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纵小娘子_分卷阅读_73
穆筠娴为了引蛇出洞,故意放出了苏绿梅被人领走的消息,很快的,杨家的人有了动静。
虽然这次是郭初雪打着救济好友的名声去的教坊司,但穆筠娴已经确定了,要买苏绿梅性命的人,就是郭初雪无疑。
郭初雪估摸着是发现了苏绿梅知道了某些事情,所以才急着要她性命。
即使在外人看来郭初雪的举动没有什么异常,但在穆筠娴的心中,胡家的事眼下缺的就只有胡明朗书画燃烧起来的证据了,只要证据对上了,郭初雪迟早成为众矢之的。
不知道那个时候,郭初雪会在杨家过上什么样的日子,杨阁老又是否会冒着得罪好几家人的风险去维护一个心机深沉的外甥女。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穆筠娴略有些得意,现在苏绿梅在她手里,郭初雪若是无计可施,一定会想法子去庄子上找苏绿梅。
那个时候,郭初雪要么是施苦肉计想要把苏绿梅接回去,要么是更狠心一点,想办法害死苏绿梅。
如果是第一种,穆筠娴当然不肯放人,不仅不放,还要炸一炸郭初雪,让她在证据确凿之前还要寝食难安一段日子;如果是第二种,那就更好了,杨阁老的外甥女买凶杀昔日闺中密友,京城今年的谈资都有了。
为怕郭初雪得逞,穆筠娴连忙找了武妈妈,让她把苏绿梅看的紧一点,千万别让生人近身,任何人都不行,还顺便问了问她的身体状况。
武妈妈记下吩咐,答道:“大夫说了,苏姑娘伤的太重,外伤内伤都有,若七日内能醒来,还有得救,若是醒不过来,就没得救了。”
穆筠娴心情也跟着郁闷了,郭初雪也是真够狠心的,就算是假朋友,也相处了好几年,如何就下得了这么重的手。而且苏绿梅嘴里还有另一个秘密呢。
等武妈妈走之后,穆筠娴就一直等着魏长坤的消息。苏绿梅的证词只能说明郭初雪的动机,却不是最关键之处,最要紧的还是证据。
也不知道胡家的事儿查的怎么样了,若是证据齐全了,苏绿梅的证词说不说都没什么要紧的。
焦急地等了一上午,穆筠娴中午用过午膳,外院就有东西传进来了,很好辨认,是魏长坤的字迹。
自两家人说亲之后,杜氏对门房那边管的也宽松些了,对魏长坤偶尔的示好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所以他的东西不难送进来。
得了信,穆筠娴赶紧就叫下人套马出去了。
两人在茶楼见了面,魏长坤告诉穆筠娴道:“胡太傅查出来了,画像燃烧的事,真和郭初雪有关。”
心中暗暗鼓掌,穆筠娴就知道和郭初雪脱不了干系,看她这回还怎么假仁假义!
拧着眉头,魏长坤又道:“可是……虽然和她有关,却是胡明月先主动的,确切说来,和郭初雪只有间接的关系。”
穆筠娴笑容淡了下来,问道:“什么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 二更十点。
☆、第 77 章
第七十七章
胡明朗的画像是如何被烧毁的事情查清楚了,他的书房里不知道哪里来的火石粉,被太阳照久了,风一吹,就自燃了。
胡明朗的书本和画卷,来处皆可查证,唯独一本书不是由他身边人买的,也不是府里管事置办的,而是胡明月送的。
不巧的是,这本书里火石粉的味道最重,不仅如此,书本还是用什么花香熏过了似的,若非仔细闻,都闻不到其中火石粉的味道。
很明显是有人刻意为之。
胡夫人问到胡明月头上的时候,她还一脸茫然,根本不知道书有什么问题。得知此书是画像燃烧的罪魁祸首,似乎还有些不信,听了解释,才恍然大悟,竟然又被算计了!
胡明月坦白了,这书是郭初雪的。
但这本书是胡明月主动找郭初雪要的,而非郭初雪给的。
胡夫人气不打一处来,诘问道:“你平日里又不爱读书,好好的找她要书做什么?或是你想借人家的由头,害你弟弟!”
胡明月便口磨便,胡夫人言语越发严厉,道:“你可知道要是书房被点燃了,朗哥儿会被烧死!”
胡明月眼眶里蓄满泪水,努力地整理了一下她要书的过程,才道:“是郭初雪说、说这书是孤本,一本难求,还说读书人都会喜欢。而且我也听朗弟以前提过这本书,才舍脸找她要了过来,哪知道会被她害了!”
胡夫人脸色越发难看,阴沉沉道:“我早说过,叫你离她远些,你有几斤几两,还跟两个斗!”
死咬嘴唇,胡明月道:“是我吃了她的亏,可这事真不是我的做!”
胡夫人对自家人还是比较了解的,胡明月的胆子再大,也不敢做害人性命的人。
但这么一来,郭初雪就能把自己撇的干干净净了,胡夫人咽不下这口气。她道:“这书,你就说是她主动送给你的。”
胡明月愣了一下,却没有反驳,而是很愿意地道:“好!”
后来,胡夫人并未第一时间直接找上杨家质问郭初雪,她没那么容易就放过挑拨他们关系的人。
……
胡家的事,魏长坤关注着,此事一定下来,他就知道了,并且原样地转述给了穆筠娴。
穆筠娴听罢道:“胡家人可以咬死,郭初雪肯定也可以咬死,指不定这本书送出去的时候,她还有人证,两方各执一词,还真不好说哪个是真的。”
魏长坤道:“这事让她们争去吧,反正你我都知道,肯定是郭初雪所为,胡明月完全没必要做这件事,得不偿失。”
穆筠娴哼道:“她这么想嫁给你,为了你都不择手段了,还不知道下一步会怎么样。是不是要自荐枕席了?”
魏长坤失笑道:“她能算计胡明月,但她近不了我的身,上哪儿自荐枕席去?郭初雪要是还像这样把手伸手别人内宅去,自有胡夫人这样的人治她,若她胆敢把手伸到你面前,我就替你剁了它。”
男人心狠起来,果然是半点不知道怜香惜玉的。
但是穆筠娴很享受被他维护的感觉。
魏长坤又道:“胡夫人不是好惹的,我虽还未听到什么消息,但这个仇,她迟早要报。”
重重地点一点头,穆筠娴道:“老虎都知道护犊,胡夫人肯定也厉害的很。”
魏长坤笑道:“你是说,胡夫人是母老虎?”
穆筠娴道:“哪个做娘的不凶悍?我母亲维护我的时候,可凶着呢!”
魏长坤道:“哦?那你以后做娘了,是不是也很凶?”
偏过头去,穆筠娴道:“谁要做娘了!”
魏长坤笑看着她,道:“仙仙不想给我生孩子么?”
穆筠娴的脸娇艳欲滴,生孩子……她还没想好喜欢男孩儿还是女孩儿呢。
绞了绞帕子,穆筠娴问道:“你觉得丫头好,还是小子好?”
魏长坤认真地思考了一下,道:“其实我更喜欢丫头,但是要是你生的小子,我大概也喜欢。”
都说儿子容易长的像母亲,穆筠娴要是生了一个像她的儿子,魏长坤光是看着那张脸,也狠不下心不喜欢啊。
穆筠娴嘟哝道:“我喜欢小子,姑娘家的容易吃苦头。”
魏长坤轻“嗯”了一声,道:“那就小子。”握上她的手,笑眯眯问道:“那你什么时候给我生?”
穆筠娴想抽回手,奈何他捏的紧,怎么也抽不回来,一抬头就看见他的双眼,定定地锁在她身上,热烈而执着。
脸颊上的红蔓延到耳根上,穆筠娴壮着胆子道:“嫁给你,不就可以生了么?”
“那……你准备什么时候嫁?”
穆筠娴道:“你不是才提的亲,难道我要今日嫁你?”
魏长坤道:“那我后日就问名,大后日纳吉好不好?”
哎呀一声,穆筠娴瞪大眼睛道:“那不是再过五六天就要嫁给你了?”
魏长坤拉近她的手,声音低沉道:“我恨不得明日就娶你。”说完,在她手背上落下一吻。
他的身子是硬的,拳头是硬的,但他的唇瓣是软软的,磨的穆筠娴手痒痒,心也痒痒。
趁他失神的片刻,穆筠娴抽回手,道:“我要回去了,明日在家里等你。”
再给他多亲几下,以后成亲了指不定就腻烦了。
魏长坤看着羞涩的像只小兔子似的穆筠娴,道:“好,你等我。”
穆筠娴走后,魏长坤便回去催着岁羡荣使人去穆家问名。
岁羡荣笑魏长坤太急了些,但耐不住孙子软磨硬泡,到底是应允了。
穆家人也没想到,魏家的动作这么快,但也欣然接受,并且设宴款待了长平侯府来的媒人。
问完名,两家就要卜二人八字的凶吉,杜氏和岁羡荣都分别挑了黄道吉日亲自去寺庙里求签合八字。
两个年轻人也都在家中耐心地等待着,八字若合,这亲事就十拿九稳了。
在此期间,胡家办了一场喜事,胡太傅的寿辰,宴请亲朋好友,奇怪的是,胡家人竟然把何家与穆家的人都请来了。
杜氏起初不肯去,穆筠娴告诉了她内情之后,她便肯了——看胡家人为杨家人设一场鸿门宴,何乐而不为?
穆筠娴去了,何敏青也肯去,因为胡夫人放低了姿态亲自去了何家道歉,并且送上了价值不菲的礼物。胡太傅也亲自去同何大人说和,请何大人一定要去他的寿宴。
胡家人做到这个份上,何家再不去,真是太打脸了,何家夫妻俩一合计,还是准备带着何敏青去了。
胡太傅寿宴的当日,胡家门口门庭若市,鞭炮声响彻整条长街,来福公公也亲自送来了来自皇帝的贺寿礼。
胡家喜色正浓,男客在前院,女客都在后院,穆筠娴与何敏青坐一处,胡明月还是若无其事地同郭初雪坐在一起,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似的。
郭初雪看着一派平静的内宅宴会,一丁点都没察觉到,她的所为所为,已经被不少人知晓。
宴会还未开始的时候,姑娘们有的坐在园子的大厅,也有四处走动的人,胡明月看着一时间还没聚齐的宾客,又耐着性子等了又等,一定要等到有一个万众瞩目的机会,让郭初雪的脸皮都被扒得干干净净。
穆筠娴同何敏青两个躲清净,便暂时出了大厅,带着丫鬟在园子里闲逛。
内院妇人和小娘子们本来就嘴碎,走出去没几步,穆筠娴就听到人指指点点,在说穆家跟何家的人,怎么还会来胡家。
有人道:“胡太傅可是帝师,皇上都亲自派人来了,帖子下到穆家跟何家,他们还能不来?”
同时有人应和道:“胡家跟何家的事本也是事出突然,两家人要讲和,这是再好不过的机会,当然要请了何家人来,他们两家人来,有什么奇怪的?”
道理上倒也说得通,包括郭初雪也是这么猜测的,心里虽有疑虑,倒没有特别放在心上。反正穆筠娴现在也奈何不了她。
郭初雪如往常一样,同身边人谈笑风生,依旧是温婉有才德的模样。
略坐了一会儿,郭初雪便带着丫鬟出去了,与此同时,胡二老爷带着一群年轻人去了园子后山的半山腰上。
文人墨客聚在一起,总少不了吟诗作对。
大厅里听到动静的姑娘们也都出来瞧了瞧,一群公子哥儿们站在半山上的亭子里,把底下的美景一览无余,远远地就看见一群袅袅娜娜的小姑娘,体态优美,活泼可爱,一时间愈发热闹起来。
郭初雪盯着远处的山上,有那么一个人,她永远第一眼就能看到他,他的身形体量,处处都与人不一样。
摸了摸袖子里的东西,郭初雪往那边走去。
穆筠娴就站在园子里的小山丘上,她望着远山,定定地看着他,而魏长坤也岿然不动的看着山下的她。
这样无聊的去处,魏长坤当然不会来,但是为了远远地看她一眼,他甘愿忍受这些不相干的喧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