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五零年代当学霸_分卷阅读_38

  除了真正农民家庭出来的一小部分同学,大家干活时的表现都差不多。
  李惜文干农活的花架子在同学堆里真心不突出。她观察了两天,估计政审她是没有问题的,也就不强行刷分了,该干什么干什么。
  齐省做为高考大省,高考之前还有预选考,把确定高考无望的人刷下去一批。真正能参加高考还会落榜的人其实不太多。能来参加这个培训的男同学女同学心里都有数,除了一小部分人不管好孬都是可以继续往上读的。
  所以李惜文小同学满脑子只想着好好干活的时候,他们和她们中间的一部分人,要么把地下的对象关系公开,要么就很迅速的看对了眼,把同学友谊发展成了对象关系。
  刘部长家的小儿子很有想法,但是和他一样有想法的男生还有几个,以前大家就经常路上相遇,还有两位在丝瓜藤下打过架,大家对对手的情况都很了解。第一个凑上去找李惜文说话的男同学马上就被人喊走了。后面哪个男同学想找李惜文说话,都没有把话说完整的机会。
  李惜文总结了一套连招对付大侄子们不管人家说什么都摇头或者面无表情,万一大侄子没被人喊走,那就换她马上走开。
  七八月份热的要死,正常人比如李惜文在紧张繁忙的工作和学习之后就只想躺着。
  可是硬是有人能把炎炎夏日过成春意绵绵,李惜文每天都要被迫参观大侄子大侄女们自以为人不知鬼不觉(其实路人看一眼就明白是怎么回事)的友谊来往,真心眼累。
  眼累也就算了,偏偏那群荷尔蒙突然分泌过剩的大侄子们酷爱神出鬼、没就差扒厕所墙头向她显示存在感,李惜文的日子真是过的特别煎熬。盼录取通知书她都没有盼培训结束那么急切。
  平京。
  李春来找了几个月,总算找到了符合要求的房子。这所住宅原来是个正院带小偏院的格局,大部分房屋年久失修屋顶都塌了。
  原来的房主人几年前平京解放的时候跑去了港城,在那边已经安家立业。这几年华侨回国投资实业的很多,他跟风回平京看看,到底胆子小的,托给亲戚照看的房子塌的不像样子也不敢修理收租,索性卖掉。
  正院只有三间正房能住人,南房和东西厢和耳房都只剩半边墙了。后罩房也塌了半边。院子倒是很显大,后罩房那边还有一眼水井。偏院的院子也不小,正房和西厢房也塌掉了,现在只有两间东厢房能住人。
  又大又破烂的院子只有几间房可以住人,房主又不肯拆开来卖,急着住的人也不是很愿意买,李春来收到消息赶紧过去问价,人家开的实诚价一千三百块,他就和李振国一起把两个院子买下来了,他要偏院只需要出五百块,李振国代表李大海要正院只需要出八百块。
  李振强暑假要去不知道哪个工厂实习,没有假放。
  李振华和李振国没有参加学校组织的暑假活动,放了暑假先在平京收拾了一个月的破房子,把两个院子都收拾的能住人了才回家。
  因为吴省去年出了拿假大学录取通知书去大学报道的事情。今年南方几个省的录取通知书寄送手续十分严格。所有学生统一填写学校做为收信地址。学校每天收到的信件都要登记,收件人还要和邮寄员都签字确认。领录取通知书的人必须带着准考证来,填表,填准考证号,班主任和校领导签字确定是学生本人才能领走录取通知书。
  这么一套手续走下来,再加上登在报纸上的录取名单可以参考,谁考上了录取通知书什么时候到的,谁陪着谁来领的都有记录。基本上就杜绝了冒领录取通知书的可能。
  李大海了解到流程之后,安心的和接替他的新主任办交接手续去了。
  二舅家的曹正道和小舅家的曹伟成绩都很可以,曹正道考虑到各种因素没有填报平京的大学,他的第一志愿是沪城的同沪大学,名单登报之后录取通知书很快就寄到了。曹伟报的是羊城的白云山大学,一样也收到了录取通知书。
  李惜文领到平京大学的录取通知书比表哥们稍晚一些。
  她拿到录取通知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的复习资料打成一个大包。
  跟曹月英回曹坡公社报喜的时候,她郑重地把这个大包交给下学期要上高二的曹正德表哥。
  卷子超级多的爱心大礼包,第三份!
  觉得自己未来两年不睡觉也写不完这些卷子的曹正德感动的差点哭了。
  好不容易才考上市一中初中部的冬冬才得意了一个月,大姨和小表姐回来他就得意不起来了。数一数时间,他参加高考的时候,只比他大几个月的小表姐正好大学毕业。
  小小少年好绝望,抱着表哥曹正德不顾形象地嗷嗷大哭,连外婆端来的炖鸡汤都阻止不了他的哭声。
  去年李大海根本没和向阳公社那边的人提李振强考上军校。今年他留在齐市守着家里的东西,曹月英当然不至于带着李惜文再去向阳公社报喜。她和娘家人相处了几天,照旧拜托二哥和二嫂给夏桂花按月寄养老钱,依依不舍的带着女儿回齐市。
  曹月英计划的再完美,再想把所有的东西都带走的理想仍然是理想,没有实现。
  两位司机师傅接受工作安排到齐市来接人,也不知道从哪里摸到门路买了二十多袋玉米面和十多袋大米,硬是把卡车车厢的空间占去了一部分。
  而且,这个天气太热了,小公鸡老母鸡在车上晒一天两天就会死。
  其次司机师傅说煤球什么的没必要带,他们两个人轮班开车,又不能为了做饭停车。
  在车上做饭?那还不是要淘米洗菜?停车买菜打水的时间都够去饭店买饭了。
  要是按照李惜文上辈子的脾气,这种接了单还要侵占顾客利益的司机她就直接叫人家哪来的回哪去。可是这个位面这个时代,人家单位能同意租车给你用就很不错了,占你一部分车厢位置怎么了?不服也得憋着。
  李大海和曹月英就只有憋着。
  曹月英把小公鸡分送几家和他们家处得来的邻居。老母鸡分送给几位家里有病弱老人和孩子的同事朋友。
  煤球和酱缸醋盐这类全都留给了邢家。除了箱子和衣柜之外的家具也都精简出来,胡阿姨挑走了一部分,剩下的都给杨市长家里拿去了。
  李大海买了一捆竹杆回来,搭配车厢里的防雨帆布扎了个防晒的车篷,这样粮食袋子堆了半车厢,柜子放两边,中间箱子拼起来再铺上被褥和席子,一家五口人挤一挤还是能坐下的。
  天气闷热,道路颠簸。李惜文觉得出了齐省可能会好一些。就没有想到,出了齐省地界公道就变成了石子路,卡车愣是开成了蹦蹦车!
  就这么一路蹦蹦蹦就算了,过江的时候是走的汽车轮渡,光排队就从下午排到半夜。轮渡边的国营小饭店里饭菜既贵又难吃,还不供应开水。好在曹月英没有把炉子和锅、烧水壶精简掉。等轮渡的时候李振华带着妹妹往上游走,捡了几抱干树枝干草叶回来点着烧水,用开水冲油炒面顶了一餐。
  过了江更惨,连石子路都没有了,走的是巨多坑的泥巴路。
  幸亏天气晴朗没有下雨,车子大颠着开了一百多里路到雷池县停下休整,他们全家才吃上一顿好饭。
  这个雷池县号称是县城,论规模远不如齐省的县城,连吴省的县城都比不上,横三竖二一共五条街,在县城这头都能看见县城那头。
  李惜文以为这个雷池县可能是这边最穷的县城了。没想过再过去几个县还不如雷池。
  泥土路进鲁省变成石子路,再走了几十里就变成了柏油路,卡车开起来就平稳了,速度也快很多。
  李惜文问她两个哥,“你们坐火车看到的也是这样吗?为什么这边两个省的区别这样大?”
  “解放的时间不一样啊,北方大部分地方都是这几年解放的。我们齐省是老解放区,农业生产和经济建设搞了十多年了。吴省不如齐省,不过在全华国来讲也算是很好的地方。鲁省虽然不是老解放区,但是它这几十年办了很多的工厂,经济也搞的很好,鲁城是和沪城齐名的繁华大城市。像我们动不动就说沪城的工厂产品好,北方人买东西就作兴买鲁城的产品。”李振华耐心的解释给妹妹听,“我们来之前打听过了,从鲁省过去还要走察省,那个路也很不好走。”
  “察省的路不长,就一百多里,很快就能走完的。”李振国安慰妹妹,“到开学还早,安顿下来我们带你去平京隔壁的卫城玩,卫城从前做过租界,号称二十里洋场,应该很有意思吧。”
  平京约等于上辈子的首都,卫城应该就是津城。
  李惜文现在乐观一点儿了,她上辈子也不是首都人,但是看过很多回忆老首都的杂文和散文,觉得平京应该像《故都的秋》里描写的那样韵味悠悠,有瓦蓝的天空和鸽哨声,有学唱戏的小哥哥穿着深灰色的长衫,在后海练唱“二通鼓,紧战袍,三通鼓,刀出鞘。”
  她家的新房子在老胡同里,说不定院子里还有枣树呢。
  她开心的点头,“二哥你要带我去吃好吃的。”
  卡车出鲁省在大颠和蹦蹦模式来回切换,李惜文都被抖麻木了。
  突然好长时间车不颠了,她掀开帆布往外看,在宽阔又平缓的河流那一边,类似帝国大厦造型的多层建筑矗立在河岸边,两边的码头上挨挨挤挤都是大木船,看上去是很繁忙,就是感觉和齐市的码头比落后了一点。
  李惜文正想说平京好像还不如鲁城呀。卡车从马路开下岔路,居然,背对河流那边的城市。
  李振华呵呵笑,“那边就是卫城,平京快到了。”
  李惜文换个位置看卡车前进的方向,这条路上来来回回的卡车很多,还有一种和齐省吴省客车款式完全不同、车顶上装着胖胖的大罐子的客车,客车里的乘客都有一张兴奋脸。
  类似他们家这样,使用卡车搬家的人家不少。不过像她们家这样还搭了个篷子遮太阳的就没有。一家或者几家老小挤坐在火热的阳光下,蔫头蔫脑仍然不减兴奋和憧憬。
  就有个五六岁的小姑娘发现了李惜文从帆布缝里露出来的脸,冲她笑的一脸阳光。
  李惜文也对小姑娘露出微笑。
  作者有话要说上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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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李振华问李惜文:“你对平京的第一印象是什么?”
  李惜文问答“大工地”的时候内心其实在吐槽:华国首都就是这么破这么烂的?
  在李惜文看来还过得去的建筑物有一些,看样式就是最近几年新建的,几条主干道也还过得去,可是大部分的房子真是很老旧,窗户都是糊的纸和布窗纱,装玻璃窗的都少。
  建筑工地真的很多很多,到处都在盖房子。
  李振华之前指着一片现在看不出什么的地方给爸爸妈妈和妹妹看,说那是在建的人民大会堂。除了工人很多李惜文还真没看出什么来。
  看到自己家的破旧院子,李大海和曹月英的表情都很一言难尽。他们做好了思想准备接收一个破房子,但是房子能破旧成这样超出了一般人的想像力。
  李惜文也觉得新家太破旧了,但是这房子的地理位置抢走了她的注意力。新家后门走出去不到一百米有一片很大很大的湖啊,宽阔湖面那边就是绿树掩映的红色高墙!
  这地方怎么也约等于后海了吧。
  房子破点烂点怕什么,修一修就好住了呀。不说几十年以后可能怎么样,就是现在,这么大的湖里它肯定有鱼的吧,隔三岔五捞一条吃吃多方便。
  院子这么大,好好挖一挖地,种菜养鸡搞起来。蔬菜有,鸡蛋有,鱼有,生活水平差不到哪里去。
  李惜文在自己家的破烂院子和隔壁李春来家的破烂院子里来回转圈。她爸和哥哥们还没有把车上的箱子柜子和粮食袋子还有七七八八的零碎全都搬进院子里,她都已经想到怎么规划新家了。
  南房全部拆掉砌高围墙,院门封死改从后门出入。前院变后院,省去走路的地方菜地还要大一点。三间正房照旧住人。把后罩房塌掉的那一部拆掉,修理出两间,一间做客厅兼饭厅,一间做厨房。拆掉的地方搭个坚固点的大棚子,放煤放杂物。李春来那边就不管他大门朝哪边开了,反正留一个小门通这边就行,两边塌掉的房子全部拆掉做菜园。至于哥哥们挖地窖还是做夹层藏家当她就管不着了。
  李大海绕着两个院子走了一圈之后,设想和李惜文差不多。不过李大海要去平京市农业局上班,曹月英也要去市图书馆报道。封院门砌围墙的活儿必须有人干,李振国许诺的要带妹妹去卫城玩就泡汤了。
  哥哥们干活,李惜文就得打下手,跑腿买东西兼做饭。她天天骑着家里的自行车到处跑,把外面那个被称为荷花池子的大湖和她们家这个荷花胡同一带跑熟了,也结识了四五个和她一样负责跑粮站跑副食店的小朋友。
  真的都是小朋友,全部不超过十二周岁。最小的周善学小同学还不到九周岁,不过他已经走到哪都记得要带着他三岁的妹妹小福,是个很乖也很有责任心的小哥哥。
  这几个小朋友每天都蹲在离副食店不远的树荫底下写作业或者带弟弟妹妹玩儿,一看送菜的车来了,把作业卷巴卷巴塞菜篮子里就去排队,还相互帮忙用小板凳帮没来得及第一时间赶来的小伙伴占位置。
  李惜文也是路过看周善学写暑假作业不会,停下来给他讲了讲,顺便给这一圈小朋友解决了积压大半个暑假的难题,就被他们当成了可以相互帮忙占位置的自己人。
  上午,周善学牵着他妹妹的手找到李家来,通知李惜文:“小妹姐,下午有豆腐卖,你家要买吗?要我就帮你占位子。”
  “不要啊。”李惜文把小福抱起来,“这么热,要慢点跑呀。姐姐打水给我们小福洗把脸好不好?”
  小福害羞,扭头往自己哥哥身上扑。李惜文就放她下来,“你们等着。”
  家里没大人,小妹确实需要擦一擦汗了,周善学就拉着妹妹的小手等着。
  李惜文提着水壶和脸盆过来,兑好温水,像小时候她妈妈对她那样,用小手帕给小福擦一擦头脸和后背,再让周善学给他自己擦一擦。
  “谢谢小妹姐。”周善学端着搪瓷盆跑出去了。
  小男孩也是要面子的。
  李惜文也不去管小男孩,把小福抱到椅子上坐好,她去把晾在通风地方的绿豆汤舀出来两小碗,一碗搁在饭桌上,一碗拿小勺子喂给小福吃。
  周善学进来看见碗,开心的说:“绿豆汤呀!谢谢小妹姐。”
  “每次都是你给我帮忙,不要这样客气啦。”李惜文摸摸他的大脑袋,“吃吧。”
  外面太晒了。李振华和李振国回屋休息,发现家里来了小客人,李振华舀了碗绿豆汤就出去找树荫乘凉了。李振国冲冲洗洗把自己收拾干净,过来把周善学的脸看一看,笑嘻嘻的问:“小家伙,平时吃东西注意洗手吗?”
  周善学嘿嘿笑。
  李振国摇摇头,又去看小福的脸,问:“你家里有没有大人在家?”
  “我爸爸妈妈上班去了。”周善学偏着头,反问:“你有事?我家里的事情我做主,你和我说吧。”
  “那行呀,我和你讲。你回去叫你爸爸妈妈有空带你们去儿童医院找大夫看看是不是长蛔虫了。如果是,也不要紧,问护士阿姨要一点宝塔糖吃就能治好蛔虫。”李振国拍李惜文的狗头,“这个小妹姐从小就讲究卫生,所以你看她脸上就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长。你要是想让你家小福也长得这样干净好看,就要讲究卫生,不要让她吃手指,洗手之后才可以吃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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