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泰国卖佛牌的那几年_分卷阅读_92

  那天我正和表哥表嫂在一楼吃饭,手机接到国内打来的电话号,听声音很耳熟,聊几句才想起来,是那位出租司机姜哥。当初他那桩生意出事以后,姜嫂对我有很大怨气,觉得不但没发成小财,最后还破了财。在那之后姜哥再也没联系过我,再加上我去年因为得罪客户而换了国内的手机卡,所以我很奇怪,他是怎么找到我号码的呢?
  姜哥告诉我,他既不懂电脑上网,更不会网购。但为了找到我,他特意托对门懂电脑的邻居上淘宝网搜索“鬼店主”和“泰国佛牌”这两个关键词,很容易就找到我的淘宝店铺,又在商品页面中看到了我的新手机号。
  我问:“姜哥,找我有事?”
  “废话,肯定是有事儿,要不能这么费劲找你的手机号吗,你沈阳的号关机,我还特意找了个话吧给你打泰国长途!”姜哥的声音还是那么豪爽,让我想起当初卖给他那尊地童古曼之后,他经常请我吃饭洗澡、和我神侃、用车从不收我钱的事来。虽然那次出事并不怪我,但毕竟让姜哥倒了霉,所以我心里还有几分愧疚,想起那阵子阿赞师父帮姜哥施完引魂术之后,他仍然是神志恍惚,连车都开不了。但现在听声音洪亮有力,好像恢复得不错,就问他最近怎么样。
  姜哥笑着说:“早就好了,说实话,那个从泰国来的师父刚给我施完法的几个月,好家伙我就跟梦游似的,一天到晚总走神,你嫂子天天哭,说我是个废物,要和我离婚。三个月以后慢慢就好了,现在我又开上了出租,但只开白班,晚上不开,害怕了,万一他妈的再撞鬼呢!对了,你现在咋样?还在泰国卖佛牌那些玩意不?”
  不知为什么,听到他这么说,我这心里热乎乎的不好受。当初挺好的一个客户,要不是后来出了岔子,现在该是多好的朋友。我告诉他还在卖,照旧泰国和沈阳两头跑,但我在吉祥市场有个佛牌店,回沈阳的时候基本都在那里。
  第0276章 高中寝室的异常
  出了饭厅来到院外,姜哥仔细和我说了一件事。通过细聊我才知道,姜哥的好朋友老赵,他儿子小赵在福州某重点高中读高三。小赵同班有个姓江的男生,两人关系不错。小江是山西人,父亲在大同拥有一座煤窑。相当有钱。本来这位煤老板把小江送到美国去念高中,但小江生性不服管,入学不到半年就酒后驾车,把一名路人撞成重伤,不但让他爹赔出去一百多万美元,还被学校除名赶回家。没办法,小江的父亲只好把儿子送到福州这所高中继续就读。
  最近两三个月,和小江同寝室的几个男生都不愿跟他同住,说寝室里闹鬼,纷纷申请调寝,搞得小江很郁闷。校内有传闻说小江是因为撞过邪,所以他的寝室才闹鬼,现在同班同学看到小江都躲着走,他的同桌也向老师要求调座位,老师没同意,那同学竟然以病假为借口。回老家去了。
  某次,老赵和儿子吃饭聊天,儿子就说起了小江的事。老赵知道姜哥曾经从一个卖泰国佛牌的商人手中请过古曼童用来招横财,而且很有效果,就随口和儿子提了几句。小赵和小江私交不错。连忙让父亲给姜哥打电话,问那个牌商有没有能辟邪之类的泰国佛牌,就这样,姜哥找到了我。
  我不好意思地说:“姜哥,没想到有生意你还能惦记着我。”
  姜哥说:“这叫什么话?朋友就是朋友,以前那事虽然砸了,但也是我的错。和你没关系。你嫂子骂归骂,时间一长也就不骂了,没事。这事你能解决不?”我说辟邪的佛牌当然有,正牌中的拍必打、魂魄勇都可以,尤其魂魄勇,我有一条阿赞古历的早期魂魄勇,挡邪效果非常好,也不贵,三四千块钱。可以让那个小江同学试试。
  姜哥说我还是把你的手机号给我战友儿子吧,让他找小江和你联系。我说没问题。临挂断电话前,我和姜哥约定好,回沈阳的时候得请他喝酒。
  晚上八点多钟,我正在屋里上网,接到了那位小江同学从福州打来的国际长途,他问:“哎,你姓田吗?我是赵xx的同学,听说他爸有个战友认识在泰国卖佛牌的,就是你吧?”
  “没错,就是我,赵同学爸爸的战友已经简单把你的情况说了,你可以详细和我讲讲。”我回答。
  小江说:“他妈的别提了,我这寝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闹邪,搞得我都要疯了。那几个同学都不和我同寝,现在寝室里就有自己住,我也害怕啊。现在我住顶楼,想调到一楼去,可校教处不让,说我调去哪个寝室,室友还得搬走,到时候还是我自己一个人,只能是白折腾。”
  做佛牌生意两年多,我不光卖佛牌古曼和小鬼,像解降落降、解决闹鬼撞邪的生意也接过不少,早就习惯了,于是照例先问他闹邪的具体现象。
  小江说:“最开始是两个月之前吧,那几天我吃坏了肚子,半夜爬起来上厕所。宿舍的男卫生间蹲位都是用隔板隔开的,大概有两米高,正巧那天灯还坏了,我就用手机打开闪光灯照亮。方便完站起来提裤子时,听到隔壁蹲位好像有人在喘气,但我没当回事。可那个喘气声越来越粗,就像一个人非常生气、要发怒的那种。我用闪光灯照,看到两只手扒在隔板边缘,我喊了声是谁,那两只手就缩回去了。我跑出去看,发现男厕所里的几个隔间门都敞开着,一个人也没有。”
  “会不会是那人把手缩回去之后,马上就溜出男厕所了?”我问。
  小江生气地说:“不可能!你以为我瞎还是聋?厕所里那么静,有脚步声我肯定能听见!”这小江说话没什么礼貌,可见素质不高,家教也不严。
  我让他继续讲,小江说:“过了几天,半夜我又去上厕所方便,蹲着的时候,听到外面有脚步声慢慢走进来,从门板底下能看到有一双没穿鞋还全是泥的脚在门外停住。我很生气,就问是谁和我开玩笑,没人回应。我马上把门推开,外面什么也没有,脚也没了。可我推门的动作特别猛,之前那双脚还在,怎么能跑那么快?”
  听到这里,我已经在心里确定了答案。小江继续讲:“过了大概一个星期,晚上我做噩梦,梦见有个黑影站在我床前,手里拿着一块砖要打我。我怎么也醒不过来,急得不行。那黑影用手掐我脖子,举砖就要打我,我大喊着醒了,室友说我闭着眼睛在床上乱扭,嘴里还喊‘别打我,别他妈过来’之类的话。以前我很少做梦,以为是压力大,也没在乎。可噩梦做得越来越频繁,有一次晚上我被冻醒了,发现自己居然站在露天走廊的铁栏杆上。我一着急,脚滑就摔下去了,幸好我用手抓住铁栏杆,才没掉下去。我寝室在六楼,这要是没抓住,不摔死也得残。”
  我问:“这些现象都是发生在你身上的?”
  小江说:“开始是,后来就不是了。有一天中午,几个室友抱怨我昨晚大半夜的不睡觉,在屋里来回乱走,嘴里嘟囔着‘快跳,怎么还不跳’的话,而且还不开灯,让他们睡不好。我说我昨晚和两个女同学在外面k歌玩了一整夜,根本没回寝室,他们不信,但也不敢说什么。”
  接下来小江说的几个现象基本也是此类,我以前听得太多,不再赘述。反正要么是有个黑影经常出现在小江梦里,或者是小江晚上梦游,最后发展到严重影响室友的身心健康,大家纷纷向导员反应,要求调寝。小江开始以为是寝室有问题,就从六楼调到五楼的一间宿舍。但没用,这些怪现象并不是以地点为转移,而是小江。他换到哪间寝室,哪里就闹鬼,结果他就成了瘟神,人人害怕。
  躲出去住也没用,住酒店也同样出事。那次小江住在某酒店的二楼,凌晨被疼醒,发现自己摔在酒店楼外,幸亏是灌木丛而不是水泥地,不然二楼也得骨折。也就是说,只要晚上睡觉,小江就有可能在梦游中发生跳楼的倾向,没办法校方只好把他安排在顶楼最角落的某寝室,让他自己住。
  小江去找校领导,但校方怕扩散出去影响不好,只是冷处理。小江的父亲从大同赶到学校,闹了一通也没结果,毕竟鬼比煤老板更可怕。小江父亲从莆田找来妈祖法师驱邪,效果并不明显。校方只好给同学们下了封口令,不许他们扩散消息,否则会被学校开除。但纸包不住火,这事还是悄悄蔓延着,校方和小江家都很焦急。
  我问小江:“你最近两三个月有没有得罪过什么人,或者发生什么特殊事件,事无巨细,大小都算,好好回忆一下。”
  小江哼笑几声:“这可没法回忆,我得罪的人多了,学校里被我打过的同学没有五十个也差不多,鬼他妈才知道是谁干的。”
  我说:“我指的得罪人,并不是结仇,因为你这个现象并不是被下降头,而更像得罪了某种阴灵。你仔细想想,有没有做过什么对鬼神不尊敬的事。”
  “具体哪方面的啊?”小江问。我说比如在神像面前做过不雅动作、在某个特殊地方大小便、说过什么侮辱神灵的话,甚至害过什么生命,不光是人,动物也算。我每说出一种情况,小江就不耐烦地说句“没有”,当我说出最后一种时,小江停了停,说:“我又不是杀手和虐待狂,哪来的害命。”
  第0277章 视频
  这就难办了,还是老样子,我先开始推销佛牌,告诉他现在我手上有一条叫魂魄勇的泰国佛牌,专门辟邪挡鬼,效果很好。四千块钱,保证是由泰国著名师父阿赞古历加持,假一赔十。小江说:“田老板,泰国我去过,佛牌这东西我不懂,也不太信。但你朋友和赵xx他爸是战友,所以我相信你,那你给我讲讲,什么叫魂魄勇?”
  我告诉他,魂魄勇佛牌是用高僧的法力加持而成,里面有泰国古代士兵的魂魄,它能保护主人的家宅和住所,还能挡住外来的阴灵。供奉者经常会感觉屋里有人跟着,要是还能听到类似打架或搏斗的声音,就说明魂魄勇在与不怀好意阴灵对抗,你得习惯。
  小江很惊讶:“有这么邪门?”
  “是啊。”我回答,“但也不敢保证百分之百有效果,前不久我就遇到过类似的客户,缠着她的阴灵怨气太大,连魂魄勇也拦不住。在家里打翻了天,最后还是去泰国,让寺庙的龙婆高僧给解决的。但佛牌属于特殊商品,不能因为在客户身上没效果而退款,这个得事先说好。”
  小江哼了声:“什么特殊商品,我看就是奸商的说法吧。无所谓,不就四千块钱吗?还不够我一个礼拜的饭钱呢。怎么交易?”
  我心想有钱人就是不一样。就让小江把qq号码给我,我会把淘宝店的商品链接发给他让他拍。不得不说,煤老板的儿子就是爽快,小江很快就付款拍下了那条魂魄勇。这块佛牌最开始卖给男友变成阴灵的张龙梅,再卖给那个专偷医院的贼,现在又能卖第三次,简直就是活财神。
  在和小江聊天过程中,我随口问他现在也是住的单人宿舍吗?小江说:“狗屁单人宿舍,这宿舍是四人间。现在没人和我同寝,只好自己住。主要是因为顶楼窗户都有护栏。我晚上想跳也跳不出去!”
  小江打开视频,用手拿着摄像头来回移动,将寝室内各个角度展示给我看。果然,寝室窗户半开着,外面有金属护栏。屋里摆着一张大床,地上光鞋就有至少六七十双,还有两个大号衣柜。寝室中只有小江自己,这小子长得还挺帅,毕竟是高中生,还没有完全脱离稚气。但眼睛中带着几分吊儿啷当的痞气,看上去就不是本分人。
  我问怎么那么多鞋,小江说:“我喜欢收集运动鞋,从乔丹到科比再到杜兰特,每一代都有。每天我必须穿干净的新鞋,晚上就拿到洗衣店去洗干净,就这样,也能两三个月不重样。”这让我羡慕极了,心想煤老板就是煤老板,儿子才上高三,顶多十八岁,就这么有富翁的范儿。
  就在小江把摄像头再移回对准自己的时候,我忽然在屏幕上看到在他寝室门附近的墙角站着一个人。
  这是个年轻小伙,年纪和小江差不多,身体挺直地站在墙角,一动也不动。因为那时候摄像头还没有高清的,效果很一般,看不清那小伙的面貌五官,只能看清他脸看着小江的方面,穿着白衬衫和灰裤子,光着脚没穿鞋,肤色又白又青。
  “后面那个人是你同学?”我问。
  小江疑惑地回头看了看,对我说:“谁?我屋里没人啊!”
  我的心顿时提到嗓子眼,小江把眼睛一瞪:“你他妈少开这种玩笑,我跟你熟吗?”
  我用截图功能把小江那边的视频画面截取下来保存成图片,刚要发给他,却发现图片上根本没有那个站在墙角的人,但视频上明明显示着还有。我心跳得怦怦的,也不好多说什么,只好岔开话题,找借口说要睡觉而关闭了qq软件。
  晚上躺在床上,我从头到尾仔细分析了小江这件事。通过他自己的讲述,几次闹鬼事件都和跳楼有关,在男厕所看到一双没穿鞋还有泥的脚,这肯定含着什么信息,而且刚才在视频里看到的那位也是赤脚。可是其中有什么关联,我目前又串不起来,因为小江并没有提供给我太多信息,要么是真没有,要么是他没说实话,所以我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次日,我给我姐打电话,让她到佛牌店把那条魂魄勇打包,发给福州小江就读的那所高中。几天后小江收到货,他很痛快地确认收了货,我就又赚到手两千多块。我让他把魂魄勇放在桌上,念三遍心咒后就可以开始供奉和佩戴。
  凌晨两点多钟,手机响起,是小江打来的,迷迷糊糊中,我听到小江的语气很生气:“刚才我新买的笔记本电脑摔坏了,你他妈的赔我!”
  我很奇怪,也生气地说:“你的电脑摔坏,和我有什么关系?”
  小江说:“废话,你不是说魂魄勇晚上有可能和鬼魂对抗吗,刚才我正睡着,半睁眼睛看到有两个黑影在屋里打,我吓坏了,想睁开眼坐起来,可怎么也不醒,后来有个黑影把笔记本电脑刮掉,发出很大的声响,我才醒过来,两个黑影也不见了!”
  我只能告诉他,阴灵打架谁也预料不到,你只能把贵重的物品放在比较妥善的位置。本来你就是得罪了阴灵,驱灵过程不可能那么顺利,这些你都得承受。
  小江哼了声:“反正你他妈总有说法,我这笔记本是索尼的最新款,一万多买的,要是最后你这破佛牌没效果,笔记本你也得赔!”
  虽然小江是富二代,但这种态度实在让我无法忍受,我也冷笑着说:“小江同学,最好把嘴放干净点儿,你总共才吃几年咸盐?我在泰国卖过小鬼,跟阿赞去坟场挖过坟,剖过死孕妇肚子,烤过婴儿死胎,什么没见过?你吓唬不了我。这个事我事先已经和你打过招呼,没效果也不能退。”
  “我操,你、你想耍赖啊?”小江急了,但语气中明显带有几分迟疑,看来是被我那几句话给吓着了。
  我说:“你错了,我从不耍赖,我在泰国做佛牌生意两年多,靠的就是信誉。不信问问你同学赵xx他爹,他战友姜哥就是我以前的顾客,自己不守规矩,晚上开出租车差点儿开到阴间去,要不是我找人驱邪,现在他都是植物人!”
  一听差点把出租车开到阴间去,小江明显更害怕了,他说:“行,你行,不就是四千块钱吗,但总这么闹也不行吧?”我告诉他,你有阴灵缠身,闹才是正常的,要是不闹,就证明魂魄勇都救不了你,那才更麻烦,小江只好同意。
  挂断电话,我却再没了睡意,心想这魂魄勇的命也不好,第一次和张龙梅她男友的阴灵对抗,最后没效果,第二次和小偷家那块阿赞toy的宾灵对抗,也没占什么便宜,现在到了小江的寝室,难道还不行?
  又过了几天,小江给我的qq发来一张照片,是他那张帅气的脸,眼睛有一大块淤青,和熊猫似的。我问怎么搞的,他给我打电话:“到底是他妈怎么回事?好好的我什么时候惹过鬼啊?昨晚我正睡得香,梦见有两个人打架,其中一个人冲我喊,我要过去帮他,我就像个傻逼似的过去拉架。结果对面那人一拳打在我眼睛上,当时就把我疼醒了,照镜子一看,青成这样!”
  这个结果早就在我意料之中,但随后小江的话让我更意外,他说:“那条什么魂魄勇佛牌全都碎了,散了一地线,可我就放在桌上,也没摔没碰啊!”
  第0278章 就想跳楼
  我马上想起之前卖给捡死人手机的泰国青年巴颂那块古法拍婴,也是被怨气大的阴灵给弄碎了。只好告诉小江:“你这个情况看来真的很严重,佛牌已经无法搞定,建议你跟我去一泰国,我可以找阿赞师父帮你驱邪,但收费不低。怎么也得几万块人民币。”
  小江气鼓鼓地说:“操,还想黑我的钱是吧?真是他妈的奸商!我还就不信了,反正我现在寝室里有护栏,这事不用你管了!”挂断电话后,我心想恐怕以后你还得来找我,除非你被阴灵给整死。
  不出我所料,四天天后的一个晚上,小江又打电话给我,语气中已经没了那股跋扈性,还带着哭腔:“田老板,田大哥,你快帮帮我吧!”
  我连忙问怎么回事,小江告诉我,他寝室里是安全了,可走廊不安全。昨晚他再次梦游,自己打开寝室门出去。推开走廊的窗户要往外跳。这所高中的男宿舍共有八层,这又是顶楼,幸亏隔壁寝室有个男生半夜起来尿尿,连忙把他拉回来,不然现在他就得躺在殡仪馆了。
  我立刻给方刚去电。还没等说话,就听到那边音乐声嘈杂,还有男男女女的调笑声,什么也听不清。挂断电话后,我给方刚发短信简单说了情况,他只回了几个字:“很忙,明天来找我谈。”我心想你忙个屁。无非是忙着摸舞厅女郎的屁股和喝酒而已。
  第二天我刚准备出发,却接到老谢的电话,说要来罗勇取走那块婆难等的男独立灵佛牌。我问他在哪里,老谢说在曼谷,我说:“那你不用折腾到罗勇,可以来芭堤雅,我要去找方刚办事,把佛牌带上,到时候给你就是了。”
  等我到了芭堤雅给方刚打电话。他说正在某阿赞家里给客户做情降刺符,让我在公寓楼下的餐厅等他。可能要一两个小时后回来。我只好把餐厅地址用短信发给老谢,自己坐在餐厅里无聊地喝着果汁看中文报纸。
  临近中午的时候老谢到了,他仍然是那个风格,看到我坐在靠窗的角落,就迈着小短腿跑过来,边擦汗边坐在我对面,笑呵呵地说:“田老弟,能请我吃顿饭吗?我这几天减肥,都好几天没吃肉了!”
  “你还有减肥的时候?是想省钱吧!”我哭笑不得,把菜单推给他让他自己点。这家伙也不算太黑,只点了一份泰式海鲜炒面和一份焗蟹。问我要不要,我说我在等方刚一起吃,要么你也等会儿?
  老谢笑了:“不瞒你说,我早上就没吃饭,专等你这顿呢。没事儿,我可以慢点儿吃,方刚来了也不耽误。”我心生感叹,暗想要不是他儿子病重烧钱,以老谢这种精打细算的劲,就算当不上湖北首富,起码也能排进仙桃市前一百位。
  我把那块男独立灵佛牌递给老谢,他拿起来,边看边点头:“明天我就去清迈,找婆难等让她重新加持,最多给个五千泰铢就行。不过田老弟,我最近手头紧,这钱你看能不能先垫上?”
  “还没见到钱呢,就得先垫钱!”我不情愿地掏出五千泰铢给他,老谢连忙笑呵呵地收进破皮包中。我说你这皮包也太旧了,是不是得换换?万一漏了底,钱和东西都掉出去怎么办。老谢笑着翻过皮包,底朝上给我看。我顿时没话说了,皮包底部居然缝着两层帆布,虽然难看,但看样子十年内也磨不坏。
  饭菜上来,老谢也不打招呼,直接开吃。我问:“你刚才还说会慢点儿吃等方刚回来,可我看你比什么时候吃的都快!”老谢说他现在吃的是早上那份,中午的留着肚子呢,等方刚来了再共进午餐。
  我实在没了话说,这时方刚推门进了餐厅,看到我和老谢,就朝这边走过来。他慢慢站在老谢身后的时候,他还在闷头用叉子吃炒面,根本没注意后面有谁。方刚故意重重拍了老谢肩膀一下:“吃得很爽吧?”
  老谢吓得叉子掉在盘子里,面条吸进气管,呛得眼泪都出来了。方刚不好意思地给他拍后背,笑着说:“看看你,吃饭的速度越来越快,胆子怎么变得越来越小啦!”
  “方、方老板,人吓人是要吓死人的,你知、知道吗……”老谢还没咳完,我把餐巾递给他。
  方刚笑着坐在侧面,摘下墨镜往桌上一扔:“谢老板,最近有没有坑人啊?”
  老谢说当然没有,方刚又问:“身上有没有戴什么强效招财、招人缘的阴牌?”老谢也说没有,早就不戴了。方刚哼了声,开始给自己点菜,我也要了海鲜炒面和焗虾。
  吃饭的时候,我把小江的情况和两位泰国佛牌前辈认真通报。老谢建议我去一趟福州,多了解了解情况,方刚则说不用费劲,就让小江直接来泰国,找阿赞法师帮他施法驱邪就行。我当场给小江打电话,把两个方案告诉他。小江沮丧地说:“我现在也他妈没主意了,你看呢?”
  我想了想:“建议你来一趟泰国,毕竟在这边做事方便。不然让他们去福州的话,费用高不说,施法的工具和场地都有限,成功率也低。”
  小江采纳了我的意见:“事先说好,你可不能蒙我,到时候我要和我爸一块过去。他这人脾气不好,你要是敢蒙我,让他知道了,没你好果子吃!”我心想在泰国我还真不怕你们,但嘴上还是笑着答应。
  方案定了,方刚说:“正好阿赞巴登过两天就能从菲律宾回曼谷,这个生意就交给他吧,报价方面你先按三十万泰铢报,这种煤老板不差钱,只要他们愿意相信你,就不会嫌贵。”我表示同意。
  老谢干咳几声:“这个……孔敬的阿赞洪班其实也可以试试,我和他特别熟,价格方面也能给打折……”
  “打折,打什么折?我看应该先把你的腿打折!人家田七来芭堤雅是专门找我聊这个事的,按顺序也得我先接生意,你这家伙敢当面挖墙角?”方刚把脸一黑,撇着嘴。老谢连忙说没有的事,你先来,你先来。
  吃饭的时候,方刚闲着没事,把手指上的五毒油戒指的红宝石来回扭,忽然发现里面的油颜色近黑。他脸色一变,瞪着老谢,把右掌伸到他面前。
  “干、干什么?”老谢没明白。
  方刚哼了声:“你说干什么?还说身上没戴阴牌,快拿出来!”老谢笑着把那块婆难等的男独立灵从皮包里拿出来递给方刚,说了原委。方刚左右看看,说:“婆难等这个老太太阿赞,不知道为什么,我特别不喜欢,也从没找她请过牌。”
  我笑着说:“要是像阿赞nangya这样的年轻女阿赞,你肯定不会讨厌吧?”
  方刚翻了翻白眼:“她又不是很漂亮!对了,这块佛牌多少钱?”老谢说了价钱,方刚骂了声:“真他妈的贵,为什么不直接去抢!”
  老谢说:“婆难等的牌数量少价格高,但也是没办法,最近不是有个成都来的女牌商疯狂囤货吗,搞得行情很乱,不少阿赞的牌都没有货出,只好去开发新渠道。”
  方刚问:“就是在龙婆丰住院的病房门口看到的那个女牌商?长得丰满白嫩胸又大,但很没良心的那个少妇?”我说很可能就是她。方刚说:“他奶奶的,不知道在搞什么鬼,居然搅我们的财路,以后我们怎么做生意!等忙完你这个客户的事,我得找人好好查查她的底细。老谢,你先动用你的关系查查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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