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复婚请排队_分卷阅读_70
齐夫人正想说什么,齐靖州就说:“我和浓浓去楼上谈一谈。”说着就往楼上走。
路与浓站在原地没有动。
岳盈书连忙道:“宝宝有我们看着呢!浓浓你跟着靖州上去!”
齐靖州站在楼梯口,转身看着她,一副要等她的模样。
路与浓抿了抿唇,终究还是朝他走了过去。她不知道现在谈,她能说什么——她脑子一团乱,最清晰的念头,就是之前齐靖州说,让她帮他上药。
进了齐靖州房间,他从抽屉里找出一瓶药,然后开始脱衣服。
路与浓连忙移开视线。
齐靖州瞥见她略显惊慌的反应,无声勾了勾唇角。
在齐靖州看来可以忽略不计的小伤,被路与浓看在眼里,她忍不住再次皱起了刚松开的眉头。
那砖头是真的砸得很重,按理说隔着衣服,本该只有淤青的,可是齐靖州的肩头见了血。
沉默着将他伤口清洗干净,路与浓拿了棉签,蘸着药水小心翼翼地给他擦。
齐靖州心神没分一点在伤口上。他坐在床沿,路与浓站在他面前,她身体上的幽香一丝一丝地窜入他的鼻孔,让他血液流动的速度都不知不觉地加快,眼眸里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变得幽暗起来。
要是这伤再重一点就好了,那她可以给他擦很多次药。
在察觉到路与浓擦好了药,要退开身体的时候,齐靖州遵从心底的想法,突然伸出了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
路与浓吓了一跳,手一抖。手里拿的药瓶都掉在了地上,里面的液体流淌出来,浸湿了厚厚的地毯。
“……你干什么?!”她气急败坏,伸手去推他,手碰上他受伤肩膀,又触电一般弹开。
齐靖州脑袋埋在她腰腹间,贪婪地嗅着她的气息。察觉到她这动作,低低地笑了笑,“浓浓,你心疼我啊?”
“齐靖州!你放开!”路与浓又急又气,清亮的眼眸都蒙上了一层薄薄的水雾。莫名的,委屈又难过。
“我不放。”齐靖州的声音沉沉的。她听出了无赖的意味,“我就想这么抱着你。”
他动了动脑袋,蹭了蹭。
路与浓身体微微一颤,而后不管不顾地就要将他推开,这次没再顾及他的伤。
虽然是小伤,齐靖州不在意。但是刚刚擦过药,伤口火辣辣的疼,再被路与浓指甲一按,那酸爽滋味,让齐靖州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浓浓。”他笑着抬起头,“你要谋杀亲夫啊……”声音在视线触及她眼眸里那层越来越厚的水雾之后。渐渐消失在喉咙里。
她紧紧抿着唇,努力睁大眼睛,想要让眼中的水雾退去,想要抑制住喉咙里溢出的抽噎,冷不防他这一抬头,她委屈的模样就落进了他眼底。
他们都已经走到了要离婚的地步,她话都不想跟他多说一句。要不是他为她受了伤,她才不会和他靠得这样近。可是他就这样肆无忌惮地搂她抱她,好像他们是最恩爱亲密的夫妻一样,她的意见就这么不值得他认真对待吗?
她是认真要跟他离婚!不是在闹脾气!
路与浓想问,可是不敢开口。她怕哽咽冲出喉咙——被欺负了没法反抗,就只晓得哭,她觉得丢脸。
“怎么了?”齐靖州怔住,却没有松开双臂。他站起身来,依旧将她抱着,轻轻吻去她眼角溢出的水迹,“是我惹你难过了吗?别哭好不好?”
路与浓狠狠地推开他,转身就往外跑。却忘了刚刚掉在地上的圆圆的药瓶,一不小心踩上去,眼见着就要摔倒。
齐靖州顺势伸手,又将她捞回怀抱里,禁锢得更紧,不允许她逃离。“为什么哭?跟我说,要是我说错了什么,我跟你道歉。”
路与浓因为隐忍着濒临爆发的怒意和委屈,身体微微颤抖,她忍无可忍地低吼道:“我是要和你离婚!离婚!齐靖州,你能不能认真对待一下我的想法?!”
齐靖州将欲亲吻她的动作顿住,沉默了许久,他的唇终于还是落下去,轻柔地触碰她的眼角,“可是我不想。我想后半生的日子,每天都能怀抱着你一起在床上醒来,你真的……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吗?”
路与浓正要开口,他忽然又轻声说:“明明你刚才还心疼我,你明明也喜欢我的,对不对?”不得已耍上了小心机,企图利用肩膀上的小伤,换得她的心软。
果不其然,路与浓想起之前他义无反顾挡在她面前,替她承受危险的举动,没能将想要说的话说出口。
齐靖州乘胜追击:“我们先不要离婚,好不好?再给我一些时间,要是到头来你真的还要离开我,我会心甘情愿和你去领离婚证。”
路与浓的心被他给说动了,心甘情愿的和她去领离婚证?那是之后再也不纠缠她的意思吗?
她铁了心要离婚。可也知道,齐爷爷不支持了,齐靖州不同意,她即使向法院提出诉讼,多半也得不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她本来是打了采取特殊手段的主意的,可是之后势必要躲躲藏藏,时刻警惕着会被齐靖州找到,那之后的后果她不敢想——齐靖州的脾气她已经领教过。
“你说……真的?”
“不骗你。”
路与浓没有立即回应,齐靖州知道她在考虑,就没有开口,给了她足够的时间去想。
沉默良久,路与浓轻声说:“口说无凭。我不信你。”
齐靖州哑然,他没料到她防备他竟然到了这个地步!
☆、第86章 因为喜欢
摸了摸她脑袋,他好脾气地说:“好,我回头弄一份纸质协议,再给你签字。”
既然要弄成这种形式,那么期限就不能是口头上模模糊糊的“一段时间”了。
眼眸中闪过一丝晦暗,齐靖州想,或许可以在这上面做些手脚?
刚这样想,就听路与浓说:“时间一个月。”
齐靖州一愣,继而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一个月?一个月他能做什么?他再有本事,也没那么大的把握只用一个月就留住她的心!
“浓浓,你这是耍赖啊。”齐靖州摇头。“一个月可不行,至少,得三个月。”
路与浓不说话,她抬头静静地望着他。
齐靖州被她看得没办法,道:“要是不同意的话,我们来抓阄吧?三个月和一个月,你抓到哪个就依哪个。”
路与浓眼神稍稍一动。
齐靖州找出纸笔,刚写了几笔。忽然停下。
“笔没墨水了,我换一支。”他说。
重新换了一支笔,齐靖州在纸上将两个时间都写上去,然后给路与浓看,以示他没动什么手脚。
路与浓眼睛紧紧盯着齐靖州的手,看他将两个小纸条折了起来,然后握在手中弄混,再放到桌子上,“来,你来抓。”
路与浓走到桌前,迟疑了一下,拿了靠近齐靖州的那个小纸条,有些紧张地展开一看——
三个月!
路与浓呆愣住。
齐靖州将桌上另一张捡起来,打开看了一眼,笑道:“这张是一个月,看来浓浓你运气不错。”
路与浓不甘地望了他一眼,紧紧地抿着唇,转身离去。
齐靖州在她身后扬起唇角,随手将手中同样写着“三个月”的纸条撕成细小的碎片,扔进了旁边的废纸篓。
她也真是被气急了,竟然没有看他手中这一张,就气呼呼地走了,不然他这小手段肯定会被发现。
……
跟路与浓谈好了,齐靖州心情很好。当下决定带着路与浓回那边——反正齐爷爷和齐浩中现在怎么看他都不顺眼。
在离开前,齐靖州去了一趟齐爷爷的书房。
“解决了?”看见齐靖州神色轻松,齐爷爷冷哼一声,问道。
齐靖州在旁边悠闲地坐下。“是。”
一看见他这样子,齐爷爷就气不打一处来,狠狠一跺拐杖,“齐靖州。你能耐啊!”
齐靖州坐直身子,没说话。
“你那脑子里除了这些情情爱爱,还装了什么?!你还知道我齐家是做什么的吗?你竟敢去碰那些东西!”说到激动出,齐爷爷猛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因为起得太急,差点摔倒,齐靖州下意识就想过去扶,齐爷爷却不买账,杵着拐杖站稳了。走过去扬起拐杖就往他身上打!
齐靖州也不躲,硬生生地受着。
“你给我跪下!你爹管教不了你,就让我来!”
齐靖州乖乖地跪下去了,还说:“爷爷,您冷静点,别摔了。”
齐爷爷面色铁青,本来只想打一棍子就算了,听见这话,愣是又回身,在他背上狠狠抽了一下。
齐爷爷年轻时候是在部队里混的,就是这些年退下来,也坚持着每天锻炼,从来没有落下过,身体比同龄人还要硬朗几分。他用了力道的一棍子,可以想象有多重,齐靖州却一声不哼,仿佛只是挠痒痒似的。
齐爷爷连连冷笑,“可以!你行!”他情绪太激动,想说的话都说不出来,走动了两回。冷静下来,才沉声问道:“你给我老实交代,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又是怎么开始的?”
他到现在都想不明白,他好好的一个孙子,生在军人世家,怎么就混上黑社会了?!他对得起他身上流的血吗?!对得起他这个姓吗?!
越想越气。
齐靖州并不打算坦白,回答得十分敷衍:“因为喜欢,就这么做了。”
因为喜欢。所以这么做?
他之前说不能和路与浓在一起,就要和齐家断绝关系的时候,用的也是这理由!
齐爷爷差点呼吸不上来,恨不得一枪把他给崩了!
他颤抖着指着神色无畏的齐靖州。“我算是看明白了,你就是想把家里人都给坑死!就算不想想你二哥,你亲爹你也不管吗?你知道你走这种路,一旦被人发现。我齐家会怎么样吗?!你就是想毁了齐家!是不是?!”
“爷爷。”齐靖州很无奈,“如果您非要一个时间,我可以告诉您,我是高中时候就开始的。您看,这么多年,我每天都在您面前晃,您不也什么都没发现?这次要不是我主动说出来,您可以一辈子都发现不了。您跟我这样亲近,都察觉不了什么,别人怎么可能抓到我的把柄?”
没等齐爷爷说什么,他又继续道:“我并不认为我做错了,我只是兴趣方向和二哥不同。我就喜欢现在这样的人生。崇尚自己制定的规则,这有什么不可以?我没有害过无辜的人,甚至救过许多人的命,我有什么错?”
齐爷爷望着孙子挺直的脊背。半晌无言。他知道齐靖州既然说出这样的话来,就不可能回头。
齐靖州久久等不到回应,抬起头来,就撞见了老人失望至极的目光,不由浑身一震,“爷爷……”
齐爷爷弯着脊背,仿佛瞬间老去许多岁。他摇着头,抬脚缓慢地往自己的座位上走,“你走吧。”
“……爷爷?”
齐爷爷没有回头,却瞬间挺直了背,冷声道:“齐靖州,你滚吧,带着你刚挽回的妻子一起,离开齐家,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他狠狠地一跺拐杖,一声巨响后。木制地板上竟然出现了一个深深的坑。
“……爷爷?!”齐靖州脸色微微一变。
“人老了,求的不多,无非家宅安宁,子孙孝顺。你做不到,我不强求,可你不能破坏。”齐爷爷声音疲惫。
在齐靖州离开前,他又喟叹道:“与浓是个好孩子,她若有一天。变成了连你也不喜欢的模样,那肯定是被你逼的。”
齐靖州身体微微一震。
……
从齐家主宅离开的时候,路与浓抱着路云罗,沉默着不说话。岳盈书却仿佛察觉了什么,坐立不安,扒着前面的座椅问副驾驶上的齐靖州:“靖州,你是不是和你爷爷吵架了啊?我怎么听他说不许你再回去?”她平时爱看,脑洞不是一般的大,没等齐靖州回答,脑子里就已经刷过了许多常人想不到的可能,惊呼道:“难道你和齐家断绝关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