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门纪事_分卷阅读_2032

  “那别的人呢?”镇南王面无表情。
  “按您的吩咐,咱们杀一批,放五批进来,安排人手日夜跟着。”
  春风把窗外绿意染上镇南王浓黑的眉头,他多出一丝笑意,满意的颔首,气定神闲再次吩咐下来:“一批商人不过几十人,这还不到两百。以我来看,没有三五百人,他掀不起来事情。回去,留心!”
  将军一挺身子,这事情算机密,不敢高声,只铿锵有力:“是!杀一批,放五批。”
  镇南王笑容加深,看着他出去,起身负手在窗前看似细细欣赏春景,其实在自言自语:“全放进来,你未必信我有这般蠢笨。一个不放,内奸难除!”
  揉揉额角,金丝楠木书柜下打开暗格,里面金绣盘龙,有一道圣旨。看放得这么严紧,而不是供在香案上,这是密旨才是。
  镇南王徐徐打开,上面有如下的笔迹:“……梁山王大战在即,京中严防清除内奸。过严,内奸恐生搅乱百姓之毒计,方可浑水摸鱼。过松,葛通计策恐不被人信任,难以推行。纵之放之,卿自度量之。”
  ……
  春风愈发的暖,深宅大院里有树木周护,上午时分,花架子上蔷薇枝条又生几许。
  已经比萧战高,萧战站在梯子上面,用小手把柔嫩枝条绑到竹架上去,心里暗自嘀咕着今天岳父像是对自己笑了三次以上,是不是可以把祖父祖母和母亲也搬来同住?
  战哥儿已经习惯有家人有加福,现在是有加福而没有祖父,那谁来教自己功夫,谁来教加福兵书呢?而且间中还给端茶送水说故事听。
  先生们也可以教,但一直是祖父教的不是。
  往下瞄瞄,芍药花圃旁有红漆小桌子,上面摆满各式好吃的。岳母从来不亏待战哥儿,他和加福是长身体的年纪,又习武肚子容易饿,有他们在的地方,就跟舅哥们一样,吃的到处都是。
  但是,祖母不能天天给做东西吃,祖母在家里应该很难过?
  最后是母亲,没有母亲,谁给加福收拾书包呢?
  加福会喊:“请母亲快来收拾。”但在战哥儿看来,岳母还要当二爷,而且就是岳母不当二爷,也是自家王妃母亲收拾书包最好。
  他苦着小脸儿,母亲好几天不能给加福收拾书包,她应该跟祖母在一起难过吧?
  打定主意,不管岳父是什么脸色,小王爷这就打算去书房对他提出,如果还是不让接加福,那不但自己要住在这里,还要把家里人全带来住。
  谁让不给接的呢?
  最后几级阶梯,正要往下跳,见香姐儿的丫头进来。这是加福的院子,加福一直没有入住,在最近和萧战在这里念书。
  “二姑娘说,开会开会呢。”丫头伶伶俐俐。
  “腾”,萧战跳下来,一般开会就有事情,有事情就是孩子们有用武之地的时候,小王爷失火似的到大桐树下面,这上百年的桐树,也是福王旧物。
  加福在下面正练拳,萧战叫道:“开会!”
  “好。”加福脆生生答应,收势过来。
  两个孩子往外面走,萧战一面体贴着:“练拳很苦吧,要不然,你再少练一些?”
  加福颦小眉头:“我不练拳,你也练得很好很好,但是我不能一点儿不会是不是?”
  萧战晃脑袋:“总会有办法,就是你不练,也能过千军和万马。”加福对他嘟起嘴儿:“哪有这样的事情。父亲时常对我们说,要下万般苦,才能有成效。”
  萧战乐颠颠:“岳父也这样说,我自然信。但是,你不觉得把这个交给先生们,让他们想一个你不用吃太多苦,也能功夫好的法子,哈哈,这多妙啊。”
  加福笑话他:“战哥儿,你又要逼先生们去寻死了。”
  “是他们逼我还差不多。”小王爷说着就促狭上来,小手当剑在脖子前面一抹:“加福你看我像不像于先生,”
  嘴里嚷着:“都别拦着我,我要寻死,小王爷你不好好的学,我只能去寻死了……”
  加福捧腹大笑,说着:“战哥儿,你可太调皮了。”
  说说笑笑到假山石下面,香姐儿穿一件鹅黄色绣百合花衫子,粉红色小裙子,跟柳枝儿衬上刚安静下来,就见到蹦哒过来的萧战和大笑的加福。
  香姐儿撇嘴:“自从回家来住,加福也罢了,早就应该回家来写字。偏他又跟了来,家里再没有安静地方。”
  她的丫头笑嘻嘻:“小王爷从小就在咱们家啊,二姑娘倒还没有习惯。”
  “吵死了,习惯不了。”香姐儿抓紧时间鄙夷过,因为萧战和加福都学功夫腿脚敏捷,这就上了来。
  刚坐定,执瑜执璞在远处高呼:“二妹我们来了。”萧战溜圆眼睛,更觉有趣,对加福道:“鱼和兔子上学呢,也叫了来,看来是大事情。加福,晚上我们把旗子再打高些,我有个主意,绑到风筝上飞到天上去,再也没有人比我们高。”
  说得太高兴,忘记香姐儿听得一个字不少。香姐儿小脸儿一黑:“就你最能!就你最爱压人!晚上我也这样!看你能比我高?”
  “我拿箭射下来!”萧战得意洋洋。
  执瑜执璞上来,韩正经从学里跟出来,摇着他的小旗子,正经爷到此一游,这是新换的就成这字样,在下面扯开小嗓子:“我给你们放风。”
  这上面才不再吵,排排坐定。香姐儿清清嗓子:“出了大事情。”
  萧战催促:“快说快说!”
  舅哥们冲他吼:“闭嘴,别打岔!”萧战缩缩脑袋,小嘴儿里不停:“哈,我也有让人的时候,以后给我正名。让你,让你。”
  香姐儿绷紧小面容:“我在地外帮人种的庄稼地,昨天晚上又让贼给踩了。”
  “那又怎么样?”孩子们目光炽烈。
  香姐儿严肃道:“你们想啊,最近最厉害的贼是谁?”
  “是奸细!”
  “是内奸!”
  “是大天教!”
  纷纷的响应过后,香姐儿神秘的道:“所以我偏帮咱们,不过就是几个脚印,”小脸儿又是一沉:“却踩坏我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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