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年代(重生女的全新生活)_分卷阅读_20

  有好事的人知道了此事,就给陈家出主意,说请个中间人来,两头都说说,看看这事该咋办。不管怎么说,闹来闹去,事情闹大了,最终对两个孩子不好。
  陈建华他爸实在没办法,就叫邻居把原来的媒人请来,给处理这事。
  在媒人的劝说下,玉秀的父母终于愿意坐下来谈。最后两家商定,孩子的结婚宴席还要再办一次,陈家补给玉秀家两百块的彩礼钱,以后陈建华和玉秀要负责出一部分钱给玉秀父母养老。
  玉秀跟父母回家了,折腾这一下子,终于如愿以偿嫁给自己喜欢的人。
  虽然玉秀回家了,玉秀她妈还是气呼呼地,“你这傻闺女,就等着去陈家吃苦吧。他家穷得时候都吃不饱,兄弟姐妹那么多;你嫁过去就等着后悔去!等日子过不下去了,别来找找娘家帮忙!”
  玉娟看她姐的脸色不是很好,就说:“妈,你别说了,姐姐原来哪样不依着你,不就这回没合了你的心意。你想找上门女婿是吧,姐姐不愿意,不是还有我吗,我留在家照顾你和爹也是一样。”
  玉秀心里也很愧疚,可她面对感情不想妥协,她听她妈的话将近二十年了,就想为自己做一次主。就是她妈这里死活说不通,她才选择这样做的。玉秀听了她妈的话没再顶嘴,只是想,一定要证明给妈看,她的选择没错;她会凭自己和陈建华的努力,将来过上好日子。
  农村结婚都是趁农闲,陈建华和玉秀的事情就这么定下了,并且两人很快就结了婚。对于这对有勇气的小夫妻,村里的男男女女,有羡慕他们勇敢的,有说他们伤风败俗的。好在两人只是领个证,根本没闹出“人命”,事情很快就平息下去。这两人在附近几个村子给小青年们引起不小的影响,还带来一股风气,虽然明面上不敢怎么样,有小年轻私下还是会偷偷送点东西给喜欢的人。而这些都源于这两位勇敢牵手的年轻人。
  陈建华的事情定下来后,他爹对妹妹陈丽华定亲的事情也不咬那么死了。铁生婶子再次登陈家门时,陈家爽快地答应了沈家。兰欣的哥哥沈玉成和陈丽华的事情也随之定下来。
  沈家给的彩礼比不上姜家给的多,一共拿了三百块钱,然后沈玉成还带着陈丽华另外去买了衣服等物品。沈爸沈妈总不能掏空家底为大儿子办喜事,主要是家里还有一个儿子沈玉浩。
  沈家大办了定亲宴,因为沈爸是支书的缘故,家里来人不少。沈爷爷特意找人弄了点肉票,分几次买下肉备用。还好是大冷天,肉能放住了。沈妈找人做了两板豆腐,家里的鸡蛋拿出一部分来用。总之,酒席办得还不错,很多亲戚朋友趁机改善了饭食。
  就连齐建国都来沈家贺喜,他的到来还给兰欣带来一个惊讶的消息,就是吴志远和齐红梅要结婚了。他们两人不定亲,而是直接结婚。齐建国让在座的人有空去他家喝喜酒。
  有人问齐建国:“为什么叫红梅嫁给外地知青,你了解他吗,了解他家的事情吗?”
  齐建国一提这事,肯定有人问他。因为农村的思想观念比较保守,总觉得外乡人不如本地人知根知底,这不托底的人,娶儿媳还倒好些,没人敢随随便便把姑娘嫁出去,除非是为了什么或者是不在乎闺女的前途。
  “嗨,这有什么,他一个下乡知青,要是返城都得让我卡着,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是我看不起他,就他那毛没长齐的一个城里娃,要不是我闺女看上他,他想当我女婿还不够格呢。”齐建国最近几年春风得意,还有不少人巴结他,他从中捞了不少好处,家里说不定肥的流油。在村里,他见人总是昂着头,脸上带着一股看不起人的神色。
  看他这么有信心,众人都不好劝他了。
  确实如此,知青返城的指标都归镇上管着,没有镇上盖章,户口就没法牵走;没有户口,即使知青回了城,生活就业都是问题。
  兰欣从齐建国口中得知此事,既惊讶,又松了一口气。重活一世,两人确实走上了不同的道路,再也没有相交的痕迹。对于吴志远为什么要娶齐红梅,齐建国又为什么同意女儿嫁给吴志远,兰欣一点兴趣都没有,她只要把握好眼前的,踏踏实实过日子就行了。
  齐红梅和吴志远结婚的日子定在二月初八,还别说,这个日子和前世兰欣和吴志远结婚的日子差不了多少,只不过吴志远换了个新娘子而已。
  晚上,夜深人静的时候,兰欣莫名其妙地想起姜学兵来。她毫无睡意,睁着大眼在想事情。在漆黑的夜里,只能模模糊糊看到一点东西,兰欣的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根本没有焦距。她在想,想姜学兵在干什么,是不是也睡觉了,有没有想她,有没有想起给她写信?
  兰欣对于姜学兵这人,感觉还是很不错的。因为两人在一起时,他总是想着照顾她,还经常火辣辣地看着她,这就说明他喜欢她。兰欣虽然现在谈不上多么喜欢或者爱姜学兵,但她对他有好感,她对两人未来的生活充满期待。她相信,凭两人现在的感觉,未来一定能营造一个幸福美满的家。
  作者有话要说:更文更不上,郁闷
  谢谢蔓蔓蔷花和小飞的地雷,谢谢大家支持。
  最近两天家里老是来人,没法静下心来码字,抱歉。
  ☆、37【更新】
  今年赶在一起定亲结亲的人真不少,真是都凑成堆儿了。尤其还不忙的时候,家里到了年龄相亲或者结婚的,都赶紧忙着办喜事。
  沈玉成和陈丽华的婚事定在今年秋后举办;兰欣和姜学兵的婚事定在过年前后那几天;至于沈二哥,媳妇还不知道在哪里,他又不慌着找媳妇,想再痛快玩两年再结婚。
  过了年,兰欣忙着走亲戚,忙着定亲,不知不觉中,就到了开学的日子。因为同村去读高中的不多,到了今年,女孩只有她自己。所以,兰欣得单独走着去学校。沈妈不放心姑娘自己去,还想让哥哥轮流送她去上学。
  兰欣忙给拦住了,“妈,我这么大了,还让哥哥送我去学校,像什么样子,不得让人笑话死,我还是自己去学校。要是我回来晚了,再让哥哥去接接我。”
  这时候中学的条件很差,兰欣离家近,就走读。她中午在学校凑合一顿,晚上回家吃饭。只有离家更远的同学才会住校。兰欣所在的镇公社农业中学,规模不大,但初中和高中都有,各个村的学生都有。由于教学条件有限,学生人数有限,所以每个年级只有一个班级,兰欣读的是高中毕业班。
  学校就是一个很普通的大院,教室和宿舍都是平房,两边各有两排房子。一边是初中,一边是高中。后面是一排是宿舍和老师办公室。一边住男生,一边住女生。离家远的学生都在这里住大通铺,连床都没有,是泥坯砌成的大土炕。冬天学校会分一点煤炭给同学烧炕用,可分的那点煤根本就不够一冬用的。同学就自发拾柴火烧炕,以便能睡得暖和一些。
  在没有煤炭和柴火的寒冷日子里,同学们钻进被窝脚都不敢往下伸,能在被窝里蜷缩一晚上不伸腿,晚上打好的洗脸水每次都被冻住。后来同学们有了经验后,干脆不提前打水了,都是早上去打冷水洗脸,刚从井里打来的水还有点温度,比起冻成的冰碴子显得热乎多了。兰欣没经历过睡大通铺的事情,这些都是住校的女同学告诉她的。
  学校中间有个不是很大的操场,供学生跑步用。操场后面是两件土坯墙房子,熏得黑乎乎地墙,一看就是做饭的地方,这里就是学校的伙房。伙房两边各有一排屋子,是老师们住的地方;每家一个院子,房子都比较小。
  兰欣记得,等到开春以后,同学们什么活都得干,挑粪、担水、播种、授粉什么都干,收获了就打小麦,挖地瓜……
  在学校里,老师和学生一边要自己动手种地,一边要上课学习。学校里有几十亩地,用来解决学生和老师们的伙食。尽管这样,还是有人连饭都吃不饱。
  学校里的伙食就没法说了。同学们基本每人都带个白色或者军绿色的陶瓷缸子,早晚都喝粥,主食就是窝窝头。偶尔改善一次伙食,就吃一次白面馒头。每顿都吃大锅菜,炖白菜、炖萝卜、炖菠菜等,根本没有什么油水,就是水煮青菜加上盐,这样大伙吃起来还是津津有味。有的条件稍微好点的,又是通读的学生,可以在家吃顿好点的解馋。条件再好点的,还偶尔接济一下贫困同学。
  女生还好一些,饭量小,基本能吃饱;可是处于生长发育期的男生,吃那些定量饭菜根本就吃不饱,有的男生就在家拿玉米饼子、窝头等,有的甚至还带炒面,在学校打点热水泡着喝。家里穷得,实在没有东西吃的男生,就猛往肚子里灌水喝,求个水饱。
  兰欣就在她的回忆中重新认识了那些老同学的面孔。她知道,她的这些同学,以后会在各个部门、各个行业做出出色的成绩,都成了国家的人才。
  前世兰欣之所以没有去上大学,一个是因为女儿丹丹,另一个原因就是在爱情失败的打击下,她对自己失去了信心,连带着对考大学也毫无把握。考大学这事父母提过,她深思熟虑一番,觉得就算她真得考上大学,孩子不好安置,能毫无牵挂的扔给父母吗。别人是不是这样做她不知道,但她不能,她无脸再让父母给带孩子,拖累父母;再说家里还有个尖酸刻薄的大嫂,她怕女儿受委屈。
  想到这里,兰欣又想,那时她要是听父母的话考了大学,后来的生活又会怎么样呢?可惜前尘往事都已成空,她只能靠今生来改变自己的命运。
  兰欣正在看着陌生又熟悉的教室和同学们发呆,被一个女孩子叫了一下,“兰欣,你干嘛呢,一个寒假不见面,都不认识啦,发什么呆?”
  “哪能不认识你,你可是我同桌呢?”兰欣转过头去,看到一个头发略稀黄、脸上圆乎乎的女孩,她快速在尘封的记忆里翻找此人的名字,“王媛媛同学,过年好啊!”
  兰欣想起这位同学是她的好同桌王媛媛,家住柳河村,离学校大概有七八里路,所以她是住校生,就是她经常在兰欣耳边吐口水抱怨在学校吃不好住不好。王媛媛家里条件还算好,因为她爸爸是上了中专,就当了技术型工人,而不是在车间下苦力的普通工人,所以他很重视读书,省吃俭用让家里的孩子都上学。
  王媛媛看清兰欣的脸,惊讶地问:“兰欣,你放假是不是不出门,怎么脸上捂得这么白?真好看!我要是也长得像你这么白就好了,你看你的脸,就跟咱家刚做出的嫩豆腐一样,真水灵,让我羡慕死了。兰欣,你看我的手,又冻了,晚上睡觉痒的难受,烦死人了。”
  “我听说把红辣椒去籽,放烧酒里密封七天,制成辣椒酒,涂在患处,有镇痛去痒的功效,要不你回去弄点试试?”
  兰欣看着同桌那张青春洋溢的脸也很羡慕,羡慕她那纯洁的青春从未被一点尘埃沾染,还可以在人生那张纯洁的白纸上渲染更出色的光彩。不像她,脸上青春犹在,内心却早已沧桑;再次踏入青春年华时代,看待周围事物的心态和豆蔻年华的他们不一样,比同龄人,她考虑事情多了许多顾虑,少了一些特别的执着和韧性。她重生唯一坚持的就是,自己营造一个幸福的家,让身边的亲人和好友快乐幸福,其他才是尽可能帮助需要帮助的人吧。也许她比大家自私了些,谁说这不是前世遗留的执念呢?
  王媛媛说:“真的,能治好冻疮吗?可惜,我得等礼拜天回家再弄你说的辣椒酒,我住校不方便。要是我家也像你家一样,离镇上这么就近好了,那样我也可以天天回家吃饭了。”
  兰欣看她孩子气的抱怨,一点都没有不耐烦,还安慰她说:“今晚我回家帮你弄上一些,下周你就可以用了,不用再等七天。要是管用,你就可以少受几天罪了。”
  王媛媛高兴地说:“兰欣,太谢谢你了,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因为两人是同桌,比较熟悉,所以王媛媛同学说起话来没啥顾忌;而兰欣听到这样的赞美,情不自禁地微笑起来。能留住青春灿烂的微笑,也让她开心许多。这时候同学之间没有什么竞争压力,人也很纯朴,大家相处很融洽,即使有点小矛盾,很快就可以忘到脑后,然后又嘻嘻哈哈在一起笑闹。
  上课的钟声敲起后,大家稍微安静了一点,等待老师进来上课。
  学校里的老师都是很多都是各地下放这里的人才,很多人都很有才华,学历还很高,还有名校毕业的高材生,教学经验丰富,讲起课来娓娓动听,是一些不可多得的好老师。可是由于时代的约束,他们很多人都无法尽力施展自己的才华,即使有心,却无力。后来,这些老师大部分都被调回城了,有的当了名牌大学的讲师,有的成了某个高校的校长,还有的进了教育部门工作。那时,他们终于能用自己所学的知识,为教育事业做出自己的贡献。
  兰欣比较重视的就是英语老师,她还指望英语老师好好给她补习英语。教兰欣英语的是一个三十多岁的女老师,姓江,她是因为出国留过学,太“小资产阶级”,才被下放到镇上劳动改造的。她的丈夫和孩子都没有政治问题,都留在了市里,只有江老师留在镇上。每到节假日的时候,她都会回去看望孩子和丈夫。江老师人很温柔,很有女人味,说话声音很好听,尤其是那口流利纯正的英语,让学校的很多老师都佩服。她不但英语讲得好,还会做衣服,听说她的衣服都是自己缝的,穿着很得体,而且有些细节部分处理的很出色,和时下不讲究时髦的大部分人还是不一样的。
  兰欣很喜欢这位温柔又坚定的女老师,喜欢她温婉的笑容和优雅的声音,还有那独特的气质。她是那种让人看上去既不会觉得她高傲、看不起人,相反会认为她是一位有气质的女人,能倾听你的诉说和苦闷,当她那双温润的眼睛注视着你,你会觉得她很重视你,很尊重你。兰欣记得,这位江老师回城以后,好像被省城一所大学聘去,做了英语老师。
  虽然这个时代动荡不安,很多知识分子都受到了不公平的待遇。甚至是遭了很多罪,但是老师教学还是认真负责,争取把自己讲解的东西让同学们都学会。
  兰欣在下课的时候单独找了江老师,把自己想好好学英语的事情告诉了她。
  “老师,我的英语发音不准确,有些语法还弄不懂,我想趁课余时间可以和老师好好学习,不知道老师有没有时间?”
  江老师听到学生主动来找她学英语,脸上露出的是欣慰的神色,“好啊,老师自己住,中午吃了饭没事干,你可以吃完午饭,来我这里学习英语。”
  兰欣想到了好同桌,问:“老师,我可以让王媛媛和我一起学吗?”她想起媛媛的英语也不是很好,好像她考大学时是考的文科,可是由于偏科严重,只上了个中专。兰欣干脆拉她来做伴,一起学英语。
  “当然可以,你们就一起来吧。”江老师没问兰欣为什么想好好学英语,总之学生好学是好事,她得支持。而且放一只羊也是放,放一群羊也是放,学生有好学上进的心,做老师的当然会支持。
  ☆、38更新
  中午吃完饭,兰欣高兴地和王媛媛说了以后中午一起去老师那里学英语的事情,这让王媛媛有点叫苦不迭,她真是不想补课,尤其是补习英语。
  “兰欣,你想学就自己去学好了,干嘛还叫上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欢学英语,照常上课、学老师教的就可以了,干嘛还要补课?咱又不出国,不见外国人,英语学那么多有什么用。”王媛媛开始说种种不学英语的理由。
  “你怎么知道用不到,说不定哪一天就能用到呢。你看老师也不是天天用到英语,还不是说得很好,那是因为有用处,老师才学的,要不然学校干嘛安排英语课程,要是用不到,就不会让学生学了。而且多学知识没有坏处,把知识学到自己手里,将来一定会用到。”兰欣总不好直说明年要考大学的事情,她只能规劝自己的同学好好学习,不然像她一样,总有后悔的一天。
  兰欣想过了,她不只要自己学,还要有计划地慢慢带着两个哥哥学习。
  “我自己去学多没劲,你就当陪我了。”兰欣见王媛媛不动心,只好使出打感情牌这个优势。
  王媛媛这才勉强答应:“好吧,我就当舍命陪你这个小女子了,晚上回去别忘了给我弄药啊。”
  “记住了,回家先给你弄药。你也别愁眉苦脸的,咱们是来学校学习的,当然要好好学了。我就是喜欢英语了,想好好学学。”
  兰欣寻思,等以后你要是考上了大学,就会感谢我了。还有,这个小妮子真是不客气,指使起她来还挺带劲。
  王媛媛被兰欣说服了,答应每天去英语老师那里补习。
  自兰欣重生以来,日子过得舒心平稳,她的脸上一直带着和同龄女孩不同的神色,比如安逸、平和,还带有一丝丝明媚的色彩,可以说是容光焕发;这和前世陷入爱河、对于周围的事物或人毫不关注的她完全不同。其实,不只王媛媛注意到兰欣的变化,好几个同学都看到了。尤其是兰欣前后左右的同学,看到兰欣那白皙嫩滑的侧脸,女生看了羡慕不已,男生看了心跳加速,红着脸赶紧转头。
  兰欣可没注意这些,她多年没感受上课的气氛了,现在上课时认真听老师讲课。尽管这样,数理化方面她还有很多不明白的地方。兰欣准备把问题拿回家问两个哥哥,他们既可以帮自己解决难题,又当温习一下高中课程,这样的话,等到高考的时候哥哥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等兰欣放学后,和顺路的女同学一起走回家,到了半路就分开了,她自己往前走了一段,就看到大哥早已在路上等她。
  “大哥,我五点就放学,到家又不黑天;天这么冷,你还来等着干嘛,我自己回家就行……”兰欣看到在路边翘首看她的是大哥,赶紧跑了过来。
  “不冷,你不是女孩子吗,都不放心你,最近又不忙,就来这里等等你。第一天开学怎么样,上课了吗?”大哥问起兰欣上学的事情,把话题叉了过去。
  “上了,老师给复习一些课程,哥,我有不会的题目,以后你和二哥要帮我。”兰欣趁机提出要求。
  “不会怎么不去问老师,我都两年没上课了,学的知识早就忘了一些,还不知道能不能帮你解答问题呢?”
  “老师是男的,很严肃,我不敢去问。”兰欣找了个很好的借口。
  大哥很少拒绝妹妹的要求,想了想说:“我试试吧,我要是不会,再问你二哥。”
  兰欣眉开眼笑地说:“大哥,不是说‘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吗,我们一起学习,肯定能攻克难关。”她接着又试探地说了一句,“大哥,说不定以后国家会恢复考大学的制度,要是大哥一直温习的话,到时候不就比别人占优势,不就能轻松考上大学了。”
  大哥苦笑了一下说:“你不知道,现在国家局势这么复杂,上大学都要推荐,哪能轮到咱这里。恢复高考制度?希望吧,要真是那样,大哥就去拼一把。”
  即使沈爸是个村支书,可他上头没人,孩子上大学的事情还是挺不容易办,即使有名额,一不小心就会被人拱了。
  在那个特殊年代里,有文化的都被批成了“臭老九”,没文化的穷苦孩子才是根正苗红的农民子弟兵。家里越穷,背景越差,代表着底子越正,这样的人才能被推荐去上大学,在那个时期称之为“工农兵大学生”。
  由于招收的工农兵学员是由各地“革委会”推荐,文化程度参差不齐,有少数人仅是小学毕业,大部分人是初中文化程度,剩下的才是高中生。也是,贫下中农都希望孩子在家多干点活,多挣点工分,有几个大人送孩子去读书的。所以,这样选□的大学生,文化程度普遍不高。
  反正由于种种原因,沈大哥没能如愿以偿上大学。不过,谁心中没有个梦想,对于从农村长大的孩子来说,上大学就意味着人生向前跨越一大步;是个改变命运的转折点;是农家娃能翻身吃上国家饭的唯一出路。就如“鲤鱼跳龙门”般,进了大学的门,代表着人生走向更高一层的境界。
  所以,沈大哥没能上大学,心里不是没有遗憾的。现在妹妹这么一说,顿时激起他内心深处的激情,说下要考大学的豪言壮语。
  兰欣有点耍赖的说道:“大哥,国家局势我不懂。我就是觉得,正是因为局势不稳,才容易发生新的变化挡欢髂昃湍芸即笱r恕n也还埽院竽愫投绮唤鲆谈沂砘挂约阂惭啊m蛞灰锌即笱д馐拢蟾缣崆白急腹痪褪钦即蟊阋肆耍绞焙蚩傻煤煤眯恍幻妹冒 !
  沈大哥无奈地看着兰欣,他心里虽然有一丝希冀,但不敢确信。就以为妹妹自己学习枯燥,把他和二弟也拉上,一同苦中作乐了。好脾气的沈大哥还是答应了妹妹的要求,要是兰欣有不会的题目就问他和沈二哥。
  兰欣看大哥不是很在意,她也不着急,反正以后她会找别的办法说服大哥二哥,不急于这一时。就算大哥不学,她不会多问点题目吗。她相信,以哥哥们的聪明劲,很快就能想起自己所学过的知识,实在不行,不是还有那个什么脑域开发丸。
  兰欣想到这里,忽然想起大哥岁数好像到了限制年龄,现在吃了也没啥大用处了。算了,就算大哥不吃药,在她的监督下,大哥肯定也能考上。
  兰欣回到家,就帮王媛媛准备治冻伤的药酒。她跟沈妈要了几个晒好的干辣椒,把辣椒籽取出,剁碎辣椒后,放到一个小药瓶里;然后倒满白酒密封,放置一星期就能用。
  沈妈还问兰欣要辣椒干嘛用,听姑娘说是给同学弄治冻伤的药酒,就没再问。这时候的人就是实诚,热心助人的事情有很多。兰欣这么做,沈妈会觉得她和同学关系处得好,同学之间互相帮点小忙也没什么。
  晚饭时,沈妈做了玉米粥,里面放了地瓜块,菜是辣炒萝卜丝,主食是玉米面窝头,吃起来很下饭,虽然饭菜简单到不行,但是兰欣吃得很顺口,有她记忆里怀念的那个味道。就在沈家人快吃完晚饭的时候,冬梅来找兰欣了。
  兰欣三两口就吃完了饭,拉着冬梅去自己那屋说悄悄话了。她知道冬梅这个时候来肯定有事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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