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紧少帅粗大腿 [穿书]_分卷阅读_84
章启越:“有道理!”停顿了一下,又叮嘱:“我还没跟阿茗求过婚呢,你到时候可别嘴上没有把门的,张口闭口媳妇儿。”
关振岐:“少爷,都听您的!”
当晚宿舍的卧谈会就从女朋友拐到了结婚生子上,关振岐的婚姻是父母之命婚妁之言,除了来读航校是他唯一为自己争取过的,其余的人生大事都沿着父母早就规划好的道路在前进,等毕业之后就与表妹结婚,未来的婚姻生活肉眼可见的平淡,对于男女之情并无多少谈资。
反倒是章启越,今晚简直像是揭开了话匣子,谈起两个人初次相见,他的一见钟情,此后的追求过程,两个人手牵手买一包糖炒栗子,栗子还没吃进嘴里,心早都甜透了……
关振岐被强行灌了一脑壳“恋人们应该做的事情”,后知后觉的发现,他与表妹之间什么也没做过,除了小时候一起玩过两回过家家之外,简直苍白的可怜。大多数情况下是在长辈们的眼皮子底下坐一坐,略寒暄几句:“表哥(表妹)近来可好?书读的怎么样了……”之类的闲话便结束了会面。
他恨的捶床:“听你这么一说,我都想自由恋爱了!”结果“砰”的一声,床板连同他的惨叫声同时响起。
章启越拉开电灯,当场笑倒在床上。
也不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捶床,高铺的床板塌了,幸亏高敏已经回家了,不然今晚说不定要出人命。
他在下铺躺着直叫唤,原本第二天定好的约会地点愣是从六国饭店的咖啡室换到了医院的骨伤科。
章启越一大早起床要送他去城里骨伤科,又怕顾茗着急,只好打电话去六国饭店,不住央求她:“阿茗,要不你来医院吧?我极想尽快见到你,又不能放着室友不管,他摔伤了腰,可能要休息一阵子,说不定要住院,一时走不开。”
顾茗:“……去医院约会有点新鲜。”
她早早起来梳妆打扮,穿了夹的旗袍跟羊绒大衣,戴了帽子围巾手套,将自己裹的严严实实出门,在酒店走廊里遇上冯瞿与唐平,互道早安。
冯瞿心里有数:“要出门?”
顾茗点点头:“约了启越,少帅起这么早有应酬?”
“算是吧,不过对方爽约了。”冯瞿吩咐唐平:“派人送顾小姐过去。”
唐平点了两名亲卫去送顾茗,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酒店的走廊里,他才忍不住拆台:“少帅起个大早,不是准备约顾小姐吃早餐吗?”
冯瞿清清喉咙:“唐平,其实我觉得父亲说的有道理,你做副官十分失败,是时候丢回营里去打磨打磨了。”
唐平连忙补救:“少帅,我是说……约不到早餐不要紧,还可以约晚餐嘛。”
冯瞿:“滚!”他所有的自尊都要被这个蠢货给践踏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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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振岐被章启越连拖带背佝偻着腰给送到医院里,值夜班的大夫困倦的打个哈欠,揭开衣服,上手摸他腰间的骨头,边敲敲打打边问:“疼不疼?”
“疼疼疼!”他面部扭曲,一叠声说,眼泪鼻涕都快下来了。
走廊里有皮鞋轻轻敲击地面的声音,关振岐从昨晚半夜疼到现在,半趴着没睡着,又困又疼,还当是医院的护士,都没当回事。他现在觉得腰是一把扁担,将全身上下的骨头都收拢担了起来,这根扁担出了问题,哗啦一下担着的东西全散架,胳膊跟腿都不听使唤,稍稍一用力都被腰拿住了。
医生笑着问:“是跌伤还是扭伤啊?”
关振岐简直不想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跌伤。”
脚步声停在了门口,大夫还在检查,旁边站着的章启越抬头看过去,眼神都亮了,透着无尽的喜悦,静静凝视站在门口的女孩子,也不知道是天气太过寒冷,还是别的缘故,他总觉得顾茗好像气色不太好,面色有点白,连嘴唇的颜色都淡了许多。
他无声的指指正在大夫辣手之下惨叫的关振岐,忍着笑示意顾茗稍等。
顾茗全程围观了大夫折腾关振岐的过程,他一个男子汉被折腾的泪涕满面,结果检查完毕大夫说:“你这腰错位了,需要找位正骨的老中医。我们医院没有,不过向你推荐一位,出了医院右拐,第三条胡同里的刘记中药铺,找刘一骨就对了。”
章启越弯腰:“来吧兄弟。”
大夫搀扶着关振岐爬起来,他艰难的爬上章启越的背,门口的人默默后退几步,关振岐有暇抬头,顿时呆住了,在章启越脑袋上胡乱拍了两记:“章……章启越,你媳妇儿来了!”
章启越:“……”脑子让狗啃了的家伙,特意叮嘱过也没用。
顾茗:“……”哪里来的倒霉蛋?
她笑靥如花:“请问……我们认识吗?”
关振岐此刻觉得自己的老腰都被少女暖阳般的笑容给拯救了,疼痛减轻许多,抹了一把额头疼出来的冷汗,开始胡说八道:“认识认识,认识照片儿。”
顾茗“噗”的笑出声:“这么有劲儿,要不下来走走?”瞧把她男朋友给累的。
章启越背个人,连腰都直不起来,更何况是与久别重逢的女朋友拉拉小手。
关振岐立刻就老实了:“腰断了,走不了。”
大夫在接诊室直乐:“没断没断,就是扭错位了。”
关振岐:“……”好丢脸!
刘一骨才起床喝完一小壶养生茶,在院子里打了趟八卦拳,就有人上门求诊。
他手底下力气极大,正骨大夫不比别的大夫,只要把脉开方就好,正骨大夫力气不够可没办法把错位的骨头扳回来。
药铺里的俩小学徒弟都是壮硕型的,两个人听师傅的号令压着关正岐正腰椎错位的骨头,章启越用行动演示了“重色轻友”的行为,将同学兼室友扔给大夫就不管了,上来悄悄拉住了顾茗的一只手,心里甜滋滋如饮蜜浆:“阿茗,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顾茗无奈:“你过年也不放假,我许久没见你,过来看看你。”她细细端详章启越:“比过去黑了,结实了,也比过去更有精神了。”
章启越眉目俊朗,来航校读书之后,体验训练加强,脸部轮廓较之过去更为明晰,竟是透出了几分英气勃勃,比过去更为耐看了。
“阿茗——”
“啊——”
关振岐在他开口的同时一声惨叫,吓了两人一大跳,齐齐扭头去看他,刘一骨已经收手了:“慢慢站起来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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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关振岐对刘一骨的正骨绝技赞不绝口:“咔吧一声,我错位的腰椎就被他正好了,这人也太厉害了,我都想去学正骨。”
“吃你的早饭吧,昨晚叫唤了一晚上。”他提起关振岐昨晚的创举就很是无语。
热气腾腾的羊杂汤端上来,章启越掰一半饼子递给顾茗,见她行动缓慢,似乎十分畏惧寒冷,不由愧疚的说:“北平的冬天太冷了,早知道学校放假,就应该等到我放假回去看你。”他握住顾茗的手,顿时吓了一大跳:“怎么这样冰?”
顾茗自从枪伤失血过多,重伤昏迷之后醒过来,身体其实一直没有恢复过来,手脚发冷,晚上钻进被窝要冷的瑟瑟发抖,在玉城的时候刘副官送过来一个铜暖婆子,晚上灌了热水放进被窝里,还能抵挡一二。
昨晚在六国饭店,她在被窝里焐了半夜,脚还是凉的,半梦半醒之间一直觉得冷,都没有休息好。
“你也说了,北平太冷了嘛。”
关振岐插嘴:“小顾别的都好,就是看起来似乎身体有点弱啊。”年轻女孩子略带点病容,说话中气不足,漂亮归漂亮,却不及他表妹康健,好像也没有照片上那么神采奕奕。
别人不知道,章启越却知道顾茗的身体一向很好,等闲连个小毛病都没有,她一直是精力旺盛的人,神色不由严肃起来:“阿茗,你最近是不是生病了?”之前忙着照顾关振岐,此刻再细看,面色苍白,嘴唇的颜色也太淡了,分明是生过一场大病的模样,一双手好像在冬天的井水里湃过,冰的惊人。
顾茗原本就没想瞒着他,只是刚来,还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说:“……我之前生过一场大病,差点见不到你,看起来是不是特别憔悴?”
章启越也不知道脑子里怎么想的,鬼使神差报了个日期:“是不是那时候?”
顾茗喃喃:“启越,想不到你在我身边居然安插了探子!”她的小脸垮了下来:“我觉得有必要重新考虑我们之间的关系了。”
章启越握着她的手不放,内心绞痛:“对不起,你生病的时候我不在你身边。你当时……是不是很危险?那两晚我两天梦见与你诀别,醒来心跳的厉害,真不知道那时候你挣扎在鬼门关。”他低头不住哈气,想要替她暖手:“也许是你舍不得我才又回来了。”他一脸劫后余生的侥幸模样。
分开太久,他不能每日为她送去早餐,或是夜晚送她回家,就连她在生死关头挣扎,他也被蒙在鼓里,还一直盼望着她的来信。
“对不起!”
他不住道歉:“都是我不好,不能就近照顾你!”
顾茗宽慰他:“启越,你到底把我当什么了?没人照顾我也可以生活的很好啊。”
这句话乍一听透着自强自立,但细品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没有别人照顾也能生活的很好四舍五入,约等于不需要男人来照顾。
章启越可怜巴巴的说:“阿茗,是不是你生病我不在身边,你对我很失望?”说不定这些话都是铺垫,前面铺垫好了就会提分手。
顾茗又好气又好笑:“瞎说八道什么?要是对你失望,我何必坐火车跑这么远来看你?你们航校的运动量是不是有点少啊?你都有功夫胡思乱想!”
章启越:“……我反省。”
他握着顾茗的双手负责替她搓热,然而眼神恨不得粘在她身上,连桌上的早饭都被他无视了。
关振岐默默低头吃早饭,羊杂汤很暖很香,几口灌下肚里,顿时驱散了今早从城外赶过来的寒气,五脏六俯都暖和了起来,假如不是眼前还有一对小鸳鸯你侬我侬,那就更加完美了。
没来之前,他的设想是三个人坐下来谈天说地,听说章启越的女朋友还读过女子师范学校,闲来喜欢读几本书,大家聊聊时下的一些思想也很有意思。没想到真坐来下了,他就发现章启越这个臭不要脸的,以搓手为名拉着女朋友不放,扎进眼里拔不出来,哪里还顾得上吃饭?
关振岐心中暗想:章启越是不是谈恋爱的路上忘带脑子了?
第118章
玉城。
时间倒回容城公子内幕的文章发表之后。
玉城报业的很多人首先看到了这篇文章,作为同行,大家天天在同一块地盘抢新闻,日报占着半官半民的便利,与军政府关系良好,不愁没有新闻。
其余报纸也有各自的消息来源渠道,只有那些小报靠着耸人听闻的标题与内容来吸引读者。
熊志兴看到报纸的第一时间就当玩笑扔过去了:“瞎扯吧,容城公子是那样的人吗?”
他们打交道也不是一回两回了。
可是连着好几日,周围的同行们都开始议论这件事情,而且相信的还不少。有些人偏向于半信半疑,觉得就算是容城公子没有做过姨太太,也定然跟冯瞿暧昧不清。
持反对意见的认为:“姨太太都是被养在后院的,还真没听说过哪家敢把姨太太放出来挑大梁的。”
相信小报内容的想起细节:“你们记不记得,容城公子第一次随冯帅出场去各学校视察,两人姿态还是很亲密的嘛,那时候她难道不是以家眷身份出行的?”
当初跟拍采访过冯瞿视察学校的日报社女记者最有发言权:“肯定是姨太太!我当初想要采访冯帅,都被他拒绝了,冯瞿的眼神可是一直去瞟容城公子的。”
……
各种传言,甚嚣尘上。
过年前,军政府监狱就把所有闹事的学生训完话之后全都放了,学校集中起来训话,各学校的老师们提起为了学生们而奔走的朱家树及容城公子都是大为感激,连带着不少学生及家长自动自发前去朱公馆拜访。
朱家树倒是很谦虚:“这件事情说来惭愧,还是多赖容城公子在冯帅面前为大家奔走。”然后肯定了学生们的热血与勇气:“如果你们对于同窗的遭遇视而不见,那就是我们教育的失败。我这位玉城教育委员长也该下台了。很高兴你们能够为了同窗发声,为同窗发声就是为自己发声,你们都是好孩子!”话锋一转,又道:“但是下次在游行之前,可不可以先礼后兵?”
学生们一阵哄笑。
他说:“国外有位先贤苏格拉底说,当我对一个制度不满时,我有两条路:或者离开这个国家,或者循合法的途径去改变这个制度。但是我没有权利以反抗的方式去破坏它。我希望同学们谨记。”
学生们神情严肃起来:“谨记先生教诲。”
胡琦不出意料的被判了死刑,家产充公,那些跟着他的巡捕们有一个算一个,都清查了一遍,基本都吃了牢饭。
还有一干军政府官员们都集体在牢房里聚会,过了个别开生面的春节。
军政府对于这类事件的后续报告,全由刘副官与各家报社接洽,新闻稿早就发了出去,许多学生都对容城公子报以好感,小年青个安安稳稳度过了新年,见到小报的新闻稿,差点冲进去砸了报馆。
“胡说八道!”
“哪里捕风捉影来的诽谤?让主编出来!”有不少学生们堵在门口,想要与报社老板理论一番。
小报的销量倒是翻了几番,毕竟这么猎奇的故事大家都想看一看,但看完之后争议太大,报社老板的人身安全受到了极大的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