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溪自悠然_分卷阅读_73
傅清溪却道:“蕊儿心里明白自己喜欢学什么又乐意正经去学,这个已经强过好些人了。确实,自己不喜欢的东西,真要坚持到能‘食髓知味’的时候,那可真不容易的。不如做自己喜欢又有天分的事儿,事半功倍。”
二太太笑道:“她哥哥也是这么说。左右我是管不了他们俩,就由着他们去吧。”
一时午饭送来了,二太太又吩咐小厨房里加了两个菜,一个福寿全暖锅子。越蕊在那里让傅清溪:“傅姐姐,你尝尝这个,这蛋饺儿里头的馅儿是我看着她们剁的,加的料也是我的主意。之前给表舅送了点过去,表舅直说要另外开个馆子专门卖我想出来的菜呢。你快尝尝!”
一会儿又道,“雪梨你给傅姐姐舀一碗汤,加上点那个响皮,加一点芥末汁儿,另是一个味儿。”
正热闹着,外头忽然道二老爷回来了。二太太笑道:“甭管他,你们吃你们的,我出去看看。”
正要出去,就见二老爷从外头急匆匆走了进来,见她们娘儿仨正吃饭呢,笑道:“忘了这茬儿了。”
傅清溪同越蕊都站起来见礼,二太太笑道:“什么大事,连吃饭的点儿都不记得了。你吃了没?”
二老爷道:“我还没顾上呢。刚才外头传了明令,老太爷进了长老院了!”
二太太一惊:“这、这什么?咱们家老太爷?”
二老爷笑道:“可不是咱们家的么,旁人家的我管他作甚!”
二太太都合不拢嘴了:“这可真是,这、这也没听谁提起,老太爷上回来家也没说……老太太知道了没?”
二老爷道:“老太太这会儿该在歇晌,不晓得知没知道。”
一时细说起来。这阵子因着南省官员借天灾设局,意图靠着虚名实利各升各位、上下联结各得好处之事,处置了许多官员,连玉书台和长老院据说也有人牵连其中。随着事情渐渐平息,这余波还待清,其中一样要紧的就是各处空出来的位置。一连串的任命从玉书台发出,几家欢喜几家愁。
因着越家在的天工苑天巧苑都不是官场要地,整天都是跟天地万物打交道的多,初时看着旁人家倒霉,转脸又看着人家青云直上,反正都不过看个热闹。哪想到忽然这么大一个热闹掉自己头上了。
这长老会什么地方,那是同国君平起平坐甚至还略胜之处。自家那个只会在数理堆里打转、回来就会对老儿子吹胡子瞪眼的老太爷,居然进了这样地方?!那长老们不都该道骨仙风或者老奸巨猾才对么?老太爷顶多算个老顽童,这……
不会是哪里弄错了吧?几乎越家每个听了这个消息的人第一反应都是这句话。连老太太也这么想。
儿子儿媳都来齐了,老太太也没想到自己一觉醒来成了院老夫人了,就是做梦自己也没往这头梦过呀!
这时候让家人往天工苑去问也不合适,可不问问明白,恐怕转眼来贺喜的人就要踏破门槛了,自家怎么说合适?
正愁着,外头管家进来禀报:“老太爷回来了。”正好,都一块儿出去相迎,只老太太不动窝儿。——这就算当了天王老子了也还是自己老头子,不能惯着他。
老太爷知道家里人得着消息了,直接奔颐庆堂,告诉老太太道:“这回又不是什么嘉奖,不过多了一个活计多给一份钱的事儿,用不着人来相贺,这事儿我来回,你别动。”
老太太点点头:“有理,就依你说的。”回头赶紧吩咐韩嬷嬷,“去给那头捎个信,别跟着一块儿掺和,到时候没脸可别怨我。”韩嬷嬷赶紧领命给俞家鲁家送信去。
这里老太爷一声吩咐,秦伯和赵伯俩人往门房一立。关上大门,概不会客。要见有嘴里嚷着恭喜恭喜来的,便回他“我们老太爷说了,并无甚值得恭贺之事,还请回去吧。”要有带了东西上门的,更是一件不收,原样退回。
那些早来了被挡在外头的也不急,就在边上站着等。等到后来,见鲁家来的人也没让进去,俞家更是根本没派人来。这自己咂摸咂摸滋味,便也死心塌地带了东西回去了。只是面子上不好看,到底要说几句,“果然这架子是越摆越足了。”“也是,咱们这样的人家恐怕是高攀不起了!”门房两位老人家都听在耳朵里,只笑而不语。
外事得定。家中小辈知道老太爷回来了也都来了颐庆堂,见自家祖父在那里一坐,同平时并没什么不同。老太爷笑着问了几句闲话,眼光一圈扫过,三老爷同四老爷小腿肚子都不由得一紧,就听老太爷道:“傅丫头跟我来书房吧。”
傅清溪赶紧起身答应着,老太爷笑道:“怎么样,那些东西可看完了没有?”
傅清溪道:“都已经整理完了,加了个索引,还请外祖父看看合不合适。”
老太爷听了这话很高兴:“挺好挺好,我先看看,要是成,你再接着往下做。”
陶嬷嬷听了这话赶紧吩咐人回落萍院取东西,这里傅清溪就跟着老太爷往多福轩去了。
晚间家宴,老太爷看着很是高兴,老太太笑问他:“这来家的时候还紧着张脸,这会儿什么事这么高兴?”
老太爷笑道:“职务头衔不过些虚话,要紧是人的能耐。我看这丫头极好,踏实肯用心又有悟性,我瞧着这么些人家的小辈儿里头,就没有出过这样的。嘿,这才是最好没有的事儿了。”
这话只边上几个长辈听着了,也不好给老人家插话,只大太太听着那句“这么些人家的小辈里头”,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不过一想这老太爷说的估计是理术的事儿,越荃虽拔尖儿却学的不是这个,倒也说得过去。
小辈的桌上,越苓问傅清溪:“傅姐姐,老太爷可夸你了没有?那个什么什么书的,是不是很快咱们就都能看着了?”
傅清溪笑道:“我替外祖父整理一下杂记,不过归归类,按着日子排一排,哪里有可夸的地方?这回的我都已经整理出来了,外祖父看了说可以拿去叫人做抄本了,估摸着过不了几天应该就能在书楼里看着了。”
越苓点点头道:“嗯,嗯,我就随便问问,我可没想看那什么劳什子的书。”边上越芝赶紧拍了她一下,余者皆作未闻。
等这里散了,碧梧院里,大太太同越萦和越苭说话时提起来这事儿,她道:“等书楼里抄书先生们抄出来,你们就都借来瞧瞧。都是老太爷的心血经验,多看看总是有益的。”
越苭便道:“那都是傅清溪先挑拣过的,谁晓得她有没有把那些关键要紧的都故意给掩了去了,剩下点没关紧要的拿出来给我们看。”
大太太怒道:“你这都什么龌蹉心思?!整天脑子里都装的些什么!她若不是真的好,老太太老太爷能那么疼她?今儿老太爷都说傅丫头是几个府里小辈里的头一人,你不想想怎么跟人学学,只一心往鬼道上去,还成个什么人了?!”
越苭被大太太当着越萦的面呵斥,心里不由得大为羞怒,又听到老太爷说傅清溪是小辈里头第一人,那就是把越荃都盖过去了?!这叫什么话!一念至此,又气得都顾不上自己挨骂的事儿了。
第129章 怒不伤人
这回老太爷进了长老院, 最高兴的其实是大太太。她心里一直藏着越荃同兰家的事儿, 上回洪家都把脸撕破了, 叫人传这样话来。这不是想要在人亲戚里头毁人姑娘名声的做法儿?真是权势滔天为所欲为了。幸好自家的亲戚都是明白人。不止金家悄默声的, 老四媳妇那里也特地捡了个空儿来只同自己说了一句,之后便守口如瓶了。
要论起来, 越家的家世是配不上兰家, 可如今老太爷进了长老院,那就不一样了。且越荃是越家长房嫡长女, 又是自小才名在外的,就从小论到大从脚论到头,没有什么错儿能叫人挑的!进的天香书院,也是顶尖的好了, 人才更不输人。那兰家老三,又不占长,他们进书院又比旁人家便当,这么论论,也没有差许多了。
再一个就是越栐仁的亲事,从相合的家里挑的人,同他说了他就不言不语的。眼见着是瞧不上。想是在天峦书院那样地方更出色的见多了,可这寻常交往着的几家里头就没有能进那种书院的人, 又有什么法子?这下好了, 老太爷一高升,到时候只怕都不用自己着急,自然有更合适的人家寻上来问, 真是一好百好。
只是越苭今儿的反应叫大太太看了心里很是生气,她就想不明白了,怎么一样生养的娃儿就这个这么糊涂呢?常把人往龌龊地方想的人,这人自己个儿心里能有多干净?!想起以前老太爷常说的,聪明了心不正,还不如笨点儿心实在。这苭儿要再这么下去,往后只怕要下重手管教了。唉!
傅清溪从家宴上回来,陶嬷嬷也是满脸的高兴,只是嘴上却没说什么特别的话。伺候傅清溪洗漱了,嘱咐她早些歇着,就顾自己往外头坐着去了。手里拿了络子,也没见打几个结,就在那里停了手笑。惹得桃儿直道:“嬷嬷这是捡着金元宝了!”
傅清溪心里却是疑惑多过高兴。倒不是老太爷进了长老院的事儿,而是今天老太爷问起来的话。
下晌在多福轩,说完了杂记的事儿,老太爷忽然问她:“听说你数演会得了个乌银环?”
傅清溪一愣,点点头道:“是的,都不晓得为什么得的,也不晓得做什么用的。”
老太爷呵呵笑起来,看样子很是高兴,对她道:“傻孩子,那说明你数演会上做得好,相当好,那是奖励你的。至于用法嘛,嘿,你就给戴手上,记得不要离身,到时候自然知道妙处。”
傅清溪疑心那东西难道是戴了会越来越聪明?不能吧?看老太爷那样子,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了。只好先答应着,回来就叫陶嬷嬷给取了出来,戴在了左手上。
老太爷想是同老太太说了许多傅清溪的事儿,第二天大家往颐庆堂请安去,老太太瞧傅清溪那眼神都透着那么满意高兴。还特地问了一回她如今考试的准备如何了,傅清溪便答说自己还照着从前的安排在学,到底如何还得等下场考了才知道。
老太太点头道:“不错,这心思很踏实。”
越芃听了便笑道:“傅妹妹上回联考就考得很好,那可是头一回新制考试,旁人多少连考试的路数都没摸透呢,可见傅妹妹实在是厉害。如今又过了快一年了,想来傅妹妹比上年更精进了,倒是我们这些当姐姐的,怕却是没多少长进呢。”
老太太便对傅清溪道:“这样,要不傅丫头什么时候抽个空,给她们都讲讲这东西该怎么学,考试的时候又该留心在意什么东西,好叫她们也少走点弯路,通通头。”
傅清溪一愣,忙道:“这……数术倒是可以说一些,旁的,通考的那些我自己也没学好,哪里能给姐妹们胡说。”
老太太道:“也是,这隔行如隔山的,要是都通着,也用不着分科考了。”
越芃便道:“我看也不用弄那么正式,倒叫傅妹妹心里先怕了。只我们读书学着有什么地方觉着有难处的,说出来大家讨论讨论。这独学而无友,总不如集思广益来得好。何况我们这里又有一个读书这般有能耐的,虽课业不同,多少也有相通的地方,我们能学着一两句,就得了好处了。”
老太太点头道:“嗯,二丫头说得在理。得了,这事儿你们姐妹们自己商量着办吧,省得我们插手反给你们掺和乱了。”
如此议定,过了两日恰逢学休,在老太太那里请了安,越芃便道:“捡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一块儿说说读书考试的事儿可好?”
越芝向来不反对人的,见越芃说了话看着她,便点了点头停了脚步,她一停下越苓自然也留下了。傅清溪是那天被老太太点了名的,见越芃今天提出来了,不好走了,拉了柳彦姝老实站着,越蕊就蹭到她边上拉着她袖子小声说话。
越芃又问越萦和越苭:“你们怎么说呢?”
越萦笑道:“你是学到什么褃节儿上了?这般热心,那就说说吧,我看看你是有多少事儿要问。”
越苭虽停了脚步,嘴上却道:“听听就听听吧,虽则多半听了也是白听,问了也是白问。都问过多少回了,你们还真是不肯死心啊。”
一时众人按着长幼坐下了,越芃笑笑道:“既是我开的头,那便由我先开始说吧。我是见过清溪的日程安排的,那真是,唉,说来惭愧,我给删减了一半,一天下来也觉着精疲力尽了。不过这么坚持下来一阵子,还真是有些收获,只是里头还有些东西想不明白,便想向妹妹请教请教。”
越苭听了哼笑了一声道:“就剩下一半了还说什么坚持不坚持,真是笑话。”
越芃道:“这能做十成满的自然是好,我们这样能耐只有两成的,如今往五成上去,自觉已是很用心的了。虽比起别人来惭愧,比起自己来倒还有点欣慰呢。”
说得众人都笑起来,越芝道:“二姐姐已经很厉害了,我们别说两成,连一成的功夫都没有呢。”
越萦听她这话,凉凉看了她一眼,见她腰间配着个星地织彩的精致香囊,嘴角划过一抹冷笑。
越芃又问越萦:“三妹妹之前也有嬷嬷给的傅妹妹的日常安排,看了可怎么样呢?”
越萦转过脸来淡淡道:“不合我用。”
越芃还待再说这么,越苭在那儿有些不耐烦了:“你不是要问她嘛,怎么挨个问起我们来!”
越芃笑道:“好容易聚一块儿说说,且眼见着就要考试了,也不能光顾着我自己啊。”说了这话,才换了正色,对傅清溪道:“傅妹妹,你从前说的那日日坚持的法子虽有用,可眼下开始可真是不赶趟了。你看有没有快些能见效的法子?便是短时间里头累点苦点也可以的。”
傅清溪听了缓缓摇头道:“或者有,只是我不知道。我自己的学法就是二姐姐看到的法子,许多东西的‘变’都要固着在‘定’上面,底下学得越扎实,最基本的东西领悟得越透,这往后走才容易。若是一开始的基础里面就存了疑,往后越学越多,便容易积疑成疾,反成大事了。是以二姐姐说要问捷径,我真不知道了。就我自己的体会来说,在为学上走捷径,常常反成了绕远路,并不值得。”
越芃叹道:“你这话的道理我也懂,只是如今这……再要慢工出细活怕是来不及啊。”
傅清溪道:“功夫下到了,今年不成明年也还有机会,一开始就走错了,今年若不成,明年还得从头走,这今年的功夫就是白费了。”
越芃轻叹一声,边上越苭已经忍不住站起来道:“我说你们不用问吧?这话说来说去就是你们来不及了,学不成的,考不好的,等着成笑话吧!是这话不是?真当自己是个人物儿了,当心啊,高处风大,吹下来跌个四脚朝天才成笑话了!”
说了这话也不看人,顾自己就走了。
一时场面尴尬,还是越芃干笑两声道:“四妹妹想是有什么事儿不高兴,她就这脾气,唉。”
柳彦姝气得脸都发黑了,倒是傅清溪面上依旧淡淡笑意,并不见如何生气,越芃看了心里暗赞一声了得。
这下也说不下去了,闲话几句便都散了。越萦走过傅清溪身边时停下来道:“越苭之前照着你的作息受了许多罪,心里一直气不顺,她就是这样不管不顾的小孩子脾气,你不要放在心上。”
傅清溪笑笑道:“我那作息不习惯的还真一下子做不来的。”
越萦看她一眼,也笑了笑,点点头顾自己去了。
这里柳彦姝拉着傅清溪回了落萍院,把人往外头一轰,关起房门大骂道:“从前说她是疯子,真是抬举她了,这哪里是疯子?这分明是条疯狗!”
傅清溪赶紧拉着她:“好了,她说话不好听,你也跟着乱骂,那不是同她一样了?好了好了,消消气。”
看她这样子,柳彦姝气结:“你!你,你到底还有没有点血性啊,叫她当这么多人面这么说你!要不是她走得快,看我不给她几句厉害的!大不了到时候撕破脸,到老太太跟前评评理去!”
回头见傅清溪还一脸平常地看着她,更气了,打她一下道:“呆子!你就这么受着她?!”
傅清溪呵呵乐起来,倒叫柳彦姝摸不着头脑了。傅清溪把她拉到一边坐下,慢慢道:“四姐姐向来就是那个脾气。且她从来都是以大姐姐同大哥哥为傲的。这阵子祖父夸我夸多了,又叫我帮着整理了杂记,她自己还罢了,又觉着我越过大姐姐去了,她心里自然不高兴的。加上她从一开始问起那两本书和小巷的老先生起,就疑心我私藏了什么读书的妙法不告诉她,才叫她后来跟着我的作息吃了那许多苦。
“这人的念头啊,一旦成型了,就不容易改。她自认为就是如此的,虽是我明明就是靠笨法子苦读读出来的,她也不相信,只当我是演给大家伙看的,更显得我奸诈了。若偏旁人替我说话,她不是更得气了?一个气那些人笨,真相信我这鬼话,再一个气我阴险,哄人骗人的,还得气自己明明知道真相,却抓不住把柄,真是越想越气,越想越气,气得没地方出去……”
柳彦姝初时还生着气,听傅清溪越往后说面上越绷不住,最后终于破功大笑起来,伏在桌子上肩膀抖个不停。
傅清溪见她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脸色绯红,真是美艳不可方物,叹一句道:“柳姐姐你可真好看啊。”心里还有一句,“真是可怜……”
柳彦姝哪知道她那古怪念头,擦着眼泪道:“清溪……你这、你这话太有道理了,嗯,不成了,不成了,我想起她那‘越想越气,越气越想,气得没地方发去’、‘旁人都是傻子,独我是聪明的偏没人懂’的样儿……唉哟,我就憋不出乐……”说完又笑起来。
傅清溪叹道:“是以她方才说的那些话,都是情理之中的,她就是会这么想这么说的,都合着道理,我气她什么。明明是她自己气得要死。”
柳彦姝刚好一些,一听傅清溪这话又乐了起来。
等傅清溪回到房里,陶嬷嬷也听说这事儿了,想起她小时候受了越苭的气在那里恨恨的样子,再看如今云淡风轻分毫不放在心上的模样,方才想开口劝解的话便都咽了回去。
傅清溪照样该看书看书,该记录记录。倒是越苭想着这阵子的事儿只觉得脑仁疼,——傅清溪这个寄居在府里的毛丫头,还真当自己了不起了,能越过这许多正经越家姑娘去了!好啊,好啊,就等着考试的时候见真章吧!就她那装神弄鬼的样儿,看最后落个什么都没有,才好叫误信了她的老太太老太爷醒醒神!
转日傅清溪收到了胡芽儿寄来的信。她当日把清暑会的事儿都写信告诉了俞正楠和胡芽儿,俞正楠的回信很快就来了,只恭贺了她一通。这回的清暑会不是昆仑书院办的,因此多的事情她也不知道了,更不晓得那个银环有什么用。
倒是胡芽儿的回信晚了许久,照样说了些最近自己的向学心得,最后提到那个银环,却也是一句:“你就戴在手上吧,别离身。”
傅清溪这可挠头了,这东西难不成还真有让人越来越聪明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