的。赵靖安放着这么好的资源不用,却一个人在家里自学,实在是暴殄天物。
赵靖安尴尬地笑笑,没有开口。
他能说以前都是大伯父延名师来教导他们,他看不上族学的夫子和同窗吗?
赵如熙看了两人一眼,没有说话。
赵靖立和赵靖安也十四、五岁的人了,自己的路如何走,自己决定,便是赵元勋也不好干预什么。
她转过头,小声地向许雪问起她话本的事来。
“我又写出一本卖给书铺了,还是按着老规矩。前面两本话本我统共已收到二十五两银子的稿酬了。姐,幸亏你给我想的这个法子,不光拿的钱多,而且有长期利益在,掌柜在卖书时就总先推销我的书。我的名声起来了,也能他们带来利益呢。”
说起这个,许雪就满脸笑容。
姐妹俩说的小声,却被旁边耳尖的赵靖泰听到了。
他立刻叫了起来:“许雪姐姐,你会写话本?还赚了许多钱?哇,你太厉害了吧?你是怎么写得出来的?要不也教教我?”
作为一个十岁出头的小朋友,赵如熙觉得他整日读四书五经迟早要变成个小老头儿。
所以在书铺里看到有合适的游记、话本等闲适书籍,也会买给赵靖泰看。
这些书自然比那些晦涩难懂的讲大道理的四书五经要有趣得多,赵靖泰对它们极为喜爱痴迷。
这会儿听到许雪能写话本,而且还能赚钱,他看向许雪的眼神简直在冒小星星。
赵如熙和许雪说话压低了声音,赵靖泰可不会,他这话嚷嚷得满屋子人都听见了。
赵靖立和赵靖安都惊诧地看向许雪。
许雪羞得满脸通红。
倒是许永益很为自己女儿自豪,开口夸道:“可不是。小雪打小在写文章上有天赋。后来小熙领着她一起进了书院,又鼓励她写话本,现在她已经卖出三本话本、得了二十几两银子的稿酬了。钱虽不多,但这仅是开始,小雪年纪又小,以后没准能写得更好的话本,让所有人都抢着买呢。”
“爹,您别说了。”许雪不好意思地道,“我那不过是胡乱写的,上不得台面。”
第429章 闪亮登场的翡翠
见丈夫还要说,谢氏赶紧截住他的话头:“行了,三位少爷过来,是跟崇文讨论学问的,你别老夸自个儿孩子,夸得孩子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说着她向赵靖立和赵靖安道:“大少爷、二少爷要不要去崇文的屋里坐坐?也好叫我们崇文向二位少爷讨教讨教学问。”
“讨教不敢当,应该是我们向许兄请教才是。”赵靖立客套着,在许崇文的邀请下,跟赵靖安一起去了他的屋子。
不过赵靖安对写话本的事很感兴趣,进了屋里后,又向许崇文问了许多这方面的问题。
赵靖立倒是向他问了族学的情况。
等从许家离开,跟赵如熙、赵靖泰在路口分开,兄弟俩回了二房后,赵靖立对赵靖安道:“二弟,等过了年,咱们一起去族学上学吧。”
赵靖安点点头:“好。”
在许崇文问他的时候,他就起了这个心思。
以前他看不上族学,毕竟族学的那两位夫子,还是比不上赵元勋给他们花大价钱请的先生。
但分家时,他跟赵靖立情绪都十分激动,断然拒绝了大伯父的挽留,不再去大房跟赵靖泰一起上学。他跟赵靖立都过了一段浑浑噩噩的日子。
虽说今天大伯父还提起让他们回大房念书的事,他自己对大房的怨怼也消失不见了。但他还是不大愿意去大房蹭三弟的先生。
既分家了,他们不再是勋贵子弟,家中经济也不宽裕,那就应该过回属于自己的生活。
今天跟许崇文交流了一下,赵靖安就发现自己跟他的差距。他想要走科举一途,那就得有夫子教导。与其去请不知深浅的人,还不如去族学里上学,收费不贵,还能跟同窗互相促进。
赵靖立的想法跟他不谋而合。
赵靖立自认自己念书不行,家里这种情况也不允许他花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去考科举。他打算自己支撑起这个家,让赵靖安安心念书。而他自己,在学好算学、年满十六岁后就去衙门里找份差事。
可离他满十六岁还有一年半的时间。家中庶务他已大致理清,也无需事事亲为,大部分的事只需吩咐管家和管事嬷嬷去做就好。赵如熙那么忙,每日能教他算学的时间只有半个时辰不到,他自然不能荒废这一年半的时间,得继续念书充实自己。
他深知,到衙门里办差不光是有算学能力就成的,还得有其他方面的能力。多念些书,再在与同窗的交往中学一学为人处世之道,这对他以后做事大有好处。
兄弟俩商议妥当,赵靖立第二日来向赵如熙请教算学时,把这个决定跟赵元勋说了。赵元勋既伤感又高兴。
伤感的是靖立这孩子终是与他生份了,连大房请的先生都不愿意再用;高兴的是这孩子非常明确地知道自己要什么,要走一条怎样的路。
这孩子比起他父亲来,真是强太多了,也不枉自己多年的教导。
赵如熙没空理会这些。从许家回来不久她就跟康时霖等人汇合,去参加了新一期的拍卖会。
上次拍卖会后,许多人跑到拍到钟的勋贵人家去看西洋景儿,那座钟极具欧化的外形和它每隔半个时辰就“当当当”敲响报时的精准时间播报,让大晋的豪门贵族极为喜欢。许多人都想拥有一座这样的计时器。
因此这次上拍的三座钟,都很受大家追捧,拍出了极高的价钱。
这次拍卖会的重头戏是那套红翡首饰,压轴出场,最后被二皇子以三万六千两的高价拍下,送到了宫中孝敬岑贵妃。
隔了两日就是宫中设宴回馈大臣们一年辛劳的日子。诰命们精心装扮进宫赴宴,就看到岑贵妃戴着那套红翡首饰出现在众人面前。
岑贵妃的气质本就雍容华贵,翡翠又跟白玉的内蕴不同,它更恣意张扬,直衬得岑贵妃光彩夺目,成为了宴会上的焦点。
红翡不光美丽,还是二皇子孝顺的明证。每一个诰命见了岑贵妃都要夸将一番二皇子孝顺,让岑贵妃和二皇子在这一次年宴中出尽了风头。
谨妃受宠;但岑贵妃的份位在谨妃之上,她还执掌中宫,又有两个成年皇子,两人向来势均力敌,一直在宫中年宴上别苗头。
可这一回因为一套红翡,岑贵妃强压谨妃一头,让谨妃憋屈的不行。
当晚前面大殿的宴会结束,三皇子得知后宫情形,直接摔了自己喜欢的茶盏。
“这种翡翠是哪里出产的?去找。势必要买到一套更漂亮更华贵的,最好是紫色的,我要献给母妃。”他道。
“是。”
翡翠这东西原先在大晋并不流行,现在一时半会儿想要打听,也是有些难为人。
最后三皇子手下还是从拍卖行着手,高价收买了拍卖行里五皇子的一名手下,终于打听到岑贵妃的那套红翡是从南边一个商人手上买过来的。买来时五皇子就花了三万五千两的高价。
他买回来后之所以没有直接进献给岑贵妃,而是上拍卖行拍卖一回,就是为了给岑贵妃造势,让二皇子获得孝顺的名声。
三皇子听到这话,差点没把银牙咬掉。
“去南边,找到那个商人,把他手上最好的首饰买回来。”他吩咐道。
得了主子吩咐,三皇子的手下也顾不得此时已是年关,天寒地冻,直接驱马离京,去南边寻找那个商人。
寻了许久,他终于在两个月后,找到了那个商人,以四万二千两银子的高价买到了一套紫罗兰翡翠首饰。
谨妃在春天的赏花宴上戴了这套首饰出来,终于与岑贵妃势均力敌,接受了诰命们的一波吹捧。
至此,翡翠的名声彻底打了出去。
南边那个商人大概是从中得了启示,三皇子的手下回京没过几日,他也带着翡翠首饰到了京城,在京城最热闹的地段买下了一个铺面,开了一家首饰铺子,专卖翡翠首饰。
等三皇子回过神来,觉得这翡翠利大,想把那位商人收至麾下,让其为自己服务时,赫然发现那个商人已归了二皇子。
他又一次摔了自己新淘换的茶盏。
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第430章 大家快来看这幅画
拍卖会过后的第三天,年底才艺大赛就开始了。
“到今天为止,一共收到了三百六十三幅画。”
方敬业指着国子监的大教舍里一一摆放的画,对几个绘画评判者道:“都是老规矩,我也不多说了,大家直接评判吧。”
康时霖等人点点头,也不说话,走进教舍,直接开始干活。
书、画大赛的评判比起琴、棋这两项大赛来要简单许多。初赛、复赛都不需要参赛者当场画画或写字,直接交上作品就行了。
反正在决赛时,参赛者是要当场写字画画的;几个评判者也要对三次比赛的风格作评判。倒是不用担心有人用别人的作品来顶替冒充。
每年的绘画比赛几乎都是他们五人做评判,大家都轻车熟路,一路看过去,也不需要自己书写,看完后告诉身后的小厮,这幅画是给八分还是给五分,或是两分、三分。到最后再由专人把这些分数一统计,前一百名能进入复赛的选手就选出来了。
而为了公平公正,所以参赛者的落款都会被覆盖住,评判者只能看画打分。
康时霖正专心评画,忽然听前面的彭国安叫了起来:“咦,这幅画……大家快来看这幅画!”
康时霖抬头,就见彭国安脸色潮红,指着画的手指都在颤抖,看样子十分激动。
彭国安是国子监祭酒。他在琴棋书画都很精通,算是全才。因此在历年的才艺比赛上,他会临时决定做哪一项的评判者,以起到监督作用,防止评判者们作弊。
彭国安虽然才四十多岁年纪,但能成为国子监祭酒,他不光才华横溢,为人也极沉稳,鲜少能激动成这样的。
康时霖不由好奇地走了过去,就看到彭国安指的一幅画。
画纸上画的是一座山峰,峰高万仞,万壑千岩,巍峨壮丽。
不用看画法,只看这扑面而来的恢宏气势,康时霖就知道这画出自赵如熙之手,也知道彭国安为何这么激动了。
行家一伸手,就知有没有。
即便赵如熙拍卖的那幅画画的是瀑布,画上仅有的几处嶙峋山石只是为了衬托瀑布的气势;而且拍卖会上大家只能看那几息功夫,没时间让他们仔细揣摩。但他们内行人,一搭眼就能看出这些山水是用什么笔触画出来的,这种风格一经出现,就被他们深深印在脑海里。
果然,没等康时霖说话,国子监另一个绘画夫子梁淞跑过来看了一眼,也激动地叫了起来:“是他,是那人,就是上次拍卖会上被皇上拍下的那幅画的人画的。”
周文柏和方敬业仔细端详那幅画,赫然发现这画出自赵如熙之手,想到梁淞说是拍卖会上的画,两人都转过头来看向康时霖,脸上都露出震惊之色。
方敬业还好,知道有外人在,如果原先是康时霖有意隐瞒,这会儿他们就不好询问。
周文柏性情跟康时霖差不多,是个直肠子,比康时霖还要不理世事。
他忍不住问道:“这是拍卖会上拍的那幅画作者画的?”
他是名士,跟康时霖一样无官职无爵位;方敬业虽然在国子监当夫子,却也差不多。两人都没有去参加拍卖会。
不过那幅画太奇怪,事后大家议论纷纷,说拍卖会上出现了一幅无名士的画,被谢公公拍去了,价钱跟枯木先生的一样高,比前朝左丘生的画还高出一截,水平实在了得。
作为画画的人,周文柏和方敬业自然对这幅画很感兴趣,想要观摩一番。无奈拍下画的人是皇上,画到了他的手里,不是他亲近的大臣都没机会看到。周文柏和方敬业还十分遗憾。
为此他们还问过康时霖那幅画如何,康时霖只说那幅画不错,要不是画作者没名气,画价尤在他之上,其他的一个字都不肯说。
不问还好,问了被康时霖这么一形容,两人的心就跟猫挠似的,对这幅画更感兴趣了。
这会儿发现那画没准是赵如熙画的,两人心里的震惊真是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