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少的新妻_分卷阅读_491
若没有季风,许诺和这个孩子,将会陷入悲惨的境地----而他,竟无能为力。
“好了,我要说的就这么多,你遇到任何拿不定主意的事情,都要和我、和子夕商量。”季风弯腰将行李箱拉上,站起来看着她说道:“总之,一切保重,身体第一。”
“知道了,你也这么啰嗦呢。”许诺低着头,伸手擦了眼泪后,抬头看着季风微微笑着:“好象这几天,把这辈子的眼泪都流完了,以后再不哭了。”
“这可是你说的,再哭我会笑话你的。”季风笑着、叹息着,伸手揉着她的头发,眼底是温柔的落寞。
*
当天晚上,季风和顾子夕聊了很久,两人就建立心脏病专属基金的问题做了初步的探讨;对于许言遗留版税的使用方式,也有了个初步的想法;对于许诺,他们都一致认为:让她的生活丰富起来,不要有多的时间胡思乱想。
而对于孩子,季风从医学的角度,认为健康的几率大于不健康的几率,但若真的不健康,他建议顾子夕慎重考虑----一个不健康的孩子,会给他们今后的生活,带去无尽的灾难:这样的选择不是爱,而是害。
而顾子夕却并不接受他的意见:既然选择留下,他愿意接受任何的结果。
“我只是建议,我们都希望那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这世界有很多事情不给我们选择的机会,当我们有权利选择的时候,我愿意尽最大的努力。”
“我代许言谢谢你,能够如此包容和理解许诺。你前妻的事情,你没有错,许诺也没有错,我相信她有一天会明白,男人的两难,也需要女人的包容;我也相信你一直明白,她不是在怪你,只是怪命运给她出了这道难题。”
“我懂,所以我在努力弥补这个难题给她带去的伤害;我希望,未来的日子,她能因我而幸福。”
“她没有娘家、没有家人,我替许言拜托你:好好照顾她。”
“你的拜托,我接受;而我爱她,不是因为你的拜托。”
两个男人相伸手紧紧相握----都是为了自己心爱的女人。
*
顾子夕回房的时候,许诺已沉沉睡去,嘴角浅浅的微笑,是让人安心的弧度。他伸手帮她拉好被子,坐在床边看着她良久,才半靠着床头浅浅睡去。
第三节:季风,后悔当初的决定
第二天,机场。
季风看着飞机起飞后,一直保持在脸上的微笑,慢慢的敛了下来----直到现在、直到许诺的离开,他才敢将自己的悲伤释放。
他想,如果没有许诺需要他的照顾,他的情况不会比许诺更好。
他和许诺之间,许诺依靠着他的鼓励、他依靠着许诺的需要----两个人这样相互支撑着走到现在,直到他们的悲伤,在时间以后,慢慢平静。
“许言,如果知道你终于会走,我不会送你上手术台、不会两次打开你的胸腔,我后悔了,你知道吗?”
“我和许诺一直有一个不敢碰触的话题:如果不劝你接受这个手术,是不是,你现在还在我们身边?”
“人有时候需要一些糊涂,而我和许诺都太自以为是了----以为这样对你最好、以为我们能控制整个结果、所有的事情都在我们的分析中一步一步向好。”
“而结果呢,在我们的以为里,你再也不会回来……”
飞机早已飞远,季风的目光从远远的天空收了回来,一向理智冷静的他,抱着头在台阶上坐了下来,压抑的哀恸声,让人不忍听……
*
第二天,医院。
“季医生,还有多久我可以解开纱布?”女子的声音轻缓而沉着。
“还要半个月。”季风边看着她的病历边答道。
“效果会怎么样?”女子的声音,有些许的迟疑。
“这并不是一个复杂的手术,又正好有合适的角膜,所以你对结果不必太担心。”季风从病历里抬起头,看着女子姣好的面容,微微皱起了眉头,淡淡说道:“不是每个人都有你这么好的运气,能在合适的时候得到合适的捐赠。”
“对不起季医生,我想你可能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希望,我得到她的捐赠,便能善用她的捐赠,以对得起她的捐赠。”女子的声音低缓下来,语气有些生硬,似乎从没这样低声下气的和人说过话。
“没关系,你是病人,我能理解你的心情。”季风深深吸了口气,将自己的情绪控制了起来,看着女子淡淡的说道:“保持休息、不要睁眼、更不能流泪。”
“好的。”女子轻声应道。
“我比你更希望这次的手术能成功……”季风冷冷的丢下这一句后,便转身离开了病房。
女子侧耳,听着季风离开的脚步声,坐直的身体,慢慢的靠了回去。
她对季风的声音已经很熟悉----从来没有一个医生会如此细心的每天来两次记录她的病情;也从来没有一个医生会如此冷漠的,从不和病人说一句病情以外的话。
开始的时候,她认为这只是医生的怪癖而已;直到有一次,她向护士说,想要感谢捐赠者的家人,才听护士说起:这个季医生,为了抢救自己的妻子,不惜违反医学公约,在已无手术价值的情况下,亲手拿起手术刀,剖开了妻子的胸腔,又无望的缝了回去;
也是这个季医生,亲手摘除了妻子的眼角膜,亲自签下捐赠的合约。
她真的很想看看,一个什么样的男子----有这样的冷静,能亲自剖开妻子的胸腔、在绝望之下还能亲手缝上;
该有多深的爱、多强的自控,才能做到。
她越来越起看看,这样的男子,到底长得什么样----如他的声音一般,清瞿儒雅吗?
“湛蓝,该换药了。”护士职业而冷淡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谢谢。”湛蓝扶着床沿坐直了身体。
“季医生说你各方面的恢复都很不错,明天开始可以适当的下床走动一下,但是要有人扶着,不能摔跤。”护士边帮她换药边说道。
“季医生今天的情绪好象特别的坏?”湛蓝试探着问道。
“季医生每天都是这样。”护士给她换完药,又叮嘱了一些要注意的事项后便离开了。
湛蓝一个人坐在黑暗里,凭借着这些日子了解到的信息,在脑袋里想象着季风和他妻子的样貌。
第三节:机场,子夕怒揍记者
z国,s市。
顾子夕和许诺刚刚走下飞机,便被一群记者包围了起来----
“请问顾太太,你在颁将礼上说曾经代孕,请问顾先生知道吗?”
“顾太太这么年轻就有机会参加国际级别的创意大赛,请问这又有什么交易?”
“顾先生,顾太太在颁奖礼上晕倒,事隔这么久才回国,请问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事?”
“请问顾太太,是否考虑过代孕的法律问题和伦理问题?”
“请问顾太太,如果你的孩子知道你曾经做过这样的事,他会原谅你吗?”
……
顾子夕的脸上一片沉峻,将行李递给来接机的司机后,伸手将许诺护在怀里,低声说道:“你先上飞机,我打发他们离开。”
许诺的手紧紧拽着顾子夕的衣角,身体微微的发着抖。
顾子夕担心的看了她一眼,护着她转身往飞机上走去。
“子夕,我来和他们说。”许诺紧拽着他,沉声说道。
“许诺,没有人能逼你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顾子夕停下脚步,满脸担心的看着她。
“没有人逼我,只是让顾家丢脸,实在对不起。”许诺紧咬下唇,颤抖着说道。
“在我心里,没有人能比你更重要。”顾子夕用力的搂紧了她。
“子夕,既然我选择了在国际的舞台上说出真像,我便做好了面对一切的准备,今天,我选择面对。”许诺的眼圈微红,表情却倔强而坚持。
“没问题,但不是现在。”顾子夕轻轻点了点头,搂着她慢慢转过身来、慢慢的走进蜂拥跟至的记者群。
“首先我想告诉各位,顾家有专门的媒体发布对象,所以很抱歉,各位若不是顾家常用的媒体发布对象,那么恕我们不会接受各位的临时采访。”
“如果各位对国际城市展播的后续、以及我太太当时发言的内容有兴趣,请等候我们的新闻发布会。”
“当然,大家对我太太的事情如此关心,我也不妨顺便告诉大家:我太太当时在台上晕倒,是因为她身孕在身,身体不适。后被医生强行要求静养半个月,所以现在才回来;所以请大家多体谅,给她更多的理解和空间,谢谢。”
顾子夕面对着记者群,就算说着请体谅的话,脸上仍是一片冷峻,毫无妥协之意。
“顾先生知道顾太太代孕的历史吗?”一个记者仍不依不饶的问道。
“顾总,对不起,路上有些塞车,所以来晚了。”林晓宇和谢宝仪带着四个保镖从记者群里挤过来,有些紧张的看着脸色一片阴沉的顾子夕。
“你们带太太先走。”顾子夕将许诺交给林晓宇,眸色越发的冷了。
“子夕……”许诺伸手拽着他的衣角。
“乖,你和晓宇先回车上等我。”顾子夕转眸看着她温柔的笑了笑,有些不舍却用力的掰开了她拽着自己的手。
“子夕,我不介意他们说什么。”许诺低头看着自己被掰开的手,紧咬着下唇说道。
“恩。”顾子夕低声应轻,转眸看向林晓宇时,眸光一片冷凝:“还愣着干什么?带太太离开。”
“是。”林晓宇慌张的拉着许诺的手,在两个保镖的开道下,快步往外走去。
谢宝仪则带着另外两个保镖留在了顾子夕的身边:“是顾东林安排的,b市文部长那边有其它动作。”
“恩。”顾子夕点了点头,沉着脸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的说道:“刚才是谁问的代孕?”
“我们是合法采访,你要干什么?”一个记者看着顾子夕一脸煞气的样子,不自觉得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合法?”顾子夕冷哼一声,二话不说,一拳就捧了过去。
“喂,你凭什么打人!”其它记者跟着搔动了起来。
两个保镖将其它人隔离在外,由着顾子夕往死里揍那个一直逼问许诺的记者,直到那个连骂的力气都没了,谢宝仪才上前去扯住了顾子夕:“许诺还在等呢。”
“这里交给你收拾。”顾子夕收了拳头,转身快步往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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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告你们!”那记者气若游丝的叫喊着。
谢宝仪弯下腰来,将他的记者证、录音笔、照相机全取了下来,看着他冷冷的说道:“让个把记者消失的事情,我们顾总也不是第一次做。你若识相,自己去医院看病,费用你们报社会安排报销;若不识趣,报社一旦将你除名,你也还是非法采访。”谢宝仪挥挥手中的记者证,站起来对两个保镖说道:“走吧。”
说完便率先往外走去。
她跟着顾子夕工作的这些年,客户闹事、同行陷害,多少危险的事情都和顾子夕一起经历过了----今天这种事情,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只是,顾子夕已有好几年不曾在公众场合发过飙----而这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是为了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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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顾子夕上车后,将有些紧张的许诺揽进怀里,低声说道:“回去先休息两天,再安排接下来的事情。”
“你刚才……打架了?”许诺看着他凌乱的衬衫,低声问道。
“没有,只是理论了两句。”顾子夕微微笑了笑,大手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她紧张的情绪。
“恩。”许诺轻应了一声,扭头看了看车窗外熟悉的街道,低声说道:“我原本就是这样子,我怕谁知道。”
“是,咱们不怕。”顾子夕伸手将她的头揽进怀里,温柔的轻哄着:“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