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失忆后我和霸总结婚了_分卷阅读_67

  饥饿,劳累,困倦,寒冷席卷着全身。
  到了第三天早上,木延再也走不动,他累得一头倒在一棵树下喘着粗气:“季材,你回去吧,回去后就说我卷着你的银子跑了,我骗了你,他们没有证据,你又是从小在村里长大的,他们一定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你在说什么胡话,”季材在坐在树下,将木延搂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胸膛温暖着他,“当初说好咱们要过完这一辈子的,说是一辈子就是一辈子。我不仅这辈子要和你在一起,就连下辈子也要和你在一起。”
  “我总是拖累你,”木延眼睛里渐渐漫了层水雾,“刚开始,你只是想买个媳妇生个孩子,和你好好过日子,但我却男扮女装骗了你。你善良的接受了我,而我却为你做了什么?我肩不能挑,手不能扛,重活累活做不了,还要白白吃你的粮食。现在更害得你有家不能回,你这几年挣下的产业都付之一炬。”
  “不许你这么说,男扮女装这事怪不得你,都怪那些该死的人贩子给你喂了药让你暂时不能说话,又把你装扮成女装来卖。要怪也要怪他们,可如果没有他们,我又如何能与你相识?”季材笑了笑,用指腹拭去木延眼角的泪水,“谁说你不能干活的,你平日里为我做饭,帮我做家务,又伺弄那些鸡鸡鸭鸭,你干了这么多,怎么能说自己只白吃饭。还有,咱们现在要进城了,进城多好啊,不用再向以前那样靠老天吃饭。城里赚钱的机会也多,我是这样想的,咱们在城郊买一套或者租一套房子,带大院子的那种,然后咱们在院中种菜再挑进城卖。等闲下来时,我就进城打打短工,看看能不能做点儿小买卖,如果可以的话就更好了。等再过段时间,我再悄悄回来一趟,和嫂子商量商量,把家里的地租出去,这样咱们又有一笔收入进项,你说这样多好啊。”
  木延吸吸鼻子:“进了城以后,我要你陪我逛夜市。”
  季材答应着:“好。”
  “从街头吃到街尾。”
  “好。”
  季材又擦擦木延脸上的泪:“饿吗?”
  木延想说不饿,又轻轻点点头:“饿。”
  “那你在这里等我,我去给你找些吃的。”
  木延拉住季材的衣服:“这冰天雪地的,你上哪去找吃的?”
  “这你就别管了,”季材笑笑,“乖乖在这里等我,我很快就会回来。”
  说着,季材起身离开了。
  木延靠着树坐着昏昏欲睡,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听到雪地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他睁眼一看,见季材踏雪而来,季材献宝似的,从怀中掏出来些东西:“快吃吧,我尝过了可以吃的。”
  那是几枚冻果子,许是秋天时落到地上下雪被雪盖住的。也不知季材是怎么弄来的,只见他浑身沾了些雪,应该是摔了一跤。果子已经被季材的胸膛捂热了,木延拿着它们的手微微颤抖,最终放进了嘴里。
  说实话,果子酸涩难吃,又被冻过,但这却是木延吃过的最好吃的东西。
  俩人歇了一阵又继续前行,相互搀扶着,边走边说着对未来的愿景。
  未来,他们要开间小店。
  未来,他们要收养个孩子。
  未来,要一直一直走下去。
  季材看着前方道:“再走一晚,等到天亮咱们就能走出这片山了。”
  夜晚,远处有火光,有吵闹的人声。
  木延听到,有人在大喊:“咱们仔细搜,他们一定还在这山里。”
  他们竟然找来了!为什么他们已经离开了,他们还是不肯放过他们?
  木延和季材相携着往前跑去,村里人多,很快发现了他们。
  他们越跑越快,越跑越慌,身后有破风之声,是村里猎人的箭。
  忽然,季材猛地向前踉跄了一下,木延慌了:“季材,你怎么了?”
  “没事,”季材的声音里隐忍着什么,“脚下不知道拌到了什么东西,咱们快跑,等天亮了,咱们就能出去了。”
  木延不疑有他,继续向前跑着。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甩开了那群人。
  “咱们歇歇吧,季材,我跑不动了。”木延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季材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瘫倒在地上,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有什么东西从口中呕了出来。
  木延慌忙去搀扶他,手上沾上了一股温热的,湿黏的东西,有腥味钻进了鼻子里。木延不敢去想,也不想去想那是什么东西。
  “季材,季材,你怎么了?”豆大的泪掉落在季材的脸上。
  季材又吐出一口鲜血,手指着远方:“木延,你顺着这条路一直往前走,别回头,等天亮了就能走出山去。”
  “季材,你别说了,要走咱们一起走,咱们这就走,我带你出去找大夫,你一定会没事的。”木延说着便去拉扯季材。
  季材摇摇头:“我走不了了,你快走吧,不要再管我,一会儿他们就追上来了。”
  两人僵持了一会儿,季材又呕出了一大摊鲜血:“木延,这辈子我和你没过够。”
  季材带着对木延深深的爱意走了。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了那个为他遮风挡雨的季材的。
  木延像丢了魂一样看了季材许久,忽然,他从地上站起,将季材背在背上,一步一步向着远方走去。
  莫过膝盖的雪一个人走都寸步难行,更何况又背了一个。
  木延跌倒了,再爬起来,爬起来又摔倒,到后来简直是在地上爬行。
  木延背着他往深山里走去,最终,他选到了一个满意的地方。
  他将季材放到一边,徒手开始挖雪。
  深山里的雪更是大,都没过了腰。
  木延费劲了心思将积雪挖开,又开始挖土,这个使节土冻得很深,就算用工具也是不好挖。也不知木延哪来的力气,只徒手去挖。
  那双被季材保护的十分白皙细腻的双手已经血肉模糊,木延像是没有知觉一样,继续挖着。
  他终于挖出了一个可以容纳两个人的深坑,他小心地把季材放进坑里,用衣袖擦擦他的脸,然后满足地窝在了他的胸前。
  雪从天上飘飘洒洒,像床棉被盖在两人的身上。
  天边闪出一丝光线,他们终究是没有等到天亮。
  闻晓拍完这场戏后,心里十分难受,抽搐着鼻子给廉睿打了个电话:“哥,我心里难受。”
  这场戏拍了一夜,到早晨也完事。王导说让大家回去休息,等明天再接着拍。
  闻晓回去洗了个澡,舒舒服服地睡了一觉,醒来后,早把之前那点儿忧愁抛到了脑后。
  雪还在下着,闻晓认为,下雪天和火锅更配哦。
  也没去火锅店,就买了些菜在房间里涮起了火锅。
  当廉睿夹杂着风雪推开门的时候,闻晓更撸着袖子,高举着酒杯:“干了这杯酒!”
  作者有话要说:  闻晓演的剧本是我的第一本耽美文《娶个男人当媳妇》(原谅我那时这个羞耻的名字吧,现在也不能改了)最开始写耽美文时,我想写现实一些的故事,那本文原本定的结局就是这样的。但写着写着,舍不得笔下的人物受虐,更舍不得他们死,所以就改了个he的结局。但这个结局依旧在我心里,在这本文里算是圆满了吧。写完那本以后,我开始转向沙雕文,快快乐乐的多好啊,沙雕文使我快乐。
  第63章
  时间突然静止, 似乎连酒杯碰撞出的酒滴都跳跃到空中静止不在。
  本来想摇尾巴的多多也一动不动地窝在闻晓身边。
  大概一分钟后,闻晓突然大喊了一声:“哥!是你吗哥?”
  一切又恢复如初, 多多卖力地甩着尾巴去迎接廉睿。周小华和许家兄弟相互交换了个眼神,保持不动。
  廉睿原想将闻晓拥入怀中,又怕身上的寒气凉着了他。哪知闻晓激动地跑过来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哥,你怎么来了!”
  “想你了就来看看你。”不知道是谁早上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地说自己心里难受,他火急火燎地赶过来,原以为会看到那人萎靡不振的样子, 谁想到这人却高高兴兴地撸着火锅,不过这样也挺好的。
  “那个,哥。”闻晓把他松开,又黏黏糊糊地往他身上靠, 碍于房间里还有别人他也没做的太过分, “饿了吧, 正好我们刚吃,你也来吃点儿呗。”
  许宴岳以眼神询问周小华——咱们不走吗?
  周小华回了个眼神——不走, 这个时候走, 恐怕不好。
  于是, 周小华站起来笑着对往这边来的廉睿道:“廉总, 你坐这里吧。”
  许家两兄弟也局促的站起身来, 和廉睿打了声招呼。
  闻晓叫多多带廉睿去洗手,他殷勤地去拿碗筷, 工工整整地摆在桌上。
  因为廉睿的到来,原本还热热闹闹的房里顿时有些安静,大家都规规矩矩的吃饭,偶尔交谈几句。
  又过了一会儿,周小华和许家兄弟识趣的告辞。
  多多用嘴拱着小呆也离开了这里, 房内只剩下闻晓和廉睿二人。
  闻晓的脸有些发烫,不知是热的还是怎么回事:“哥,你能在这里待几天啊?”
  廉睿反问:“你想让我待几天?”
  “当然是天数越多越好,”闻晓嘿嘿一笑,又微微低下头,“可是你还要处理公司里的事。”
  廉睿给闻晓夹了个肉片:“咱们公司在这个县城也有分公司,来都来了,我去巡查巡查。我把电脑也带来了,现在总公司不太忙,又有小谢他们在,不会有什么事的。”
  闻晓努力压制住上翘的唇角:“那你是不是能陪我多待几天?”
  待得到廉睿肯定的答复后,闻晓终于控制不住傻笑了几声。
  吃完饭后,闻晓自动自觉地收拾碗筷。廉睿撸起袖子打算与他一起收拾,闻晓拦住他:“哥,你快进屋歇歇吧,这些我来就好。”
  “咱们俩一起来吧,”廉睿说道,“早收拾完早休息。”
  闻晓没再拦着,两个人一起忙忙活活倒也有意思的。
  “这里还没有自来水,吃水的话都要去外面的井里打。”闻晓将碗放进一个大盆里,又从热水壶里倒了些热水进去,“每天都是宴岳把水打好,我就平时洗漱用点儿水,平时也不需要。吃饭的话都是宴岳从外面买回来,衣服都拿去干洗店洗。”闻晓怕廉睿觉得自己受委屈,急忙补充着。
  廉睿把手放在洗碗盆里,握住闻晓的手:“咱俩一起洗。”
  闻晓耳根子发烫,不行了,我哥太能撩了。
  双手交叠在一起,由廉睿的手带动着闻晓的手擦洗着碗。闻晓看着盆里飘起的泡沫思绪纷飞,忽然,他觉得屁股那似乎被什么东西硌着了。他刚要伸手去摸,猛地又想起那是什么。
  廉睿的下巴抵在他的肩膀上,呼出来的温热的气体让他的脸发烫,距离太近了,他只需稍稍偏过头来就能碰到廉睿的殷红的唇。
  当然,他这样做了。
  廉睿将他的手攥得更紧,他的背紧紧地靠在他的胸膛上。彼此唇舌相交,呼吸相缠。一开始,这个吻还算温柔,后来也不知怎地,变得愈发剧烈起来。
  闻晓不自知的从鼻子里面轻哼了一声,廉睿听到这声音更是发了狂一般狠狠地吻下去,似乎要将他生吞入腹。
  闻晓有些难受,也有些舒服,他形容不上来这种感觉,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像大海中漂泊的小舟,颠沛、起伏,既害怕又刺激。他紧紧地靠着这个唯一能支撑他还保持着站立的人,他感觉到,抵在他后面的那个东西明显又有了变化。
  待这个吻结束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
  闻晓脸红的滴血,与廉睿稍稍分开了些距离,快速地将碗刷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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