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恐怖世界里做花瓶[快穿]_分卷阅读_59
伴随着某种晦涩而古老的语言响亮的响起,放在祭坛上的香烟开始不断向上飘扬,烟的宽度不断扩大,明明只是细小的一根,它却燃起了数不清的白烟,这些烟伴随着微微浮动的清风最终飘向了天空。
“兽神在上,吾等想请教一事。”
祭司的声音既庄严又清越,他依旧保持着双目闭合双手合十得动作,额间却冒出了不少的薄汗。
这道声音一出,台下的兽人们神情一怔,也如同祭司一样摆出了同样的动作。戚安眯着眼打量着这一幕,想了想,和他们做出了同样的姿势。
[统统,帮我录制一下。]
[好。]
“何事?”深厚悠远的声音像是从遥远的天边传来,回答祭司的声音有着超越常人的沉默和冷漠。因为是闭着眼睛的缘故,戚安对于声音的感知较之平常又敏感了几分。
神情一怔,戚安不动声色地挑了挑眉。
这道响起的声音太平淡了,不是那种因为是兽神而高高在上藐视一切的冷漠,而是一种公事公办的冷淡,就像是被什么人安排了某种程序而机械式平淡的运转。
“近来大陆上时常有人失踪,且有些族人也开始突如其来的丧失理智,不知兽神有何指示。”祭司的声音十分坚定,可到了最后,还是不受控制地掺杂了些虚弱。这次的祭礼似乎消耗了他不少的力气。
‘……’兽神的声音迟迟没有回答,像是被问住了一样保持着沉默,等到祭司的身体也因为脱力而微微颤抖的时候,他的声音才再度响起,“有外来者闯到了这里。”
“是三个外来者,他们的身上有着邪神的力量,也可以说是瘟疫的来源,这种邪恶力量蔓延到了整个大陆,于是兽人们开始丧失理智。”
“如果没有将这种邪恶之源销毁的话,整个世界的兽人都会不受控制地变得疯狂,你们会退化成单纯的兽类,彻底丧失掉理智,然后自相残杀。”
“唯一的办法就是要杀掉他们。一定要派人尽快地杀掉他们,他们很好辨认,都没有丝毫兽体的特征。就像是……雌性一样的存在。”说话最后,这道声音突然极短地停顿了一次。
但如果听觉不敏感的话,也不会能够辨认出这种微妙的停顿。
飘着的如同白色雾气缭绕的烟瞬间被突如其来的一阵大风吹散,祭司的表情也一下子变得惨白。他低头看了看神色虔诚的众位兽人,把额间的汗水擦拭干净,“族人们,你们听到兽神的口谕了吗,我们的世界现在引来了三位外来者,就是他们把我们弄成这副样子的,所以大家以后外出打猎的时候都要注意查找一下这些人的行踪。”
“然后把他们带回部落。”祭司的声音突然变得寒冷,“我会把他们血祭来寻求兽神的庇护。”
兽神的发声令兽人们回答的声音变得格外响亮,宛若谪仙的祭司掩饰住自己虚弱的状态,一如往常地为部落祈福,给前来参加祭礼的兽人们洒下祝福。年迈稳重的族长在祭司说完之后便重新上台支持大局,激情昂扬地发表着自己的看法,并熟悉地调动起来兽人们找到外来者保护家园的一腔热血。
整件事结局是以兽人斗志昂扬誓要杀死外来者而结局的,祭礼结束之后,刚刚下了高台的族长立马喊来了族里脚力最快兽型是鸟类的兽人,让他们前往其他的部落并传递祭礼上发生的讯息。
戚安挑着眉看着这一幕,神色微动。
[安安,我怎么感觉他说的这三个外来者是张昭棋他们啊?]系统声音有些古怪。
[恩。]戚安在脑海里轻声回应了一下,眼神却瞥向了另一侧。因为祭礼是要所有人到场的缘故,那些昏迷之后性情大变的兽人们也都来到了现场。
但是都被分别地关在了铁笼子里面,发出了类似野兽般凶狠的嘶吼,想来是为了避免关在同一个笼子里容易引起的自相残杀。
他们现在表现出来的外在特征确实是类似医师所说的兽型显著,就连暴露出来的肌肤都不似以前光滑,上面一片红肿,如同刚出生的小孩的一样,但却布满了极为细小而密集的疙瘩。
似乎马上就要从中长出来动物们特有的毛发。
当这份毛发彻底地覆盖完他们的身体,他们身上仅有的人类特征也会消失,他们会退化成普通野兽般的存在。
[那张昭棋他们现在岂不是会很不好过,很快,他们是外来者的消息就会遍布整个梦境世界了吧。]系统的声音似乎有些着急,又似乎在幸灾乐祸,[他们会被整个世界追杀的。]
戚安对于系统这种语气反应平平,只是轻嗯了一声,然后将正有条不紊地收拾祭礼残局的兽人们环顾了一下,然后准备跟着采尼跟其余的兽人们一道返回自己的木屋。
但是当戚安快要离开的时候,祭司却喊住了他。
注意到身材瘦弱的少年转过来了身,祭司的脸上终于露出了近乎冰雪消融的笑容,他轻柔的说,“孩子,你最近最好不要外出。”
“为什么?”
眼前的少年似乎在疑惑,乌溜溜的眼睛里瞳孔微睁,他这样一个举动,就把好看的眼睛完全暴露了出来,祭司脸上浅淡的笑意又加大了几分,难得地流露出了温柔,“我刚刚与兽神沟通的时候,算了一下你和部落的未来,但是却发现……”
“你的未来一片虚无,你的命运已经发生了改变。”
“而在部落里,我看到了鲜血,黑雾还有一些其他从未见过的东西。但即使部落里可能会变得有些不太安稳,其他的兽人也会相继出事。”祭司说话的语气突然一顿,“但你会没事的。”
“您以前测过我的命运吗?”戚安的睫毛微不可察地轻轻一颤,像是只是单纯地在好奇。
“对。”祭司点了点头,但是却笑着离开了,并没有要继续交谈的意思,似乎只是单纯地告诫戚安最近尽量减少外出。
只是,他转过身后的眼眸深处却划过了一抹暗色。
晦涩地像是某种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