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案寻凶_分卷阅读_47
景中市公安局接到了丁德润的报案电话,他们在电话里听到了“专案组”这三个字。
得知了这件事情,景中市公安局的领导引起了重视,一般的人是不可能知道专案组的,况且是邵世林邵老带着的专案组,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就更少了,但是报案人在电话中直接提到了邵世林带着的专案组,这就有问题了。
景中市的领导觉得这件事情可能有蹊跷,便在八月二十一日的晚上拨通了邵老的电话。
在电话中,景中市的领导述说了案子的情况。
在听到了那一句熟悉的“我们玩一个游戏吧”的话时,邵老当即决定前往景中市调查这件看起来很小的绑架案。
景中市的领导得知邵老为了这个案子要来景中市,也是有些不解,专案组一向接的那都是大案要案,至少也是杀人案,但因为一个绑架案所以要来,这似乎是有些小题大做了。
但邵老并不这样认为,在上西市的时候邵老就接到了这个神秘的电话,现在报案人也说了这句话,并且特意要专案组前来,邵老知道这两件事情一定是有关联的。在决定要前往景中市之后,邵老便一一的拨通了现在专案组成员的电话。
此刻的专案组成员又多了两名,有江河,王超,徐一曼,关登,再加上自己。
王超江河在第一时间就答应了邵老会以最快的速度来景中市报道,而王超会接上江河一起前来。关登得知了这个消息之后,在短信中发了很多担心的问题,最主要的便是害怕面对专案组的其他成员,邵老只好安慰他专案组的其余人也不是什么正常人。
徐一曼犹豫了一段时间,还是没有给邵老答复,她回复邵老会在今天晚些时候给他答复,邵老也没有再逼徐一曼。
挂断了电话,邵老心中也是百感交集,整个专案组里,除了王超看起来还像是普通人,包括自己在内那都是有心里问题的人,邵老在纠结是不是需要给专案组配一个心理医生以免大家的心理疾病更加严重。
这的确要提上议程了。
而接到了电话的众人,整个晚上都没有睡着。江河和王超属于兴奋,江河早就等着有案子了,而王超则是高兴自己终于能够加入专案组。关登属于担心,他害怕自己不能够和那些人相处,害怕自己出糗。徐一曼则是属于犹豫,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够坚持下去了。
邵老也没有睡着,邵老在思考,这个和自己玩游戏的人,到底会是谁呢?
会是自己的老对头么?
第72章 成员集合
八月二十二日凌晨,专案组成员陆续来到了景中市。
此刻邵老正一个人在办公室里打电话,王超和江河正站在办公室外面等待,不过这两个人也并不无聊,因为他们两个人看到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在走廊的最深处,一个约莫两百来斤的胖子正面朝着一盆走廊里的盆景。
这条走廊是单开口,深处是关着的一间杂物室,也就是说胖子并不是在走廊深处等着什么人,这倒是让江河和王超很是奇怪。两人看到胖子脖子上的汗水不断,他不时的用手擦着脖子上的汗水,看起来像是很紧张的样子。
胖子此刻正对着那盆盆栽喃喃自语:“不要紧张,不要紧张,你可以的,说话的时候不要看着别人的眼睛,深呼吸深呼吸,你可以的。小绿,你给我打打气,你说我到底能不能够适应这里的环境啊,你不说话是默认了吗……”
而这个胖子正是关登,关登在接到了邵老的电话之后就立刻购买了前往景中市的飞机票,当然这一切都是关登在网上订购的,期间甚至不需要和任何人说一句话。下了飞机之后,关登害怕和出租车司机交流,因此是坐了好几个小时的公交车来到这里的。
王超用只能两个人听的的声音对江河说道:“你看那个人好奇怪啊,我们来的时候他就站在那里,估计有半个多小时了吧,这人干什么的啊?”
江河几乎是在一瞬间就告诉了王超答案:“我有百分之九十的概率认为他也是我们专案组的一员。这里是景中市公安局,我们站在会议室的门口,这个地方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否则警察一定会阻拦。我们来的时候无人阻拦,一定是少邵老和其余人打了招呼。”
“而会议室里只有邵老一个人,他站在那里和我们一样,都是在等邵老,所以他也是专案组的成员。”江河看向了关登:“不过我倒是不明白,他对着一株植物说话是为什么。”
王超看了看关登,又回头看了看江河,不禁在心中感慨:专案组的成员真是一个比一个奇怪,根本不像刑警。
在会议室里的邵老此刻正在和李部~长通话,邵老几乎可以确定这件事情就和催眠师魏德眠有关。从邵老在口袋中发现了那张黑色的名片开始,邵老就知道自己的老对头魏德眠又开始活动了,而这也是邵老会成立专案组的直接原因,如果放任魏德眠不管,邵老怕再出一个吴醉那样的人。
而邵老之所以会秘密拨打这一通电话,是因为邵老还不能确定专案组里未必不会有心智不强的人被魏德眠锁蛊惑。就好像自己师傅石华成曾经说的那样,任何人都有弱点,只要找到了弱点,那么这个人就很容易为我所用。
在专案组这些队员之中,除了王超之外,其余的人其实都有一个共同点,而正是因为这个共同点才让邵老会决心用这些人。这些人都是弱点很多的人。一个完美的人只要有一个弱点就很致命,可一个浑身都是弱点的人反而却让人一时捉摸不透。
挂断了电话,邵老这才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他看到了江河,王超,关登,却唯独没有看到徐一曼。邵老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自己已经通知了徐一曼,但是徐一曼一直也没有答复。而同属于一个市的王超和江河都已经到了,算算时间,如果徐一曼要来的话,此刻也应该到地方了。
不过这个案子从目前看,似乎并不需要一名法~医跟随,况且景中市市局也有法~医,虽说不得有徐一曼那样的能力,但也是够用了。
邵老缓缓开口说道:“现在马上就天亮了,我是没有办法留给你们休息的时间了,现在的这个案子很是简单,就是一个绑架案。一名六十岁老人丁德润的老伴被绑架了,绑匪要求丁德润拿出四十万来赎人。”
王超和江河都看向了邵老,而关登也慢慢的走了过来,不过他依旧是低着头不敢抬头看。
邵老知道关登的性格,也不看他,伸出了两根手指:“绑匪要求今天一手交钱一手交人,一会儿你们随我去见这个丁德润。”
“绑架案?”王超有些疑惑:“咱们专案组不是专门破那些大案么。”
邵老点了点头:“的确是这个样子,但丁德润报警的时候声称绑匪再三命令他报警,并且要让我们专案组前来,否则就会撕票。绑匪这是在挑衅警察,所以我们要在最短的时间抓到绑匪。”
说着,邵老带着几人往外走,他一边走一边说道:“一般的绑匪只会绑架子女,而不会绑架一个六十岁老人的老伴,相对来说,子女的筹码远远要比老伴来的大,而绑匪之所以会这样做,这说明他很清楚丁德润一定会救自己的老伴。”
“还有一点。”邵老收回了一根手指:“绑匪明确要求丁德润用四十万来赎人,而丁德润的银行卡里正好有四十万,这件事情可不同寻常,绑匪的数字十分精确,我现在怀疑是熟人作案,我已经让景中市刑警队去查丁德润的亲戚了,王超,你当刑警也有十几年了,熟悉这一套流程,你负责跟进联络刑警队,一会儿带你去见景中市刑警队长。”
王超点了点头:“好。”
说话间,几人已经来到了大厅。
“一等天亮,丁德润就会去银行取钱,现在我们只有几个小时的时间部署。关登,一会儿我会把丁德润的电话号码告诉你,立刻监听这个号码,一旦有人打来,就立刻追查信号的来源,争取把幕后绑匪的位置揪出来。”
关登没有说话,但是邵老知道关登一定会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
说罢,邵老又看向了江河:“江河,专案组里就属你观察敏锐,今天绑匪一定会打电话前来索要钱财。不得不说这个绑匪对于金钱的把控很妙,不过我也不知道这算不算的是巧合,四十万人民币大概在十斤左右,一个包足以装下,很是方便逃跑。到时候我们三人前去送钱,知道么。”
听到了邵老的话,江河认真的点了点头。
“好,那么一切安排妥当了。”
邵老说话之际,景中市刑警队的马队长走到了邵老的身边:“昨夜十点钟左右,我就按照您的吩咐去查了丁德润的亲戚,到现在已经全部摸清楚了。我们联系了各地的派出所,丁德润在景中市的亲戚都查到了,并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嗯,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邵老对着马队长说道:“不过还是让派出所的那些民警多留意,虽然可能性比较低,但也并不是没有可能性。”
“知道。”马队长点了点头:“那些外地的亲戚还在调查中,这时间紧急一时半会也查不清楚,不过倒也没有从其余亲戚的口中听到有什么亲戚要来景中市。”
邵老摸了摸自己的胡子:“如果真的是来绑人的,那么肯定不会告诉别人。不过很有可能是熟人透露了口风,要不然就算是这些绑匪背后的人,恐怕也不会了解的这么透彻。”
“背后的人?”江河听到了邵老话语中的画外之意。
邵老摇了摇头:“以后我再细说这件事情,你们就按照我吩咐的去办。马队长,现在带我们去找丁德润,此刻丁德润的情况怎么样?”
马队长耸耸肩,拿了车钥匙往外走:“从昨天晚上开始,这个丁德润给我们打了不下于几十个电话,在电话中,丁德润担心害怕的感情溢于言表,他现在彻底是乱了阵脚了,否则也不会强烈要求我们陪着他了。”
马队长开了车门:“不过事情也奇怪,你说全天下的绑匪都不希望警察介入进来,可这绑匪反而要求警察陪同被害人一起,这实在是天下的怪事。”
邵老坐上了车:“所以啊,绑匪狂妄至极,这是在挑衅警方,如果不能尽早的抓到绑匪,那警察的荣誉将会被人贻笑大方,看着吧,这件事情绝对不仅仅只是绑架案那么简单。”
说罢,三人都没有说话了,江河心中也在思考。
车发动了,但是一个人却出现在了车前。
江河定睛一看,这才发现竟然是徐一曼。
在会议室的门前没有看到徐一曼,江河已经有百分之七十的概率认为徐一曼会选择退出了,但没想到徐一曼在这个时候赶到了。
邵老也有些意外,他开口说道:“现在时间紧急,也说不得什么了,上车,既然回来了就说明准备跟着专案组继续办案了。”
徐一曼也不犹豫,直接上了车。
这几天的时间里,徐一曼一直都在思考。邵老说的很是不错,有些事情的确不能一味的逃避。有一种感觉那是深深扎在心中的,徐一曼知道自己在以后可能会遇到更多这样的事情,自己或许还会害怕发抖,或许还是没有办法动弹,但至少徐一曼想要改变这种现状。
有些事情一辈子都会记在心中,越是逃避越是无法逃避。
第73章 绑匪来电
马队长带着三人很快来到了丁德润的家里,只是按了一声门铃,门就打开了。
江河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一位老人,这位老人穿着一身睡衣,看样子是在睡觉。但是江河已经从老人如此快速开门的动作便知道老人这一宿肯定没有睡觉。从卧室到这里怎么也要几分钟的时间,可这老人几乎是在瞬间开门,这足以说明老人一直在等着警方到来了。
邵老看着这个面容憔悴的老人,心中不免生出了一种同情来,这老人和自己的年纪也差不多,这本该是享清福的年纪,但是却突然遭遇了这种事情,也算是飞来横祸了。
见到警察来了,丁德润赶紧把这些人迎进了屋子里。
丁德润已经慌乱了手脚,他开口说道:“警察同志啊,我该怎么办啊,绑匪抓了我的老婆,我那老伴有心脏~病啊,这要是心脏~病犯了,那些绑匪肯定不会救她啊,而且我也没有听到我老伴的声音,他们不会,不会已经……”
丁德润的话不无道理,很多绑匪会先撕票后要钱,这并不是危言耸听。
邵老抓~住了丁德润的手说道:“老哥哥别着急,再过一段时间银行的门就开了,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事先通知了银行,从银行中取出来的钱都有特殊的标记。你只管把钱交与这些绑匪,等日后这些钱一旦流入银行,我们就会顺着这条线索抓到绑匪。”
丁德润满眼含~着泪水:“那就好啊,钱不是什么问题,只要能把我老伴救出来,四十万就算是拿不回来也没什么事情啊。”
邵老拍了拍丁德润的手:“老哥哥夫妻伉俪之情真是令人敬佩啊,放心吧,有此深情夫人一定能够逢凶化吉啊,我们一定会竭尽所能把夫人救出来。”
听到了这话,一旁的马队长却是冷哼了一声。
邵老自然是听到了马队长这声音,这声音中带着的是不屑。不过邵老也没有当场询问,而是把这件事情记在了心中。
丁德润拉着邵老的手不断的诉说自己和老伴这些年的不容易,说的那是声泪聚下,让人看了十足的是悲痛。邵老看得出来丁德润对自己的老伴那是有真感情的,邵老看得出丁德润并不是装出来的。
这一聊就到了天亮,是时候去取钱了。
丁德润拿了车钥匙,要独开一车。邵老见丁德润悲伤过度,便让江河陪同。现在驾驶证七十岁之后才会吊销,而丁德润当了一辈子的修车工人,车技倒是也挺好,真不愧为是一名开车稳当的老司机了。
丁德润在车上没少和江河搭话,继续诉说自己和老伴年轻时候的艰苦,希望江河一定要把老伴救出来,如果换做别人,那早就被丁德润弄烦了,但是江河不以为然,丁德润求,江河就回答,倒也是你来我往。
而邵老之所以不坐丁德润的车,那是因为他要问明白一件事情。
马队长开着跟在丁德润的车后,邵老看了看前车,开口询问马队长:“小马啊,之前在丁德润的家里,当我们谈及丁德润和他夫人之间的感情的时候,你冷哼一声,语气中颇有几分蔑视,我看你进屋子就没正视丁德润一眼,这是何故啊。”
马队长没有想到自己的这一声叹息让邵老听了清楚,他也不隐瞒,开口说道:“邵老你不是我们这里的,所以你不知道这个丁德润的为人,但是我们当警察的,却是很熟悉这个丁德润是个什么东西了。”
邵老注意到马队长用了“东西”这两个字,如果把东西比作是人的话,那么一定是贬义词,看起来马队长对这个丁德润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
“这话怎么说?”邵老说道。
马队长解释:“大概是五年前了,有一次交警队把两个人移交到了刑警队,原来是发生了车祸,两个人谁也不服谁,从口角变成了斗殴,因此民事纠纷成了刑事案件,其中的一个人就是丁德润。”
“丁德润说车主撞了他,车主说没撞到,交警队查了监控,发现那个位置的确是看不清楚到底是撞到没有,所以谁说也有理,最后车主为了息事宁人还是陪了丁德润一万元。我们以为这件事情就算了,没想到这个丁德润成了公安局的常客了。”
马队长说到这里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成了常客了?”邵老倒是对此很感兴趣。
马队长继续说道:“是啊,从此之后过一段时间就能看到丁德润又来了,每次都是他说车撞了他,车主说没有撞,偏偏每次发生事故的地方监控都看不清楚。这样的事情要不去打官司,要不就私下和解,每次丁德润都能得到几千几万的赔偿。”
“这下所有人都清楚了,这个丁德润是专业碰瓷的啊,一个人不可能天天出门都被车撞吧。可是丁德润这个人偏偏就这样做,你明知道他是碰瓷的,可在法律上你拿他没有办法,那些车主也多半会选择塞点钱算了,谁也不愿意和这一个这么大岁数的老人扯上关系,我们只能在道德上谴责他,可他没皮没脸的就这样做,我们实在无奈。”
徐一曼开口说道:“就不能抓他么?”
马队长摇了摇头:“他每次都挑选那些不太容易看清的地段下手,而且就算有了证据,关他十五天就又出来了,之后他接着这样做你也没有办法。况且这都是闹到了公安局的,我想肯定绝大部分的车主选择直接私了,那些我们不知道的可能更多。”
马队长用手指了指丁德润的汽车:“你看他的车也是二十多万的车,他以前是修车厂的工人,一个月的工资三千,老了以后又没有退休金,就这样都在景中市买了两套房了,还在银行存了四十万,不是碰瓷还能是怎么来的,所以我顶看不上这个人。”
听到了马队长的话,邵老才恍然大悟,难过马队长会那么看不起丁德润。
邵老叹口气,人就是这样的物种,他可能很爱自己的家人,可他不一定就是好人。
“那四十万不是他的钱啊。”徐一曼说道:“难怪他一点不心疼,不过他的老伴又没有做错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