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古代当作家_分卷阅读_48

  ……
  余慧心花了几天时间,将《金玉传》写完,然后修改、誊抄,给王掌柜送去。
  搞定《金玉传》,她开始整理另一本书。
  她在寺中待了这么久,一本《金玉传》没有肉的部分哪够她写呢?她就展望未来,将后续几本规划好了。
  接下来,她会再写两本小黄文,然后换笔名转型。这两本,当然要来点不一样的!
  写《金玉传》的时候,她已经对写肉没什么激情了,想写撕逼、狗血!最好看起来有揭露人性和社会阴暗面的感觉。但是,她当然没那么大的情操和抱负,她一个写狗血网文的也做不到啊!
  她就是想写点有剧情的故事。
  之前的小黄文,她不敢将故事写复杂了,都只有男女主勾勾搭搭的那一条线。她上辈子写文,可是有明线、暗线、爱情线、事业线的。但考虑到小说在古代还是新生事物,她害怕太复杂了给读者增加阅读负担,都是精简了又精简,有剧情任务的配角加起来不超过五个。
  新书她打算写复杂点,有了故事,还能将写肉的激情调动起来。之前那种一直男女主对手戏的套路,她是真的写不下去了,太腻。
  而她最初想写的马震还没写——之前几本都没找到机会。接下来这本,还得为了马震设计情节,不然留下一个遗憾,她以后天天惦记。
  提到马震,自然想到前世的某部电影,她之所以想到马震,也是因为那部电影,余慧心便决定写杨贵妃的故事。
  但是,皇帝、妃子、谋反等等是肯定不能写的,她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不过言情小说的男主,本质都是总裁!不管是古代的皇帝、王爷、庄主、盟主、恶少,还是现代的总裁、律师、法官、医生、花少……都是总裁!
  所以,只需给唐明皇换个身份,将大唐皇宫搬到别处,故事就一样地进行。
  余慧心深思熟虑一番,决定让他当山大王,怎么说也是个“王”不是?占个山头,就叫马嵬山好了,山大王在自己的山上就是土皇帝,整个唐明皇与杨贵妃的剧情都很好套了。
  首先,杨贵妃本来是唐玄宗的儿媳。余慧心觉得,自己写下来就不能如实照搬了,公公强占儿媳的戏码太考验人的神经,也就皇帝那一家子做得出来,普通人是不敢的,这个关系得改!
  上辈子她写惯了套路文,人物关系的转换手到擒来。比如说,女主被闺蜜三了,透过现象看本质,就是被和自己关系亲密的女性三了,变作亲姐妹、表姐妹,甚至是亲妈都可以照样写。又比如女主喝醉酒走错房间和总裁一夜情了,本质是和完全陌生的男主突飞猛进地产生了亲密关系、难以撇清,变成半路捡个男人闪婚,一样勾动读者蠢蠢欲动的心。
  李隆基看上了儿子的女人,换做是兄弟、好友的也差不多。虽然不够劲爆,但古代的读者看了不容易疯。
  于是,故事就变成了这样——
  马嵬山山寨的寨主李郎看中了义弟王冒的媳妇杨氏,先撩拨发生关系,然后害死义弟,将杨氏纳为妾。他的得力助手安郎觉得他不仁不义,暗中勾结了大半寨众想反他,还扬言要砍了杨氏这个红颜祸水以慰王冒在天之灵!
  眼看越来越多的人投靠了安郎,李郎有点众叛亲离、孤立无援了,他的心腹高老头建议他主动将杨氏杀了,好赢得部下信任。李大王一阵犹豫,为了自己的山头,听了他的话,准备当众斩杀杨氏。杨氏已经料到自己的命运,先一步在山寨里的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了。
  李郎一看,竟然哭了一把,然后砍下她的头,拿去向部下表决心。有一半的部下还是站在他这边的,他便带着人和安大王一通好打,最后他赢了、继续当山大王,为了表示自己的悔过之心,居然将杨氏与王冒合葬了。
  余慧心将之命名为《马嵬山旧事》。
  古人写故事,一般有个引子:某年某月某日,我去某地做某事,遇到了某人,那人跟我说了一个故事,我觉得故事很精彩……呃,很让人感叹,于是把它记下来。末了可能还总结评价一番,在结构上也是首尾呼应、有始有终。
  这个故事,就是用的这种格式写,不然何以叫“旧事”呢?
  余慧心在最后也点评了一番,不说大家看得见的东西,而是说通篇男人都极其虚伪。杨氏本是被拐卖的苦命女子,王冒打劫到人贩子,见她漂亮,将她掳回山寨当妻,还对外表现夫妻恩爱;安郎自己想当老大,却拿杨氏做幌子;李郎占了杨氏数年,王冒死前也知,最后不留她全尸,还将她与王冒合葬,是希望二人在地府缠斗、免得去找他索命么?只可怜了杨氏,怕还要被世人说她不是贞节烈女,否则她不在被王冒掳走时自裁,也该在被李郎强占时自裁。
  余慧心写完,再次对自己感到满意,回头看时,去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身为一本小黄文,它居然只有马震那一片肉!而且马震之前好歹还有点肉渣,后面居然完全没有了!
  妈的,写剧情写嗨了!
  余慧心赶紧添肉,却又犹豫了。
  她觉得……她可以把马震删掉,变成一本纯粹的剧情文。搞成小黄文,有点可惜了。
  可是,她的初衷是写小黄文啊!而且这本是马震定制文,删掉了不是还要定制?
  第54章
  余慧心犹豫半天,发现一个严重的问题——富贵闲人必须得写一本清水文出来,而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可是马震她真的不想删啊!
  最后她一咬牙,决定搞有肉的和没肉的两个版本!有肉的将以前没写过的姿势一股脑儿塞进去,没肉的将马震和肉渣都删掉!
  ……
  余慧心回家不到半个月,豆腐又跑了。
  有了上次的经验,找猫的下人特地去裴义淳的马车里找了找,当然没找到。
  事后捧砚告诉裴义淳:“豆腐又跑了,刚刚余三娘的人还来看少爷的马车呢。”
  “找到了吗?”
  捧砚摇头。
  裴义淳倍感遗憾。
  回家时,在府门内下车,忽听喵地一声,裴义淳猛地转身,掀开车帘看了看,将里面的垫子、靠枕翻开,一根毛都没看见,却又听到一声猫叫。
  好像在头上……
  裴义淳抬头看了眼,赶忙从马车上下来,往车顶看去,就见豆腐趴在车顶上。
  “喵——”豆腐盯着他,声音听起来有些凄惨。
  裴义淳:“……”
  “少爷。”捧砚也在旁边望着脑袋,“我给余三娘送回去?”
  “我看它是隔段时间就要换个家,送回去也要跑!罢了,今天开始让它姓裴吧。”
  捧砚:“……”
  裴义淳摇头叹息,想回书房将自己的宝贝收起来。这猫祖宗他可惹不起,讲道理它听不懂,打它他又舍不得。
  走了两步,他倒回来,伸出手对它道:“还不下来?”
  豆腐轻巧地跳进他怀里,他感觉手上一沉,叹道:“你主子将你养得挺好呀,重了不少。”
  回到院中,它想往地上跑,裴义淳想到房中的东西,一把将它搂紧,对捧砚道:“快!将房中的东西藏起来!”
  捧砚飞跑进去,看见什么拿什么,悉数往抽屉里、柜子里塞。
  裴义淳道:“被褥也都收起来,用的时候再拿出来,它要抓坏的。”
  捧砚想,什么都收起来,这房中成什么样子了?不过念及少爷的性子,他还是照办。
  待豆腐下地,房中就只剩下光秃秃的家具,床上连张席子都没有、只剩个架子,好像主人家举家搬迁了似的。
  豆腐跳上桌,桌上光秃秃的,它来回走了两圈,趴下了,看着四周的眼神满是惆怅。
  裴义淳松口气,去书房,想做点什么,但入目所及之处空无一物。拉开抽屉、打开柜子,倒是满满当当,只是看起来颇为杂乱,原本他用得顺手的东西突然之间变得陌生了。
  他犹豫一阵,拿出画来欣赏。正看得入迷,有东西在他脚上蹭了一下。
  他赶紧将画收起来,塞回柜子里。
  “喵?”豆腐亦步亦趋地跟着他,将他望着,突然就往上跳,想扒柜子。
  裴义淳作势要打它,它转身就跑,缩到椅子下躲起来。
  裴义淳一叹:“你就会做这个样子叫我心软!”然后拿了刻印的工具出来,朝书桌走去。
  豆腐马上离开椅子,跑到外面去了。
  不一会儿,裴义淳听到了激动的鸟叫声。他一怔,放下印石跑出去,见豆腐站在鸟笼下,伸着爪子想去抓鸟。两只鸟疯了一样扑腾,没命地叫,豆腐便也喵呜喵呜地疯叫起来。
  裴义淳揉揉额,叫捧砚:“先把鸟送到鸟坊去!”
  捧砚马上将鸟拎走,豆腐盯着他背影看了一会儿,失落地回到书房,跳上书桌,好奇地看着裴义淳的动作,见旁边有些小东西,伸出爪子想去碰。
  裴义淳拿着刀朝它戳去,它赶紧退开。
  “你给我老实点!”裴义淳哼了一声,在装着印料的盒子里挑挑拣拣,挑出一块黑色的小木块,拿到它胸前比了比,“我给你做块牌子吧。你这样整天乱跑,猫又都长得差不多,万一哪天认错了怎么办?虽然你这个性子的猫,不容易有第二只……”
  裴义淳拿着刀,三两下在木头上刻了两个篆体字出来,又翻到背面:“再刻个你的样子。”
  刻完,他在上面打了个孔,找了根绳子穿起来,拿到它面前晃:“漂亮吗?”
  “喵!”豆腐跳起来用爪子去抓。
  “这不是给你玩的。”裴义淳给它系在了脖子上。
  豆腐有些不习惯,跳下桌,一直挠脖子,想扯掉。
  裴义淳想叫它不要扯,但它听不懂,只能忧心忡忡地盯了它一会儿。还好,过了两三天它就不管了,在家里东奔西窜地到处玩儿。
  只是它这次来,食量明显比上次大,身子明显比上次圆,裴义淳禁不住怀疑它不是豆腐。该不会抱错了吧?
  它喜欢吃肉,裴义淳又不好不给它吃。若是自己养的还好,天天吃糠就够,问题这是余慧心养的……
  “它吃这么多,该不是生病了吧?”他得想办法给它减食,不然这样吃下去,他的心肝脾肺肾受不了哇!
  捧砚道:“它这么胖,可不就要多吃点?”
  裴义淳瞪他:“去叫兽医来!人吃多了都容易撑坏,何况是猫?”
  半个时辰后,兽医告诉他:“六少爷,这猫是怀孕了。”
  裴义淳:???
  捧砚:完球!这下不但要养大的,还要养小的!
  裴义淳惊道:“猫也要怀孕啊?”
  兽医笑:“六少爷这话说的……它又不是蛋生的。”
  裴义淳心说自己傻了,挥挥手:“我不是这个意思……它怎么会怀孕呢?”
  兽医习以为常:“开春后,怀孕的猫可多呢。”
  “……”那它是在哪里怀孕的呢?裴义淳盯着豆腐的肚子,问兽医:“那你看得出它怀孕多久了吗?”
  兽医思索片刻:“约莫个把月吧,再有个把月该生了。”
  裴义淳默默地算了算,敢情是在隐陵寺怀上的!佛门清净之地,这小畜生居然干这种苟且之事!
  他气死了!原本只是想暗地里帮忙照顾几天,要吃肉、吃得多就算了,反正挺可爱,他学会了画猫也不吃亏。可是怎能拖家带口地来呢?拖家带口就算了,还揣在肚子里,他还要负责接生?!
  裴义淳忙问兽医:“那它生的时候和人一样吗?麻不麻烦?”
  “不麻烦,六少爷将这种事交给奴才就好。”
  “这……”裴义淳不放心交给他呀,转头对捧砚说,“你去学一学,万一它生的时候还赖在我们家,你好照顾它——还有它的小崽子。”
  捧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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