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娇宠之名门闺香_分卷阅读_1079

  端木绯一问,慕炎自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把今天的发生在钟粹宫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
  端木绯感慨地说道:“幸好攸表哥反应快,及时发现不对。”
  这要是把人接回李宅,挑开盖头再发现不对,那事情可就闹大了!好好的喜事就被五公主朝露给搅和了!
  “应该的。”慕炎理所当然地说道,“如果连这个也发现不了,这种夫婿不要也罢!”
  他深深地凝视着端木绯精致的侧脸,就差直说——
  如果是他,他也一定会发现的!
  端木绯自然听出了他的言下之意,笑容甜甜,拉着他的手晃了晃。
  端木纭也是唇角微翘,慕炎是说对了一句,如果连这个也发现不了,这种夫婿不要也罢。
  等三人走到前院时,今日的宾客已经走得七七八八了。
  姐妹俩先去和端木宪会合,之后又与李家三位长辈告了别,这才在慕炎的护送下返回权舆街。
  马车上,端木绯立刻就把今天五公主意图替嫁的事与端木宪仔仔细细地说了,融合她在慕炎和涵星两边的听闻,也说了个七七八八了。
  好一会儿,马车里都是寂静无声。
  饶是见多识广如端木宪也惊了,无语道:“五公主怎么说也是堂堂公主,她竟然做出这种事,这是脑子坏了吧!”
  听端木绯说是李廷攸第一个发现不对,端木宪也有几分欣慰,觉得喜欢乱点鸳鸯的皇帝真是难得点对了一次鸳鸯,李廷攸确实不错,勉强也配得起外孙女了。
  端木绯十分孝顺地给祖父倒了杯花茶,送到了端木宪手中让他喝茶消消气,“祖父喝茶。”
  端木宪灌了半杯温茶水,平复了心绪,仔细一想,他约莫也能猜到朝露为什么会走这么一步歪棋。
  端木宪捋着胡须道:“五公主也不算真蠢,她知道现在帝后都病了,贵妃只是贵妃,根本没资格管她,她才会这么大胆!”
  顿了一下后,端木宪又道:“四丫头,你辛苦点,明天进趟宫,替我问问你姑母。”
  端木绯乖乖地应了。
  想着端木绯从通平镇回来后还没好好歇息过,端木宪也有点心疼,又补充了一句:“祖父不会让你白跑一趟,我最近刚得了一对前朝的白玉镇纸,待会儿我让人给你送去。”
  端木绯得了跑腿费,第二日起了大早,去李家双朝贺红认了亲后,就进宫去了。
  正如端木宪预料的那样,端木贵妃虽然气得要命,但她不是五公主的亲娘,也不是皇后有嫡母的身份,根本罚不了五公主。
  端木绯进宫后,是程嬷嬷亲自到乾清门迎的她。
  去钟粹宫的路上,程嬷嬷愤愤不平地对着她抱怨了一通:
  “端木四姑娘,您是不知道啊!昨天五公主殿下实在是太嚣张了!”
  “四公主殿下的大婚都让她破坏了,错过了吉时,要不是驸马爷警醒,就要酿成大错了!”
  “姑娘家的婚礼,一辈子可是只有一次的,差点四公主殿下就要成为这京中的笑柄了!”
  “五公主还死不认错,真是欺人太甚……把贵妃娘娘都气病了,一早请太医看过了,说是郁结于心。”
  程嬷嬷越说越气,既为涵星不值,又气朝露的嚣张。
  第737章 处置
  说话间,钟粹宫到了。
  “端木四姑娘,这边请。”
  程嬷嬷赶紧把端木绯迎了进去,一直迎到了端木贵妃的寝宫。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味,混杂着熏香的味道。
  端木贵妃靠着一个大迎枕,不似平日里打扮得雍容明艳,今日她没有上妆,一头青丝只挽了一个松松的纂儿,额头戴着一个两指宽的抹额,神情蔫蔫,带着几分病容。
  “绯姐儿,涵星可好?”端木贵妃一见端木绯,不等她行礼,就急切地问道。
  涵星昨天出嫁后,端木贵妃心就没放下过,既怕女儿被下了迷药会不舒服,又怕女儿因为这事气坏了身子,更担心李家会不高兴,毕竟过了吉时总是有些不吉利……
  端木贵妃担心了一夜,辗转难眠,一早就觉得胸闷头疼,这才宣了太医。
  端木绯知道端木贵妃在担心什么,就把涵星跟她说的那些话都说了,还特意模仿了涵星的口吻。
  听涵星大言不惭说她和李廷攸天生一对,端木贵妃被逗得笑了出来,眉心的郁结也散了一些,屋子里的空气随之一松,程嬷嬷和宫女们都是释然。
  “你涵星表姐啊,就是心大!”端木贵妃感慨地说道。
  知道女儿没事,她也放心了,心想:女儿心大也好!这要是别人遇到这样的事,怕是会影响大婚的心情,进而影响了和驸马的感情。
  他们小两口好好的,就好!
  否则……
  想到昨日发生的事,端木贵妃的眼神变得格外幽深。
  端木绯笑着道:“涵星表姐这是心胸开阔!”
  “是啊。”程嬷嬷在一旁凑趣地附和道,“没的为了一些不相干的人坏了四公主殿下的喜事。”
  “贵妃姑母,昨天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端木绯问道。光凭朝露一个人想完成这调包计恐怕没那么容易。
  说到这事,端木贵妃就来气,额角隐隐浮现青筋,道:“是一个贱奴背主……”
  昨天,迎亲的队伍离开后,端木贵妃就派人把觅翠斋的宫人都唤到了钟粹宫,让程嬷嬷一一审了,得出了前因后果。
  本来,按大盛朝的规矩,新嫁娘出嫁前一晚,是要由姐妹们陪着的,所以,五公主、六公主几个公主昨天都是在觅翠斋过夜的,一早上,梳妆打扮的时候,公主们也都陪着的。
  后来是六公主与七公主突然腹痛,就闹得场面乱了,宫女们进进出出,连两个大宫女都被调开了。
  负责梳妆的宫女语兰伺机在涵星的茶水里下了迷药,把涵星迷晕了过去。扒下她身上的嫁衣后,语兰就和朝露的宫女一起合力把涵星藏到了榻下,再让朝露换上嫁衣,盖上大红盖头。
  等两个大宫女回来时,就看到新娘子盖着大红盖头端坐在梳妆台前,又听语兰说五公主也有些腹痛去更衣了,她们也就没疑心,谁想涵星在短短一盏茶功夫已经被调包了。
  程嬷嬷把来龙去脉都给端木绯说了,点到为止地没再往下说。那背主的宫女语兰自然没有什么好下场。
  麻烦的是五公主。程嬷嬷心中恨恨地想着。
  “那五公主呢?”端木绯蹙眉问道。
  屋子里静了一静。
  端木贵妃的脸色更难看了,恨恨地说道:“在她自己宫里呢。今早她还假模假样地过来本宫这里哭,说什么她只是一时想岔了,让本宫‘大人有大量’莫要与她计较。”
  端木贵妃心知,朝露这哪是来哭的,她就是来跟自己示威的。
  偏偏端木贵妃还真是拿五公主没办法,不仅如此,她连五公主身边服侍的奴婢,也没权管,没权罚。
  端木贵妃心里不能说没有怨,她的宝贝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她却不能让罪魁祸首付出代价。
  就因为她是妾。
  端木贵妃心底泛起一股若有似无的酸意,带着几分不甘,几分委屈,几分憋屈……很久很久以前的往事在她眼前快速地闪过。
  端木绯握着端木贵妃的手,笑着宽慰道:“贵妃姑母,您可别气坏了身子,让涵星表姐担心,明天可是三朝回门的日子。”
  端木贵妃一下子被转移了注意力,忙道:“绯姐儿,你说的是。”
  这要是涵星和驸马三朝回门时,自己却病着,那岂不是更不吉利!
  端木贵妃急了,催促道:“玲珑,本宫的药熬好了吗?”
  大宫女玲珑见状,放心了不少,连忙道:“快好了,娘娘,奴婢这就亲自去催催。”
  端木绯话锋一转,起身道:“贵妃姑母,我去五公主那里看看。”
  端木贵妃面露迟疑之色,她不怕五公主对端木绯做什么,就怕不巧遇上了三皇子,三皇子还贼心不死,对端木绯图谋不轨……
  端木贵妃想了想后,就吩咐程嬷嬷道:“程嬷嬷,你带些人陪四姑娘过去。”
  程嬷嬷是个聪明人,知道端木贵妃特意强调让她带些人的意思是多带些人,连忙应下:“是,贵妃娘娘。”
  程嬷嬷带着七八个宫女和内侍陪着端木绯浩浩荡荡地去了五公主朝露的宫里。
  一个圆脸宫女进去通禀后,不一会儿,就又出来了,屈膝福了福,“端木四姑娘,五公主殿下有请。”
  端木绯让其他人在外面等着,只带了程嬷嬷和一个小内侍随那圆脸宫女进去了,一直来到东偏殿中。
  着一袭丁香色襦裙的朝露就坐在一张紫檀木罗汉床上,手里拿着一本书册,见端木绯来了,这才漫不经心地从书册里抬起头来。
  端木绯走到近前,也不说话,直直地看着朝露,大大的眼睛黑白分明,恍如明镜般清晰地倒映出朝露的样子。
  朝露被端木绯看得难受,心里更不痛快了。
  昨天事败后,朝露的心情也不太好,一夜几乎没怎么睡。
  她与端木绯素无往来,想想也知道端木绯突然跑来找自己是为了什么,干脆自己主动认错道:“端木四姑娘,昨天的事……是本宫一时想岔了,还好没酿成大祸。”
  说着,朝露随手把手里的书册丢在了一旁的案几上,那闲适悠然的样子显然是没什么反省的意思。
  “……”端木绯还是没说话,定定地看着朝露。
  见端木绯还是不说话,朝露心里更得意了,这种得意直接表现在了她脸上。
  朝露勾了勾唇,装模作样地又道:“四皇姐昨天还好吧?姐夫没有为难她吧?听说李家是武夫,就怕姐夫不知怜香惜玉啊。”
  朝露心里嘲讽地想着:涵星也就是有一个好母妃,而自己也不过是差在没有母妃为自己筹谋罢了。
  反正如今父皇和母后都病着,谁也奈何不了她,她不痛快,她丢了脸,也要让涵星和端木贵妃他们都不痛快。
  程嬷嬷等人当然也听到了,心中越发愤懑,手里的帕子紧紧地攥在一起。可她不过是奴婢,连贵妃娘娘都不能把五公主怎么样,自己又能做什么!
  这时,端木绯终于开口了,淡淡地说道:“涵星表姐的事就不劳五公主殿下费心了。”
  朝露脸上的笑意更浓了,手指随意地卷着手里的帕子,又道:“端木四姑娘说得什么话。四皇姐怎么说也是本宫的亲姐姐。”
  “本宫这几天也不便出宫去见四皇姐,不如端木四姑娘替本宫走一趟李家,代本宫向四皇姐转达歉意……算了,还是不劳烦端木四姑娘,反正明天四皇姐就要回门了吧,本宫还是亲自和她道声歉。”
  朝露笑容温婉,一派优雅端庄的样子,心里却又是另一副面孔,暗道:她过得不好,涵星和李廷攸也别想过得好。等涵星回门那日,她见到李廷攸时,非要设法挑拨得他们夫妻反目才好!
  她要让李廷攸后悔,后悔他娶的不是自己!
  想到这里,朝露就觉得有些迫不及待,巴不得明天快点到才好。
  端木绯一本正经地点了点头,腰杆笔直,优雅如兰,淡声道:“五公主殿下,您确实应该好好向涵星表姐道个歉。”
  朝露突然觉得没趣极了,想随口打发了端木绯,却听端木绯不紧不慢地又道:“但不是明天,明天怕是没有机会了。”
  小姑娘的声音清脆如银铃似清泉,可是听在朝露耳朵里,却隐隐有种不舒服的感觉,感觉对方似是居高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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