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对主角[快穿]_分卷阅读_40

  皇宫里同样乱作一团,那些内侍宫人一个个惴惴不安,平日里总是机灵讨巧的人今日也是频频出错。但后妃们也没有那个心情在下人面前耍威风了,她们几乎掐着皇帝下朝的点堵在了路上,想要从皇帝这里问出点什么,好让自己安心。尽管最终的结果更加让她们恐慌。
  咚咚咚——资阳城外,战鼓声响,浩浩荡荡的北元军如山如海,向着这座已有两百多年的都城扑来。十万大军排列在平原上,几乎望不见尽头。
  镇守资阳城的是魏国三大强军之一的镇安军,早年也是一支精锐的军队。只可惜随着这些年国力日衰,贪墨军饷、军备以次充好之类的事层出不穷,这支军队又常年呆在资阳城中养尊处优,战斗力早就下滑了一大截。
  若非仗着资阳城城墙攻难守易,又有皇帝不计代价提供的箭矢支持,居高临下利用箭矢造成大量杀伤,很难像如今这样与北元军苦苦僵持。
  况且整个北元本是由漠北诸多异族整合而来,野蛮习性还未褪去,甚至还保留了许多草原上的习惯。
  比如交战时以奴隶在前开道,真正的士兵则跟在后面冲锋,也不管那些奴隶死活,直接挥刀就是一顿劈砍。奴隶为求活命,自然只能更加拼命往前冲。这种凶猛的气势很是震慑了一批久居资阳不曾见血的魏军。
  眼看着北元军队凶猛扑上来,在前方打头的大群奴隶军衣不蔽体,骨瘦如柴,却一个个甘冒箭矢向城墙下冲锋,完全是一幅不要命的架势,不少镇安军士兵心中都升起了莫名的恐惧,握着弓箭的手都微微发抖。
  没过多久,西侧城墙便传来一阵哗然,一部分北元军冲破了防线来到城墙之下,而几架高耸的云梯便架了起来。
  密密麻麻的奴隶军如蚁潮般向上涌来,守城的魏军在死亡的恐惧之下也终于被激起了凶性,一个个怒吼着提刀扑向敌人。同时滚烫的金汁兜头浇下,一块块巨石如同陨石天降,惨呼声中,刚刚爬上城头的北元军又像是下饺子一样掉了下去。
  两天一夜很快过去,横陈的尸体铺遍墙头墙角。守在城头的镇安军体力明显开始不支,只能苦苦支撑。
  但镇安军的军力毕竟只有五万,城中的军械也有限,若是没有援军,再坚持两天恐怕就是极限了。
  于是皇帝一声令下,城中青壮尽数被征发上城墙,一夜之间原本繁荣的资阳城萧瑟一片。
  ·深夜。
  深宫中的皇帝从噩梦中惊醒,满身冷汗浸湿寝衣,他急剧喘息,剧烈的心跳还未平复,宫外突然传来一阵嘈杂之声。
  “何事如此喧哗!”
  皇帝小太监伺候下不耐烦地披衣下床,推门而出。正要厉声训斥,脚步却突然停滞。
  远处天边亮起一团剧烈火光,紧接着激烈的厮杀声响成一片,一个小太监气喘吁吁跑过来:“陛、陛下!不好了,敌军夜袭,南城门快要守不住了!”
  “什么?!”皇帝一时头晕目眩,几乎以为自己还在梦中,但很快他便强自镇定下来,连声吩咐着身边的内侍:“快!还不快去找禁军统领吕平!”
  说着他又转头向另外几名内侍喊道:“快去将太子和皇贵妃找来!”
  但一切已经来不及了。他刚刚吩咐完没多久,资阳城中便响起了一片喊杀声。北元大军冲了进来!
  皇帝立刻下令封锁宫门。连夜赶来的诸多大臣聚集在乾元殿中,皇帝带着太子和皇贵妃姗姗来迟,还有趁势不妙主动跟上来的二皇子也在其中。
  而禁军统领吕平则率领着宫中仅有的五百禁军,牢牢守在宫门处,进行着最后的抵抗。
  乾元殿中气氛沉郁到了极点。
  弥漫在皇城中的喊杀声不断传进众人耳朵里。皇帝和太子都是衣冠不整,一脸狼狈。身侧的皇贵妃更是只着寝衣,玲珑曲线毕露,此时却无人在意这逼人丽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皇帝身上,种种神态不一而足。
  皇帝怅然长叹一声。
  回想起以往风光,再看如今窘境,一时又忆起无数史书之上亡国殒身的末代皇帝,他心中大生物是人非的悲怆之感。
  尤其是想到几位被俘之后受尽蛮夷折辱的皇帝,他就忍不住一个冷颤。相较于落入蛮夷之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他宁愿主动给自己一个体面的收场。
  想到这里,皇帝颤抖的手握紧了手中的瓷瓶。那是他为自己准备的见血封喉的毒药。
  环顾了一圈四周的文武百官,旁边的皇贵妃和太子,皇帝心中大为感动,强行安慰自己:到了如此地步,还有这些忠贞之臣前来救驾,爱妃太子也愿意同自己一起赴死,自己实在应当心满意足了。
  俯视着下方乱糟糟的群臣,他深深呼吸,临死之前还想要酝酿一下感情:“诸位爱卿,朕……”
  “陛下!”台阶下白发苍苍的老丞相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如今我大魏国祚危在旦夕,还望陛下事急从权,切勿行冲动之举。”
  “丞相,你!”皇帝隐约猜到了对方的意思,他不可置信地看着对方,又惊又怒。
  丞相却不为所动,继续说道:“陛下,北元蛮夷之辈,不通仁义礼仪,今满城百姓性命尽系于陛下一念之间,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主动出宫投降,如此便可保全百姓和陛下的性命。”
  说着他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其他朝臣闻言,几乎毫不犹豫跟在丞相身后跪倒,齐刷刷说道:“还望陛下以大局为重,主动投降。”
  皇帝:“……”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所有人。
  这些大臣却是一个个坦然自若地回应着他的目光,只有极少数的人羞愧地低下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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