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豪门之独宠恶妻_分卷阅读_264

  他这个父亲,简直是可笑。
  他记得渺渺小时候的时候,每一次小心翼翼的靠近他,都会被他无情的推开,那时他还过不了自己心底的坎儿,总觉得这两个孩子的存在提醒着自己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
  他是厌恶她们吗?其实他是厌恶自己啊……
  苦涩的笑了笑,给他掖好被角,云深起身离开了房间。
  回到书房,他坐在椅子里,闭上双眼,整个人放松下来。
  没过多时,手机铃声响了,叮铃铃犹如催命符一般。
  他没动。
  刚挂,又继续连续不断的打来,似有一种他不接就继续打下去的势头。
  终于,快挂的时候,云深接通了,手机里传出秘书难掩焦急的声音:“总裁,出事了,各大股东联名将你告了,聚集在公司逼你交出股权,带头的是高总。”
  这个高总,就是曾经陪纪淮西打江山的老人,云深上位后,他是反对的最强烈的,云深无数次想开了他,但这个人地位深固,影响深远,真把他赶走,公司将会元气大伤,后来这个人就忽然消停了,表现的似乎有些认命了,云深从不敢对他掉以轻心,没想到这个人还真的迫不及待蹿出来了。
  刚被检察院的人找上门来调查,这些人又联名告他,这是不整死他不罢休啊。
  但他怎么可能就此认输。
  冷笑了一声,“不用管,让他们闹去吧。”
  话落不等对方再说什么,直接挂断了电话。
  想要将他拉下马?就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从抽屉里拿出一个新的手机,开机,拨了一个号码出去:“按原计划行事。”
  挂了电话后,将电话卡拿出来,直接掰成了两半,然后又给梁禹打电话:“今天晚上,忙我约蔡检察官,另外,查一下秦总出差回来了没……。”
  ——
  云涯当时情绪太激动,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晕过去了,缓缓睁开双眼,大脑有些当机,然后昏迷前的事情一点一滴涌进她的脑海。
  她的质问痛哭,云深愧疚悔恨……
  闭了闭眼,她不想再想,掀开被子下床。
  她先去看了渺渺,渺渺依旧没醒,云涯坐在床边陪了他一会儿,起身去了一楼。
  “小姐,您怎么样了?”李婶见云涯醒了,赶忙迎上来问道。
  “爸爸呢?”云涯问道。
  “先生刚刚离开了,看样子挺急的,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
  云涯走到落地窗前,小雨淅淅沥沥,地面已经积了不少水,这样的天气还要持续好久。
  云深是个利欲熏心的商人,他将云氏领导的很好,但同时,也失去了人的本性,违背了外公的理念,这样的公司,可以盛大,却不能长久的发展。
  就如阳光下的泡沫,看着漂亮,然而轻轻一碰,就破了。
  云深虽然谨慎,但他太自傲,太急功近利,这个短处被人拿捏到,他还有活路吗?更何况就是专门为他设的套。
  她不会原谅云深,虽然她最终心软了,可原谅与心软是两码事,并不冲突。
  但现在当务之急是四天后的大案,这次她绝对不会白白看着九十多条人命丧生,更重要的一个原因,不能让这件事情阻了晏叔叔回京的路。
  虽然她不懂政治,却也知道这其中的凶险,你来我往,比战场更要无情,虽然因为晏家的关系,晏叔叔可能免于降职调查,但即使后来调回京都,依旧会成为他政治生涯里的一个污点,被他的政敌拿捏住,后果不堪设想。
  晏叔叔是晏哥哥的爸爸,说句不知羞耻的话,就是她未来的公公,晏叔叔的事情就是她的事情,怎么能含糊?
  云涯让常叔以最快的速度将这个公司背后的利益链调查清楚,尤其当初那栋居民楼的承包商和相关的审批人员,常叔不知道云涯怎么会突然调查这些事情,但他没有丝毫含糊,挂了电话就去照办。
  “小姐,要准备晚饭吗?”李婶问道。
  云涯下午的时候才和晏哥哥吃过,所以现在并不饿,不过渺渺醒来一定饿了,“做一份鲫鱼粥吧。”她和渺渺都爱吃。
  不过刚刚分离了两个小时,她就开始想念了,云涯叹了口气,回到房间陪着渺渺。
  不过多时,渺渺猛然直起了身子,像是做噩梦了一般,双眼惊恐的睁大,整个人犹如缺了水的鱼儿,大口大口的喘息……
  下一刻,一个温暖的怀抱将他笼罩,这是他熟悉的怀抱,他愣了几秒,然后双手抓着她背上的衣服,嚎啕大哭,他即使哭也是无声,那些悲伤、那些恐惧、那些无法言说的不安,随着他的哭泣一道被泪水淹没。
  眼泪滚落到云涯肩头的衣服上,隔着薄薄的布料灼痛了她的肌肤。
  渺渺、别怕,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渺渺哭累了,靠在她肩头,默默抽噎。
  云涯看着他脸上的泪痕,抬手心疼的给他擦掉:“饿吗?”
  渺渺重重点着头。
  云涯让李婶把熬好的鲫鱼粥端上来,一点点喂给渺渺,渺渺即使吃东西,小手依旧牢牢抓着她的衣角,生怕她跑了。
  这一个小动作,足以证明他内心的敏感和不安。
  云涯心疼的不行,她为什么没有早想起来今天会下雨,留渺渺独子一个人承受这些痛苦,她真该死……
  ——
  两天后,台风“丽梅”号即将强势登录,整个江州在政府的提前预防下,静等台风的到来。
  连续下了两天的雨,学校工厂停课的停课,停工的停工,大街小巷没了人影,连车子都少了许多。
  今天这里发水了,明天那里淹了农田,此起彼伏的报道层出不穷,整座城市,沉浸在暴风雨即将来临前的宁静中。
  云氏集团因为台风的影响,也暂时消停了许多,但不代表矛盾不会继续,云深之前集资发行的新股票上线就暴涨,短时间内引领风骚,很多人都说云氏要就此再上一个台阶,但随之就爆出云深私生活混乱,专一国际的合作案告吹,一夕之间股价大跌,致使股民权益严重受损,包括新股在内,造成公司至少三百亿资金蒸发。
  又加之云深平日行事霸道,独断专行,公司内部很多人员早就对他有所不满,俗话说墙倒众人推,现在云深就正是那一堵即将被推倒的墙。
  至于这道墙有多坚固,试试才知道。
  “据我们的人说,云深前几天秘密去见了蔡检察官,你说这其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云氏集团副总裁办公室内,一个三十多岁戴眼睛的男人开口说道。
  这人是云氏财务部总监林德,一个油滑刁钻的人。
  办公桌后的老人闻言眉目微沉,“前段时间不是有检察院的人来了吗?当时我就感觉不对劲儿,可惜总裁办的人油盐不进,这其中一定出了什么问题。”
  “他会不会——犯了什么事?”林德怀疑的说道。
  高邮瞟了他一眼:“怎么说?”
  “公司内部高层都知道,因为西部开发案公司现在根本没有周转资金,可专一那边如果合作就必须有强大的财力支撑,短短时间内哪来的大笔资金,所以云深当初给我们画了个馅饼儿,用我们当人头集资新股,你也是知道的,当初我们大部分人都是反对的,太过冒险,但架不住云深独断专横,最后还是通过了,当时召开的董事会上,我们要他拿出政府的审批文件,他是怎么说的?”
  高邮目光一亮,“他终于有把柄落在我手里了。”继而深吸口气:“不能掉以轻心,还是先调查清楚再说。”
  林德冷哼道:“他太急功近利了,我可以肯定,他绝对没有审批手续,这次他就等着栽跟头吧。”
  继而朝高邮笑道:“恭喜高总了,这云氏马上就要改为高氏了,您是纪氏的大功臣,这公司本来就该是您的。”
  高邮哈哈笑了两声,继而想到什么,笑道:“杜威那里怎么样了?”
  林德嘿嘿笑了两声,凑过去神秘兮兮的说道:“高总放心,一切都安排好了,绝对会神不知鬼不觉。”
  高邮志得意满的笑了,仿佛已经看到自己称霸江州的那一天是如何的风光得意。
  林德低垂的眸底飞快的划过一抹幽光。
  高邮手机铃声忽然响了起来,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语气显得十分不耐烦,“我正忙着呢,有什么事回去再说。”
  紧接着,他忽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脸不可置信:“你说什么?”
  ——
  城北荒野的一处废弃仓库内,一个十来岁的小男孩被绑着双手双脚,嘴里塞着破抹布扔在地上。
  小男孩呜咽了一声,幽幽转醒。
  感觉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小男孩并没有哭闹,而是一点点像蜈蚣一样爬到墙角,背靠在墙壁上,借着两道小小的天窗照来的一点微弱光线,大概看清了所处的环境。
  对方绑架他,一定是有目的的,是为了报仇、还是索财?
  不过无论是哪种情况,爸爸都一定会来救他。
  这样想着,感觉脑袋昏沉沉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昏迷了过去。
  一辆轿车在雨幕里渐渐驶近,最终在仓库门口停下,一道苍老的身影打开后座车门走下来,司机打着雨伞走过来撑在他头顶,却被老人给推开了:“都什么时候了,还打什么伞?你在门口等我。”
  话落淋着雨快步朝仓库走去,四周没有人,他疑惑了一下,但心底担忧,也顾不得其他,一推仓库的门,就开了。
  他愣了愣,门没锁吗?
  推门进去,天光随着半开的铁皮大门一点点透进来,微弱的光线中,尘土飞扬,卷携起尘埃莫名。
  仓库很大,也很黑。
  “昭昭……。”他开口喊道。
  他的声音一遍遍在仓库里回荡,寂静的让人心底生出不安。
  他拿出手机,打开手电功能,强烈的光线照亮一尺见方的地界,他一点点找过去,终于发现昏迷在墙角的小男孩。
  “昭昭。”他大喊一声,快步跑过去想要抱起小男孩,手刚挨上小男孩的衣服,男孩边突然被一根绳子高高吊了起来。
  “昭昭……。”他惊恐的叫了起来。
  小男孩被吊到半空,忽然醒了过来,嘴里塞着抹布,却只能呜呜闷哼起来。
  就在这时,头顶的吊灯忽然亮了,将仓库的角落也照的透亮,却让老头下意识抬手遮在双眼上。
  不远处,站着一个男人,身高修长,面容俊美,嘴角挑起一抹微笑,眸底却是嗜血寒光。
  “云深……。”看清这人,老头咬牙切齿。
  早就该猜到是他。
  “高伯伯,别来无恙啊。”云深勾了勾唇。
  “你别叫我伯伯,我可没有你这样丧尽天良的侄子。”高邮冷声道。
  “你最好把我儿子放了,否则我绝对不会放过你。”高邮疾言厉色的说道,一辈子位高权重,气势挺足。
  云深挑了挑眉:“听说高伯伯老来得子,对这个宝贝儿子宠的不得了,现在看来,果然是名不虚传啊。”
  “废话少说,你究竟想要怎样?”高邮冷声说道。
  “我不想怎样,只想,高伯伯放我一条生路而已。”云深目光玩味,神情却没有一点有求于人的样子。
  “哼,你坏事做绝,老天都不给你生路,求我有什么用?你不要再执迷不悟,现在回头兴许法院还会酌情轻判,否则,你就等着把牢底坐穿吧。”
  “看来高伯伯并没有理解我刚才那句话的意思。”云深瞟了他一眼,那幽深嘲弄的眼神令高邮心脏猛烈跳动了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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