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君的新宠_分卷阅读_77
屏逸细细听着,眼神变幻不定——这是威胁还是警告?以为这样就能够动摇他的决心么?可是这一次,他决不会妥协!
卫介一瞬不瞬地看着他,期待他能够回心转意。
“你的话都说完了?”然而最终,屏逸却是冷笑了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
卫介一僵,眉目间难掩失望,沉沉点了点头。
屏逸见状毅然转过了身,不愿再做停留。
“别再执迷不悟了!”在他即将拔脚离开的一刻,卫介终于忍不住开口,“你和那个焰灵遗孤是不可能在一起的,更何况现在她已沦为魔道,你与她神魔殊途,是注定不会有好结果的。”
“住口!”屏逸闻声顿住了脚步,稍微侧转过头,厉声冷斥,“你这是在污蔑!连你也是非不分了么?她只是受制于人,不得已而为之,哪有沦为魔道?”
“如今有谁会相信她是清白的?”卫介冷笑了一声,语气寒峻,“女娲石上的预言已经应验,她和魔君脱不了干系,她就是灵觉的帮凶,你去问问,有几个人会站在她这边?”
“够了!”屏逸霍然回过了身,沉声厉斥,“闭上你的嘴,赶快从这里消失。”
“我可以不说,但你能堵得住悠悠众口么?”卫介摇头苦笑,声音里透着几分落寞凄凉,“你身为云中之神,竟要为了一个孤女而与天界为敌么?”
☆、都市言情神君的新宠
“我不想与天界为难,但若有人敢动她,便是与我为敌!”屏逸沉下了脸,眼神变得狠厉起来,“你最好离我远一点,她还活着,并不代表我会原谅你。”
卫介满脸失落,心中彻底凉透,不知该说些什么才能令他回头。
“回去告诉东君,我会竭尽所能除掉灵觉,就当做是给他一个交代吧。”屏逸把话扔下,决然拂袖而去,再不愿同他多说。
卫介木然立在斜桥上面,隔着浩浩江水,望着那袭白玉柔衣乘风远去,心里面空落落的,莫名难受,忍不住握拳重重击在了石栏上。
七日后,东君一声令下,天庭发兵三十万,正式向魔族宣战。
三十万大军中,四海龙族的兵力占了三分之一,卫介为最高统帅,指挥全军,而四位龙族太子则皆为副帅,共同辅佐主帅。
当泱泱大军抵达瀛洲附近的海域之时,魔族却是静悄悄的。
鹰妖摩昂在瀛洲上空盘旋飞翔,监察四方,最先发现大军压境,心知不妙,立即飞往太玄宫通风报信。
此时的灵觉正疏懒地靠在宽大的座椅上,一边欣赏歌舞,一边品尝着美酒仙果,悠然自得。
扶南和紫游相伴左右,但两个人的心境却完全不同,一个乐在其中,一个却甚觉烦闷无趣。
一曲刚刚舞罢,美人们迤逦退下,将大殿的中央空了出来,这时,一只鹰隼突然从外面振翅飞了进来,落地时由鸟身化成了矫健的男子。
“帝尊,有敌情!”摩昂跪地禀告,神色惊慌,“天庭派出数十万大军前来攻打瀛洲,现在我们已经被他们包围了,还请帝尊速速定夺!”
什么?天界这么快就对魔族宣战了?紫游心头一震,深感意外。
“慌什么?”灵觉瞪了属下一眼,终于坐直了身子,微微冷笑起来,“等了这么久,他们终于来了……”
怎么?紫游神情一动,心中诧异,听他这口气,似乎早就料到他们会来?此时此刻,几十万天兵都打到家门口了,这魔头居然还笑得出来?难道他早有准备?
灵觉从容不迫地放下酒爵,抬眼看着摩昂,问:“主帅是谁?”
“执剑上仙卫介。”摩昂回答得干脆利落,手心里却捏了把冷汗。
“怎么会是他?”灵觉冷笑了一声,眼神里满是鄙夷。
扶摇沉吟道:“自上次一战过后,神族由盛转衰,眼下东君身边可用之人寥寥无几,派他来也不稀奇。”
卫介恐怕不是他们的对手。紫游摇了摇头,看着摩昂,迟疑道:“你……你可有看到云中君?”
“他?”摩昂微微一怔,飞快地回想了一下,回答,“属下没有看见他,他并没有出现在天界大军之中。”
“他居然没有来?”紫游喃喃,不禁感到有些意外,忍不住追问,“你可看仔细了?”
“您放心,属下看得清清楚楚。”摩昂点头,一脸笃定,“他的确没有出现。”
只要他居高临下扫视一眼,瀛洲所有情况便都尽收眼底,哪怕某个人的衣服上破了个绿豆般大小的洞,也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且过目不忘,如果云中君现身,他又怎会看不见呢?
这么说……他真的没有来?紫游无声地叹了一口气,神情间难掩失落,心中却又暗自放松下来——假如此时他出现在面前,她还真不知该如何面对他,相见难免尴尬,而且,她也实在不愿意看见他们兄弟二人相互残杀。
“他没有来,是不是感到很失望?”灵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嘴角微微弯起,似笑非笑。
紫游回过神,白了对方一眼:“他不来,你很高兴对不对?”
“他迟迟未露面必然有更大的阴谋。”灵觉微微蹙眉,若有所思,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你什么意思?”她皱起眉头,疑惑地问。
灵觉没有回答,将目光转向扶南:“你怎么看?”
“不如先出去瞧瞧再说。”扶南沉吟一笑,不紧不慢道,“他们能不能攻得进来尚未可知。”
“这倒是。”灵觉微微颔首,转头看向摩昂,吩咐,“你先退下,继续侦察敌情,一旦有什么情况,随时向本座禀报。”
“是!”摩昂低首领命,旋即化为苍鹰腾空而起,展翅飞出殿外。
“别发呆了!”灵觉长身而起,径直走到侧席,一把抓住紫游的胳膊,将她从座位上拽了起来,“走,陪本座出去看看——”
“哎,你……”她下意识地挣扎,心中反感,忍不住低喝,“放开我,我自己会走……”
扶南笑了笑,跟着他们一起走向宫外。
三人一同来到瀛洲边界,果然看见乌压压一大片天兵天将已将瀛洲四面包围,大军驻扎在辽阔的海面上,阵前神族大旗猎猎飘动,刀枪剑戟寒光森森。
然而天界兵力虽多,奈何却被坚不可摧的防御结界挡在了外面,不能再向前逼近分毫。
卫介长身立在阵前,战甲裹身,手握长剑,眼神冷而锐利,神情肃杀。
紫游一眼便看见了他,心里忍不住咯噔了一下,在对方的目光扫过来的一瞬,下意识地倒退了一步,不免有些心虚——这次,那个死对头肯定会将她视为妖魔之类,越发要对她痛下杀手吧?
“你果然没有死。”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卫介的目光瞬间凝聚起来,眼里有锋芒闪现,“那个傀儡竟然骗过了我的眼睛,真是该杀!”
紫游心头一沉,顿觉脊背发冷:虽然被他杀死的只是一个傀儡,但无疑他是冲着她来的。
灵觉不动声色地看着身边的少女,立刻便洞察了她的心绪,忽然伸手揽住她的肩头,把她搂进了自己怀里,故意在人前做出亲密之举。
“你干什么?”紫游却吓了一跳,满脸羞窘,下意识地抬手抵住他的胸口,想把他推开,“放……放开我!”
“安分一点!”灵觉皱眉低喝,单手将她揽在怀里,不容挣脱。
卫介透过结界冷冷看着这一切,不由得皱起剑眉,眼神里有说不出的鄙夷和厌恶,忍不住扬声厉叱:“灵觉,出来受死吧,别躲在里面当缩头乌龟!”
☆、第一百四十五章:真相大白
“呵……天庭是没人可用了么?”灵觉不屑地睨了他一眼,神情高傲至极,冷笑着奚落,“怎么派了你这个下贱的奴才来跟本座叫阵?”
奴才?紫游愕然眨了眨眼睛,天界执掌神兵阁的剑仙,在他眼里竟然只是个奴才?
灵觉这一番刻薄的言辞,深深刺痛了卫介,阵前握剑的人,眼里顿时露出了一股凛冽的杀意。
透过无形的防御结界,魔界的霸主睥睨天地,傲视群雄,显然未将对方看在眼里——这个对父神言听计从的剑灵,向来令他鄙弃厌恶,别指望在他这里能讨到什么便宜。
这时,卫介身后的战阵中忽然让出了一条道路,西海敖显、南海敖炎、东海敖溯、北海敖冲四位龙族太子齐齐从军中走到阵前,两两分立于卫介左右。
“噢……四海之虫也来凑热闹,”灵觉冷冷觑着对面的四个人,轻蔑地笑了起来,“一个不少都到齐了……”
“四海之虫?”紫游失声,忍不住忿忿不平,“什么嘛?这样说人家!以为你自己很了不起么?”
“哼,那四个草包怎配与本座相比并论!”灵觉垂眸看着她,神情高傲,不可一世。
混蛋!紫游愤然扭过头,猛地在他手腕上咬了一口。
灵觉猝不及防,身子微微一震,双眉不由得锁起,面色不善,却又隐忍不发。
“丫头,不许胡闹!”扶南看了灵觉一眼,怕他动怒,忍不住低喝。
“你再咬!”灵觉阴沉着脸,忽地抬手在她笑穴上狠戳了一下。
“呃……哈哈……”紫游全身一震,顿时笑出了声,嘴巴不由得张开,之前拧着的一股劲顿时松散。
她连忙挣脱了他的怀抱,跳到一边。
灵觉趁机把手收回,垂眸看着手腕上两排深深的牙印,神情有些怪异。
“没事吧?”扶南瞧着他的神色,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要紧,就当是被狗咬了吧。”灵觉不易察觉地叹了口气,拉下衣袖遮住伤痕。
什么?紫游满面羞恼,一怒之下便要还口,然而看到扶南递过来的眼色,却又硬生生地忍住了。
“哼!”少女扁了扁嘴,扭头望向对面,下意识地找寻着某个人的影子。
敖显立在卫介左侧,透过前面的防御结界看了进去,不由得愕然变色,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小灯笼?!”
“阿显!”紫游也刚好看到了他,不由得欣然脱口,声音里带着一丝热切。
“嗬,叫得这么亲热……”灵觉在旁边微微皱眉,忽然冷笑了一声,“难怪屏逸没有来,就算是来了,估计也要被你给气跑了。”
“胡说!”紫游一愣,顿时满面羞窘,忍不住瞪了他一眼,没好气道,“你不说话会死啊?”
“噢……本座差点忘了,你已经嫁给那个草包了。”灵觉饶有兴致地看着她,唇边浮起了一抹讥笑,“本座应该把他也抓过来,方不至于拆散了你们这对鸳鸯,你说是不是?”
“混蛋!”紫游气急,满脸通红,愤愤道,“如果爹娘还活着,见你这么欺负我,一定会将你扫地出门的!”
灵觉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些话,神色一凝,顿时无语。
扶南在旁边静静听着,忍不住笑出了声。
“小灯笼,你还活着?”瀛洲之外,敖显惊喜如狂,忍不住向对面冲了过去,激动之下,竟然完全忘记了那道隔在他们之间的屏障,一头便撞了上去。
“小心!”紫游闻声,连忙转头去看,禁不住扬声提醒,然而还是迟了一分。
敖显刚刚触及到那层结界,随即便被强烈地弹震回来,踉跄着一连倒退了三四步,方才站稳脚跟,额头很快便肿起了一个包。
不成气候。卫介死死盯了他一眼,神情鄙夷:这个养尊处优的龙族太子,一见女人便乱了方寸,在这种场合下也不嫌丢人!
“阿显,你没事吧?”紫游看着他撞伤的前额,眼神关切。
“没事。”敖显抬手摸了摸伤处,笑着摇头,正想再往前靠近一些,有只手却忽然伸过来拉住了他。
“小心有诈!”南海太子敖炎忍不住提醒,“她不是已经被执剑上仙杀掉了么?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敖显一震,猛地转头看了看卫介,眼神疑惑不定:招摇山上的那个‘她’和面前的这个‘她’,究竟哪一个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