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臣娇娘_分卷阅读_94
丙班挑衅的人面面相觑,他该不会同他爹知府告状吧?
第152章 ...
杨辉心疼看了眼大公子的膝盖, 仍是满肚子的气,这可是他们府上的长子,温和有礼, 全府上下没一个人不喜欢大公子的, 眼下却被外人给欺负了, 真当他们覃府没人了不成?
这要是让夫人瞧见了,让府里的女眷瞧见了,指不定得多心疼!
旁边的人都露出心疼的神情,倒是当事人勋哥儿,还十分镇定, 甚至有空安慰旁人, 道, “你们别担心, 只是小伤而已。”
杨辉“啧”了一下,心疼溢于言表,皱眉道,“这哪里是小伤了?!也不知会不会留疤, 我还当青州书院是什么人杰地灵的地方呢, 哪知道学子还会以大欺小,真是有辱斯文。”
谢乔自己是青州书院人, 现在也顾不上这些了, 气恼地应和道,“就是!人高马大的,竟然跑来欺负我们小孩儿, 真是不要脸极了!”
替勋哥儿包扎的大夫上好药,又嘱咐了养伤期间要注意的事宜,便告辞出去了。
一直不曾发话的覃九寒这才起身,拍拍勋哥儿的肩,道,“我让杨辉送你回去,先在家中住些时日,养好伤再说。”
勋哥儿犹豫回绝,“爹爹,我还是留在书院吧。”
覃九寒淡淡扫一眼,便晓得儿子心中的想法,也并未打击他的积极性,只是道,“你娘会担心的。”
素来孝顺的勋哥儿一下子便应下了,比起旁的事情,那肯定是娘亲最重要的。
杨辉当日便送了勋哥儿回覃府,勋哥儿带着一身伤回家,府中上上下下都吓了一跳,得知缘由后,又都是愤慨不已,这都暂且不提,覃九寒这边却是真正打算有动作了。
那日挑衅的几个学子,因为欺负师弟,已经被管院按照院规惩戒了,禁闭两日,抄院规三十遍。罚的并不严,算是小惩大戒,但是因为勋哥儿特殊的身份,还是有不少学子替这几人打抱不平了。
尤其是在禁闭当日的夜里,有个学子高烧被管院发现,虽然一番诊治之后,已经没有大碍了。但是,书院之中已经是群情激愤了。
本来,在书院学子心中,青州书院乃是独立于青州官场之外的存在,是不容玷污的地方。然而,覃九寒这位知府,在青州书院呆了足足七八日,这完全触动了学子们的神经,让他们不由怀疑起知府大人的目的。
究竟是要查案,还是要借查案这个说辞,插手甚至试图将青州书院拉入山下的官场之中,作为他斡旋官场的筹码?
再出了这次的事情,则更加令他们不满,在他们看来,书院中没有高低贵贱之分,凭什么因为惹到了知府家的大公子,就被管院惩罚。这岂不是违背了书院建立的初衷,不管山下如何,山上的青州书院,始终是他们心中的一片净土,是不容玷污的净土。
本来学子心性纯真,只读圣贤书,不听窗外俗世,很容易便被煽/动。两方势力的推波助澜之下,整个书院都出于群情激愤的状况,众人也无心读书了,连书院德高望重的夫子们都无法控制学子们的情绪,只能痛心疾首痛批众人。
“五柳先生曾言,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我曾以为,青州书院偏居山间,便能令你们毫无烦忧地学学问。现在看来,是我这个做先生的太天真了。”
下首便有人道,“夫子,非是我等不能静下心来做学问。实在是书院现在到了存亡之际,我等若是埋头念书,这书院迟早成了汲汲于名利之辈的钻营之物。”
“是啊!是啊!”“青州书院自古以外便是如同物外之地一般,不能让汲汲小人将青州书院拉入俗世!”“苏兄说的没错!”
“荒唐!真是荒唐!”夫子气得满脸铁青,指着那位苏姓学子道,“什么叫物外之地?!俗话说得好,不当家不知柴米贵。现在看来,你们亦是如此,埋头念书,已经是五谷不分,还不理俗世?若是没有官府每年赠粮赠银,你们以为书院能百年不倒么?竟养出你们这些忘恩负义之辈!”
苏姓学子起身拱手道,“夫子这般说,恕学生无法认同。青州书院自建立起,便不依附与官府,院内一众大小之事,皆有院内之人决断。官府虽赠钱粮,但青州书院也出了众多栋梁之才。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青州书院无愧天下苍生,又何来忘恩负义之说,所以,书院不会对官府做出任何让步。”
“说得好。”
屋外传来人声,众人应声望去,才发现来人正是他们方才口中的“汲汲于名利之辈”“汲汲小人”。
领头的苏姓学子一愣,随即拱手道,“知府大人。”
覃九寒缓缓走了进来,让正要朝他行礼的夫子不要多礼,又吩咐下人扶老夫子到一旁坐下,做足了尊师重道的派头,才看向方才还群情激愤的学子们。
“想来你们都知道,本官并非青州府人,所以对青州府的传统知之甚少,还闹出了不少笑话来。”覃九寒娓娓道来,一下子便引得众人很想知道他到底闹了什么笑话,但碍于身份,又无人敢发问。
他倒是没有卖关子,直截了当道,“我曾查阅官府的档案,发现每年都有一笔惊人的支出,还当谁人中饱私囊了呢。一问,才晓得,原来是赠给青州书院了。天元初年,梁朝立,当时青州府还叫安北府,就已经开始捐赠钱粮给书院了。到如今,每年的捐赠数额日益愈赠,今年的数额,我先前看了一眼,三十五万七千六百零三两纹银。诸位都是书生,又偏居山上,或许不知山下的物价,寻常人家一年的开销也不过十两纹银。官府赠给书院的银钱,够三万五百六十户人家吃用一年。”
这数据,说出来还是很能唬人的,至少方才还忿忿不平的学子们,一下子都被这数目惊呆了,面面相觑,半晌说不上话来。
还是那苏姓学子最先反应过来,拱手道,“学生感念官府对书院的关照,亦立下了为天下苍生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志向。”
言下之意,我知道官府给书院花了很多钱,但书院也不是白白用了,日后定会回馈百姓的。
覃九寒摆摆手,大方道,“你这话,本官听得,也信得。正如你方才所说,青州书院人杰地灵,出了不少栋梁之才,莫说整个梁国,光是青州府官场之上,出身青州书院的也不在少数。”
众学子们都露出了与有荣焉的神情,看覃九寒也顺眼了不少。青州书院几乎是他们最大的骄傲了,所以也才会这般激动,稍稍被煽动,便顾不得日后的前途,连覃九寒这个青州府最大的官也要针对了。
苏姓学子也是露出了笑容,随即道,“大人也知道,青州书院自古以来便偏居山野,不理山下的俗事,所以才能培养出这么多的栋梁之才。所以,还请大人让青州书院继续这般下去,不要让书院被卷入红尘之中。”
“你的意思是,本官不大懂。本官是来查案的,可从未插手过书院诸事。”
苏姓学子蹙眉,“大人说来查案,那大人可查出什么了?”
“自然!”覃九寒斩钉截铁道,下人们便将厚厚一叠卷宗放到学子们面前,覃九寒拂拂手,随意道,“你们若是有所怀疑,便自看卷宗吧。”
学子们半信半疑,但卷宗已经摆到面前了,看看也无妨。有人拿起卷宗,一目十行看过去,面色愈发沉了下来,似乎是被卷宗中的内容吓到了。
卷宗被众人传阅之后,屋内的气氛一下子就不对劲了,方才那位老夫子也十分好奇卷宗上的内容,但瞅着这情况,又不好意思喊人将卷宗拿过去,只能继续疑惑着。
正在这个时候,管理书院诸事的郭全郭老爷子终于“姗姗来迟”,一进来,便先上来请罪,颤颤巍巍拱手道,“大人赎罪,学子们年轻气盛,一时稍有不逊之语,也请大人不要责怪学子。下官愿一力承担。”
他颤颤巍巍弯下腰去,胡须花白,却还这般卑微模样,很能让旁人同情。他心中亦是打得这个主意,他这个老人家赔礼道歉,而覃九寒这个强势之人端坐其上,书院学子的情绪只会愈发激动。
“郭大人来的真巧,既然来了,便看看罢。”覃九寒将桌上的卷宗顺手丢到郭全的脚下,眼神冷淡,似乎很不把这位书院未来的院长放在眼里。
郭全原本还想卖惨,却发现没有一个学生出来替他打抱不平,心中咯噔一声,但戏已经开唱了,由不得他半途而废,只能硬着头皮捡起卷宗,刚看过两三行,便已经是额上冒了冷汗,手亦是微微颤抖着,嘴唇发白哆嗦。
“这……”
卷宗之上,除了李老子侄自缢一案的调查结果之外,还有齐老被陷害出书院的证据,甚至还有郭全这些年所做的中饱私囊的龌龊事。翻到末尾,还有他家中那位白玉姨太太是如何被逼为妾的丑事,内容之精彩,令人叹为观止。
郭全面如死色,不明白为何他销毁了所有的证据,覃九寒还能靠着蛛丝马迹为他定罪。甚至,连几年前的旧案都翻了出来,他自认白玉一事,无人知晓。白玉父兄皆病亡了,只余一个白玉,深陷后院,他自认这事无人能知晓,就连府中人也以为白玉姨太太是老爷意外撞见的。
覃九寒冷冷淡淡看着郭全,心道:这戏才哪到哪?好好的夫子不做,非要学着勾心斗角,连手段也如此拙劣,要不是撞到他面前,他都懒得搭理。
好在勋哥儿无事,否则便不是这般而已了。要证明清白很难,但要抹黑一个人,却简单得很。君子不屑于这种手段,但他可不是什么君子。
第153章 ...
郭全乃是青州书院近年来颇受爱戴的教授, 甚至隐隐有担任书院院长的趋势,尤其是李齐二人被排挤出书院之后,他更是直接处理着书院的诸多事宜。然而, 现在郭全丑闻被揭露, 不但学子们惊讶, 就连同为同僚的夫子也是十分痛心。
然而事已至此,那位苏姓学子仍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拱手便道,“学生们误会大人了,大人的的确确是来查案的。”
覃九寒看了他一眼, 缓缓道, “本官本是来查案的, 却发现青州书院金玉其外, 名声在外,实则不过是败絮其内罢了。故而才在书院多呆了几日,就是想看看,这书院究竟还能乱到哪种程度。”
学子们虽然因为郭全一事而震惊不已, 但闻言依旧十分愤怒, 只是因为方才被打脸打得太痛了,生怕反驳之后, 又立刻被打脸, 所以才按下了诸多的反驳之语。领头的苏姓学子也是平复了情绪,才道,“大人何出此言?青州书院中人亦是凡人而已, 并非仙人圣人,偶尔有些个无耻之徒,亦是正常,何必揪着这事不放。”
覃九寒身边的下人忍不住怼了一句,“刚才不是说青州书院是物外之地么?物外之地不就是神仙的居所,怎么这会儿又改口了?”
在场众人好歹是正正经经的读书人,哪里好意思同一个小厮计较,而且这小厮说的还是实话,要怪也只能怪他们方才大话说的太响了,现在被个小厮打脸了。
覃九寒才懒得关心那些学子们的脸面,轻轻放过了这个话题,转而道,“听闻你们对书院管院的处罚有异议?”
“这……”苏姓学子心知今日不好过了,还在琢磨该怎么把话说的漂亮又没有漏洞。
他身后的同窗们却已经急不可耐开口了,“本来就是师兄弟之间切磋罢了,哪怕是受了些小伤,又何必搬出院规来处罚,未免太小题大做了。”
苏姓学子一时没拦住,心中便晓得也不对劲了,果然又见覃九寒身边的小厮出去了片刻,随即领了管院和一个胡子花白的老人家进来。
老人家是个大夫,一上来便把勋哥儿的伤情给说了,才六七岁的孩子,膝盖都挫伤流血了,若真要伤到骨头,那就不是现在这么简单的事情了。
管院亦是满脸怒容,他是公正正派的性子,否则也不可能成为书院的管院,对于那几个挑衅学子的处罚,也是按照院规来的,并无半分徇私。本来被书院中人指责已经是很不满了,但碍于无人到他跟前来说,只是在私底下传些闲话,故而便便怒火给压下去了。
现在寻到了自证清白的机会,管院也是半点不给那几个学子留情面,当即道,“书院夫子教你们要做个君子,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而你们,却好似长舌妇一般,日日在背后说些闲话。学问不好好做,偏偏要学人听风就是雨,府中百姓每年供书院开销,供你们读书,就是让你们这般浪费府中百姓的好意的么?”
“以大欺小,犯本院院规第十五条。故意致人受伤,犯本院院规第二十六条。我从未因为苦主的身份而有所徇私,你们呢,却因为受伤的小师弟是知府家的小公子,便横加揣测,甚至怀疑书院徇私。真正对权势“另眼相看”的,究竟是我,还是在座的各位?”
“这不就是切磋切磋么?哪里就成了以大欺小了?”气不过的学子顶了一句,满脸的不服气。
“那我也来同你切磋切磋可好?”覃九寒身后一个壮硕奴仆看不过眼,他是覃府中人,自认为覃府待下人很好,自然也是一片忠心要护着主子,见着书生颠倒黑白,便撸了袖子上去,摆出一副要打架的阵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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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多嘴的书生吓得往后躲,便又被那奴仆嗤笑了一句,“我同你一般大,你尚且都不愿同我切磋。他们大了我们小少爷四五岁,这还叫切磋?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退下。”覃九寒轻声呵斥。虽是呵斥的姿态,但语气中没有半分的不满,熟知自家大人习性的奴仆,一下便知道大人并未生气,也知道自己不能碍着大人办正事,反正已经替自家小少爷出气了,回家也不会被媳妇嫌弃没男子汉气概了,便美滋滋退了回去。
正在这时,屋外又来了不少人,正逢休息的间隙,很多夫子和学子听闻之后,便都赶了过来围观。
覃九寒也不怕他们围观,干脆带着众人转移了阵地,出了屋子,来到屋外宽敞之地。
青州书院的儒生服乃是天青色的,上绣竹纹,十分清新淡雅,又时时刻刻彰显着书院的祖训,“虚心向学、一心向学”。竹子素来高雅,虚心而不折,竹节亦是意味着守节。
然而,一个地方,长久的脱离俗世而存在,摆出高高在上的姿态,迟早会从内而腐烂,就如同青竹一般,若是离开了土而以水为生,那么迟早会从内而腐。
覃九寒扫视过身着儒生服的学子们,缓缓开口,将青州书院自立院以来的历史从头至尾娓娓道来,他乃是探花出身,口才本就非凡,自身又是气度不凡,故而亭亭如竹一般立在人群之中,比鹤立鸡群还要突出,犹如飞天的白鹤一般。
书生本来就是最爱风流人物的,要知道,那么多夸赞古往今来风流才子、淑女佳人的诗词歌赋,大多数出自书生之手。
所以,虽然知道覃九寒乃是站在对立面的敌手,但在场的学子们仍然不自觉地被他的气度而吸引,甚至十分流露出欣赏的神色。
细数青州书院的历史之后,覃九寒才看向在场的学子们,眼神之冷淡,犹如高贵的神祗俯视苍生一般,让人不由自主便要臣服一般。
“我先前便说过,青州府每年无偿捐赠钱粮,供书院开支办学,这并无任何不该的地方,书院人杰地灵,出过许多国之栋梁。但现在,你们自己看看,书院如今又成了何等的龌龊之地。故步自封,清高自傲。夫子倾轧同僚,贪墨书院钱财,逼迫良家女子为妾室,无耻之徒,如何为师?学子呢,偏听谣言,跟风传谣,不敬师长,欺侮师弟,无知之徒,如何为徒?”
“我子今岁入学,乃是经入学试才入的学院。书院中亦有传闻,言我子乃是凭着知府公子的身份入学。如今受伤,又成了我子仗势欺人。我看,仗势欺人的人,并非犬子,乃是在座的各位。”
学子们面面相觑,面红羞愧,但又无力反驳。
“你们仗的是圣人的势,是青州书院百年的清名,是无数先辈英杰为青州书院留下的名。青州书院又如何,有才无德,怎敢劳诸位看顾天下苍生!须知,你们现在所享用的一切,都是青州府百姓赠与的,这赠与,我只问一句,你们羞愧否?”
覃九寒掷地有声,每说一句话,便有人羞愧低下头颅。等到最后,能抬头直视他的人,已经几乎没有了。
到后来,事情便变得理所当然了,书院不再由书院中人独自管理,官府亦要派人前来分权。这一次,青州书院诸位学子从头到尾都无话可说,先错的人理亏,尤其是他们错了太多,从夫子到学子,都犯下了许多的错。
而覃九寒也没有逼得太狠,仍旧保持了书院的自主,派来的官员只负责管理后勤一事,至于招生也好,还是日常的学务管理,都仍然交给书院中人,只是,不是由某个人决定,而是又选了五位德高望重的夫子共同商议决定。
书生清高,不把钱财放在眼中,觉得既然这银钱是官府赠与,官府要派人前来监督是否有人贪墨钱财,也说得过去,总归,书院其余诸事仍然由他们自己的夫子管理。但是,他们不知道的是,一分钱难倒英雄好汉,后勤之事说来琐碎,实际上若是离了钱财,整个书院都无法立足。
不过,覃九寒也并未想要青州书院瓦解,饭要一口一口吃,路要一步一步走,这个道理,他懂,京中的人,也懂。
直到覃九寒离开青州书院,被一系列的事情打击得晕头转向的学子和夫子们,才慢慢反应过来,开始痛骂覃九寒实在是“诡计多端”、“老谋深算”。
从一开始,便不是如他所言那般简单,是来查案的。借着查案的借口,进入青州书院,似是而非的举动令书院中人有如惊弓之鸟,逼得年轻气盛的学子们上当。等他们群情激愤的时候,再来打脸,先打郭全的脸,再打所有学子的脸,连带着书院的夫子们也被弄懵了,然后一举提出官员进入书院之事,令人无话可说,只能应下。
这筹划,不得不说是从人心算计到局势,一个不少。
偏偏此人才华横溢,口才亦是令人甘拜下风,从头至尾,无论是气度也好,还是才华也罢都令众人无法厌恶,只能怪自己蠢笨。
第154章 ...
覃九寒下山回府的那一日, 蓁蓁又照旧在门内迎他,以往父子二人但凡出门,无论远近, 蓁蓁只要有空, 便会亲自在门外候着。现如今身份愈发高贵了, 但她依旧很少真正端起官夫人的架子,还是覃九寒怕她在门外被人冲撞了,才劝她在门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