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人纸扎店_分卷阅读_38
这老头子说话还真是大喘气,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我对盒子里的东西充分的重视,给我绕这么大一个圈子。
我无奈的叹口气,赶紧打开盒子,想要看看是什么法宝,结果打开盒子一看,这也太离谱了吧,这玩意儿能是法器?
第96章 第96章光女之死
你当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符包?要是个符包啥的就正常了,就算不是符包,哪怕是个铜钱、铜镜或者小挂件之类的,至少看上去感觉像是开了光能辟邪的东西,我也就不吐槽了,但现在我在盒子里看到的,居然是条金链子,样式一点不具有唯一感,一看就是批量生产出来的,在任意一个城市,任意一家珠宝店都能买到的那种金链子。
这么俗气的东西,我虽然没戴过,但还是见过的,以前我们学校附近的理发店里的几个小哥哥,就每人都戴着一条,还总喜欢露着,好像多有面子似的,就怕别人看不见。
我看看常轩,他那认真的表情的表情告诉我,他并没有拿错,也不是在故意逗我,这就是万鹏给我,让我用来驱邪挡灾护身的法宝。
我把链子拿出来看了看,尼玛,这金链子还是条假的,做工非常粗糙,而且还是有人戴过的,都掉色了,要不是现在光线不好,放在盒子里都能看出来是假的。我本来就没戴过这玩意儿,现在戴还要戴根假的,怎么都觉的难受。要不是现在情况非常,刚才被常轩一通吓唬,我都想把这根破链子直接扔了。
我把链子拿在手上,又翻了翻盒子里面,发现下面还有张折着的纸条,打开看了下,上面写的是:
这条金链子是我在莲池市,xx街,xx珠宝店买的,价格是28888,暂时借你充充门面,一定要保管好,千万别弄丢了,下次见面的时候,是要还给我的。看好了,我这可是真家伙,到时候你要是拿假的糊弄我,我可不答应。
后面的署名是:鹏。
这确实是万鹏的字,以前他的作业本经常出现在我们桌子上,我对他的字比他的人还熟悉。
但这纸条是什么意思?这根链子根本连288块钱都值不了,要是卖给我的话,28块钱我还能勉强考虑一下,但现在他是要让我还他一根价值28888块钱的,这不明摆着讹人吗?让我替他去赴这么危险的宴会,我没收出场费就不错了,他这还要讹我两万多块钱的,我欠他的啊?
我看看常轩,道:“大爷,这字儿我认得是万鹏的,但这链子我可不认识是不是万鹏的。这盒子经了你手,而且上面连个封条都没有,我虽然不该怀疑你,但要说调包里面的东西,你还真有这个嫌疑。”
这回是常轩被我问懵了:“什么调包?上面写什么了?”
“自己看。”我把纸条递给他,“你不会是打算告诉我,这根东西值两万八千八百八十八吧?”
常轩接过纸条看了几眼,居然一脸的羡慕之色,道:“你小子面子还不小,才两万多块钱就把这根链子给你了,你要知道这东西可是大王戴了三年多的,相当于在顶级的法坛上加持了三年多,道行一般的想要靠近这东西都难,更别说攻击了。真拿到世面上出的话,别说三万,三十万都有人抢。”
“真的假的?他又不是什么国际巨星,用过的东西能增值这么多?太夸张了吧!”
“呸!”常轩直接就把脸拉下来了,“那些戏子算什么东西,怎么能跟大王比,以后还是别说这样的话的好。”
得,不说就不说,人家那些国际巨星的粉丝,还不一定乐意让我拿他们跟万鹏比呢。
我看看那根链子,这品相也太过不堪了,也不知道万鹏是怎么把这根破链子戴三年多的,便跟常轩商量道:“这个,不是一定要戴在脖子上吧,放口袋里行不行?”
常轩说:“你放哪无所谓,但一定要妥善保管,我可告诉你,我刚才之所以能逼走鬼十三,靠的全是这根链子给我加持法力,这可不是一般人想戴就能戴的,关键时刻,这东西能保命的。”
不管真的假的,让我戴着就戴着吧,还好不是什么大物件。想想放在口袋里,确实不太安全,我就把链子绕了几圈,系在手腕上了。也不知道这两千多年的老长虫,跟一个才修炼二十几年的养鬼人斗法,怎么就还需要别人的法力加持的,难不成他这两千多年都学乌龟睡觉了?
然后常轩又叮嘱我道:“这场宴会是交接法宝的,肯定会有人闹事的,你到时候机灵点,要是有人闹事,你别去凑热闹。五百年来,城隍爷对这件法宝层层封印,严密看守,现在到了交接的时候,需要换新主人的封印,正是防守最薄弱的时候,不知道有多少人,等这天等了好几百年了,肯定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能不能顺利交接到黑狐手里,那还不一定呢。这链子虽然能护着你,我也会一直跟着你,但你自己实在太菜,还是老实点的好。”
我又听懵了,问常轩:“什么法宝交接?这不是老黑狐纳妾吗?怎么成了法宝交接了?”
常轩道:“那个妾就是法宝啊,那可是落娘胎就带着的圆光窍的,有了她就等于有了能知过去未来的本事,要不你以为这个城隍爷怎么能500年来,在这莲池府坐的四平八稳,当年他也就是观里一个普通的小道士而已。”
看来这里面又有故事啊,常轩这老不死的手底下那么多耗子,消息广的很,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别人多,我让他赶紧讲讲这法宝交接到底怎么回事。
然后,常轩给我讲起了一段往事,这些事情虽然常轩不曾亲自参与,但是他除了小耗子们的消息,还曾经跟经历这件事情的多个人都有接触,常轩的说法,是综合了多个当事人的描述,而且这件事情本身跟他又没有什么厉害相关,所以他说出来的,基本可信。
常轩首先提到的就是圆光女的死,原来圆光鬼女是在三清像前打坐冥想的时候,突然起了一阵风,原本四平八稳的端坐在观里几百年的三清像居然倒了一尊,正好砸中圆光女头部,直接就砸的头破血流,魂魄离体了。而这件事情,就发生在倩娘被黑狐封印后不久,离她烧死倩娘,也总共就一个月的时间。
我问常轩,有没有听说之前那个道馆里,一夜之间所有香炉都翻倒的事情,常轩告诉我,确实有这么一回事,圆光女的死也跟这有些关系。
那天,在道观中人捉到那三个做不洁之事的男女,并当众把倩娘烧成焦炭后,情况并没有好转,观里的香依然点不着。观主让圆光女再次冥想测算,然后圆光女给出的解释是因为倩娘在被烧死之前,魂魄已经离体逃亡,所以他们不过是正法了一具肉身,或者说只是焚烧了一具尸体而已,这根本不足以平息神明的愤怒,而且圆光女还算到,倩娘的魂魄离体后,并没有投地府而去,也没有消散,而是躲起来了,要想得到神明的原谅,必须把倩娘的魂魄抓回来,重新通过道法处置。
观主听信了圆光女的话,并让她指示倩娘所在的方位,但这次圆光女却给不出具体地点,说是受大法力者影响,只能指出大体的方向和距离,告诉观主,倩娘的魂魄有在那一带活动。而圆光女所指的方位,正好就是胡公子修行的地方,这胡公子自然就是后来的赵宇峰,观主也确实派了人去搜索,但都是空手而回,大家也就是在周围随便走了走,并不敢踏足引魂灯聚集的区域,就算怀疑倩娘的魂魄进了胡公子的地方,他们也不敢进去问。
无法收回倩娘的魂魄,也就没办法按照圆光女说的,把魂魄重新正法,道观的怪事还在继续,虽然观主又采取了一些其他措施,但都收效甚微,香炉还是三天两头的翻倒,这间道观是被神明彻底的嫌弃了,三清不愿再接受他们香火,自然也就不可能再保佑这帮弟子。
后来倩娘偷袭道观频频得手,也和这座道观已经失去庇佑有关系,确切的说,虽然道观看上去还像是道观,但实际上已经不是了,连神像都不供奉了。
观主不断的要求圆光女再次测算,寻求解决事情的其他办法,圆光女也不只一次的冥想,但每次给出的测算结果都不一样,而且有几次还自相矛盾,无法自圆其说,观主已经开始对这个活法宝颇为不满。
圆光女对自己自相矛盾的说法,也做出了解释,表示一开始上天已经明示了解决方法,但是观主在处理的时候偏偏出了叉子,两次都没按要求处理那个不洁女子,现在自己勉强测算,其实就是在跟上天讨价还价,这期间自然会遇诸多阻挠,困难重重。
而且现在这件事情还跟几个大法力者有了牵扯,这些大法力者的每一步动作都可能影响事情的结局,自己虽然有圆光术,但还是会受到那些大法力者的影响,变数太多,不可能一下子算准所有变数,自己已经尽力了,但心有余而力不足,圆光术也不是万能的,否则有了圆光术的人,还不天下无敌了,自己也就用不着住在这观里了,但是对于她的这个说法,观主明显是不认可的。
虽然这个道观之所以能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成为避难所,而且还有着相当不俗的香火收入,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有圆光女在。
女菩萨能预知吉凶祸福,道观能在灾难到来之前,提前化解,这让很多担心看不到明天的太阳的人,感到无法替代的安全感,甚至有些人在来观里避难时,直接就把自己的孩子留在观里当道士了。
道观的一大部分收入,就是来自于这些来避难的人,道观让他们在这乱世之中得到了暂时的安稳,只要不是十分的拿不出来的,都会或多或少会给观里捐点钱的。就连倩娘这种风尘女子进观里避难的时候,都拿出了好几样压箱底的首饰。
再加上许多人都是慕名前来,请女菩萨给测算的,所给的费用也相当可观。
可以说,是因为有圆光女在,这个道观里的所有人才得以丰衣足食。
但不论圆光女之前对道观有多大功劳,现在眼看着道观大难临头,前来观里避难的众人,也都已逃离,圆光女还是想不出办法,观主的脸色也开始一天一天变得难看了。
观主和圆光女从讨论变成争论,又从争论变成争吵,甚至开始相互指责,相互推卸责任。
圆光女冥想测算需要消耗心神,测算这种大事件,更是对身心消耗巨大,多日来疲累不堪,便不愿再次进行冥想,躲在后院房间里闭门不出,观主让道姑几次相请,都请不动,于是观主就让观里所有弟子到圆光女房门前长跪,给她施加压力,让她不得不出来测算。
圆光女坚持了一天,到晚上天色就变了,狂风大作,电闪雷鸣,观主就算不是能掐会算之人,也知道这不是什么好兆头,很可能是道观的大限到了,随时都有可能一道雷劈到道观顶上。
观主也是发了狠,让关内所有弟子开始朝圆光女的房门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喊:“求圆光女菩萨救救观里众弟子!”
那些道士道姑也是吓怕了,争先恐后的磕头磕得咚咚响,头都磕破了,圆光女刚出房门,想要告诉众人不要再磕了,一直跪在门口的两个观主的亲信弟子,立马起身搀扶住圆光女,大喊道:“圆光女菩萨出来拯救大家了,拜谢圆光女菩萨!”
众人赶紧跟着磕头高喊:“拜谢圆光女菩萨!”
圆光女就算想解释,她那几句微弱的辩解也已经淹没在众人磕头拜谢的声浪中,最后被搀扶簇拥着,被迫在三清像前静坐冥想。
也就在这时,狂风大作,观里的蜡烛被吹得明灭不定,众人忙着去互助蜡烛的时候,三清像突然倒了一尊,直接砸向了圆圆。
当然,事情到这里还远没有结束,圆光女变鬼后也逃不脱命数。
第97章 第97章子头小孩
离着圆光女最近的一个小道士看到圆光女被砸倒,赶紧弃了蜡烛,想要去扶圆光女起来,结果刚赶过去,另外一尊塑像也倒了下来,小道士也被砸倒在地。
两个人的魂魄一前一后脱离了肉体,小道士虽然道法一般,但也是修行过几年的,而且本身是个男人,魂魄要比圆光女健壮。圆光女因为天生带有圆光窍,观主为了控制她,在她进观第一天,就对她进行了严格的限制,不允许她修习任何道法,所以除了会圆光术,其它方面跟普通的弱女子无异,再加上这段时间频繁冥想测算,魂魄更是虚弱。
所以虽然是圆光鬼女死在前面,但圆光女还没有从眩晕中反应过来,小道士已经先她一步在空中站定。小道士四下观瞧,发现许多面目狰狞的恶鬼,手里拿着各种兵器,正盯着自己这边,除了恶鬼还有很多精怪和修法人。观里以前也发生过几起外人眼红,来抢夺圆光女的事件,小道士知道这个女子是个宝物,当时反应极快,只是匆匆扫了一眼,就知道自己绝对不值这个阵仗,这些不管修法人也好,非人也罢,都是奔着圆光鬼女来的。
小道士立马一把抓起旁边的圆光鬼女,现在也不管什么女菩萨不女菩萨了,手上掐决嘴里念咒,直接就捏住了圆光鬼女的脖子,朝众人喊道:“我知道我不可能是你们的对手,但是我手上这点功夫,弄死一个女鬼还是有富余,你们再敢进前一步,我直接就让他魂飞魄散,你们想要天成的圆光术,再等下一个有圆光窍的人下生吧。”
这话还真把一众恶鬼给镇住了,虽然小道士就是一只蚂蚁,他们随随便便就能碾死,但小道士也确实可以毁了圆光鬼女,大家投鼠忌器,竟一时有点反应不上来。
小道士也知,自己不过是一时走运,抢了先手,想要抢夺圆光鬼女的人这么多,自己终有懈怠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可能被人偷袭,直接打的魂飞魄散。
看看周围的道行应该都不低,自己认识的,也就只有鬼杰和山下庙里供奉的一只狐仙,狐仙是比较好听的说法,其实就是狐妖,这只狐妖之所以能在山下站稳脚跟,除了自己有点道行,还有就是有个厉害的后台,据说他是老黑狐的侄子。
小道士生前就机灵的很,死后也不笨,稍一权衡就明白,鬼杰虽然有些道行,但毕竟是条过江龙,而老黑狐可是在这里坐镇一千多年了,这方圆百里的妖怪,没有敢不给黑狐面子的,今天这狐妖很有可能就是替老黑狐出马,来抢夺圆光鬼女。
打定主意,小道士立马就掐着圆光鬼女向着狐妖走了过去,两人小声嘀咕一阵,在狐妖的配合下,小道士和圆光鬼女很快见到了黑狐。
小道士和黑狐一番密谈,两人达成协议,圆光鬼女归黑狐所有,黑狐保小道士做500年城隍,因小道士刚死不久,法力低微,虽有黑狐庇护,终是怕做不稳这城隍的位子,也不愿到时事事求助黑狐,所以圆光鬼女暂时镇压在城隍庙,归城隍爷使用,300年后,再归还黑狐。
带小道士去见黑狐的狐妖,也得了封赏,更是把他一个亲妹子嫁给城隍,两家结了亲戚。这狐狸大舅哥在这300年来,都跟城隍爷走的非常近,甚至有多一半的时间,就是住在城隍庙的。
更有一个困扰我多时的谜题,常轩也给我解开了。之前赵师傅扎的那三个分别写着我和沈飞、叶天明名字的纸人,就是圆光鬼女让他扎的,而且那名字和生辰八字也不是直接写在了纸人身上,而是先写在一张纸上,然后贴在纸人的后背上。
最早我的名字和八字,是贴在沈飞的纸人上面的,在沈飞死了之后,赵师傅在烧掉纸人前,才把我的八字撕掉,换上沈飞自己的,叶天明的也一样,是在纸人贴着我的八字的时候,把自己砍死的,然后赵师傅换上叶天明自己的八字,才搬出来烧掉。
难怪赵师傅一开始根本不让我进那个屋子,但后来我进了那个屋子后,却又没有发现什么,原来当时事情已经结束了。赵师傅那么确定沈飞和叶天明是替我挡灾死的,原来是因为这件事情就是他操作的,他就算开始不知道这么做会害死这两个人,但沈飞死了之后,他也应该知道,再把我的八字换到叶天明的纸人上,会把叶天明也害死吧,但他还是这么做了。
后来我的纸人出现在城隍庙旅馆的101,也是圆光鬼女让赵师傅放进去的,为的是有了我的纸人,圆光鬼女就可以借助纸人和我沟通,但可惜,这事情眼瞅着就要成了,但是却被狐狸大舅哥发现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我那天在102睡了一宿,101的女鬼并没有招呼我过去见她,而我第二天起来,就发现我的纸人被大卸八块在101门口,而门上还留下多管闲事者死的警告了,这些自然就是大舅哥的手笔了。
至于常轩怎么知道赵师傅和纸人的这些事情,常轩给我的解释是,一部分是因为赵师傅在做那几个纸人的时候,嘴里叨叨叨的骂骂唧唧,一直在诅咒圆光鬼女永不超生,自言自语里会带出一些事情的细节,全部都被坟地里的老鼠听到了,老鼠听到了,就等于常轩听到了。还有一部分就是,赵师傅和常轩一起喝酒的时候,酒后的一些胡言乱语。这两种情况下说出来的话,都是可信度比较高的。
这么看来,在害死沈飞和叶天明这件事情上,赵师傅就是圆光鬼女的帮凶。这让我想起,之前赵师傅说的,圆光鬼女为了保住我这条命,为了让我到时候能帮她脱灾,用过的上不得台面的手段多了,甚至拿命换命的事情也干过。赵师傅的道法修为也就那样,算不上多高明,而且不是能掐会算的门类,也不像常轩有数以万计的老鼠帮忙打探消息,那么他是怎么知道圆光鬼女用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的?最合理的解释当然就是,这些事情原本就是赵师傅亲手干出来的。
但我也就是因为这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才得以活到现在,我有资格恨谁吗?而且从种种迹象来看,赵师傅做这些事情都是很不情愿的,从他那些絮絮叨叨的咒骂,还有在我和圆光鬼女见面后,他立马提醒我不要轻信这个女鬼来看,他这种帮鬼做孽的日子应该是早就过烦了,每一件都不是出自他本心,他对这个圆光鬼女是相当的厌恶和憎恨。
那赵师傅对我呢?为什么在跟圆光鬼女的交易结束后,还是愿意留我在身边?
常轩说:“可能是一种习惯吧,怎么也是保护你保护了十几年,而且你也不是个特别招人讨厌的人,姓赵的那家伙在你身上花的心思多了去了,我们大王的事情,都没见他那么上心过,要说大王是他干儿子,那你这级别够的上是亲儿子了。不过他不给你操心是真不行,大王什么道行你什么道行,大王在他那住着那段时间,也就是年纪小又事情忙,有个人照顾生活起居好一点,你可是随时可能把自个儿小命给丢了。”
这话说的我突然好想哭,原以为我自己就是个普通人,过着我穷困但又平静的生活,十几年来心安理得,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卷入这些是非还满心抱怨,想想我自己还真是好笑。不论我愿不愿意,我的平静生活都是别人千辛万苦,费尽心思,甚至搭上人命才换来的。
就算圆光鬼女是有动机的,我可以不感激她,但其他人呢,那些因为我命里的灾劫而死掉的人呢?
感觉自己就像是个一直不肯用功学习的学生,有一天发现自己上学的钱,居然是父亲卖血换来的,后悔的恨不得一头撞死,然后开始发奋努力读书。不过我现在悲哀的是,发奋都不知道往哪发,我现在干的了什么,赵师傅保护我十几年,为了保护我,还做了那么多违背自己意愿甚至违背良心的事情,我应该报答他,但我拿什么报答,我什么能力都没有。叶天明是替我死的,他让我去帮忙查看地窖里的异响,但我却把事情给搞砸了,我还真的是有够废物啊!
日子再也不能这样过下去了,我实在是亏欠太多人了,先从自己力所能及的事情开始做吧,等这次赴宴的事情完了之后,我先去一趟沈飞家里,现在我也算有点钱了,至少能在经济上稍微帮一下沈飞的父亲,帮他改善改善生活。然后再去拜访一下柱子哥,为了谨慎起见,先不直接去叶天明家了,先提点礼品到柱子家去道歉,顺便看看他到底在玩什么花样,最好是能看到他家里是不是真的有赵师傅说的养鬼人。欠赵师傅的,慢慢还,看他有什么需要吧。
至于那些我不知道的,在我去纸扎店之前,赵师傅为了保护我而不得不伤害过的人,找个合适的机会问问赵师傅,看他还记得多少,我也尽我所能去补偿补偿吧,我的下半辈子,也基本上就用来还债了。
一路上絮絮叨叨,我和常轩一个车里一个车外,聊了不少,聊着聊着,我忽然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了。
我问常轩:“还有多远啊?感觉这马车挺快的,咱们都聊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到吗?我现在可是活动范围受限,要是太远了,没准到不了宴会现场,我就先挂了,这车这么高档,我喷一车血也不合适。”
常轩笑笑道:“地方肯定是早就到了,不过咱们是贵宾,那么早进场太掉价,我得等人都去的差不多了再进去,现在这是绕圈子,带着你看风景呢。”
刚才光顾着聊天,我也没留心什么风景不风景的,不过外面的景色确实不错,现在细细一看,发现这月下的群山还真是美如梦幻,甚至都让我有了种不真实感,就像走进了古代名家的山水画,只是几眼,便看得痴了,再加上马车飞快,不停的变换视角,我真是看得宁可这条路天亮都不到尽头。
不过最后,马车还是慢了下来,慢慢驶向被灯笼火把照得亮如白昼的宴会现场。
宴会场地外围虽然有一圈守卫,但并没有什么人过来核实我的身份和请帖,马车直接就驶了进去。
我问常轩:“不是说这个宴会很重要,怕有不该来的混进来吗?怎么感觉随随便便就能进来的样子。”
常轩道:“你是贵宾,谁敢来查问你?而且宴会之前就已经对这片区域层层设卡了,如果已经进来了的,那就是进来了,不差宴会这一道门,等真打起来了,这整个场子都能翻了。”
我心里祷告还是不要打起来的好,万一这些牛逼人打起架来,真跟大片儿似的山崩地裂,那我有万鹏的项链也得碎成渣啊。
很快马车停下,两个狐族子弟和常轩一起伺候我下车,没享受过这种待遇的我,还真有点不习惯。老常轩虽然在车上说的会一直跟着我,但把我领到贵宾席坐下后,他人就没影了。
宴会的场地非常大,我这个席位居然站了十几米的地方。我一个人坐在那里,浑身不自在,也不知道万鹏有没有提前告诉宴会的人会让我替他来,否则这里肯定有认识他的人,看到我这么一个冒牌货,不知道会不会有什么想法。
万鹏是个高手,而我是个菜鸟,万一有万鹏的朋友喜欢跟他开玩笑,打算跟他过过招,偷袭他一下,那我还不得直接歇菜。
正胡思乱想着,觉得手腕处一阵痒痒的,痒里面还带着股凉气,很奇怪的一种感觉,我赶紧低头去看,发现竟是一个四五岁的留着童子头的小孩子,正在摸我手腕上那条链子。
我低头看他,他也抬头看我,这眼神太熟悉了,除了叶天明家那个重影的恶作剧小鬼还能有谁。
我了个去,说好这链子辟邪呢,我看招鬼还差不多。
第98章 第98章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