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门妾_分卷阅读_39

  洗完了一个澡之后,乔璇衣才觉得身子好了些,吃了早膳过后便到外头去看看。
  可这出门一看,外头的情景很是熟悉,往左走几里就是顾潋清住的地方,她诧异道:“这是……”
  “主子,少爷为了你特地将旁边的屋子空出来给你住,说是往后见面也方便,不必惦念着了。”墨衣笑了笑,将顾潋清的心里话告诉了她。
  乔璇衣勾了勾嘴角,问道:“二夫人和夫人呢?”
  墨衣疑惑道:“难道主子不知道?二夫人早就被少爷休了,而夫人则被关在琉璃阁里头,少爷不让她再出来了。”
  乔璇衣听着面上虽不表露,可到底心里头震惊,他当初是如何的宠爱乔娇婵,如今却变成了这样,这之间到底都发生了些什么?
  顾潋清一路上心情大好,从皇宫到上朝再到退朝,整个笑容满面,不像平时里一丝不苟的顾大人。
  大臣们也都知道昨儿个顾潋清迎了旧人回去当侧室,虽然说身份不比正室来的好,可人家抬得也是六抬大轿,威风八面势压正室啊。
  出了皇宫的门,房止朔便从一边经过,看到顾潋清笑的合不拢嘴的样子,愤愤的扇了扇两下让自己心头的怒气消一些。
  顾潋清哪儿都没去,出了皇宫就回了顾府,乔璇衣才入屋喝了口水就见顾潋清进来了。
  乔璇衣诧异道:“夫君回来的这样早?”
  顾潋清轻快地走到她旁边,将她喝到一半的水都喝完了,“反正也闲来无事,不如回家。”
  “夫君可饿了?妾身让人拿点心去。”说着起身就要去外头吩咐尺素,顾潋清将她的手腕拉住轻轻一带便让她坐到了自己怀里。
  “我不饿,抱着你歇一会儿就好。”乔璇衣对他这样大的差距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以前的顾潋清可是对她忽冷忽热的,难以捉摸的很。
  挣扎了两下,乔璇衣起身道:“妾身还是做些针线活吧。”
  面对乔璇衣的冷淡,他反倒是不知所措起来,随着她一起进了里屋,看到梳妆台上为数不多的簪子。
  “怎么簪子这样少?改日我给你多买一些。”
  乔璇衣转过身看向他道:“不必,多了还戴不过来。”
  顾潋清皱着眉头往前一步俯视着她:“怎么?你还在同我置气?”
  “这话何解?”乔璇衣有些迷惑,她只是不太习惯这样的顾潋清罢了。
  顾潋清见她一副纳闷的样子,到头来只是自己生气,转过头便大步离去。
  乔璇衣捏着丝绢的手,收了收紧。
  原来还是老样子罢了。
  顾潋清早就出门冷静去了,约了几人在酒馆里头闷头喝酒,喝了半天也没吱个声。
  几个酒友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
  正巧这时房止朔从二楼上下来,头一回看到这样有趣的顾潋清,走过去便在他身边坐下,戏谑道:“没想到精明一世的顾大人也有今天呐。”
  喝完了酒的顾潋清双眼通红,瞥了他一眼都带着威慑道:“房止朔你别太过分。”
  “过分?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是为了乔璇衣来买醉的吧。”房止朔摇着扇子很是笃定。
  顾潋清闷不出声,算是应了。
  房止朔笑道:“昨日你们大婚,今日你便出来买醉,那明日是不是又要休人了?”
  顾潋清甩了酒坛子一把拽住房止朔的衣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
  “我也不想看到你,可看到你这副样子,我得告诉你。”房止朔轻描淡写丝毫不在意自己会被打。
  “乔璇衣既然重新选择嫁给了你,就说明对你余情未了,你若不把握好这个机会,怕是你以后只会后悔一辈子。”说着,将顾潋清的手指一根一根大的掰开,接着大摇大摆的从酒馆里出去了。
  剩下的几个酒友咽了咽口水,生怕顾潋清的怒火迁移到他们身上来。
  顾潋清愣了半天,随即又坐下来喝了半坛酒,“今日喝饱了,改日再续吧。”
  说着,提着剩下的半坛子就出去了。
  几个酒友相互看了看,最后同时叹了口气,起身出去走在顾潋清后头,眼看着人进去了才离开。
  顾潋清满身都是酒味,昭和都快招架不住了,看着前头的屋子便道:“少爷……今…夜,歇夫人…屋里头吗?”
  顾潋清的脚步一顿,侧着头眯起一双眼睛,看得昭和浑身发毛,“不去。”
  满嘴都是酒味,熏得昭和赶紧撇开头,将人送进了屋子里。
  出来后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摇了摇头:“昨天也是喝的这么醉,是高兴的,今日喝的这么醉,是愁的,哎…”
  说着还是挪着脚步去了乔璇衣的房间里头,乔璇衣听说了之后就去屋子里将顾潋清的身子擦了一遍又伺候他吐了一遍又一遍给他擦干净,忙到快天亮才离开。
  可第二日顾潋清一起来什么都不记得,也没去看看乔璇衣便走了。
  乔璇衣揉着太阳穴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醒过来的时候,屋子里也没人,听到一旁有碰东西的声音,她本以为是尺素或者墨衣,便道:“有人吗?”
  一个身影从外头走了进来,居然是乔娇婵。
  她看着乔璇衣嘿嘿的笑着,手里头还拿着一根簪子,冲着慢慢的走过来。
  “你想做什么,快放下!”乔璇衣慌乱的往里头缩,乔娇婵压了上来将人压在了下头,簪子往她的脸上割,被乔璇衣双手给撑住了。
  只是乔璇衣本就体质弱,哪有这样大的力气,在力气殆尽的那一刻她的头往旁边一撇躲开了簪子,随即翻身站起来,飞快地往外逃。
  乔娇婵哪会给她这样的机会,将她摁在门上,一只手掐住了她的脖子,顿时就让乔璇衣喘不过气来。
  “你要……做什么……”乔璇衣使劲喘气,双眼都含着眼泪的问。
  “我要杀了你,只要杀了你顾潋清一定会喜欢上我的,我要杀了你……”她的目光空洞,举起簪子就要往她心头上扎。
  乔璇衣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将她往后推,推上了桌子,乔娇婵一疼手便松开了,乔璇衣咳嗽了两声,往一边挪动。
  尺素忙完了才得空,听见里头碰碰撞撞的声音,推门进去一看乔娇婵竟然在对人行凶。
  “来人啊!里头有疯子啊!”听见尺素这么喊,乔娇婵顿时慌了,将乔璇衣推了出去,推开尺素便跑。
  乔璇衣一头撞在了角上,顿时觉得脑袋疼痛不已,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手上全是血。
  尺素急着跑过来扶着她,那张脸近在咫尺,但越来越模糊,直至变成了全黑。
  第54章 昏迷不醒
  尺素捧着她的后脑勺摸到了湿漉漉的一片,伸手一看差些晕厥过去,墨衣闻声而来,攀着门框还没看清里头的情况便先问出声道:“怎么了?发生了何事?”
  尺素慢慢的转过头,脸色苍白无力,嘴唇翁动着说:“快…快去找大夫…”
  顾潋清下了早朝却迟迟没有出宫,在皇宫里头整理完公文才抚着还有些疼的太阳穴,行至宫门口的时候一个人影跳了出来,是昭和。
  昭和脸色也不大好,看着顾潋清道:“少爷快,二夫人出事了!”
  顾潋清一听是乔璇衣出事了,连轿子也没顾得上坐,一路就跑了出去,可到底是文人的底子,跑到顾府门口前已经气喘吁吁了,小厮上前扶着他,顾潋清问道:“二夫人出了什么事。”
  小厮回道:“流了好多血。”
  顾潋清听完后又跑了进去。
  几个丫鬟进进出出好几趟,面盆里都是血水,顾潋清喘着气出现在逐兰阁门口,看着那扇门,却抬起脚步慢慢的走了进去。
  他进了里头,看到鸾娘坐在椅子上也难安,此时看见他进来更加紧锁眉头站起身喝道:“你进来做什么?这儿血腥味儿重,你出去等。”
  “娘…大夫怎么说…”顾潋清没顾得上这些,拉着鸾娘的注意急促的问道。
  鸾娘颇为为难,犹豫了半晌,“哎,大夫说脑后出血只是撞的,可最终的要是…璇衣丫头体质弱,又流了这样多的血,什么时候能够醒不清楚…”
  鸾娘还是将乔璇衣的状况说了个清楚,顾潋清低头攥紧了拳头,“娘,我想进去看看她。”
  鸾娘启唇想说不,但触及他悔恨的目光,最终还是点下了头。
  大夫将乔璇衣的脑袋掺杂了起来,将一大堆长发通通用红绳绑起来递给了尺素,无奈道:“老夫也是无奈之下才剪的,还望多加保管起来。”
  尺素看着床榻上头发只到胸下的乔璇衣,双眼含泪点了点头,顾潋清从外头进来看见乔璇衣脸色惨白的躺在床榻上,毫无生机的模样,心中越加的悔了。
  “这到底怎么回事?”顾潋清走到她身边,抓住了她的手放在掌心里,那双平日里瞧见他就会发亮的眸子没睁开,让他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凝噎住了。
  尺素摸了摸两把清泪道:“是夫人,是她冲了进来想害主子,主子是被她撞的。”
  “是我没能护着你。”顾潋清闭上眼睛弯下身去将她抱在怀里,尺素眼红了,水雾弥漫了双眼,悄然退了出去。
  乔娇婵躲在卧室里的一个角落,捏着簪子满手都是血,惶恐不安的盯着四周,生怕有什么人突然闯进来将她抓走了。
  琉璃阁的大门一来,一帮小厮闯了进来在屋里头看来看去似乎在找什么,一个小厮瞧见了她,出生喊道:“找到夫人了。”
  逐兰阁外头的人一脚踏了进来,面上冷若冰霜,那双黝黑的眸子紧盯着她,吐出的话一字一字:“乔娇婵,好本事啊。”
  乔娇婵从没见过对她这样冷漠的顾潋清,即使是在囚禁她的时候,至少还带着感情。
  “不…不…”她像是能预料到什么一样,缩着身子像是想钻进地里面去,可惜不能如她所愿。
  “把她给我带出来。”顾潋清眯起眸子随手找了一处坐下,几个小厮将人拖了过来,甩在了地上,硬生生的疼。
  乔娇婵叫道:“不是我推的,不是我的错!错就错在她为什么还要回来!为什么想要往上爬!”
  “她从来也没想过往上爬!那位置是我给她的!原本我以为你若老老实实的能够在这个琉璃阁里呆一辈子,我便让你老死在这里,一辈子都可以当你的夫人,可你居然敢伤她!”顾潋清本给她留着几分颜面,看在往日她差点为自己诞下孩子的份儿上,可如今,事态的走向已经容不得她再就在顾府里头了。
  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
  “你走吧…我不想再看见你。”顾潋清叹着气,从衣袖里拿出一封休书,乔娇婵一看挪着身子想往后退,奈何退不远。
  “不…我不要,我不要!夫君!夫君我什么都听你的只要你不敢走我,我真的会听话的,真的老老实实的待在琉璃阁哪儿也不去!”乔娇婵红着眼睛说的十分诚恳。
  顾潋清低头俯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道:“晚了。”
  在你决定伤害乔璇衣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晚了。
  乔娇婵浑身一僵,半晌醒过神来,二话不说夺过休妻书,撕成了碎片,下人想去阻止,可乔娇婵已经疯了,将碎片通通塞进了自己的嘴里,没嚼通通都咽了下去。
  昭和皱着眉头十分头疼的看着顾潋清道:“这…”这可怎么办啊?
  顾潋清云淡风轻的起身掸了掸袍子上的灰尘,“你吃多少封我便再写一封出来,看是你的肚量大还是宣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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