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零军嫂白富美_分卷阅读_8
盆子和毛巾都用开水烫过,毛巾也在7月天的大太阳下晒得干酥酥的,还散发着阳光的香味呢。
齐湘从水缸里舀了一瓢今天上午才扯上来的沁凉井水,想想妈妈的话,又用开水瓶倒了点热水进去。
伸出一根手指,试了试温度,把毛巾放到脸盆里,她端着盆子就往客厅飞奔。
钟策看着齐湘端着盆水,还跑得跟风车一样,深怕她一不留神摔一跤,赶紧站起来去接盆子。
齐湘侧了身没给他接,而是把脸盆放在又宽又墩实的条凳上,笑道:“钟策哥哥你洗脸。”
钟策洗了脸,感觉清爽多了,开始拉开提包的拉链,往外一样样拿东西。
“邓妈妈,这些是我父母叫我带的土特产。”
很快,客厅的茶几上就堆满了钟策拿出来的各色土特产。
“哎呀,你这孩子,这么大老远的来看我们,还带那么多东西,见外了不是。”
邓秀嘴巴上这样说着,心里打定主意,到时候也得装一大包叫这小子拎回去。长那么大的个子,还怕提不动么。
齐湘哪里能料到妈妈还会这么腹黑,看着那些包装精美的特产,她觉着哈喇子都要流下来了。
没办法呢,谁叫她从小就是个好吃嘴呢?
这可是家养的习惯啊。齐家四人,除了爸爸,谁不爱吃呀?
“你们先陪着小策聊,我去弄菜。”邓秀急匆匆的往厨房去,她今天准备大展身手弄上一桌,要把水烧干就闹笑话了。
“钟弟弟,来,喝水。”齐宁端了白底蓝花瓷杯,这里可是她新学会泡的菊花枸杞冰糖水,得意洋洋的没少跟齐湘炫耀过。
钟策正好口也干了,端过来就咕嘟咕嘟地喝了大半杯。
“好喝吧?”齐宁得意,“我还有柠檬水、胖大海水、冬瓜水,以后每天给你换这花样喝。”这是她去县城玩时,跟新交的朋友学的,最喜欢卖弄了。
“好呀,那可谢谢齐宁姐姐了。”
齐湘跑去厨房,把那一盘子甜水梨端了出来,拿着水果刀削了一个,递给钟策:“钟策哥哥你吃。”
钟策接过齐湘削的梨儿,一口口的啃着,心里甜滋滋的。
他小时候也不知在齐家蹭过多少吃喝,现在终于又体会到了这种一家亲的感觉,这几天的舟车劳顿也值了。
等齐安贤下班回家,一大桌子丰盛的午饭早就弄好了。
相比齐家热情的母女三人,齐爸爸显得要矜持些,带着长辈的亲切关怀问候了钟策几句,一家子就在客厅摆开的大圆桌边吃起了接风宴。
桌子上杯盘碗盏、琳琅满目,有钟策小时候吃过的熟悉的菜肴,也有他没见过的本地特色菜肴。大家一个劲的劝他吃这吃那,邓妈妈还夹了好多菜堆到他的碗里,直堆成了一个小山。
饭桌上,欢声笑语,大家摆谈着以前在部队的趣事,说着两家分开后各自的生活,齐爸爸还关心的问起钟策在省会重点高中学习的情况。
钟策侃侃而谈,齐爸爸越听越惊讶。
他觉得,钟策这孩子,跟他们镇上那些一天只知道混日子,唯一巴望着就是父母能托关系安排个工作的废材一比,差距简直太大了。
这孩子活得很明白、对自己的未来,有清晰的规划和目标。他有着明确的人生方向、知道努力奋斗,而这一切都要靠自己。
而且这个孩子知识层面丰富、知识结构也很全面,眼界宽、见识独到,连他这个活了半辈子的老人家,都深感自己的各方面见识,已经远远的落后于这个还没满18岁的少年了。
等吃完饭,齐家母女开始收拾残羹剩盏时,齐安贤尚觉得意犹未尽,拉着钟策,还要继续跟他摆谈。
从饭桌子上下来,钟策放得更开了,在齐安贤好奇的追问下,他对国内时局、经济发展、民生问题,未来方向、国际趋势,从多方面阐述了自己的见解。
对于齐爸爸疑惑难解的地方,他也给出了看似不可能,却最能合理发展的方向。
就比如说到邓秀现在上班的供销社,从建国以后,就一直是广大人民群众非常羡慕的一个单位。
年轻时代的邓秀,就异常羡慕那些在供销社上班的营业员。
觉着他们一不下田、二不犁地、三不砍柴、四不养猪,没有风吹日晒雨淋,卖着那些紧俏金贵的商品物质,个个傲气得上了天,还能拿那么多工资。
年轻时的邓秀,最大的愿望,就是能有一份在供销社卖商品的工作。
转业后,回到地方小镇上,邓秀如愿以偿的进了年轻时梦寐以求的供销社,而且做的是更为轻松的出纳工作。
不但不用站班,还能抽空子跑回家做个饭啥的。加之内部人员,买那些紧俏商品更是有着得天独厚的条件,一度高兴得睡着都要笑。
可是钟策这小子说什么呢?他说供销社这种单位体制,在国家对外开放、经济开始起步、以后必将腾飞的大方向下,会生存得愈发艰难。
最后在越来越繁荣的私营经济冲击下,绝大多数是关门倒闭。
不仅是供销社,很多越来越不适应国家经济发展的单位企业厂子,最后也将走上落魄、资产清算、甚至被私企兼并的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宝宝们有没兴趣看前世番外啊,钟策前世的职业跟今世不一样,不过也是制服小哥哥,要不要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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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少年钟策(03)
齐安贤越听越心惊,他转业回到地方后,几经周折,终于被安排了一个到税务所当副所长的工作。
作为一个40多岁的军转干部,在一个全新的岗位面前,他以极大的毅力和决心去学习和求教,迅速的适应了这个新岗位。
作为地方基层税务干部,他老家这个小镇虽没有什么厂矿企业,但是改革开放的春风也如野草蔓延,吹遍了这个小镇。
每逢赶集日,镇上的街道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子,从街头能连到街尾。当街的人家,都把当街那间屋打通,做了商铺。
这几年,眼见着商业越来越繁华,商品种类越来越多,还有好多脑子灵活,不怕吃苦的商贩,跑到沿海进来各种各样款式新、价格便宜、功能多的商品,拉回来没多久就能卖断货。
不仅本地人,许多外地人也来到这个偏僻的小镇,做着他们独特的营生,街上雨后春笋般出现了许多新奇的、没见过的店铺。
而且他们态度好,嘴巴甜,招呼客人热情周到,有问题的当场还可以退换。所以,现在供销社的日子,已经不好过了。
即便后来重新装修了卖场,进了一些相对新颖的产品,可是就那些营业员高高在上的态度和臭脾气,生意已经越来越难做了。
所以现在邓秀的日子能这么悠闲,时不时溜个班回来做做家务。
生意不好怕啥呢,有国家啊,他们可是端着人人羡慕的铁饭碗,难道国家还不给发工资、不管他们啦?
钟策说道,在大城市里,那些外企和合资资本的商业大鳄,已经盯上了华国这个发展潜力巨大的市场蛋糕。
他就读的省会城市,已经出现了几家百货超市,就日本电视剧《阿信》里那种大超市。
这些大超市那种类齐全的商品,那随意取拿的货架陈列,那商层结构丰富的贩卖模式,那贴心热情、顾客至上的服务理念,对本地那些经营多年的老百货商场,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
超市上面,还有专营化妆品、鞋类、包类的整层卖场。
一路电梯上去,还有专门的女装、男装、家纺家电楼层,美食游乐楼层。一家人可以在那里打发一天的时间。
齐安贤听得目瞪口呆。他家老大齐宁读书一向瘟,高三毕业后劝她复读也不听,托父母的关系,在供销社安排了一个布匹柜台卖布的工作,还在那里洋洋自得,沾沾自喜。
如果以后,真如钟策预料,供销社垮杆了,邓秀倒是还有几年就退休了,总有退休费拿。那齐宁以后又能干什么?难道去当个体户?
钟策说这些,是有目的的,前世齐湘出事后,他去看齐湘时,见过齐宁。
齐宁一辈子就想着靠爸爸跑关系,帮她安排一份好工作,可是齐安贤不是那个求人的性子、加之越往后、国家对这方面卡得越严。
临到老,齐宁梦寐以求了一辈子,也没能端上铁饭碗。
说起这些,她也非常后悔,深恨自己年轻时没胆量出去闯荡一番。
那些以前她看不上的、家里条件差的同学,凭着吃苦敢干敢闯的精神,人生已经远远将她抛下了。
他现在重生到齐湘的16岁这年,不仅要帮助齐湘,他希望也能给齐宁指引一个未来的方向。
齐安贤陷入思考的时候,邓秀已经将一切收拾干净妥当,过来招呼:“聊这么久啦,该让小策休息啦。他坐了好几天的车,让他去洗个澡,上楼去午睡。”
齐安贤这才停住要继续的话头,叫钟策赶紧洗了去休息。
冲澡的房间在天井旁边的一个小屋子里,齐湘早就端好板凳,放好大桶,正在一桶一桶的往里拎水呢。
钟策一看,这多不好意思啊,还怕累着她,急忙自己抢着去拎水。
齐湘也不跟他争,跑灶台边拎起两个热水瓶放到冲澡房门口靠墙边,说:“钟策哥哥,井水凉,你呆会加点开水,不够还有。”
“不用的,我冬天都洗冷水。” 钟策前世从上警校起,就养成了一直洗冷水澡的习惯。
东北那大冷的天,一屋子光/胴/胴的汉子嚎叫着,将冷水一盆盆的往身上冲,那滋味……
“呀,好可怕……” 齐湘夏天都不敢直接冲冷水,只能说钟策哥哥的身体素质好啊。
“我去给你拿毛巾和香皂。” 齐湘风车一样的又跑,这丫头怎么就像个风车转世投胎的呢……钟策心想。
等她把东西拿过来放好,钟策的水也接好了。
他问:“我住哪个房间?我去把行李放好,还要拿换洗的衣物。”
“我带你去。” 齐湘跑去客厅帮他提行李,钟策两个提包,一个装土特产,已经清空了,一个装随身换洗的衣物和物品,鼓鼓囊馕的。
齐湘弯腰去提那包满的,一提,咋舌,说:“好重。”
然后双腿一沉,要使个蛮力将包包提起来。
这孩子可真是个实在的性子啊……
钟策生怕她那细腰杆给闪到了,还不得心疼死?
赶紧长手一伸,越过她的身体,将包包抢过来道:“里面还有一大包给你的复习资料呢,你提不动。”说着,转身大步流星的走了。
齐湘愣了一下,刚才,钟家哥哥抢包时,整个身体压过来,隔她那么近,突然心又噗噗乱跳了,好羞涩啊。
抿了抿嘴,嘴角梨涡隐现,她跟在钟策身后嚷嚷:“房间在二楼呢,那个梯子没扶手,你会爬吗?”
她家的房子没扩建的部分是木制结构的瓦房,上二楼的楼梯也是全木头的,但是样式就跟一般的竹梯子一样,直接架到二楼的入口。
她生怕钟策没走过这种楼梯,不会爬。
厨房里,翘着二郎腿、正在悠闲剥西瓜籽的齐宁闻声,看着齐湘小蜜蜂一样跟在钟策屁股后面,笑道:“哟,齐老二,你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啊,老是当钟策多多的小尾巴。”
齐湘“哼”一声,不理她的调侃,理直气壮道:“就要当钟策多多的小尾巴,谁叫你小时候不带我玩,还嫌我是跟屁虫。”
小时候,齐湘本来是很爱撵姐姐的脚的,无奈齐宁跟她差着五岁,嫌她腿短跑得慢,又玩不到一块去,就不带她玩。还骂她跟屁虫,讨厌鬼,跟在后面烦不烦啊。
她开始还跟妈妈告状哭诉,每次妈妈就气呼呼的骂姐姐。
可是等跑到妈妈看不见的地方后,齐宁转眼就又凶又恶的赶她走,然后一溜烟跑得她追不上。
她只好迈着小短腿回去又找妈妈哇哇哭:“妈妈呀……妈妈呀……姐姐不带我玩……”。
估计就是那时候起,姐姐就开始讨厌她了,骂她告状婆,所以跟她从小打到大。
后来她大点了,就喜欢跟钟策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